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Aspetto
秦少雅心裏咯噔一下,不敢低頭去看,一動也不敢動,小腹上手指滑動的濕滑觸感就像雨後出動的蝸牛,慢悠悠的,黏答答的......
小蝸牛的步伐驀然停止。
嚴子澄面色不太好看,扯了下嘴角,迅速把手挪開,取下噴頭擰開水,把花灑給秦少雅,“學會沒,洗好自己沖。”
秦少雅沒接住,花灑落到地上,滾了兩圈朝上翻起,熱水四濺,噴的到處都是,把嚴子澄的衣服都打濕了。嚴子澄起身走開,秦少雅怔神半晌轉身拉她,“喂,你怎麽了?”
嚴子澄背對着她,說:“我叫你自己洗。”
秦少雅說:“可是你剛才還說我受了傷,你幫我的。”
“你很想我幫你洗?”
秦少雅愣住。
嚴子澄看了她一眼,走出浴室,嘭一聲把門關上了。她深吸一口氣,慢慢走到客廳的落地床前,兩手貼在玻璃上,望着樓下的花園發呆。剛才......她在想什麽?嚴子澄笑,擡起右手抹了把臉。竟然跟秦少雅開那種玩笑?好吧,她承認,只是想試一試那小丫頭,可是這樣的結果,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試想,一個非親非故的人看到你渾身赤-裸的樣子,還對你動手動腳,甚至觸碰你的隐-私部位,你能一點反抗都沒有?除非......你心裏就在期待那種事情!就算不是期待、喜歡的那種心情,也不是抗拒了......
“真特麽混蛋!”嚴子澄在玻璃上敲了一下,長呼出氣,塌下肩膀,慢慢坐在沙發上,兩手抓着頭發,心煩意亂。
浴室裏,秦少雅靜靜站在梳妝鏡前,哈一口氣,用沾着水的手掌把鏡子上的白霧抹開,認真看着鏡中的一臉妩媚的少女。彎的眉,細的眼,飽滿的唇,還有帶着點混血味道的小鼻頭高鼻梁,在燈光下閃着明晃晃的高光。
秦少雅撫摸自己的眉眼,眉頭微微皺起,越看鏡中的影像,越覺得不可思議——是錯覺?還是幻想?為什麽她總覺得越長大,跟那個人越像......
漸漸地,發生在身上的事實讓秦少雅堅信那不是她的錯覺。
青春期的女孩發育的很快,兩年時光裏秦少雅從懵懂莽撞的小女孩蛻變成了俏麗出挑的美人,雖然眉宇間依舊透着學生的稚嫩氣息,但一個妖媚女子的雛形依然顯現而出。秦少雅穿着靓麗的水手裙,嚴子澄一身包裙套裝,走在大街上,無論逛商場,還是喝咖啡,總會有人笑着問嚴子澄:“這是你的親妹妹吧,長得可真像!那臉蛋,那眼神,還有這氣質,真是絕了!”嚴子澄聽了總是笑一笑,說:“世界很奇妙吧?”
六月高考完後,秦文昌為了獎勵女兒,給了秦少雅些錢讓她和朋友去旅游。秦少雅跟幾個朋友打了招呼,告訴他們,如果秦文昌問起來,就說她跟他們一起去廈門玩了,實際上她單獨聯系了嚴子澄,準備跟她去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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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邊度假的時候,有一回秦少雅看到嚴子澄躺在躺椅上曬太陽,她拿了防曬霜去找她,想要給她抹上,卻被嚴子澄拒絕了。秦少雅心裏很不是滋味,自從那次嚴子澄給她洗澡,叫她體毛氣泡後,秦少雅明顯感覺到嚴子澄在可以躲着她。秦少雅不明白為什麽。
既然嚴子澄不要她幫忙,她就不幫呗。
嚴子澄戴着墨鏡,一邊聽歌一邊說:“你要精力那麽旺盛,就下去游一圈,然後看看有沒有什麽漂亮的貝殼海螺之類的,撿幾個,回家我給你做風鈴。”
秦少雅站在她身旁,目光落在她白花花的細腰上,一瞬不瞬。
嚴子澄叫她:“幹啥呢,小王八蛋,跟你說話呢。”
“哦,好。”秦少雅往前跑了兩步,嚴子澄無意間看到她晃動的前胸,呵一聲,哎呀,這孩子終于是長大了,沒想到啊,自己竟然能參加高考,真是不錯!嗯......陽光暖融融的,曬得嚴子澄有些犯困,幹脆取下耳機,稍微打個盹。
秦少雅游了一圈,挑了兩個小小的白海貝,走上岸。
秦少雅手裏玩着貝殼,走到遮陽傘邊,說:“嚴子澄,只有倆小的,你看看合不合,”說着,她才注意到躺椅上的人已經陷入了淺淺的夢鄉,“适......”
有微風,輕輕地吹着,栗色的卷發在陽光下微微泛着金,纖長的睫毛好像也跟着淡淡發光,白皙柔軟的胸脯,修長筆直的腿,黑色的泳衣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曼妙性感的身材。
秦少雅跪下身,安靜地坐在嚴子澄身邊,低下眼,凝視着她豔麗的紅唇上。
氣溫很熱,悶悶的,遠處沙灘升騰起模糊的蒸汽,烤鱿魚的嗞嗞聲,充氣球的呼呼聲,還有海浪拍打沙灘的噗噗聲,都慢慢混淆,漸漸遙遠。
喉頭有些幹,胸腔裏一陣燥熱,心髒蹦噠、蹦跶的震動聲格外震耳,沖擊着她的鼓膜,眼皮,幹涸的唇舌。
惡魔的偷襲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哈——”秦少雅猛地擡起頭,兩眼失神,目光忽閃,狂亂地呼吸,右手捂住被口紅染上顏色的嘴唇,左右張望一番,慌張跑走了。
等腳步聲消失後,嚴子澄慢慢睜開眼睛,摸一摸被吻花的紅唇,面色寡白。
神啊,這回.......真是要死了。
晚上回到酒店套房裏,秦少雅對着鏡子刷牙,想起下午偷吻的事,心裏又波浪,說:“嚴子澄,我想跟你說個事情。”
嚴子澄趴在床上換電視臺,無精打采,“什麽事?”
秦少雅探出頭,滿嘴泡沫:“很嚴肅的。”
“你要嚴肅,先把滿嘴兒的沫子給吐了。”
秦少雅照做,漱完口過去坐在床上,低頭看她,“嚴子澄,你有沒有覺得,我跟你長得很像?”
嚴子澄閉上眼挺屍,“廢話,不是好多人都這麽說嗎?所以啊,世界很奇妙。”
秦少雅抓住她的手,掰開她的手指,一個個翻看她的指紋,說:“五個螺,五個梭,真巧,連指紋形狀的一樣。”
嚴子澄抽出手,不耐煩道:“別玩了,指紋能一樣嗎?看着有屁用。”
秦少雅捏住她的下巴,“嚴子澄,你用什麽化妝品啊,雖然你有錢,用的一直都高端,但是你至少都三十的人了,正是衰老期,怎麽做到幾年來一點變化都沒有?推薦給我啊,保養要趁早。”
他X的!
嚴子澄打開她的手,坐起身,扔給她一個枕頭,“你煩不煩!老子要睡覺!”
秦少雅抱胸,笑:“現在才九點,你不到淩晨不睡覺。”
嚴子澄蹙眉,昂起下巴,“不是,你要怎麽着啊你?”
秦少雅嗤笑一聲,突然撲上前,抓住她的胸脯,小聲說:“也很巧啊,大小都差不多。”
卧槽!
嚴子澄擡腿踢她,被秦少雅躲了過去,秦少雅又問:“為什麽,我會長得這麽像你?當初你又為什麽偏偏選中了我,為我解圍,給我錢,教我念書,還給了我那麽多東西?”
嚴子澄無視她,用床頭櫃的座機撥通了服務臺電話:“喂,我是1344房,想要再訂一間,向陽的,安靜點,馬上,今晚我就要住。”
秦少雅按住她的手,強迫她挂斷電話,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嚴子澄,你在怕什麽?”
嚴子澄緊緊攥着話筒,兩眼打直,額角滲出細密的汗。
靠得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低:“我有什麽好怕的?”
沉默兩秒後,嚴子澄掀開她,大聲道:“笑話!姐姐是怕你?姐姐是嫌你煩!”
滾蛋!
嚴子澄兩三下收好随身物品,拉着箱子去了新開的房間,剩下秦少雅一個人,四仰八叉地躺在空蕩蕩的大床上,傻傻盯着天花板。
秦少雅鼻子一酸,心裏難受。
她是做錯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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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度假結束,嚴子澄帶着秦少雅回了家,第二天秦少雅就收到了一家鐵道大專的錄取書。看着秦少雅的大事塵埃落定,嚴子澄總算松了一口氣,心裏踏實了。以後的路就好走了,也不要自己時刻聽着,再者,秦少雅身邊也不能再呆下去了,嚴子澄計劃着從她的世界裏逐漸抽離,然後徹底消失。
一開始只是聯系少,後來嚴子澄打電話告訴秦少雅,說她要回家了,她的家人都在國外,以後不會再回來了,要秦少雅好好保重,乖乖聽話,努力學習将來找個踏實的工作,照顧好父親,安穩過日子,千萬別像小時候那麽任性妄為。
“你家在哪裏,告訴我,以後我去找你,還有你的聯系方式,郵箱什麽都可以——”
嘀嘀嘀......
嚴子澄挂斷電話,把抽出手機卡,扔進馬桶,摁下沖水鍵。
打開電腦,網絡上爆出兩條火爆新聞,一條是網商大鱷牛運親手寫了一道平安詞,送給曾經為他指明道路的魔法師,并且轉讓給她集團百分之一的股權;另一條則是當紅青年作家伍小明寫了一篇紀念文章,專門感謝當年給予他幫助和希望的魔法師,送給她一張KG國際沙龍協會的永久金卡。
嚴子澄笑了笑,合上筆記本,把鑰匙放在屋外的郵箱裏,揮一揮手,兩袖清風。
城郊一片老舊的住民區。
垃圾堆旁的路燈燈泡壞了,一閃一閃。
啊,啊,啊。
樹枝上落滿漆黑的烏鴉,偏着腦袋,盯着樹下經過的人。
嚴子澄盤腿坐在石桌上,點燃打火機,看着橙色的火星一點點吞噬掉畫着骷髅的塔羅牌。
刺啦——
青光一閃,空氣裏彌漫起一道青煙,從煙霧裏走出一個嬌小的人影,慢慢走近,露出華麗的洛麗塔裙和鑲着水晶的高跟皮鞋。
淡紫銀色卷發的少女握着點燃青燈的藤木杖,斂着眸子靜靜看着嚴子澄。
“鴉鴉大大!”嚴子澄喜極而泣,感激涕零,熊抱過去,可惜撲了個空,撞到了樹上。
鴉面無表情地走到石凳邊坐下,張開小嘴:“仆人,呼喚偉大的我是為了什麽?”
嚴子澄跑過來,跪在她的腳下,抱着石凳哭訴:“鴉鴉大大,您不知道,這幾年我過的可苦了!”
咚,鴉用法杖敲她的頭。
“鴉鴉大大......”
“說,什麽事。”
嚴子澄拉住她的裙擺,真誠道:“大大,主人,您現在能送我去未來嗎?就是,把我送回原本我在的那個時間!”
“那是不可能的。”
轟,一道晴天霹靂。
嚴子澄萬念俱滅,恐懼地問:“那......我留在這個過去的世界,會怎麽樣?為什麽這幾年我都沒有衰老,我和這個時間的我,會發生什麽?”
鴉定定看着她,輕描淡寫道:“你就是嚴子澄,偉大的我的仆人,不屬于任何世界,只屬于我的管理,除非遭到毀滅性破壞,否則不會衰老,不會死亡。原本這個時間的秦少雅就是秦少雅,沒有任何問題。”
嚴子澄呆呆望着鴉,大張着嘴,腦子一片空白。
天哪,神啊,這回是真的真的連死都死不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完結我要完結我要完結,我一定要快點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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