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4)

現在讓我再回想起來,你現在也是如此——那麽蠢的你,怎麽可能做出把我姐姐送走的事呢……哎,你先把手放下,我還沒說完呢!”

他把我拍向他的手一把抓住,然後死死的按回到我身側,棕黑色的大眼帶着戲谑的笑意注視着我:“不過呢,在我們相處的這段時間裏,我也發現你也不是那麽一無是處。比如說,你這個家夥很勇往直前,也很固執己見,總是會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不說別的,你那次居然抱着玫瑰花去跳崖了,你也是夠狠,夠不怕死……”

說到那次跳崖,我就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為了擔心拖累你們,我至于想辦法騙走他的玫瑰花跳下去嗎?我本來好好的,你那次還把我一腳踩下去了,最後還不是我把你救了上去……你自己好好想想,這件事到底是誰的錯!”

“所以說,你那麽一根筋,還總是想的那麽多,做什麽事總是讓人不太放心。可是呢……哎別生氣,女孩子不就是應該被男孩保護的嘛!自從和你在一塊之後,我笑的次數比以前更多了呢!”

“我是不是應該把你最後說的那兩句話當成鼓勵?感謝天馬座大人對我的誇贊?”

我陰恻恻的逼視着星矢,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這小子看起來雖然不是有意的,但就是話多了點。

“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把你和以前的你做對比,不然我說這麽多幹嘛。”

星矢誠懇的看着我,可是他這誇獎的方式未免有些傷人了啊。我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氣,使自己看上去顯得平和:“麻煩天馬座大人,下次誇人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連罵人的話一塊說好嗎?”

“哦……我忽然想起來,剛好像忘說了一個優點呢!你要聽嗎?”

星矢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頭,熱切的看着我,讓我的心裏忽然撲通通打起了鼓,他其實還是個單純熱血的男孩,我是不是想錯了?于是我點了點頭,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保護我的樣子真的比你平時的樣子威風多了,那個時候的你真的很像女神。唔……美中不足的是,你似乎沒想太多,護我護的太緊,你的身體實在是太燙了,我被你悶醒後又差點被你熱死了。”他咬着嘴唇,仿佛下定決心般顫顫悠悠的說了下去,“而且,你身上的香水味,可比那個雙魚座的玫瑰花香濃郁多了。”

在他說完的這一秒,我心裏的最後一線理智終于在他喋喋不休的訴說中消磨殆盡,胸腔中的憤火盡化一聲怒吼:“星矢,你趕快滾!”

“遵命遵命。憤怒的你,可比那個時刻都冷靜的你可愛多了呢!”

星矢雙手飛快的掩住了耳朵溜了出去,我頭腦發昏的站在房間裏,門那頭傳來他低沉而快活的笑聲,清晰可聞到連我捂住耳朵都無法阻隔。

☆、不會丢下你(阿瞬線)

“醒醒,醒醒,您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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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惺忪的睡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寫滿倦意的雪白臉龐,赫然是好子焦急的臉,見我睜開了眼睛,好子滿臉喜悅的轉了過去:“辰己!大家!大小姐醒了!”

我摸索着按住床沿,吃力的坐了起來。原來我已經被搬到了城戶家的醫院,房間裏除了老淚縱橫的辰己之外,還有一直住院的邪武等五個人,以及艾絲忒——屋子裏的人看起來滿滿的。

“大小姐!”辰己痛哭着朝我撲了過來,“下次您可別再去那個什麽聖域了啊!如果您要是死了,我該怎麽辦啊!”

我有些手足無措的看着抱着我不松手的嚎啕大哭的老人,內心裏不禁生出羞愧之感,但也只能拍着這位老人的肩安慰他:“辰己,沒有關系,我發誓,只要您一直活着,我就不會死去的。我現在不是還活着,您怎麽哭了?”

“怪我,怪我,我不該哭的……”

辰己松開了對我的擁抱,抹了一把淚,老臉上綻開一個寬慰的笑:“大小姐要吃什麽?我這就去叫人去做。”

我低着頭略微思索了一下:“我只想吃甜粥。麻煩你給大家都帶一份,好嗎?”

“好,好。”

辰己和好子相繼退出了病房,之前窩在角落的幾個人呼啦啦都圍了過來,關切的朝我問東問西。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別問話,然後看向了一旁的艾絲忒。

“那個……你們回到聖域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啊?”

艾絲忒俏臉一白,頗為慚愧的一笑:“說來慚愧,回來的時候,是我将信交給教皇大人的。但是我沒想到他一把将信撕得粉碎,還反過來說我們外通他人,然後聖衣就被拿走了……就這樣,我們被他關進了水牢,直到前天晚上教皇大人才将我們放了出來。幸好姐姐和魔鈴當時沒和我們一起回,不然說不定她們也會進去。”

“大小姐,你們去聖域為什麽沒有叫上我們呢!”

邪武的臉上寫滿了委屈與擔憂:“要不是我提前出院,從好子夫人那裏得知了你們的事……我們要是再晚一點趕過去,簡直不敢相信事情會發展成什麽樣子!”

“是啊是啊,”市急忙在一邊補充,“好在當時那些黃金聖鬥士把我們放行了,我們回來的時候,是在水瓶宮和雙魚宮的附近發現了你,當時你不知道,你的臉色可怕的那叫一個吓人!就像是快死了一樣!”

“市,你亂說什麽呢?”

檄有些惱怒的伸手拍了一下市的頭,市立刻發出了一聲“嗷”的慘叫:“大小姐,別理他。反正當時一輝哥還算輕傷,他就攙着紫龍,艾絲忒她背着你。我,還有蠻和那智把昏迷的星矢他們三個連夜背回的醫院。”

想起生死未蔔的三人,我急忙追問:“那星矢他們現在怎麽樣了?還有,阿瞬的胸口我記得插有一朵玫瑰,現在……現在他怎麽樣了?”

“您放心,他們只是失血過多,将養一陣就沒關系了。”

蠻摸了摸頭,憨憨的笑了笑:“至于您說阿瞬的胸口有玫瑰?沒有啊,當時是我背的他,他确實是失血過多,但是我真的沒有看到什麽玫瑰呀。”

一直沒有說話的大個子那智,他看看我,又看了看門口,猶豫了一陣終于開口:“那個……我想說,據說,聖域的那個什麽參謀長,還有受傷昏闕的巨蟹座,水瓶座還有雙魚座,還有一堆白銀聖鬥士,也在這個醫院裏治傷……”

“你……”

艾絲忒一雙美目朝他瞪去,一聲悶響過後,那智彎下身按住腰哀嚎着看向她:“好疼!你幹嘛踹我啊!”

“哼!你慢慢想去吧!我要去找我姐姐了,再見。”

艾絲忒嬌哼一聲,轉身揚長而去。

“什麽嘛……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我哪裏說錯了嘛!”

看着滿臉不忿的那智,大家一同笑了起來,我忍着笑為那智打了圓場:“這麽多天了,大家難得聚在一起,我們還是吃點飯吧,待會聊點別的吧?”

在醫院養了一個月的傷之後,我們才陸續出院。紫龍決定回廬山看一趟,艾絲忒擔心姐姐,他倆就先走了,剩下的人都住進了修繕一新的城戶公館。

“不知道……阿瞬現在怎麽樣了?記得他受傷也很重,不如先去看他一眼好了。”

我漫無目的的走出了別墅,腦海裏這麽想着,腳步就先邁向了公館的方向,很快就來到了瞬所住的房間門口。

我将手放在了房間的門把手上,只聽門那頭傳來了一陣急促又漸近的腳步聲,門在下一刻被向內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身材修長的少年。屋內的燈光投射在他的身上,形成的光暈模糊了他的輪廓,并不能一下瞧清他的面目,但他那與生俱來的柔和善意已先一步傳達出來,使人不由自主的微笑。

“大小姐,你怎麽來了?”

瞬往後退出一步側開身子給我讓出了路,意外的笑容中帶了些羞澀。

“我是來看你的,你的傷怎麽樣了?”

我向他點頭致意,朝房間內走了進去,順帶打量了他一遍。他換了一身白色的休閑服,漂亮的仿佛不曾沾惹人間煙火,我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去,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咦,你在吃飯?”

餘光瞥見屋子的中央擺着一張桌子,于是我将椅子轉向面對桌子的方向坐下。只見桌子上整齊的擺放着兩副餐具和三盤菜肴。乖戾的青椒塊兒失去了脾氣,靜靜的窩在碟子裏,裹着一層嫩黃的蛋衣,鮮亮有如春天剛發芽的時候;堆成小山尖的金黃色蘿蔔條兒,期間點綴着幾抹胭脂也似的辣皮,在燈光的映照下似乎要滴出油來;被片好的雪白魚肉片兒,正乖巧而有序的浮在小盆邊緣的湯水上,香味充斥在整間屋子中。

瞬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但是好在他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在我進來在桌子前坐下的時候,他朝我歉意的一笑朝門口走去。這時,門口卻又進來了一位黑衣少年,臉上的冷酷在看到瞬的那一刻瞬間煙消雲散。

瞬頓時停住了腳步,發絲随着随着行走間帶起的微風輕晃一下,才柔順的跌落在他背後。他驚喜的看着眼前的人,脆生生的叫了一聲:“哥!”

“嗯。”

一輝伸手摸了摸瞬的頭,朝我身前的桌子張了一眼:“哥放心不下夏多他們哥兒四個,你就先待在這裏,我去去就回。你先吃飯吧,哥答應你,不會再離開你了。”

“嗯。”

瞬溫順的微垂下頭,任一輝撫摸着他的頭,露在外面的臉頰湧現出些欣喜的緋紅,仿佛下定決心般語氣輕柔而堅定:“哥,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啊!”

“阿瞬,放心吧。”

一輝言簡意赅,收回了撫摸的手,轉身消失在一片光亮之中。瞬在門口久久駐足,欲行未行欲語不語,似乎是為一輝送行。

這對兄弟,不再是我記憶中那種劍拔弩張的态度,現在的他們兄弟和睦,大概是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患難與共,他們又找回了幼時那種親密無間的兄弟情誼。

“哥既然不吃了,那你要一起吃嗎?”

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瞬如麋鹿般溫和的眼眸對上了我的眼,羞怯未褪的臉頰上殘留着一絲紅暈:“大小姐?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嗯,實在是不好意思!”

我從思考中反應過來,抱歉的對瞬一笑,将椅子轉到桌子前坐好:“謝謝你!那我就不客氣了。”

“沒關系!”

瞬點頭一笑,笑容宛如閃耀着柔和光彩的絕世明珠:“對了,除了這個蘿蔔條兒,這些全是我問小廚房要材料做的飯菜,只可惜哥哥不在……”

“你做的飯?為什麽不讓廚房做啊?”

我剛夾過一筷子雞蛋放到嘴裏咀嚼,味道意外的美味:“對了,阿瞬,你是和誰學的啊?能給我講講你這五年來的故事嗎?”

“這是和大師姐學的,我已經習慣自己動手了。”

瞬放下筷子,端過我面前的碗去舀魚湯,娓娓道來:“大師姐珍妮是師父的表妹,從小被師父撫養長大,島上除了我和大師姐,還有七個師兄。因為我是老九,所以師父和師兄師姐他們平時對我很好,我從他們那裏學到了很多。”

說着,他把盛滿了湯的碗擱在我的面前,然後去盛自己的碗:“其實我三師兄史畢加,還有六師兄利達,他們人并不壞,可惜……這次變故過後,只剩下我還有他們三個了。他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師父的仇,我無論如何都要報的。”

對哦,亞路比奧尼屍骨未寒,可阿布羅狄現在還活着呢。我正猶豫該怎麽接話的時候,瞬已經呷了一口湯,先對我發問:“對了,你的另一個身份可是聖域的雅典娜女神啊,歷代女神可是都要回聖域的,難道你不打算回去嗎?”

“回去?”

我微微一愣,将手裏的筷子放下,想到之前的情形,心裏總有些覺得別扭,于是開起了玩笑:“原來仙女座大人這麽希望我回去,難道,你就不怕我別有用心嗎?”

“什麽,別有用心?”

瞬眼珠一轉,略一沉思,忽地恍然大悟般面露驚詫之色:“難道,大小姐想做傳說中的女皇,然後一統世界?”

“就算是女皇也會天天都是事,哪有做個刁蠻的大小姐舒服?”看到瞬第一次臉上展現出那麽多精彩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出來,“瞧瞧,我現在只是挂着個女神/的名號,還沒救世就已經有一堆堆麻煩找上門來了——我十分讨厭麻煩,但不幸的是,麻煩現在好像已經認識了我。”

“看得出來,你确實是個讨厭麻煩的人呢。”

瞬點了點頭,夾起一筷子菜擱進自己碗裏:“其實這些天,我還是要謝謝你,沒有你的話,我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死了。其實現在仔細想想,你那麽善良,時時刻刻都為別人考慮 ,壓根做不出什麽送走星華姐姐、陷害冰河媽媽之類的事情。我為小時候誤會你的事向你道歉。”

他鄭重其事的站起來,就要和我鞠躬行禮,我手足無措的站起來,急忙一把将他攙住:“不、不用了!沒必要的。”

雖然小時候,我為這件事哭過,傷心過,但是現在他們能保護我,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這句遲來的道歉,讓我實在是有些慌張。

“不行,這很有必要。過去的錯誤不會因為時間長久而消失。”

瞬很輕松的就擺脫了我抓住他的手,堅定的朝我躬下身來,堅定而大聲的說:“對不起,我為之前誤會你的事道歉啦!”

“沒關系,我原諒你了。”

我急忙将他拉起來,用力按在他的椅子上:“仙女座大人,我們還是好好吃飯吧,啊?”

“遵命!”瞬夾過一筷子菜,細細的咀嚼了一陣,“對了,你真的沒有什麽懲罰給我嗎?”

“懲罰?”我咽下一口魚湯,險些将自己噎住,“沒有啊,之前你都那樣舍生忘死保護我了,你現在覺得你需要怎麽樣的懲罰?”

“我不知道,你是受害者,你來定。”瞬把皮球又踢給了我。

“我們現在已經是共命了,哪還有比同生同死更要命的懲罰呢,”我很是頭疼的思考了一陣,這個固執的孩子可是給我出了一個極大的難題,為什麽他非要那麽死心眼呢,氣急敗壞的大喊出聲,“你要是非要要一個懲罰的話也不是不行,那就罰你一輩子千萬別死好了!我還想多活幾年,不然我要是因為你死了弄得我也死了中斷了救世之路,這個責任誰負得起?所以你不能死,你可要對我的生命負責的!”

瞬愣愣地看着我,所有的動作在這一刻戛然而止,仿佛我說了什麽不得了的話,空氣一下子變得很安靜,連呼吸的聲音都能聽見。我正猶豫要不要伸手在他眼前晃一晃,他卻突然露出了一絲燦爛而又自信的笑容:“既然是雅典娜殿下的懲罰,屬下定會銘記于心。”

“好了你別笑了,吃飯了吃飯了!”

我有些尴尬的看着他臉上的笑容,拿起筷子夾菜來掩飾我的狼狽。我在心裏不禁嘀咕起來,看起來正正經經的阿瞬,怎麽也會有這麽無厘頭的一面。

算了,我還是吃飯吧。

☆、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

“大小姐……大小姐!”

我随便扯了張椅子準備看電視,還沒有把座椅暖熱,辰己就已經風風火火沖了進來:“那群據說是聖域的人忽然一夜之間就全都不見啦!”

“不見就不見了呗,管他們幹什麽。”我滿不在乎的将遙控器放下,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窩在椅子上。我承認,我現在還是對那群聖域的人很生氣,不想看到他們。

“而且,我還問過醫院的人……好像他們根本沒見過這些人一樣……”辰己摸着腦袋,眉眼皺得都聚集在了一處,“這群人,真是奇怪的很……”

“不說他們了,冰河他們呢?”我急忙轉移了話題。

辰己愣了愣,忽然朝我擠眉弄眼,笑得十分詭異:“哦,小姐,你還不知道吧!在你修養的這段時間裏,星之子學園來了一位教音樂的美女老師呢!”

“美女老師?”我眼前一亮,有意思,薩爾娜艾絲忒姐妹倆本來就是數一數二的美女了,辰己也都見過他們了,但可沒向我誇過她們,反而是這個未曾謀面的音樂老師,倒是讓辰己念念不忘,難道……想到這裏,我看向辰己的眼神裏帶了點怨念。

“小姐,你在瞎想些什麽呢!”辰己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辰己要是年輕個三十年,倒是會有活力學小夥子去追求她。我老了,頂多就是欣賞一下,沒有別的意思。”

“是我亂想了,您可別往心裏去。”朝辰己道了歉,我擡手關掉了電視,決定去星之子學園見識一下這位勾魂奪魄的美女老師。

我沒有叫私家車,而是向反方向走了一段路,随便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準備來個出其不意。不過司機師傅的車技實在不敢恭維,就在快要經過星之子學園前方的最後一道路口的時候,一個抓着飛機的小孩卻出現在了車的前方,扭着頭對身後放肆的大叫:“就不還給你……嗚啊!”

一道窈窕的綠色身影出現在了車子之前,将孩子緊緊摟住。眼見司機已經無法控制車輛,一只手出現在擋風玻璃前,按在了車蓋上,将車硬生生按停下來,來人的臉赫然是冰河。我也沉住了一口氣,要是讓他們受傷了,那我一定會于心不安的。

這回我算是看清了車前那個護着孩子的女子。她金色的發辮如蓮花般綻開,行走之時裙沿飄飄,雖然不能看見她的嬌顏,但這就已能讓人感覺到她的模樣會有多美麗。在來人走近她的那一刻,她似是有些羞怯的垂下了頭,在原地朝冰河躬下身行了一禮。

“相澤繪梨衣,感謝您的援手。”

她的聲音輕靈有如天籁之音,似春風化雨般溶于心田,靈巧的字音化作一串随風細響的鈴铛在耳畔輕吟歌唱。

我急忙将錢塞給司機,匆匆下了車,卻見她緩緩地擡起頭來,面上粉光賽霞,如月黛眉下那對點漆般的星瞳飽含着說不盡乍驚又寧、似喜還羞的話語,真真是位溫婉端麗、解語花般的美人。

冰河也愣住了,目光仿若也為她驚人的美麗所吸引。但他也很快就反應過來,護着繪梨衣回到了星之子學園門口。我也跟着他們走了過來。

“相澤老師,馬高錯了,馬高不該亂鬧的。”

剛才被繪梨衣保護的孩子劫後餘生般大哭起來,緊緊的抱住了繪梨衣的雙腿。繪梨衣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憐愛的撫摸着孩子的頭:“去玩吧,馬高,你看老師不是還沒有出事嗎?下次你可要記得了,一定要學會謙讓哦!”

“嗯,相澤老師再見!”馬高抹了抹淚,一蹦一跳的進了星之子學園的大門。

“相澤老師,剛才你好勇敢啊!”

繪梨衣似是被我的感嘆驚的轉過頭來,羞澀的搖了搖頭,顯得有些誠惶誠恐:“沒有什麽勇不勇敢,只有去不去做,我只是不想讓孩子們受傷,只要孩子們安好,我就放心啦。”

似乎是我看着繪梨衣的目光太過熱切,讓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大家還是別在門口站着了,先進去再說吧。”

走進星之子學園,只見小孩子們紛紛圍了上來,一位穿着粉色裙子的黑發雙馬尾女孩正緊張的盯着門口,臉上的擔憂在繪梨衣進門的那一刻瞬間融化:“相澤,你還好吧?”

“放心吧美穗,我沒事的。多虧這位……是他救了我。”

繪梨衣淡淡一笑,拍了拍胸口示意自己沒事,部分小孩子歡欣的散開之後三三兩兩的玩去了。冰河向美穗點頭致意,把之前手裏揣着的兩個西瓜遞給了美穗,剩下的孩子們眼巴巴的望着美穗提着網兜遠去的身影,一溜煙追了上去。

“對了,相澤小姐怎麽會想來這裏做音樂老師呢?”

“我……也是孤兒,從小就沒有了父母,是由孤兒院養大了的人。我也是四處尋找工作,但是總是心裏不能安定下來。直到來到星之子學園,我才知道使我的心不能安定下來的是什麽。”

繪梨衣眼波黯然,星眼中似乎已有淚花閃現:“我……本來就是一個沒有家的女孩,來到星之子學園,我就好像是找回了小時候的感覺那樣。不管工資是多是少,只要、只要這裏能夠留下我……”

“相澤小姐,只要你喜歡,星之子學園就是你的家,我們就是永遠的朋友。”冰河突然插話,在對上繪梨衣眼神的前一刻他急急錯過頭去,顯得有些無措。

聽到他這句話,繪梨衣本就緋粉的臉頰頓時又染紅了幾許,她再一次垂下了頭,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謝謝你……謝謝!”

“叫我冰河就好,你實在太客氣了。”冰河抿嘴一笑,眼底閃過一絲溫暖之意。

“是啊,相澤小姐,只要你願意,你想留在這裏多久都可以,沒有人會趕你走的。我就是城戶集團的城戶紗織,你不必為你的去留問題擔心。”

我走過去拉起她柔若無骨的手,挽起笑牽着她向屋內走去:“相澤小姐,既然你是音樂老師,可否為我們彈奏一曲?”

“那……冰河想聽什麽歌?”

繪梨衣停在了屋內的鋼琴前,卻沒有立刻在凳子上坐下,而是轉過身十分猶豫的看着冰河,兩只手在身前緊張的絞在一起。

冰河思索了一陣,遲疑的開口:“俄國的歌曲我聽過不少,可是不知道它們的名字,如果你會……可以彈奏一支嗎?”

“沒關系,我會的,那我就随意彈奏一支了。”

只見繪梨衣身形優雅地坐到鋼琴前,擡起纖指輕按琴鍵,模樣看起來既端莊又淑女,歌喉婉轉的唱了起來:

“田野小河邊紅梅花兒開,

有一個少年正是我心愛。

可是我不能對他表白,

滿腹的心底話兒沒法講出來。”

不等繪梨衣結束彈奏與歌唱,聞音而來的孩子們漸漸多了起來。等到最後一個樂音落下,孩子們已經不約而同的鼓起了掌。

“相澤老師,你彈得音樂真好聽!”

“相澤老師,你的歌聲真美!”

“相澤老師,你好偏心啊!我們從來沒有聽過這麽優美的曲子呢!”

在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訴說聲中,一道清冷而明晰的聲音插了進來:“相澤老師,你彈奏得真的很出色,你的歌聲是我這些年聽過最動聽的。”

“真、真的嗎?”

聽到冰河的誇贊,繪梨衣驚喜的側過身來,迅速的瞥了一眼故作冷漠的冰河,羞怯在眼波中盈盈流轉。她那嬌豔之中帶着絲絲情意的姿态,讓冰河不禁瞧得癡了,目光在她如蓮花般昳麗的容顏上停駐了好幾秒。

“相澤老師,你害羞了喔!”

孩子群中的馬高驚嘆了一聲,沖着繪梨衣伸出食指刮了刮面頰,小孩子們的眼神更是齊刷刷如燈光般落在二人身上,不停的在二人之間徘徊。

坐在我身旁的繪梨衣見孩子們都齊齊的朝她瞧了過來,成為焦點的她羞澀的轉過頭去,十根纖細的玉指都已交叉在身前糾纏一處,低着頭似乎不敢再度擡起。但孩子們的目光卻沒有因她的羞澀而産生一絲一毫移開的意思,反而更加好奇的投射在她的背影上。

“相澤老師!美穗老師還在外面等我們呢,那我們先走了,不打擾你了啊!”

馬高看了看冰河,又看了看繪梨衣,一雙靈活的大眼對着我俏皮的眨了眨,露出了一個賊兮兮的笑容。我微微一愣,摸摸鼻尖對馬高露出了一個可以稱之為無奈的笑容,搖了搖頭。

現在的孩子,為什麽都和鬼一樣精了呢?

“星矢哥哥!阿瞬哥哥!”

“冰河,冰河,我們來了!”

我本來以為這沉寂的氣氛會再持續一陣,但是星矢的大嗓門很快就将之打破。繪梨衣像是受驚的小鹿般騰的站起,求助般的拉過我的手,輕柔而急促的說:“既然學園來客人了,那我就只好先說聲抱歉了。城戶小姐,冰河,我先失陪了。”

看着繪梨衣幾乎是狼狽着奔出去的身影,我忍笑看向嘴唇緊抿神色晦暗不明的冰河,走上前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走吧!我們也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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