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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的生母是大謝前皇後于後,當朝于丞相的嫡妹,與明賢帝自小青梅竹馬,感情很好,于皇後及笄之後入宮為後,賢良淑德,與明賢帝恩愛異常。
三十六年前,于皇後誕下一子,就是明賢帝的大皇子,當時明賢帝差點直接立了大皇子為太子,被于皇後阻止了,怕他們相府權大被人覺得功高蓋主。
明賢帝因這對于皇後更加上心,只是之後于皇後身體一直不好,一直沒能再有孕,直到十八年前,于皇後終于再次懷上龍種,明賢帝高興壞了,可七個月後,卻成了明賢帝噩夢的開始。
于皇後不足月就誕下五皇子,按照時辰推測,當時明賢帝并未在宮裏,而是在行宮。
加上當時有于皇後身邊的奶嬷嬷親口承認于皇後與侍衛通女幹,還有通信的私信情詩,字跡也是于皇後的,那侍衛也承認之後自殺,一切證據都指向于皇後身懷孽胎。
明賢帝震怒之下讓人囚禁了于皇後,于皇後百口莫辯,自缢自證清白。
大皇子當時在外帶兵,得到信兒趕回來,太過着急從馬上摔下來,擡回京中時已經沒了氣兒。
偏偏這時候于皇後的奶嬷嬷又反口說于皇後是早産,一切都是敏妃拿家人指使,買通禦醫欺瞞明賢帝不是早産,當時敏妃也親口承認,證據确鑿之下,明賢帝賜死敏妃。
因為牽扯甚廣,又死了不少人,明賢帝最後只能将這些事都隐瞞下來,對外說于皇後和敏妃都是病故,處置了那些人之後就病倒了。
等明賢帝病愈,于皇後和大皇子的死也從此成了明賢帝心裏的一根刺,愧疚悔恨,随着年月越紮越深。
就是因為這份愧疚,明賢帝見到謝彥斐就會想起來前皇後是被他逼死的,加上謝彥斐小時候越長越像于後,他日日做噩夢,最後只能幹脆避而不見,久而久之也讓外人以為五皇子不受明賢帝待見。
謝彥斐既然知道,也就利用了這一點,借這次機會,一則讓明賢帝插手扣下杜香骊,二則讓衆人知道明賢帝對五皇子的重視,改變他目前的局面。
否則不敲山震虎一番,他還沒等解了身上這毒,先跟書中一樣被暗害了。
謝彥斐剛穿來就發現,原身胖是真胖,醜也是真醜,可他胖卻是因為身體出現問題,才導致這些年橫向發福,起因就是這個醜了。
他是中了毒,還是禦醫根本無法查出來的毒,這說明原身背後有個想要弄死他卻又不想讓人知道的人存在,在沒有找出來有本事将這人弄死之前,他首先要改變這任人宰割的局勢,先保下這條小命再慢慢來。
書中謝彥斐大婚之夜死了,明賢帝也沒能查出來男主動的手,更不要說幕後那個給原身下毒的人,他最後沒看完,所以也不知道書中到底是誰一開始就想弄死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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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尚書的死讓謝彥斐懷疑幕後之人會不會跟想下毒弄死他的是同一個,只是……理由呢?
所以,他要先接觸接觸,想辦法搞清楚原身的毒跟不跟殺死鄭尚書的是同一人。
所以,才有了如今這個局面。
他先是借着女主與原身的這件事反将一軍将杜香骊拿下,再借着這件事鬧大,讓明賢帝知道自己要死了,派明賢帝派人保護他,斷了想殺他的那個人的後路,他再胡攪蠻纏一番,跟這鄭尚書的死扯上關系,在宣平侯府登堂入室,之後的事再慢慢來。
謝彥斐被人下藥,再鬧上這麽一番,明賢帝肯定也會擔心這五皇子前皇後唯一的骨血沒了,自然會盡心。
謝彥斐沒武功,又這身板,還中了毒無解,需要沒有後顧之憂。
明賢帝自然不會明面上保護,卻會暗地來,在這大謝國,有三個宗派讓人聞風喪膽,就算是江湖人士也畏懼三分。
這三個宗派之一最為神秘莫測的就是無影宗,宗主鬼影武功出神入化,排行前十,卻神秘莫測,無人得見。
傳聞這鬼影常年一張鬼臉覆面,無人見過其真容,座下七十二人,都是無影宗培養出的死士高手。
不過這無影宗再厲害卻有個秘密,別人不知,可看過原書的謝彥斐卻是知曉,那就是這無影宗是歸明賢帝所有。
他當年還是太子的時候就跟無影宗上上任宗主有牽扯,後來上上任宗主欠了明賢帝一個人情,死後将無影宗賣給明賢帝五十年。
這五十年,無影宗歸明賢帝驅使。
明賢帝登基之後,無影宗換了兩任宗主,如今這位宗主五年前一上任,江湖上就留下了無數傳說。
謝彥斐挺好奇,所以有些期待,明賢帝會不會派無影宗的人來保護他,不要多,一個影衛就足夠他安然度過這段危機。
明賢帝眼圈泛紅,望着自己這醜兒子,可再醜,那也是阿芸留下的唯一血脈,竟然有人敢對他的皇子下毒手?
明賢帝猛地一拍禦案:“到底怎麽回事?宣平侯,你說!”
這次宣平侯府壽宴,既然他和一衆朝臣都跟來,怕是事發在宣平侯府。
宣平侯被明賢帝的震怒吓到了:“皇、皇上……”他來的時候覺得肯定沒問題,這五皇子又不受寵,他哭個慘也就是了。
可沒想到五皇子比他動作快啊,更出乎意料的是皇上的态度……
他一哆嗦,腦子清醒了些,只能壓下那些控訴五皇子的話,規規矩矩道:“回皇上,事情是這樣的……”
宣平侯沒敢摻雜私人感情把來龍去脈敘述一遍。
不是他不想,而是如今皇上态度有變,他不敢賭,更何況發生的事當時這麽多大人在,随便問一個就能清楚。
明賢帝聽完臉色更黑了,反了天了,天子腳下,先是皇嗣被下毒,堂堂二品大員竟然被殺,這歹徒是壓根沒把他這個天子放在眼裏啊?“來人!宣刑部尚書葛文沣、都察院左右都禦史、大理寺卿進宮!”
随着明賢帝這一聲,錢全弓着身匆匆去傳旨,禦書房裏的衆人卻是傻了眼,事情大了,皇上這是打算三司會審啊?
果然,等這三處的頭頭都過來,明賢帝先是發了一通火,再給刑部十天時間,把真兇找出來,都察院、大理寺監督,将兩樁案子都查清楚,否則,葛文沣這個刑部尚書也別當了!
葛尚書跪在那裏心裏那個苦啊,他這辛辛苦苦去城外查案累成死狗才回來,結果兜頭又是兩樁大案壓下來,他……他還不能拒絕。
葛尚書幽怨瞅了宣平侯一眼,他沒事請五皇子幹什麽?要不是,他還能少一樁案子。
宣平侯也後悔,他壓根沒請五皇子,這五皇子跟于成珂來的。
于成珂則是跟着相府的二公子于容琅來的,這于容琅是他未來的女婿,人他們帶來的,更何況五皇子的身份擺在那,他能趕人?
可無論他們怎麽後悔,葛尚書磕頭應諾:“臣遵旨!”
明賢帝這才滿意了,剛揮手想讓人都退下趕緊去查,就看到自家醜兒子舉起手:“父皇,兒臣還有話要說。”
明賢帝如今慈父心泛濫,一掃之前對諸位大人的橫眉冷目,笑着溫聲道:“老五啊,怎麽了?可是不舒服,父皇已經讓人去喚禦醫了,等下喝了藥在宮裏陪父皇用晚膳再出宮。”
謝彥斐還等着回去安排,搖頭:“兒臣身上的毒不重,也是發現的早,等回去讓府裏的大夫給開個藥喝了也就是了,可是……兒臣有更重要的話要說!”
謝彥斐故作憤怒咬牙,看得明賢帝更心疼了,都說老五性子懦弱膽小,如今這麽憤怒,這是氣急了啊,可憐見的。
明賢帝表情更加寬厚:“老五你說,父皇都給你做主!”
一旁被完全忽視的衆人,瞧着皇上如沐春風的笑,心裏那個幽怨啊,咋就能這麽區別對待呢?誰說皇上不待見五皇子的?站出來,打不死他,害得他們趕緊想想以前有沒有得罪過五皇子。
謝彥斐掰着粗粗的兩根手指頭,“父皇,兒臣要告宣平侯府治女不嚴,還沒看清楚就冤枉兒臣,說兒臣是天殺的,登徒子,可憐兒臣都是受害者,她怎麽能這麽說?必須關起來!指不定兒臣的毒就是她下的,不查清楚不能放!”
明賢帝聽到“天殺的”三個字,黑了臉,“宣平侯,老五說的可是真的?”
宣平侯沒想到五皇子敢真的告狀,頭皮發麻,卻也只能硬着頭皮道:“回皇上,小女年幼無知,是護姐心切,是口誤,不是真心的,還望皇上給她一個機會。”
明賢帝沉着臉,到底沒證據,要是治得嚴了,傳出去會覺得老五仗勢欺人反而讓老五名聲不好,可治得輕了,欺負了他兒子這麽算了,他龍威何在?
明賢帝想了想,就按照謝彥斐說的:“那就按照老五說的,先讓葛文沣去查,等查出來的确跟她無關那就放了,在此期間,暫時關在大理寺。”
宣平侯心裏一咯噔,可張張嘴,沒敢在這個節骨眼說別的。
衆人松了口氣,剛想趕緊退出去,各回各家,就看到這五皇子又出聲了,“父皇,兒臣還有話要說。”
衆人頭疼,這還有完沒完了!
偏偏明賢帝都沒說別的,他們敢嗎?
“老五,怎麽了?”
“兒臣心裏不服氣,想親手看着害兒臣的賊子被抓到,所以兒臣這些時日也想跟着葛大人一起去宣平侯府,兒臣要親眼瞧瞧到底是誰給兒臣下藥害兒臣!”謝彥斐握着肉肉的拳頭憤怒道。
葛文沣沒想到一個沒看住又天降橫禍:“不行!”開玩笑,去查個案讓一個皇子跟着,他還查什麽?只是擡頭對上明賢帝不郁的目光,嗓子一低,委婉解釋,“這不合理,畢竟……畢竟……”
“畢竟什麽?我是苦主,怎麽就不能去了?還是說,葛大人你想偏袒宣平侯?我去監督你不行麽?”謝彥斐道。
葛文沣一口氣噎在嗓子眼:那還要都察院和大理寺幹什麽?
可這話他可不敢說,只能去偷瞄明賢帝。
皇上你可是明君啊,你可不能這麽胡來。
謝彥斐也跟着去瞅明賢帝,濕漉漉濡慕地瞅着他,捂着心口,一副不答應他下一刻就要撅過去。
明賢帝嘴角抽了抽,別人做着些那是賞心悅目,但是老五啊,您這……讓父皇眼睛疼。
就算明賢帝再怎麽着也不得不承認,這兒子……長的是真醜。
這要是真哭了,他會不會晚上做噩夢?
明賢帝一抖:“去吧去吧,跟着去瞧瞧也行,別搗亂。”
葛文沣:“…………”
衆人:“……”皇上您怎麽能這麽痛快就同意了?別搗亂?這分明就是去搗亂的吧?
謝彥斐一臉喜色感謝了一通明賢帝,雄赳赳氣昂昂走了,走之前,還親眼瞧着杜香骊被關進了大理寺。
葛文沣從出了宮就蔫吧了,他覺得心累,這段時日一直都在追查采花賊,累成狗,結果平白又降下兩樁案子,他的命怎麽這麽苦?
有相熟的大人同情看他一眼:“那賊子還沒抓到?”
葛文沣搖頭:“那賊人反偵察能力太強,沒留下任何線索。”
偏偏被那賊子選中的姑娘身份都不低,為了家族名譽都不便宣之于口,這個悶虧也只能認下,這也增加了難度,這次是城外的一個商戶的姑娘,對方家裏沒瞞着,他去查,原本以為有線索,累了幾個通宵,依然沒任何進展。
葛文沣搓了一把臉,想去宣平侯府瞧瞧,轉了一圈找那個拖後腿的,結果沒找到:“五皇子呢?”
一個衙役趕緊上前,“五皇子說他累了回府喝藥了,明天再跟大人去宣平侯。”
葛文沣眼睛一亮:也許這五皇子就是說說,明天早點走,不帶他不就沒有拖後腿的了?
謝彥斐壓根不在意,他出了宮門回了府,就算是想知道,今天怕是也查不到什麽,宣平侯府裏的證據估計都沒了,比杜香骊做的還徹底,與其去受累,不如回家躺着睡覺。
折騰了這麽久,他這身子骨還真是受不住了。
而禦書房中,謝彥斐等人走了之後,明賢帝坐在禦案前,思前想後覺得不安全,老大死了之後,阿芸就剩老五這一個骨血,若是也沒了,他怎麽對得起阿芸?
想了想,入夜之後,明賢帝讓影衛把鬼影喊來。
不多時,鬼影到了禦書房,一張鬼面覆面,無人知曉他是怎麽進宮的,來無影去無蹤,果然如他這名字一般。
鬼影一身黑,身上穿了一個同色的兜帽,與黑夜幾乎能融為一體,單膝下跪:“皇上。”
明賢帝開口:“鬼影,你選兩個影衛去暗地裏保護五皇子,朕怕他這段時間會出事。”
鬼影言簡意赅,聲音沒有感情:“屬下遵命。”
明賢帝嗯了聲,像是習慣了對方的冷淡,揮揮手,只是等鬼影要離開,又重新喚住了他:“你的眼睛……怎麽樣了?”
鬼影重新轉身,臉上的鬼面看不到任何面容,甚至連眼睛都沒露出來,自然也瞧不出情緒:“依然無用。”頓了頓,繼續,“不影響。”
明賢帝對他的身手還是相信的,三年前出事的時候他本來還擔心,鬼影當時讓給他一年的時間,這一年明賢帝不知發生了什麽,可等一年後無影再出現,即使看不到,卻跟常人無異,甚至身手沒有倒退,反而更加精進。
明賢帝等鬼影離開之後,想了想,去了前皇後死後一直空置的那處宮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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