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2)

更新時間:2016-12-12 16:00:05 字數:5463

兩人甜甜蜜蜜地依偎了好片刻,才依依不舍的放開,臨離之際,尉遲淳更是好生眷戀的親了她好幾口,才施展輕功離開寝房。

謝孟芝癡癡地目送他的身影遠去,心中輕輕一嘆,尋思片刻才躺回炕上。

睡到下半夜的時候,她似有所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這一睜可不得了,她瞧見光線模糊的房裏,似乎有道人影直朝暖炕方向移動。

“是紫嫣嗎?還是綠蓉?”她喊着在公主寝房伺候的宮人名字。

那人不答聲,而且越靠越近,謝孟芝腦中忽然閃過一些古怪的念想,想着身子原主當初就是蒙受靖皇疼寵,因而引來其它妃嫔與皇室子女的不滿,才會卷入後宮之亂,惹來殺身之禍,雖說靖皇已經整肅過後宮,可并不代表完全沒有妒恨冉婉婉的人。

思及此,謝孟芝從溫暖的被褥裏彈坐起來。“來者何人?要是再不出聲,我要喊人了!”

話聲方落,驀然一道冷冽的刀芒閃過眼前,下一刻她的頸前抵上了一道冰冷的物體,她心中一驚,低眸望去,果真是把短刀,她強裝鎮定地擡起眼,同時間也看清了對方的面貌。

竟是白日裏與一衆兄弟姊妹一起來探望她的平樂公主冉麗敏?!

冉麗敏是淑妃所出,與冉婉婉年紀相仿,只小她幾個月,據悉兩姊妹感情甚篤,在一票皇室子女當中,是最沒有嫌隙的。

回想白日裏兩人的談話,冉麗敏一見到她便淚眼汪汪,哭得花容憔悴,且丁點不像是在演戲,那當下還害得謝孟芝好生心虛。

莫非,冉麗敏也是妒恨冉婉婉的那些人之一?

抵住頸子的刀鋒冰冷得教人發寒,她不由得吞咽了下。“麗敏,你這是做什麽?”

冉麗敏斜瞅着她,唇上一抹不屑的冷笑。“冉婉婉,你可好了,大難不死又帶了個修羅将軍回來,風光得很,我就是看不慣什麽好事都落在你身上。”

“你在說什麽?我們是親姊妹啊……”

“哼!親姊妹?你娘親是貴妃,我可不是,我才沒你這樣的姊妹!”

“麗敏,你可別亂來,外頭還有守衛和宮人,只要我一叫,他們立刻就會進來。”

“婉婉啊婉婉,你可真單純,你以為我會傻到連這樣的事都不清楚嗎?”

謝孟芝心下一凜,顫着嗓子問道:“你殺了他們?”

冉麗敏輕怔,面色閃過一絲古怪,旋即厲聲道:“我放了迷香,他們都暈倒了,醒來之後也不會記得曾經見過我。”

哎,她差點忘了,古人最愛弄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她作夢也想不到,這種古裝劇裏才有的戲碼,有生之年居然讓她親身經歷。

“那你究竟想怎麽樣?”謝孟芝無奈地問道。

“當然是讓你徹底從這個世上消失。”冉麗敏狠笑一聲,伸出另一手将她從炕上扯起身。

“你要帶我去哪兒?”謝孟芝被推了一把,不由得面色發惱。

“少廢話,去了你就知道。”冉麗敏啐了一口。

謝孟芝俏臉泛苦,只能一路被架在脖子上的刀鋒壓着走。

老天爺啊,她真是許錯了願望,真不該說想當什麽公主的,就知道好事沒她的分,壞事倒是一籮筐找上門。

天色未亮,雁沙國的皇宮忽然燈火通明,宮人們急慌慌地四處奔走,大批禁衛軍緊急被調動,浪潮般的湧進了皇宮內院。

“大事不好了,绛雪公主不見了!”丹陽宮突然奔進了幾名宮人,一開口就是大聲嚷嚷。

丹陽宮裏立刻起了一陣騷動,不多時就驚動了在此作客的璟王妃,以及前不久才偷偷潛入绛雪公主所居的東月閣,後又了無聲息地返回丹陽宮的尉遲淳。

“尉遲将軍,宮人們說孟芝不見了,這可怎麽辦才好?”

孫楠钰站在正廳裏,正在詢問宮人事情的經過,一看見尉遲淳着好裝走出來,立刻着急的說。

“請王妃在此等着,我已經命何威随身保護王妃的安危,至于孟芝那邊,有我在,不會出事的。”交代完畢,尉遲淳握着從不離身的佩劍,鳳眸盈滿怒氣,氣勢攝人的快步走出丹陽宮。

他直接來到了錦和殿,與此同時,婁真也來勢洶洶地領着他的人手,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

兩人在中庭相會,目光短暫交接,又同時別開了眼,敵意相當濃厚。

一進錦和殿的正廳,就見靖皇一臉心焦的站在那兒,身旁有持劍的大內高手護着,情勢看上去忒是危急。

“靖皇,究竟發生何事?”婁真率先沉不住氣,心急地追問。

靖皇面色憔悴地道:“有人抓走了婉婉,此人神通廣大,還迷昏了一衆宮人,寡人就怕是後宮又生亂,有人眼紅婉婉,心生妒恨欲傷害她。”

“此人真是好大的膽子,我定要抓到此人,救回婉婉!”婁恨聲喊道。

尉遲淳陰沉着俊臉,一語不發,只是握在劍柄上的大手悄然一緊。

此時,馮公公面色驚惶地奔進錦和殿。“啓禀皇上,已經找着了!绛雪公主與那名刺客就在禦花園的後山。”

馮公公一說完,只見兩道修長的身影,卷起一陣輕風,同時自他身邊兩旁穿過。

當衆人眨眼回神時,已看不見婁真與尉遲淳。

“快追上去!”靖皇急忙下令。

另一頭,禦花園的後山已被宮人團團圍住,他們手中掌的繡花燈籠照亮了後山,一整片明晃晃地,彷佛身在白日。

當婁真與尉遲淳趕至,只見謝孟芝身上披着一件殘破的外袍,布料上四處可見被刀鋒劃破的痕跡,而她臉上亦滿是血痕。

挾持謝孟芝的刺客,則是身穿緊身夜行衣,臉上覆着面罩,看不清長相。

“大膽刺客,還不快點放開公主!”婁真厲聲警告。

“別過來!”刺客見尉遲淳步步逼近,連忙加重架在謝孟芝頸上的短刀,迅速往後退了數步。

聽出刺客竟是女子,尉遲淳與婁真兩人皆是一愣。

“你是誰?你挾持绛雪公主,圖的是什麽?”尉遲淳冷靜地與對方交涉。

“你們不必管我是誰,只需要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我恨冉婉婉入骨,随時都能下手殺了她,你們最好別抱着僥悻的心态,自以為能救得了她。”

“可笑,區區一個女子,能有多大的本事?”婁真一聽對方是個女子,當下就松懈了戒備,壓根兒不将刺客放在眼底。

尉遲淳的反應卻是大相徑庭,他打住了還想繼續往前的腳步,握劍的那一手也稍稍壓低。

女刺客不着痕跡的将一切看在眼底,然後冷聲笑道:“我沒什麽本事,但是一劍殺了她這麽簡單的事,我倒是能做得。”

尉遲淳定定的望着她,眼中的暴烈之氣,即便相隔一段距離,仍是震得她渾身一顫,心中直發涼。

“你想要什麽?要怎麽做,你才願意放了她?”尉遲淳沉着問道。

聞言,婁真惡狠狠地瞪着他。“尉遲淳,你算哪門子的大将軍,區區一個女刺客你就怕了?”

尉遲淳根本不理會他,一徑地望着被女刺客挾持在身前的謝孟芝,見她一身狼狽,心中既焦灼又不舍,徹底嘗透了心如刀割的滋味。

女刺客冷笑一聲。“你們如果真的想救冉婉婉,那就放下武器,給我老老實實的跪下來。”

婁真眯了眯眼。“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女刺客不悅地說:“我只要殺了冉婉婉,就足以證明我有這個能耐。”

此時,靖皇在大批高手的保護之下,亦來到了後山,眼見心愛的女兒被挾持,刺客又要挾婁真與尉遲淳兩人放下武器,他不禁發急高聲呼喊,“你們兩人,千萬不能讓刺客得逞,務必要将婉婉救回來。”

聞言,婁真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眼看就要不顧一切上前救人,反觀他身旁的尉遲淳,竟然選在此時,将從不離身的佩劍往地上一扔。

霎時間,衆人大愣。

靖皇勃然大怒。“尉遲淳,婉婉有難,你卻扔掉手裏的劍,你這是打算見死不救嗎?聽清楚了,你們兩人誰能救回婉婉,寡人就将婉婉許配給他。”

對此,尉遲淳置若罔聞,在衆目睽睽之下,高大昂藏的身軀跪了下來,他仰着俊臉,氣勢不減半分,沉着嗓音命令道:“放了她。”

女刺客着實呆住,一時之間無法言語。

“沒用的東西!我看你分明是怕死。”婁真鄙夷的斥道,旋即提劍往前一躍,打算先發制人,直接将刺客制伏。

見狀,尉遲淳面色驚駭,震怒低吼,“婁真,你別亂來!”

女刺客與謝孟芝當下皆是一愣,看見婁真手中的劍尖就要刺過來,兩人趕緊往旁邊一閃,順勢也就分了開來。

女刺客趕緊拉下面罩,高聲疾呼:“太子,你可別亂來,我是平樂公主。”

平樂公主?她怎麽會是刺客?婁真愣在原地,一時沒了頭緒。

那方,尉遲淳早已一個箭步奔上前,抱住了險些跌倒在地的謝孟芝。

“身上何處受傷了?”尉遲淳焦灼地端詳起她臉上的傷。

不料,當他伸手撫過她臉上的血痕時,那血痕竟然一擦即逝,而且還隐約聞得見一股甜味。

謝孟芝心虛地瞅着他。“這不是血,是鳳紅花的汁液。”說罷,她又指了指一旁心有餘悸的冉麗敏道:“麗敏沒傷害我,她只是假裝的,你千萬別生她的氣。”

尉遲淳聞言一怔,旋即恍然大悟。

原來這一切全是事先安排好的,根本沒有所謂的刺客,這些全是靖皇設下的局。

此時,靖皇已走過來,望着他們兩人道:“尉遲将軍,難道你就不想救回婉婉嗎?”

尉遲淳不假思索地說:“我當然想。”

“那你為何要把劍扔掉?”

“不這麽做,刺客又怎肯放過婉婉。”

靖皇不以為然,指着一旁的平樂公主道:“你武藝精湛,又豈會看不出麗敏的功夫底子淺,只要你比她快上幾步,定能奪下她手中的劍,成功救回婉婉。”

“是,我确實能夠賭上一賭,只要能比平樂公主快上兩步,或許能搶下她手中的劍。”尉遲淳毫不諱言,臉上亦毫無懊悔之色,只有斬釘截鐵的堅定。“但,刀劍無眼,刀劍在手,要殺一個人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即便沒有武功底子,只要她稍一使力,婉婉必定喪命,哪怕我身手再快也來不及阻止,這樣的可能性,我不敢賭,如果可以,我寧願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換。”

聞言,在場衆人無不為之動容。

謝孟芝紅了眼眶,胸中滿是感動,方才他竟然為了她,在衆目睽睽中下跪求情,堂堂一個戰無不克的大将軍,竟然為了她,能忍下這樣的屈辱,她怎能不心疼?

“甚好,甚好。”靖皇贊許的點着頭,但話鋒忽然一轉,嘆道:“可惜,這場比試,你還是輸了。”

“父皇,您弄錯了吧!”一路配合這場戲的麗敏,是第一個跳出來抱不平的人。

“将軍為了我,還在大家面前下跪,他怎會是輸了?”謝孟芝也急得淚眼汪汪。

“剛才寡人說了,能夠成功救回婉婉的人,寡人就将婉婉許配給他,因此能否救回婉婉的人,就是這場比試的贏家。”靖皇一臉惋惜的望着尉遲淳。“怎麽說都是婁真救了婉婉,因此是他裸了這場比試。”

聞言,尉遲淳沉默了,似乎也不打算争辯什麽。

“婁真,你贏了。”靖皇轉而看向一旁的婁真,口氣卻相當沉重。

婁真環視衆人一圈,看着尉遲淳垂下眼,默然面對這樣的結局,又瞧見謝孟芝豆大的淚水滾落下來,再看平樂公主憤憤不平的模樣,慢慢地,他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将長劍收進鞘裏,語出驚人的說:“不,是我輸了。”

話一出,衆人齊愣愣的看向婁真。

“尉遲淳說的沒錯,當時平樂公主只要動一下,就能取走婉婉的性命,可我太自負,一心認定能救下婉婉,壓根兒連那一丁點的可能性都不願去想,可假使今天來的不是平樂公主,而是真的刺客,婉婉怕是早已經沒了性命,即便我逞能上前一搏,也只能救下她的屍身。”

只因為發現刺客是女兒身,他就小觑了對方,全然忘了要殺一個人,不分男女,在那樣的情勢之下,根本是易如反掌。

尉遲淳與他同樣自負,甚至來得更狂妄,卻寧可扔劍下跪,以軟求全,與平日氣勢淩人的強硬作風截然不同,可見他對婉婉的感情,已經深得能抛去榮辱,甚至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這一仗,他是結結實實的輸了。

婁真神情複雜的看着尉遲淳。“你贏了,你比我更愛婉婉,也比我更适合當婉婉的丈夫。”

尉遲淳微微一笑。“你也不差,至少你也為了公主,願意上前一搏。”

婁真笑了笑,依然是嘲諷自己的意味居多,他帶着幾分依戀的凝視了謝孟芝一會兒,然後才黯然的向靖皇辭別,旋即便領着吳國的人馬離開。

事情的轉變太大,謝孟芝一時之間還有點難以置信,傻了許久才回神,随即她激動的偎進尉遲淳的懷裏。“尉遲淳,我們、我們總算能在一起了!”

尉遲淳垂眸笑睇着懷裏又哭又笑的人兒,兩人恩愛的模樣羨煞了一旁的守衛與宮人。

靖皇面露欣慰的笑道:“尉遲将軍,打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覺得你氣宇非凡,定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如今看來,寡人果真沒看走眼,婉婉有你,寡人此生無須再挂懷她的安危。”

尉遲淳摟着謝孟芝的肩,不卑不亢的迎上靖皇的目光。“靖皇放心,我尉遲淳有生之年,必定保婉婉平安無虞,絕對不辜負她的情意。”

“好,甚好。”靖皇滿意的點着頭,笑意滿盈。

同類推薦

陰陽鬼術

陰陽鬼術

玄術分陰陽,陽為道術,陰為鬼術。
林曉峰學鬼術,抓邪祟,可卻陷入一個又一個陰謀詭計之中。
神秘的抓妖局,詭異的神農架,恐怖的昆侖山。
且看林曉峰如何斬妖魔,破陰邪!

逍遙小僵屍

逍遙小僵屍

女鬼別纏我,我是僵屍,咱們不合适!
驅魔小姐姐,你是收我,還是在泡我!
又是這魔女,哪都有你,再來打屁屁!
還有那妖女,別誘惑了,本僵屍不約!
()

靈玉

靈玉

財迷道長新書已經在黑岩網發布,書名《午夜兇靈》:曾經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在我當了夜班保安之後,不僅見過鬼,還需要經常跟鬼打交道,甚至我的命,都被鬼掌控着……
人品保證,絕對精彩!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陰九行

陰九行

1912年宣統帝溥儀退位,1949年新中國成立,1978年施行改革開放......
一個朝代的更疊,往少了說,幾十年,往多了說,幾百年,而某些匠人的傳承,卻少則上百年,多則上千年啊。
我将滿十八歲的時候,我師父跟我叨叨,“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至于幹咱劊鬼匠人這一行的,既要無情,也要無義。”
劊鬼匠人,赤腳野醫,麻衣相爺,野江撈屍人......
這些陰九行的行當,你沒聽說,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活人禁忌

活人禁忌

九歲那年,百鬼圍家宅,只為來要我的命!
爺爺為了救我,硬是給我找了一個女鬼當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