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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穿出的聲音異常雜亂，衛毅心裏一驚，三步并做兩步跑上地面，看到的是又一次陷入混亂的碼頭：天空中，攻擊直升機不斷地飛掠，拖曳着橘紅尾焰的火箭彈劃過夜空而來，把所到之處化為一片火海。特別的呼嘯聲裏，大口徑炮彈如同雨點一樣接二連三地落在碼頭上，把所有的一切撕得粉碎！

剎那間，衛毅從伏擊者變成了被伏擊者。

在确定對方是軍隊之後，衛毅的臉色徹底地蒼白下來，如果是政府動用軍隊來對付他，他的上司不可能不知道消息，在這樣的情況下不通知他，那麽理由就只有一個……他想起怪傑臨死前的話……

“兄弟們聽着，以小組為單位分散突圍！”滔天的恨意湧上胸口，衛毅漲紅了臉，大聲地命令。他明白自己這點人手并不足以做點什麽，而且他也沒有接受過在己方軍隊攻擊下的生存之道……但，他卻不想什麽都不做。

在擊落兩架直乘機、三輛坦克之後，衛毅的兄弟們傷亡怠盡。滿臉是血的老鼠帶着最後兩個兄弟沖進來圍在衛毅身邊，雖然誰都知道這樣的保護形同虛設，但他們卻做得很認真。

“後悔嗎？”衛毅看着兄弟們滿是血污的臉，心中有一絲悲涼，說出了一句讓他們摸不着頭腦的話：“後悔跟着我嗎？”

“狼哥，你在說什麽啊？”

“我們從來都沒後悔跟着老大！”

“就是今天死了，我也不後悔跟着狼哥！”

“不用叫我老大，也不要叫我狼哥，”心如刀割的衛毅盯着自己的兄弟，聽着外面越來越近的槍聲，緩緩的說，“我不是你們的老大，我的真正身份是一個卧底，一個軍官，一個政府用來殺人的工具，我的名字叫衛毅。”

驚訝的目光在兄弟的眼中閃動，老鼠用力地甩了甩頭對衛毅說，“狼哥，不管你是什麽身份。在我心裏，你永遠是你，兄弟們永遠不會背叛你的！”

那兩個兄弟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在用力地點着頭。

“是嗎？”衛毅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看看外面，那些軍隊不會放過我們的。如果我想的沒錯，他們是來殺我的。”

“為什麽啊？你不是他們的人嗎？老大？”

“沒什麽奇怪的，殺人滅口而已，可能是我知道太多了。”

“老大，你一句話，反正都這樣了，不就是個死嗎？”

“我們沖出去，死就死吧，怎麽死也得象個男人，”悲涼的心情一淡化，無畏的豪邁重新占據了衛毅的心，他看看空曠的貨倉，“走後門！”

剛剛才跨出幾步，幾個小小的圓柱體就從門外丢到四個人面前。

閃光彈！衛毅的腦袋裏才剛剛冒出這個詞，密集的子彈就随着眩目白光向他們射過去，衛毅腿一熱，失去平衡倒在到上。在他掙紮着想還擊時，又幾顆子彈擊中右肩以下，使衛毅還拿着步槍的右手飛離了身體，一粒小口徑的子彈擊中他的胸口，剛好打在那枚奇異的墜子上，墜子嵌進胸口的皮膚裏，被鮮血沁透。

當衛毅的眼睛恢複正常，他的身邊已經圍滿了士兵，而老鼠和另兩個兄弟就倒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士兵踢開他身邊的槍之後，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果然是他的上司。

“衛毅，節日過得還好嗎？”上司的心情不錯，“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

“在你媽的，我就那麽讓你放心不下嗎？”衛毅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快速地飛離身體，在這個時刻，他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悔恨，但他的身體卻已承載不起，“你做了太多的事，是時候退休了。”上司的嘴唇開合着，“你的一切，都會由新人接替。”

“這麽說全是我的錯？”

“不要怪我狠心，你的身份已經有人懷疑。這全怪你自己，做人為什麽不低調一點？你殺的那些黑道人物我還可以向上面解釋，但是死在你手上的那些政府要員我就敷衍不過去了。為了不讓這把火燒到內務部，燒到我頭上，我只有放棄你。”

“你這個人渣！這都是你的命令！”

“當然，但既然你現在要死了，就幫我多擔待一些吧，”上司笑笑，“今天的行動，我付出的代價不小，不過這樣殺了你也合算。”

“合算？對我來說一點都不合算，”衛毅搖搖頭，左手在腰部緩緩地摸索到一個冰涼的東西，按下一個按紐，“起碼還應該加上你。”

在上司嘲笑的眼光中，一個銀白色金屬物體順着地面滾出，上面的小紅燈閃爍着，越來越急促，雖然是小小的東西，卻引發新一輪的混亂……

“空氣炸彈！”

“快出去！”

“那是雲爆彈，快出去！”

“殺了他！”

“來不及了！”

碼頭上傳出一聲巨大的爆炸，一團火光在方圓數百米內肆虐，就連遠在幾公裏以外的人都感到了地面強烈的震動……

楔子（五）

“各位觀衆，現在播出本臺剛剛收到的重要消息。昨天晚上，在本市廢棄的六號碼頭，執行反毒任務的海軍陸戰隊與為數衆多的毒販發生激烈交火。雙方在現場發射子彈近萬發，到毒販被全數擊斃時，陸戰隊方面的損失很大，特別是在最後一個毒販引發的強烈爆炸中，包括五名FBI高級官員在內，就有三十三人殉職，現在出現在屏幕上的，就是爆炸中心……

異人傲世錄第一集作者：明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