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舍利現身
從寒霧城前往王城, 大約需要十天路程。
抵達那日, 恰好是個大晴天,碧藍天幕一望無際, 空氣也清爽得很, 陽光暖融融地鋪展開來, 連臘月寒風都少了幾分刺骨力度。
馬車粼粼穿過長街,雲倚風将窗簾掀開, 看道路兩旁商鋪林立, 人群也是熱鬧喧嘩。茶肆裏的說書先生一拍響木,酒樓中的小二朗聲背誦菜牌, 一口大鍋裏的糖油餅炸得酥脆金黃, 誘人香氣能傳幾裏地, 引來一群小娃娃鬧着要吃。再往前,有琴行、有繡坊、有錦緞綢莊、有茶葉鋪子,還有專賣西洋玩意的店鋪,街上偶爾出現高鼻深目的異邦人, 百姓亦是見怪不怪, 還會熱情地同他打個招呼。
這一路所見風情, 皆是安穩康樂,盛世富足,宛若一幅充滿煙火氣息的人間畫卷。
雲倚風靠在馬車裏,心想,王城啊,果然是個好地方。
馬車熟門熟路穿過巷道, 穩穩停在王府門口。管家劉叔聽到通傳,一早就打開了門在等,見到吳所思後,上前與他笑着說:“太妃方才還在念叨,怎麽還不見你帶着客人回來,險些差我出城去尋。”
“城外山上落了雪,車輪打滑不敢太快,所以耽擱了一陣。”吳所思停穩馬車,幫忙掀開簾子,“雲門主,我們到了。”
雲倚風先前沒想過,蕭王府居然會修建在如此安靜雅致的巷子裏,門口非但沒有張牙舞爪石獅子,進門後也是小橋流水,清幽質樸,與那大梁兵馬統帥的邪佞氣質……相當格格不入,更像是偷來的屋宅。不過這疑慮在見到老太妃後,倒是很快就得到了答案,那是一位幹練爽快,熱情好客的中年婦人,沒有慣常大戶人家主母的滿頭珠翠,頭發只素淨地挽着,衣服料子也僅有單色繡暗花,唯一不凡的唯有氣質談吐,隐隐透着數十年前草原公主的那份尊貴與顯赫。一看到他就笑道:“這位就是雲門主吧?外頭天寒,快進來坐。”
“見過太妃。”雲倚風拱手,恭敬道,“貿然登門多有打擾,也沒準備什麽禮物,真是失禮了。”
“你既是我兒的朋友,那這裏就算是自己家,哪有回家還要帶禮物的道理。”老太妃拉住他的手拍了拍,又上下打量一番,道,“怪不得在書信裏,燕然叮囑許多回讓我好好照顧你,這小身板是瘦了些,路上怕是辛苦狠了吧?”
“是老吳辛苦。”雲倚風很感激,“幸虧有他。”
下人很快就奉上熱茶,雲倚風仔細捧着暖手,見杯中茶湯碧綠,幾朵茉莉沉浮其中,幽香袅袅,于是道:“原來太妃也喜歡峨眉飄雪,風雨門裏還有幾斤今年蜀中峨眉的新茶,算稀罕貨,等我回去之後,就差人送來王府。”
“這才剛來,怎麽就想回去的事了,外頭天寒地凍的,至少等到開春暖和了再說。”老太妃又命人給他端來點心,看着那乖巧細致的吃相,心裏喜歡得很,連道,“燕然先前說有江湖朋友要來,我還當又是舞刀弄槍的莽夫,不曾想雲門主竟是個這般文雅的人,倒更像是書生。”
雲倚風放下點心,笑道:“我也是舞刀弄槍的武夫。”
“若武夫都能像雲門主這樣,那江湖可就有意思了。”老太妃站起來,親切道,“你且再歇一陣,我去廚房看看,晚飯應當快準備好了。”
老吳正在院裏,和管家劉叔說一些過年置辦的事情,又吩咐他,明日務必将城裏最好的裁縫師傅請來,雲門主的行李全部在雪山上被燒毀了,沿途沒買到什麽好衣裳,眼看就要過年了,得抓緊時間才成。
Advertisement
劉叔聽得一愣一愣:“連衣裳都歸王府管?”
“你不知道。”吳所思雙手揣在袖子裏,用胳膊肘搗一搗他,壓低聲音說,“這雲門主,可憐着呢。”
身後有人問:“哪裏可憐了?”
“太妃。”吳所思趕忙行禮。
“行了,跟我說說,他哪裏可憐了?”老太妃繼續道,“身子不好要請禦醫,這我是知道的,燕然在信裏已經說了,還有呢?”
“還有,王爺騙了人家。”老吳四下看看,用做賊一般的心虛語調,将血靈芝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老太妃:“……”
“明日我就去宮裏。”吳所思自我安慰,“太醫院的藥材庫眼看着要堆成海了,總能找出來十七八根血靈芝吧?聽這名字,也并不是很稀罕嘛,劉叔你說,是不是?”
管家唉聲嘆氣:“造孽啊。”
老太妃也聽得頗為頭疼,一來頭疼自家兒子嘴裏沒邊沒際,人命關天的事情都能拿來亂說,二來亦是心裏惋惜,那般品貌不俗的年輕人,怎麽竟會染上治不好的毒。于是當下就吩咐老劉,讓他把最向陽寬敞的客院收拾出來,也不要再去外頭買布料了,前幾天皇上剛差人送來的貢緞雪紗,趕緊去挑幾匹清淡素雅的,替雲門主裁幾身冬衣,可別又凍病了。
一時間,整座王府都因為雲倚風的登門,而變得忙碌起來。
風雨門的弟子原打算住客棧,也被老太妃叫回了家中,反正府裏空置的院子多,過年聚在一起挺熱鬧。
往後幾天,裁縫禦醫輪着上門,雲倚風才剛在前廳裏量完身形,就又被叫回後院住處看診,想坐下歇片刻都不能。風雨門弟子看在眼裏,都覺得感動非常,感慨這蕭王府當真是好客又熱情,果然大戶人家,慷慨!于是平日裏閑得沒事,也會主動去各處幫幫忙,很快就與王府衆人打成一片,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彼此相當熟絡。
老太妃問:“如何?”
各位太醫坐在下頭,皆面面相觑,過了片刻方才回道:“太妃,雲門主這毒不好治啊。”
“我知道不好治,否則如何需要勞動太醫院,這民間又不是沒有大夫。”老太妃道,“說說看,到底有多難治?”
衆人又是一陣沉默,最後還是院首硬着頭皮道:“怕是……無藥可醫。”
能進太醫院的大夫,那都是經驗豐富的名醫,各種江湖劇毒亦是見過不少的,可實在辨不出雲倚風究竟是中了什麽毒,只覺他脈象毫無規律,時而急促如擂鼓,時而又細如蛛絲難辨,再聽他說毒發時的狀況,時而徹骨生寒,時而燥熱難耐,疼暈過去是常有的事,如此頻繁交替,極易損耗元氣,加之最近又有越來越不可控的趨勢,實在不妙。
老太妃又問:“連中了什麽毒都查不出來?雲兒自己也不知道?”她故意叫得親熱,是想讓這些人再多上幾分心。
“我等詳細問過雲門主了。”院首道,“他只說年幼時期曾被人綁架,在那時灌了許多瓶毒藥下去,至于到底是什麽,實在不知道。”
老太妃聽得直嘆氣。
院首又寬慰道:“雲門主的病症與脈象,我們已經悉數記錄下來了,太醫院中還藏有不少醫書,待大家回去細細翻上一遍,或許還能找到一些相關記載。至于什麽血靈芝,實在是聞所未聞,不過恕在下直言,像這種號稱能包治百病、起死回生的神丹妙藥,大多是民間百姓胡亂編造出的東西,信不得。”
老太妃點點頭,站起來道:“那往後雲兒的毒,就有勞諸位了。”
管家老劉親自将衆位太醫送出王府,前廳裏,吳所思替老太妃換了杯熱茶,道:“我也替雲門主看過了,那毒當真邪門,不發作時與常人無異,可只要稍被挑出一點苗頭,就是刺骨錐心、氣勢洶洶的奪命架勢。”
“你這些年在漠北,算見過不少奇毒蠱術,連你都說邪門,可見當真是不好解。”老太妃又問,“那當年的綁匪呢?想個辦法将他找到,懲治與否暫且不說,至少先問清楚灌進去的都是些什麽毒物,才好對症下藥啊。”
吳所思道:“問過了,可雲門主說,那人早就已經死了。”
“死了?”老太妃越發苦惱:“唉。”
老吳也道:“唉。”
怎麽就是一堆亂麻呢。
……
當朝天子也聽說了這件事,于是一道口谕傳往太醫院,令他們萬不可懈怠,一定要想辦法醫好蕭王的朋友。一時間,太醫院裏的燈火亮得是通宵達旦,衆人都在緊張而又仔細地翻閱着醫術古籍,希望能從那些細碎繁瑣的記載裏,找出有關于解毒的只字片語。
只可惜,并無所獲。
但無論是否有“獲”,年總是要過的,眼看着就到了臘月二十八,城裏家家戶戶張燈結彩,街道上也挂出了紅燈籠,煞是喜氣,看了就吉利高興。
老太妃笑道:“雲門主別總是陪我悶在家中,該出去好好逛逛,再到八仙樓裏吃一頓,那兒的烤魚是王城一絕,聽說白曲河畔還有人搭臺唱戲,熱鬧極了。”
“太妃不去嗎?”雲倚風問。
“每年今日,宮裏都要賜賞,我得在家中候着。”老太妃道,“去吧,玩得開心一點。可惜淩飛不在,只有讓阿福陪着你了。”
雲倚風沒聽明白:“淩飛是誰?”
“那也是燕然的朋友,一個倜傥潇灑的公子哥,愛吃愛玩,浪蕩胡來得很,遠沒你這般乖巧聽話,回回到王府都要鬧個翻天。”老太妃嘴裏雖在埋怨,語調卻是帶笑疼愛的,又讓丫鬟替他取來新的大氅,“裁縫剛剛才送進門,不知道合不合身,仔細穿着別着涼。”
“嗯,多謝太妃。”雲倚風笑得開心,“很合适,也很暖和。”
他喜歡這裏,像家一樣。
也喜歡王城,有好吃的館子,有好客的百姓,有喧嚣溫情的俗世風景。
阿福是本地人,哪條街道有歷史,哪家飯館最好吃,都能滔滔不絕如數家珍。心裏記着老吳出門前的叮囑,連遇到糖葫蘆攤子時,都要停下買上兩串,又問:“這附近還有一家桂花酒釀,雲門主喝嗎?”
“已經吃了整整一路,先歇一歇。”雲倚風看着前面,“那條巷子似乎不錯,裏面是什麽?”
“就是一些家宅院落,不過這巷道的确有些年頭,附近住着的全是顯赫的體面人家。”阿福陪着他往裏走,“房子建得是一棟比一棟好看,連木匠泥瓦匠都要從外地花重金來請,講究着呢。”
透過那些高矮錯落的圍牆,所見到的屋檐飛角的确處處精巧別致,可見的确花了大工夫。只有一處院落,顯得有些斑駁陳舊,似是年久失修,門上的銅鎖也早已生鏽。
“哦,這是周家的舊宅,前年搬回滄州老家後,這裏就一直閑置了。”阿福道,“周觀道周老爺,雲門主可曾聽過?”
“自然聽過,我很喜歡他的字與詩,原來是住在這兒的。”雲倚風有些意外,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書聖故居,不由便駐足多看了兩眼。旁邊卻突然有人蠻橫呵斥:“站在這兒幹什麽呢?走走走!”
這語調比起趕蒼蠅來也好不了多少,雲倚風看過去,就見對方是個流裏流氣的小痞子,長得尖嘴猴腮,一臉刻薄算計,不過旁邊跟着的中年人倒挺憨厚,此時正在賠笑勸道:“錢爺,這兩位客人只是路過,你何必動怒呢。”
“路過就好好走路,一雙眼珠子到處亂轉什麽?”那痞子繼續大聲道,“可說好,這屋宅我要了,三日後就付錢。”他一邊說,一邊又用斜眼瞥兩人,“誰若不懂臉色想搶,休怪我不客氣!”
雲倚風問:“怎麽,閣下要買這周家的舊宅?”
“那是。”對方得意洋洋,“中午剛付完定金,這位老何就是中間保人,你們若也相中了這宅子,還是別做夢了,快些回去撒泡尿睡覺吧。”
這人言語粗俗不堪,連罵人也是颠三倒四,穿着一身邋裏邋遢的粗布襖子,無論怎麽看,都與這書香院落不甚相配。見阿福正在盯着自己膝蓋上的一處破洞,不由再次惱羞成怒,指着兩人的鼻子道:“快些滾!”
“我說你這人——”阿福來了火氣,想與他理論,卻被雲倚風一把拉住。
“罷了,走吧。”
阿福踉踉跄跄,被他拽出胡同還在生氣,憤憤道:“怎麽會有這般潑皮的人,他那流氓樣子,哪裏配得上書聖舊宅,做夢呢吧!”
“你沒聽人家說嗎?定金都已經付了。”雲倚風逗他,“只是穿得破舊了些,說不定祖宅院子裏,正埋着幾大缸金元寶呢。”
阿福嘀咕:“那也粗鄙。”
“是是是,粗鄙。”雲倚風挺喜歡阿福,帶着他又在街上逛了一圈,原想去吃飯,誰知拐過東門街,就又看到了那痞子,正在大搖大擺往怡紅院裏走,左擁右抱溫香滿懷,好不快活。
阿福道:“呸!”
雲倚風問:“聽口音,這人不是王城人吧?”
“先前從沒見過。”阿福一臉嫌棄,“誰知道是哪裏來的暴發戶。”
“又買屋宅又逛窯子,看着是個貪圖享樂的主。”雲倚風道,“本朝書聖的舊宅,是不是很搶手?”
“嗯。”阿福點頭,“前幾年一直是鎖着的,最近剛剛傳出風聲要賣,便有許多富戶蜂擁前往,出價一個比一個高,所以中間人也一直壓着沒出手,就是想多撈一筆銀子,誰知道竟會落在那流氓手裏。”
雲倚風招手叫過風雨門弟子,吩咐:“跟着方才那個人,查查是什麽底細。”
阿福一愣:“雲門主,你查他做什麽,有問題?”
“是。”雲倚風帶着他登上茶樓:“又買大宅又逛怡紅院,說明是個貪圖享樂的人,那為何不給自己買兩身新衣裳?明顯不是因為儉樸吝啬,所以我猜他先前八成一直窮苦,直到今天才突然有了一筆天降巨款,一時喜不自禁,才會那般嚣張狂妄,張牙舞爪。”
“怪不得。”阿福琢磨了一下,又倒吸一口冷氣,“天降巨款,他不會是個謀財害命的賊吧?”
“所以我才讓人去查。”雲倚風道,“放心,看那人吊兒郎當的模樣,若真是江洋大盜,說不定還要同怡紅院裏的相好吹牛炫耀,藏不住話的。”
果不其然,兩人茶還沒喝完,風雨門的弟子就已經來回禀,說那人叫錢三,今晨剛剛随一個商隊抵達王城,此行像是為了前往皇宮獻寶。
阿福聽得下巴都要掉下來:“就那無賴,還要去給皇上獻寶?”
雲倚風也有些納悶:“獻寶,獻什麽寶?”
“這倒沒細說。”弟子道,“不過聽着像是稀罕貨,說什麽事關大梁國運,還說皇上定會龍顏大悅,賞賜黃金萬兩。”
阿福嘴皮子抽筋:“吹吧他就。”
雲倚風卻微微皺眉,這“大梁國運”四個字,聽起來實在……耳熟。
畢竟數日前的某人,也是擡着黃金前往風雨門,說是要找事關大梁國運的佛珠舍利。
“你先回去吧。”雲倚風當機立斷,對阿福道,“告訴太妃,我今晚要會個朋友,就不回家吃晚飯了。”
“會什麽朋——”阿福一句話還沒說完,雲倚風已經起身離開了茶樓。
江湖中人,輕功好,跑起來也像一陣風,背影一閃即逝。
怡紅院裏,那錢三還在醉生夢死,淫詞浪語不斷。直到後半夜時,才腿腳發軟地起身穿褲子。
“爺,錢爺。”窯姐兒坐在床上,嗔怪道,“這天都快亮了,你家中又沒有母老虎,急什麽?”
“明早還有事情,等過兩天從宮裏頭出來,再好好疼你。”錢三急套好衣裳,又在她臉上連親好幾口,這才戀戀不舍離開。街上早就空無一人,雲倚風一路跟着他,最後進了西城一處大宅,看院中車馬像是商隊,卻又平白多了不少守衛,正在來回巡邏。
雲倚風身姿輕靈,似一片淺白細雪落在屋頂,悄無聲息。
“這佛珠舍利,當真如此值錢?”屋內有兩人正在聊天,“看着也不怎麽樣啊,圓溜溜的。”
“你懂什麽,舍利子,這是國運,什麽寶貝能比國運更值錢?”另一人嘆道,“命裏就該你我兄弟二人發財,竟會白白拾得這麽大一個便宜。”
桌上擺着一個紅木匣,裏頭瑩瑩泛出綠光,正是那枚失竊的佛珠舍利。
雲倚風隐約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妙。
他招手叫過兩名風雨門弟子,令他們繼續守在此處,自己則是匆匆折返王府,直接推開吳所思的房門:“老吳!”
“走着!”吳所思聲音脆生,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頂着雞窩亂發關切道,“門主還想吃什麽?”
“我什麽也不想吃。”雲倚風道,“去請老太妃到前廳。”
“出了什麽事?”見他神情憂慮,吳所思亦不敢懈怠,急忙抓過衣服往身上套。
雲倚風猶豫了一下,道:“我好像找到了舍利子。”
……
下人魚貫而入,往前廳裏重新擺放火盆。老太妃聽雲倚風說完今日所見,也吃驚道:“佛珠舍利在王城?那周明所說的主子又是怎麽回事?”
吳所思猜測:“對方莫非想設下圈套,在望星城裏對王爺不利?”
“他們想引燕然去望星城。”老太妃嘴裏喃喃念叨,在屋中轉了三四圈,先是眉頭緊鎖,過了片刻,腦中卻突然閃過一道亮光,頓時臉色煞白道,“糟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