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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緬邊境山區,連綿的山野被茫茫密林覆蓋,不時有野豬、野兔等小動物從灌木叢中竄出來,一夥身穿迷彩服、臉上也塗着油彩的男人持槍列隊經過,有個人端起槍想獵殺野豬,被旁邊的人阻止了。
“打一只帶回去,給弟兄們開開葷,都快一個月沒聞到肉味了。”
“我們是巡邏,不是出來打獵,被将軍知道會處罰你。”
端起槍的男人緩緩放下槍,顯然是被夥伴說動了,他們到這裏當雇傭兵快一年了,該知道的規矩早已爛熟于心,巡邏的時候開小差是大忌。
他們巡邏的這一片山林都是緬北地區某地方武裝的領地,為首的軍閥非常有錢,軍隊不僅配備有美式坦克和火箭炮,就連戰士使用的槍`支也大多數是由德*火商赫克勒-科赫公司制造的hk416突擊步`槍。
林子裏很安靜,只有呼呼的風吹動樹葉悉悉索索的聲音,就連陽光也因為密林太過層巒疊嶂而只能投下細細碎碎的光影,陳凜走在隊伍最後,警覺地看着四周,一草一木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他觀察力敏銳的眼睛,似乎已經養成了習慣,他有着獵豹一般洞察環境的本能。
剛到這裏來的時候,他很不适應這裏潮濕悶熱的氣候,粗劣的飲食讓他每天上吐下瀉,外出巡邏時山林裏的瘴氣更是讓他很快就長了一身疹子,要不是一個粗通醫術的緬甸戰友用草藥治好了他,他說不定就得把小命丢了。
巡邏結束回到駐地,士兵們已經開始了每天的日常訓練。這裏的訓練異常艱苦,教官是個退伍的美國大兵,一邊抽着雪茄煙,一邊拿着鞭子不時抽打訓練不合格的人,想要完全不挨打,只能比別人多吃苦。
隊伍裏有不少中國出來的士兵,陳凜是其中最沉默寡言的一個,哪怕是在訓練間隙,他也從不參與別人的讨論,不是獨自坐在一邊默默抽煙,就是眺望着遠方,像是在想什麽心事。
喬林遞了支煙給陳凜,“今天是哈德遜的生日,他們都湊了份子準備晚上去酒吧慶祝,你去不去?”
哈德遜就是他們的美國教官,那個高大自負又兇殘的白種人,盡管士兵們私下裏都叫他白豬,但是當着面,大部分人還是要想方設法巴結他。
“我不去,我也沒錢湊份子。”陳凜漠然看着遠方。
喬林嘆口氣,“那我替你墊上吧,你總不願孝敬他,他每次訓練都找你麻煩,皮鞭子可不長眼。”
和陳凜一樣,喬林是從國內出來的,當初兩人在廣州一家搬運公司打工,喬林不知從哪裏聽說到泰國當雇傭兵能掙大錢,慫恿陳凜和他一起出來試試,到了才發現,這地方根本不是泰國,而是緬甸北部山區,條件艱苦不說,加入這種割據一方的當地武裝幾乎就是拿命換錢。
為了這個,喬林覺得挺對不起陳凜的,要不是他一心想來,他倆也不至于背井離鄉到這種插翅難飛的地方。
陳凜把煙點上,緩緩吸了一口,都說抽煙能解乏消愁,他是到了這裏以後才深有體會。
士兵們不訓練的時候喜歡聚在一起賭博,本來上頭不允許兵營裏有人聚賭,後來看實在禁止不了,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天一黑,用來當營房的竹樓裏沒有任何照明設施,衆人玩一會也就散了。
陳凜也不喜歡賭博,吃過晚飯別人都去賭兩把的時候,他經常一個人爬到草垛子上仰望星空,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就連喬林也不知道。
訓練一結束,士兵們就三五成群離開駐地去鎮上,哈德遜的生日派對他們就算不想參加,也得硬着頭皮給哈德遜這個面子。喬林拉上陳凜,讓他哪怕去露個臉也好,免得被哈德遜穿小鞋。
哈德遜是個記仇的人,有一回喬林因為賭博和另一個士兵發生争執,繼而大打出手,被哈德遜處罰打一百鞭子,受刑不過,當場昏死過去。
沒有人敢為喬林說話,除了陳凜,哈德遜再次舉起鞭子的時候,他上前阻止,“你再打,他就要死了,懲罰也要有個限度,将軍從來沒說可以濫用私刑致人死亡。”
哈德遜沒想到這個中國兵竟然敢挑戰自己的權威,用英語和緬甸土語罵罵咧咧,那意思是說,陳凜要麽就替喬林挨完剩下的鞭刑,要麽就閉嘴。
陳凜沒說話,脫掉上衣露出精壯的肌肉,哈德遜見這小子是個硬骨頭,揮動鞭子毫不留情打在他背上,鞭鞭見血,陳凜咬着牙,始終站定,替喬林挨完了剩下的鞭刑。
正是這一次,哈德遜對陳凜有了深刻的印象,不僅在平常訓練的時候格外嚴厲,還經常把最危險的任務交給他。
讓哈德遜沒想到的是,這個中國人似乎天生就适合當兵,五公裏負重訓練,別人跑完全程都累得氣喘籲籲,只有他臉不紅氣不喘,而他的心理素質,在擒拿格鬥訓練時更是獨樹一幟,往往在對手還沒準備好的時候,他的動作已經快如閃電,讓對手毫無招架之力,這樣的人,如果加以嚴格訓練,上了戰場一定會是最出色的勇士。
喬林見陳凜總是明裏暗裏吃虧,幾次勸他花錢送禮給哈德遜擺平這件事,都被陳凜拒絕了,他覺得哈德遜不配用他拿命換來的錢。
喬林不知道的是,陳凜不喜歡哈德遜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個叫楊蔓的女人。
緬北山區軍營裏條件艱苦,幾乎看不到女人的影子,就算有,也都是做飯打雜的窮苦仆婦,楊蔓卻是個例外,她是将軍的女人。
地方武裝,兵力不過兩三千人,卻有嚴格的軍銜區分,駐地等級最高的軍官叫将軍,其他人按人數分成旅和團,每個團有正副團長兩名。
對軍營裏的大多數人來說,楊蔓的身世是個迷,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也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年齡,只知道她從最早出現在将軍身邊到現在已經六七年過去了。她不僅會說緬甸語和泰語,漢語和英語也非常流利,但是從長相上看,她既不像緬甸人,也不像中國人。
楊蔓每次出現,都會成為當晚熄燈後士兵們談論的話題。每次談到這個話題,大家往往很興奮,氣氛比談論別的話題時熱烈得多,陳凜聽不懂緬甸語,但是聽那些人的笑聲就能明白他們在說什麽,無非是男人間開玩笑經常說的那些髒話。
陳凜不喜歡楊蔓看着自己時那種不懷好意的眼神,也知道這個女人自己惹不起,她周旋在将軍和哈德遜之間軍營裏人盡皆知,偏偏能如魚得水,令兩個男人相安無事,這份本事不是尋常女人能具備的,陳凜有時覺得,她和白雲舒是一類人。
哈德遜報複自己那些主意,說不定一大半都是這女人出的,在她看來,得不到的男人只有殺了才比較安心,送他去死,才不會讓她的秘密敗露。
他第一次感覺到楊蔓的厲害是在到這裏當雇傭兵半年後,有一天傍晚他吃過飯習慣性地爬到草垛上,熱帶地區白天天長,八點多天才全黑,他有充分的時間看書和思考。
有個緬甸小孩來找他。
緬甸小孩是将軍買來專門伺候楊蔓的,只有十一二歲年紀,手腳卻很麻利,嘴巴也很嚴,爬上草垛塞給陳凜一張紙條,等他看過之後迅速就把紙條撕了,一聲不吭爬下草垛。
盡管在別的地方手機早已普及,但是在緬北山區卻不是所有人都用得起,而且山區信號不強,很多時候手機都是擺設,人們傳遞訊息往往還是用上個世紀的方式。
不打仗的時候,将軍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去鎮上賭博,不到深夜不回來,有時候甚至賭上一個通宵,将軍不在的時候,楊蔓都會和哈德遜在一起鬼混,因此陳凜看到紙條上的字很詫異,不知道那個女人想搞什麽鬼。
離睡覺時間還早,大多數士兵圍在一起打牌消遣,陳凜見喬林坐在衆人中間玩興正濃,沒有跟他說話,悄悄藏了一把手`槍在身上,按着紙條上說的時間去找楊蔓,她住的竹樓建在半山的竹林裏,離兵營比較遠,要走上十幾分鐘才能到。
陳凜快到的時候,看到緬甸小孩在竹林邊等他,一看到他就跑過來,帶他從另一側繞行到竹樓背後,從後門的樓梯上樓。
雖然只是竹樓,裏面的條件不比國內的五星級賓館差,各種電器和家具應有盡有,客廳水晶吊燈輝煌耀眼,絲綢窗簾拉上以後,看起來很像度假屋,陳凜剛走到門口,一只白色波斯貓迅速竄過來瞪着眼睛看他。
這只波斯貓是楊蔓養的,幾乎所有人都看過她妖妖嬈嬈抱着貓跟在将軍身邊,雖然她很少說話,但只要往人前一站,眼神中的媚态和姣好的身段就能讓看到她的男人骨頭酥掉。
陳凜沒有理會那只白貓,繼續往前走,看見一雙雪白玉足踩在柔軟的藍花波斯地毯上,十個腳趾甲塗着鮮豔的紅色指甲油,腳背玲珑玉透,不得不說,這雙腳是他見過最好看的。
再往上,兩條酥白長腿在寶藍色軟緞長裙間若隐若現,分外誘人。
楊蔓注意到陳凜的目光,非常滿意,婀娜地換了個更慵懶的坐姿,似乎想讓他進一步欣賞自己優美的體态,腳趾并攏、輕擡。
深v晚禮服領口很低,能清晰看到胸部輪廓,不是很大,但形狀非常好,飽滿豐潤,讓人浮想聯翩。
陳凜看到她這樣的動作,只覺可笑,大概以前被她召見的男人一見到她都會激動地撲過去吻她的腳,所以讓她不自覺就産生了一種優越感,以為到這裏來的人必然成為她裙下之臣。
“不知道夫人找我來有什麽事?”陳凜找了一個自認為恰當的稱呼,開門見山地問。
楊蔓見他表情穩重,朱唇輕啓,淡淡一笑,“聽說你是中國人,請你過來坐坐,我也是半個中國人。”
她拍了拍手,很快有兩個女仆送酒菜上來,都是本地難得一見的菜式,在繁華大城市的餐桌上或許不算什麽,但在緬北這裏,卻是有錢未必買得到的。
陳凜沒有坐,等人都退下去了,才說:“夫人客氣了,我只是從國內出來賺錢的雇傭兵,不敢高攀。”
“都一樣的,誰不是為了活下去,坐吧,将軍又不在,客氣什麽。”楊蔓假裝聽不懂陳凜話裏的意思,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座位。
不想得罪她,陳凜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端起來敬她,“我先幹為敬。”楊蔓以為這小子終于開竅,忙說:“別喝太急啊,酒要慢慢喝才有味。”
陳凜沒說話,又倒了一杯,“第二杯敬将軍,給了我在這裏訓練的機會,雖然艱苦,但是很鍛煉人。”
楊蔓聽出點意思,見他有點拘謹,笑着用一種輕松的語氣說:“我是澳門人,中葡混血,剛到這裏來的時候還不到二十歲,一轉眼已經六七年過去了,時間過得太快了。”
陳凜連喝兩大杯白酒,胃裏很不舒服,好在他平常酒量不錯,因此雖然喝得急,卻也沒上頭。楊蔓靠近他,看着他白襯衣裏依稀可見的健壯胸膛。
緬北濕熱,他一路跑過來,此時身上的汗水還沒幹,襯衣沾在古銅色肌膚上,半透明一樣,楊蔓擡起右手,柔細的指尖從他胸前一直撥弄到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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