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Ex-fidanzata

啵。

香皂打滑,飛了出去。

嚴子澄提到嗓子眼的心掉回去,啊一聲大叫,跟着門外傳來鑰匙轉鎖的聲音,嚴子澄驀然睜大眼,秦少雅的面部表情也緊張了一下。

秦文昌剛進門就聽到浴室裏傳來的尖叫,想起今天是女兒休假的日子,趕忙跑到浴室門邊問:“雅雅,是你回來了嗎?怎麽在叫喚啊,是不是摔着了?”

嚴子澄無比糾結,揪着秦少雅濕噠噠的衣領問:“你不是說你爸肝病在醫院躺着嗎?怎麽這就自己回來了?啊?!”

秦少雅故作鎮定,朝門外回道:“爸,是我,列車早上到的,我趕回來洗澡。沒摔着,剛才香皂掉了,差點滾進廁所堵下水道。”

秦文昌這才放下心:“你沒事就好,多大人了,還跟個孩子一樣,別那麽大聲兒。本來昨天說約老陳頭去竹海下象棋的,結果他今天臨時反悔,走到三環路口又說不去了,你說這老東西,真是!”

......

嚴子澄小聲問秦少雅:“哦,去竹海下象棋,你爸躺醫院裏能下象棋?”

秦少雅摟緊嚴子澄以防她掙脫,跟秦文昌說:“那就再約嘛。”

秦文昌擺擺手,坐在沙發上旋開茶杯悶了一口:“不約了不約了,出一趟城累死我,萬一他再毀約呢?呵,那可真氣人。”

嚴子澄似乎明白了點什麽,她看秦少雅一眼,用力擰她的腰,秦少雅吃痛,憋着不出聲,把她手抓開:“你幹嘛?”

“你騙我?”

秦少雅理直氣壯地笑:“我要不這樣你能跟我回來?”

嚴子澄咬牙切齒:“秦少雅,你太過分了。”

秦少雅說:“其實也不是一定要你回華沛,主要是我得把你帶在跟前,不然我一眨眼你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上哪找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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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子澄郁悶地捶起了牆壁:“啊、啊,你為什麽非要跟我過不去,煩死了煩死了,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初我就不該管你,我真是鬼迷心竅了我。”

秦少雅也不懂了,她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怎麽嚴子澄這麽嫌棄她?

“喂,你小聲點,我爸還在外面呢。”

想一想她正赤身裸-體的跟秦少雅站在浴室裏竊竊私語,外面還有一個老爹,真是說不出的猥瑣加詭異:倆女的,衣衫不整在浴室,還都是他女兒......

這叫什麽事兒啊!

秦少雅真開始脫衣服了,轉過身:“解下後扣。”

嚴子澄看到秦少雅的胸罩,一槍把她嘣了的心都有。

偏偏這混蛋還不知趣的很,催道:“趕緊的。”

“你幹嘛啊?”嚴子澄使勁擠眼睛,“你爸都回來了,你不想想辦法解釋一下這怎麽回事,還要脫衣服?!”

秦少雅說:“我回來是洗澡的,我要不洗了出去不是很奇怪嗎?”

好像很有道理。

嚴子澄問:“那我呢?”

秦少雅:“一起啊。”

嚴子澄的顱內劇場:七竅生煙。

“快點。”

“你自己不能脫?”

“我是給你一個機會。”

“機會?什麽機會?”

“給我更衣的機會。”

秦文昌總覺得浴室裏嗡嗡嗡的,叫秦少雅:“雅雅,你怎麽洗個澡自說自話的?”

浴室裏頓時安靜下來。

四只眼睛瞪來瞪去。

秦少雅:“爸,我唱歌呢。”

“什麽歌啊?”

“洗澡歌。”

“那麽沒聽出調來?”

“說唱的。”

“噢,又是新潮的玩意,老爸是不懂了。”

嚴子澄深吸一氣,兩手撐着秦少雅,與她保持距離:“你現在也學會撒謊了?”

秦少雅側身讓出門:“不然現在把你推出去?”

嚴子澄第二次感到人生的絕望。第一次是在穿越之前,被雷子追着跳街,迎面飛來大卡車的時候。

嚴子澄說:“我警告你,洗澡就洗澡,不準動手。”

秦少雅冷笑:“當年某人非要賴着給我洗澡的時候,怎麽不說這句話?”

嚴子澄顱內劇場:原地炸裂。

“出來混,遲早都要還的。”

嚴子澄跟防賊一樣別扭地把身子沖完了,秦少雅裹着浴巾坐在塑料小凳子上,揚着下巴命令道:“把地上香皂撿起來。”

此話一出,嚴子澄的面部極其奇妙,疑似doge犬。

這是......撿肥皂?

“诶,怎麽沒有沐浴乳?”

秦少雅笑:“呵呵,你才發現啊,我家都用香皂,不用沐浴乳。”

我靠。

嚴子澄:“你洗頭發也用香皂?”

“洗發香皂,沒聽說過?”

得,敢情這是個愛好香皂的主,但是嚴子澄覺得對洗浴用品的喜好側面暗示了這個人的品質和某些趣味。比如,叫人撿香皂。

以防萬一,嚴子澄捂着胸口,兩腳-交叉,慢悠悠蹲下去,然後把香皂撿起來。

秦少雅看的她發笑:“你至于這樣嗎,我又不會趁你屁股撅起來的時候做些什麽。”

嚴子澄握着香皂憤怒地顫抖:變态,這個人實在是太惡心了。

面前站的人真的是秦少雅嗎?是幾年前那個率真可愛的自己嗎?為什麽如今變成了這個模樣?簡直太詭異了,一定有什麽搞錯了。

秦少雅後來也沒再為難嚴子澄,洗完澡後叫她現在浴室呆着,然後秦少雅先出去,跟秦文昌打過招呼後,再叫化好妝的嚴子澄假裝從大門口進來。

雖然化了妝對面容起了修飾作用,但到底是孩子的爹,一看到嚴子澄和秦少雅如出一轍的容貌,秦老爹吓得跌了一跤,兩人趕緊上前攙扶。

“嗨喲,這是、這是嚴老師?前天雅雅跟我提起你,說你們長得像我還沒在意,當面看到了,真是太像了!”秦文昌記得以前給女兒補課的實習老師,要不是嚴子澄,秦少雅也不會有後來年高專和大專的路,更不會找到一份正經工作。

嚴子澄尴尬地笑:“是啊,秦先生你好,我聽少雅說你最近身體不太舒服,剛好最近到華沛出差,就順道來看看你。”

秦文昌噢兩聲:“客氣客氣,我雖然年紀大了,但身體好着呢。”

話音剛落,秦文昌啊一聲慘叫,摸着腰哀嚎。

秦少雅着急:“爸,你肯定又閃着腰了,上個月跟張叔釣魚你才閃了一次,膏藥沒揭幾天你這又給閃了。”

秦少雅的老爸也是嚴子澄的老爸,老爸受了傷嚴子澄也很焦灼。

嚴子澄說:“趕緊去醫院吧。”

秦文昌咬牙:“不用不用,貼點膏藥就好,不花那個冤枉錢。”

秦少雅說:“哎呀爸,你的腰是老毛病了,幹脆這次一次性查清,萬一還有其他問題呢?走吧!”

--------------

嚴子澄和秦少雅把秦文昌送到了醫院。

秦少雅陪着爸爸挂了號,嚴子澄去交費,然後扶着他上樓排號。

走到二樓,嚴子澄說:“我沒怎麽來過市二院,你們在這等一下,我去看看指示牌。”

“好。”秦少雅抓住她,靠在她耳邊小聲說:“你別跑啊。”

嚴子澄欲哭無淚:“你就在後邊跟着,我跑的了嗎?”

秦少雅滿意地笑笑。本來以前她還擔心嚴子澄會突然使用魔法逃掉,但是現在看來嚴子澄的魔法都是騙人的,一點用都沒有。

而另一邊,在嚴子澄心裏,她确實十分地、萬般的痛苦。她想,使用魔法很輕松就能逃走了,可是那是秦少雅,是她自己,秦少雅怎麽能去傷害秦少雅呢?況且,嚴子澄不能放下秦少雅不管,現在秦少雅涉世未深,性向不明,萬一出點岔子再誤入歧途怎麽辦?

哎......做人難哪。

嚴子澄找到樓道入口懸挂的指示牌,認真看了一會,還拍了照片,正準備轉頭的時候,有人突然走過來,輕聲問她:“你好美女,請問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嗎?”

這、這聲音——

嚴子澄猛地擡眼,映入眼簾的是冷豔的面龐和淡然的微笑。

面前的人挽着深栗色的大卷長發,兩鬓的發絲都服服帖帖地梳到腦後,一絲不茍。身上穿着整潔的白大褂,胸口別着淡藍色笑臉的懷表,還有一只純黑派克鋼筆。

是個标志的摩登美人,此時一身醫者的裝束,給她美豔的姿色添了幾分清冷。

是她,真的是她......

嚴子澄別過頭垂下眼,胸中湧起苦澀和酸楚,穿越到這邊前,羅毓琳跟她通了最後一道電話,說要分手——“秦少雅,你就是個垃圾。”

羅毓琳安靜等了一分鐘,不見這個漂亮女子答話,又說:“這裏是二樓,這邊往東是婦科、産科,往西是小兒內科和小兒外科,我是婦科的見習醫生。看到大美女一個人在這站着,好像......很無助?”說着,她又向前走了一步,“請問你有什麽問題嗎?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都可以幫你。”

嚴子澄眨眨眼睛,嘲笑自己的無能。今時不同往日,一切已經物是人非,過去羅毓琳長她好幾歲,深谙人情世故,在酒吧裏把不到二十的秦少雅耍的團團轉,玩膩了就扔掉。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嚴子澄年紀比羅毓琳還大,而且......她再也不是秦少雅了。

想通這些,嚴子澄冷漠笑道:“不用了,我送人來的,來這看看路,這就上樓。”

羅毓琳動了動眉,看出嚴子澄的抗拒:“行。”取出一張卡片給她,“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很樂意為美女效勞。”

嚴子澄靜立兩秒,接過名片,什麽也沒說就走了。

走廊中心,秦少雅扶着秦文昌,擡頭望向東邊,羅毓琳目送嚴子澄遠去,兩人視線交觸,天花頂的白方燈閃起了光。

作者有話要說:  親親們,讓我看到大家冒出的泡泡!(∩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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