17 抉擇與結局(2)

走向電梯。

想了想，跟她過去，反正時間還有很多。

當他們走在樹蔭下時，伊集院響卻先焦急起來，這個女生，不會只想和他一起散步吧：“你到底想說什麽？什麽誤會？”

總算，白雪停下來了，風吹過時攏了攏外套，冬季呀，真快，來這裏都三年了。“記得我來東京不久，就碰到一個男生，他的背影很悲傷，後來斷斷續續又碰過幾次，到後來我們成了朋友。再過不久，他有了煩惱，又很快振作起來尋找他的幸福。幸福，是找到了，可很快又失去了，他不是握不住，只是怕破碎。”

十、6

“你想說什麽？”直覺這段話跟柳濑優有關，可他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麽。

“不，沒什麽，只是一時間的心情。”笑了笑：“能先告訴我，你對我的誤會是什麽嗎？”

“哼，我對你沒什麽誤會，小姐，我們不認識。”冷笑一聲，他該知道，這個人就是閑得無聊。

“呵，你覺得，我是你的情敵，對吧。”

伊集院響沒話說。

“如果是這樣，那麽請問你是從哪個方面直覺的，抱歉，我本人并不喜歡同性，所以，你對你的愛人不必猜疑。”

“小姐，請直奔主題。”皺皺眉頭，他也不想在這冬風中站立直至變成雕塑。他只關心他的問題。

“不喜歡這個玩笑？不好意思，我不經常開。主題是：你覺得我是優的女朋友！”

“難道不是。”說到這個就生氣，就憑她是女的就可以得到優的愛嗎？

“先生，請問，你從哪得到這個消息，從我們本人？我記得，我從未說過這種話，而優，也沒有。”

這一解釋，直接像一道雷劈在伊集院響身上，她，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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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我和優的關系就沒變，變的，應該是你們自己吧。其實，你能不能想一想，為什麽優會離開？”

是啊，他為什麽會離開？這個問題在那個晚上看到他們相擁後就沒有再仔細想過，懊惱，只要他想一下，很快就能明白那真的是一個蹩腳的理由，而且優在那些時間除了他之外很少跟其他人在一起。

“你也知道，他其實也有脆弱的一面，如果他的幸福和最重要的人相比，他會毫不猶豫選擇最重要的人。其實你去問他也沒用，他不會告訴你任何事，所以，我這個‘情敵’可以代勞。雖然他也沒跟我說過，不過我想我猜得出來，應該是你妻子或者誰以你的一切協迫他吧。如果你真的愛他，真的不怕，真的可以給他安全感，請你一定要跟他說清楚。”三言兩語交代清楚，因為她知道，這個人要的就是這個答案了，說太多反而讓人的心煩躁。

一下子還消化不了這些話，不過，他抓住了重點：優還是愛他的。等他整理得差不多，那個女孩已經走了一段路，“為什麽要幫我？”

白雪停下了腳步，微微轉回身，笑道：“因為，你們是成年人，可以處理好這些事；因為，我想讓優得到幸福。”沒說出口的是：因為，我不想有人重蹈我的悲劇。

許多年後，回想起那個女孩那時的笑，伊集院響發現，她真的很美，笑得真的很好看，美中卻帶着重重的悲傷，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忍心傷害這樣一個女孩。

沒有停留，直接回家。這是在見到伊集院響後柳濑優的行動。他也沒有思考，或許又有，因為他的腦海裏始終回放着在電梯口伊集院響的表情——懷念與受傷。

晚飯也不準備吃了，所以沒有去買食材，等餓了再說吧。

“該死！”狠狠地砸了一下床，仍是用手背擋住眼睛，他沒有哭，卻失落傷心得勝似哭。不知道，伊集院什麽時候才能從他的腦海裏走開；不，又不想他走開，想一直看着他。矛盾！

初冬的風，吹在人身人涼嗖嗖的，這個時候不會有太多人穿得太多，所以在幾分鐘後就讓伊集院響感覺寒風入體，也在幾分鐘後寒戰。這才回神，那個女孩已經走了好幾分鐘，而自己，也神游了幾分鐘。剛剛他在想什麽？不清楚，只知道那個女孩的話在腦海裏盤旋。這才意識到，因為他的疏忽，他和柳濑優分開了大半年。這大半年裏，他做人家的丈夫其實也不怎麽盡責，妻子有些怨言。這樣的生活，他表示還過得去，心裏仍然想的是那個人，好幾次，都想離婚，卻覺得對不起她。如今，他知道了一些端倪，再不想去追朔那些緣由，那些事，該知道的早晚會知道。現在想的，是女孩最後一句話：“如果我發現，其實我的丈夫并沒有想象中完美，一定會很失望。”

是啊，如果他做得更不好，那又會如何！

十二月，柳濑優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家，意外地發現門口站着精神抖擻的伊集院響，仔細看，可以看出他眉宇間的疲憊。只見他靠在門框上笑盈盈地對着有時呆的柳濑優說：“優，歡迎回來！”

霎時，柳濑優有種熱淚盈眶的沖動，又很快調整恢複成以往的冷漠。“你來幹什麽。”

伊集院響揉揉太陽，最近太累了，笑了笑：“我喜歡的人在哪我就在哪。”最近這兩三個月為了處理和前妻的關系，他可是忙壞了，手段用了不少，當然是隐蔽性的，他可不會像小說裏的主角那麽勇敢，真的打算不管身敗名裂也要速戰速決。所以說，處理這些事情還是要技巧的。

柳濑優頓了頓，不否認他是開心的。“這裏不是你家。”

“你家就是我家。”

“你還能再無賴些嗎？”

挑眉：“我可以無賴給你看。”說着從後面抱住他，在他掙紮時又用了力，輕聲在他耳邊說：“我離婚了。”

柳濑優掙紮的身體停下來了，卻沒有說話。

“呵，”輕笑一聲，“不問為什麽嗎？”

“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還真說得出口！在這件事上不僅不聞不問，還說一句與你無關，柳濑優，你真夠絕情的。”

突然間變了臉的伊集院響讓柳濑優很不适應，以往，從來都沒有這種情況，因此柳濑優沒有說話。

十、7

見他沉默下來，伊集院響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重，把他抱得更緊，“為什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離開，有想過我的感受嗎？”即使意識到重，他也沒打算就這樣心軟。

“抱歉。”他能說出這樣的話，足以證明他已經知道了，只是，除此之外，他什麽也做不了了，雖然，他也知道這只是多餘。

你有主見，可是卻總是隐忍，把自己封在一個空間，明明可以自已出來，卻還是要別人來打開門，覺得這樣才有一點安全感。我知道，你對這種感情的安全感并不重，又是太重，才會那麽脆弱。我也知道，即使沒有那個女孩，你也會接受我，會解開自己的心結，只是時間問題。因為，那個時候的你，就需要那麽一個人可以拉你一下，才能更快出來。換句話說：就是誰都可以，只是那個人剛巧是那個女孩。“不是有句話說：說句對不起就能了事的話，這世上就不會有切腹那麽一說了。”

沒有再反駁，無力地靠在他身上，“我愛你。”

對于他的話，伊集院響表示很滿意，不再追究，況且他也沒打算讓人切腹，板過他的臉親了下去……一切盡在不言中。

對于離婚的事，伊集院響沒有詳說，只知道他跟家裏人幾乎是鬧翻了，他妻子卻是沒什麽意見，大概就是對伊集院響沒興趣了。

25號晚上，伊集院響拉着柳濑優出門，柳濑優不解，就算是聖誕也不用那麽開心吧。

“到底去哪啊！”

“今天是聖誕哦。”接了一把雪遞到柳濑優眼前。

柳濑優一把拍掉它，“只要是喜歡的都知道。”

“難道優不喜歡？”

“随便，過與不過有什麽意義。”

伊集院響搖搖頭，不再說話，優的思想是時候改了。這樣淡漠的性格，的确要改，而伊集院響的目的，就是把優改得對他熱情，對其他一樣的冷漠。

得不到答案任由他拉着，最後下車的地點讓柳濑優奇怪。“帝都大學？伊集院你沒問題吧。”

伊集院響臉黑了下，“難道你不知道帝都大學每年聖誕都會有晚會？”

“……”知道是知道，不過他想的是伊集院應該是帶他去玩，只有兩個人。

突然，伊集院響笑了，笑得有些得逞，“優，你該不會是以為我要跟你過二人世界吧。”

被說中的柳濑優難得沒有無視他，“是。”

對于柳濑優這突然的坦白，伊集院響愣了一下後又跟了上去，“沒事，等這晚會結束我們再過。”

“不需要，話說人那麽多你準備站哪？”柳濑優被護在身後問他。

伊集院響揚揚手中的兩張票，得意地說：“我們是頭號座哦。”

“哪來的？”

“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伊集院你能正經點嗎？”說是這樣說，不過柳濑優還是親了下去，趁着人多沒人注意的時候在角落裏。既然排除了障礙，那麽就不要放手，今生今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得到吻的伊集院響笑得更歡，如果不是清楚他的年齡，大概會被他的表情騙到，這哪裏是三十多歲的人，分明是戀愛中的小男生。柳濑優扶額。

晚會還沒開始，就聽到周圍的學生在說話，說的大概就是臺上大幅海報上的男生，擁有着傾倒衆生的臉，宛若星辰的眼，這樣的人簡單就是世間男人的禍害。

“你說那是誰呀，也太閃了吧。”伊集院響側身說，特別是那頭有些翹的金發。

說實話，柳濑優也不清楚，只是還沒等他回答，邊上就有一個女生在驚呼。

“不是吧，”很誇張的吸氣聲，“你們竟然連寒川冰也不知道？”

此聲一出，四座皆驚。

伊集院響和柳濑優驚訝于這個效果。

“你們平時都不留意娛樂圈嗎？”一個女生代表出言。

由于他們穿得有些多，也因為伊集院響是個漫畫家，所以只露出了眼睛，他們根本認不出。

“是的，平時只是工作。”

“哦，難怪。”

然後，這些熱情的學生非常熱情地把那個寒川冰的信息說了一遍，不得不說，比百科還了解。

寒川冰，中國人，男，21歲，流行歌手，亞洲小天王，三年前出道，一出道便掀起無邊巨浪，娛樂圈影視圈的新星，憑借着俊美的外形的雄厚的實力，紅遍全球。有一點奇怪的是，他拍戲從來不拍吻戲，有人說他是因為太愛女朋友，不願做一點背叛的事，有人說他其實心中另有所屬，只是找不到那個人，所以讓人感覺總是有一種落漠的孤涼……

“不過大多數人都覺得是他心中另有所屬的可能多哦，因為每次他看他女朋友眼神都被那些愛情專家說沒激情，只像是對好朋友一樣……”

對于這些學生的話，柳濑優二人表示無語，他們其實并不想那麽了解那個人，只是随口問一句而已。

十、8（全文終）

感覺手機的震動，拿出來一看，是旁邊的人發的，他無奈地對着自己笑，柳濑優也猜到如果他們再說一句，很有可能被再次轟炸。打開一看：還是青春好啊！

回了一句：我們也青春過。

伊集院響看了笑了笑：所以，青春過後的我們，更應該珍惜對方，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

收起手機，用行動表達他的意思，在黑暗中牽起了伊集院響的手。兩人相視一笑，往後的每一天，他們都會在彼此身邊。

一個節日換了一個又一個，當舞臺燈光再閃，主持人退下，映入所有人眼簾的是白雪和學生會會長绫崎聰。

周圍的一陣驚度聲讓柳濑優他們想到其實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樣，果然……

——為什麽銀發的白雪公主會在上面？

——我們的校花肯定是為了配英俊潇灑的會長大人才上去的吧？

——不是吧，說到學習小雪是一等一，說的唱歌跳舞……那還真沒聽她說會，她不是說不喜歡嗎？

——……

一大片的議論聲傳進耳中，伊集院響有些佩服自己，早說了那個女孩一個外國人不可能那麽歷害，不過，他倒是猜錯了人家是學習尖子。

當優美的旋律響起，他們卻推翻了心中所想，一身公主裝的女生和王子裝的男生随着音樂又唱又跳。一首過後王子下場，白雪獨自唱了一首，據說，那是寒川冰出道時一首歌《與你一起微笑》。

——每一天都想看到你一起笑一起叫一起走過每一條街道當你悲傷我會陪着你直到你肯對着我微笑我對你說會與你一起微笑一起走過歲月的天堂你只是微笑說哪一天不是如此在承諾不久你卻消失在我的世界只留下那一句空頭承諾……我願天下有情人終有一天突破所有障礙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當音樂結束，在聽到所有人的抽氣聲同時，他們也聽到了白雪在臺上的那句

“這首歌送給兩位朋友，祝他們如果這首歌一樣在一起幸福生活。”

聽旁邊的學生說，白雪比寒川冰的女朋友唱得還要好聽，更适合跟寒川冰一起唱，那悲傷的神情就像是那首音樂的女主角。

柳濑優在下面說：“伊集院，當時相信你的我真是笨蛋。”

伊集院響幹笑兩聲沒出聲，他哪裏知道這個女孩那麽強。

回去時，在街道上他們挨得很近，在大衣下手拉着手沒人注意。到家時在隔壁看到兩個相擁的身影。他們看到有人靠近便放開對方。

白雪仍舊在風中揚起笑臉，“老師，優，聖誕快樂。”

绫崎聰笑着點點頭，手牽着白雪的手，可以看出他心情很好，“聖誕快樂！”

柳濑優也笑了，終于，有人會讓她不悲傷了啊，“聖誕快樂！”

鑒于自己的胡亂猜測，伊集院響在很短時間的抱歉中重新揚起笑臉，“聖誕快樂！”

晚上，伊集院響在把人吃幹抹淨後說着情話，雖然甜到讓人膩，柳濑優卻沒有打斷他，他享受着每一分每一刻……

第二天，他們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伊集院響在心中大喊失策，怎麽就忘了關機。柳濑優睜開朦胧的睡眼問是誰，伊集院響支支吾吾着打哈哈。一把奪過他剛關機的手機重新開機，看到名字後不由得頭疼。

“伊集院，你就不能守時點嗎？”他早就理解了桐島主編的痛苦，對着這個拖稿慣犯還真是時時刻刻都想扁他。

“那個，優，我們這幾天不是剛重逢嗎？所以就要膩歪在一起呀！”作垂死掙紮。

這個爛借口，“把我手機關了。”說完繼續睡覺，他才不要在被折騰了一晚後又工作。

伊集院響在關自己的手機時也把柳濑優的關了，因為兩個都有被打過。

在他們心安理得睡了一個上午後，伊集院響打電話解釋：“聖誕呀，所以大家都玩開了。”

“滾，聖誕第二天你又給我玩什麽失蹤！”桐島禪的火氣很大。

“這不是準備工作了嗎？你再跟出版社商量……”話沒說完被搶了手機，只能愣愣地看着柳濑優。

“總編，你再給他幾天時間，我們會做好的。”

……

挂了電話柳濑優黑着臉對着伊集院響，不顧他“楚楚可憐”的無辜樣：“還不去畫裝什麽！”

于是，伊集院響在過了幾天好日子後又悲催地進入了工作狀态，還沒有愛人疼惜。

生活還在繼續，有的人，真的在歷經磨難後得到了幸福，所以，他們非常珍惜。

——非常感謝：虎口裏的貓、小夢子、棱冷、夢顏顏，還有匿名的游客給我評論和票，謝謝你們的支持，當然還有那些看我的文的朋友，謝謝你們！

——本文到這裏就完結了，的确是有些倉促，有的寫得不夠仔細，改了一些，卻改得不怎麽好，有的細節不太想寫得太仔細，多少會影響心情，所以希望大家體諒。其實這文早該改好了，只是我太懶而已。最後的最後，希望大家給我評價票，謝謝支持！

——芷雅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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