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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減掉咱們事先說好的,給兩位兄弟的跑腿費一百二十塊靈石,剩下的一千八百一十塊靈石,還請兩位再給我收些藥草回來。”見永真搖着手又想插話,楊語自是猜到他想說些什麽,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親兄弟明算帳,咱們事先說好的事,沒你說插嘴的份。”
永真被她瞪的嘟起了嘴,低下頭自顧自的生起悶氣來。
楊語看着他這樣就有些忍俊不禁,蔣清也笑道:“既然楊兄如此道義,我蔣清也就不矯情了,那一百二十塊靈石我就收下了。”他想了想又道:“不過接下來短期是收不到這麽多藥草了,坊市的低階藥草經過我們這次的大肆搜刮,各個以賣草藥為生的攤主,手裏的貨基本都清的差不多了,接下來的幾天,藥草價格必定要上升一些,我的意思是,收購藥草的事先暫緩一緩,等過個半個月左右,坊市裏的藥草再度多起來,再動手收購,這樣不但價格便宜,收的品種也多些。”
楊語笑道:“收購藥草的事,我已經托給蔣兄你了,我只管拿藥材煉丹,可不管藥草的事,如何收購為佳,你自己看着辦就是了。當然,若是我手裏藥草沒了自會伸手向你要,你若缺了收藥草的靈石亦可向我要,就是這麽個理兒。”
蔣清聽了只笑,又道:“再有兩天就是九月初九了,我聽永真說了,楊兄也是為九華山收徒大比來的,到時這收藥材的事兒……?”
楊語道:“繼續收,靈石不夠了就到我這裏來拿,就算我進了九華山,這煉丹一事不也還是要繼續練麽,總不能進了大派就把好不容易摸着點兒門道的活計給丢了吧。”她轉頭看永真,“永真,我與你蔣兄要是上了九華山,你可不能再随便亂施好心,讓人騙了去。”
永真頓時就臉紅了,鼓着腮梆子吭哧道:“我,我已經改了,再沒上過那些人的當了,不信你問表哥。”
蔣清聞言臉上立即浮現出欣慰的笑來,他滿是感激的看着楊語道:“這小子經楊兄上次一頓訓,倒是沉穩多了,這些日子倒是真沒再上馬有善的當。收藥草時也機靈多了,我在坊市裏還有幾個老朋友,到要走時我再去跟他們打聲招呼,讓他們多關照一下永真,收藥草的事交給永真問題應該不大。”
楊語低頭想了想,卻是搖了搖頭。
永真一見就急了,紅着眼很是委屈,“楊兄,你竟是這般不信我麽?”
楊語無奈的睨了他一眼,擡手像拍小狗似的拍了拍他的頭,道:“你才練氣五層實力,若是日日在坊市中收藥草,到時誰都知道你身上有大筆的靈石和草藥,萬一被人盯上東西被搶事小,一不小心可是會丢命的。”
蔣清聞言表情也嚴肅了起來,他皺着眉頭,半晌才拍了拍頭道:“這事是我沒想周全,坊市裏龍蛇混雜,若永真整日在坊市中大量收購藥草,确實是太紮眼了。”
楊語道:“我練習煉丹既需要收購大量藥草,以後也會有大量的丹藥需要賣掉,永真年紀小實力低,也需要人照看,蔣兄在這仙緣城多年,相熟的朋友中可有實力高人又穩妥的?”
蔣清為人精明,聽楊語這麽一提,立即就明白過來她想幹什麽了,眼睛立即就亮了起來,連忙回道:“人是有的,楊兄的意思是——合作?”
楊語笑着點了下頭,“可以合作也可以當我雇傭他們,這要看對方的意願了。”她想了想又道:“不如這樣,你與你那朋友談談,若是合作,他們需免費為我收購藥草,但有丹藥賣出時,他們可以分得三層利,若是當我雇請他們,那就按照一天三塊靈石算,一月九十塊靈石,每月事情若是完成的好,再獎勵十塊靈石。”
一月淨收入九十到一百塊靈石,還不用擔負任何風險,這在仙緣城的散修間完全是富豪般的收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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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語又伸手拍了拍垂頭喪氣的永真,故意唬着臉道:“你小子可得機靈些,幫我看好了,可別讓人污了我的靈石。”
永真聞言驚訝的擡起頭來,“也有我的事麽?”
楊語肅了表情肯定的點頭,“自然,你的作用大着呢。我與你表哥上了九華山後,這仙緣城我可就你一個值得信任的朋友了。雖說我讓你表哥找朋友幫忙以後收藥草和賣丹藥的事,但那倒底是外人,會不會污我靈石還兩說呢,所以你可得幫我看好了,知不知道?可別讓人污了我的靈石去。”
永真聽着便高興起來,連連興奮的點頭。
蔣清見此,看向楊語的眼神便有些複雜起來,“楊兄,多謝了。”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楊語此舉,不單是為自己解決今後收購草藥和賣丹藥的問題,還等于為永真在仙緣城找了個靠山,永真實力低,人又單純,放他獨自在這仙緣城中,他其實也極不放心,現在有了楊語這一席話,永真不單有了一批固定的靈石收入以供修練,還有了保駕護行的人。
這位楊兄實是他兄弟二人的貴人啊。
楊語卻渾不在意的微笑了下,“自家兄弟,何需言謝。”
接下來,兩人敲定了以後交藥草和丹藥的時間,又定了靈石結算的日子,又就兩日後上九華山的事商議了一下,蔣清和永真這才起身離去。直到他們走後,楊語才想起,自打他們來她這裏起,她竟是連一杯茶水都沒給人家喝過,不禁又是懊惱連連。
她原就不是那種愛享受的性子,在現代時因身為總有人侍候着,倒也沒對誰缺過禮數,如今來了這個世界萬事都要自己動手,出門在外又沒帶那些零零碎碎的習慣,在這龍蛇混雜的客棧又極不方便,倒是把這些基本的禮節都忘了個幹淨。
想了想,楊語幹脆坐下來例了張清單,将是個人都需要的東西,也不管自己用不用得到,都一股腦兒的寫到了單子上,然後自乾坤袋裏拿出靈石袋,分了些靈石用小乾坤袋裝了,這才将小狼收進靈獸袋與通靈鼠做伴,自己出了客棧逛街去了。
因為乾坤袋的空間大了,楊語這次采買也就放開了,大到床被桌椅,小到杯盤調味料,不管自己現下用不用的到,凡是她能想到的,都買了往乾坤袋裏扔。
九月初九,九華山山門大開,十年一次的收徒盛況再次出現。
九華山收徒亦是定有規矩的,凡身有靈根,年齡又低于八歲的幼童,可免試收入九華山幼學堂。凡年齡低于二十歲,修為達到練氣期十層者以上者,免試收入山門成為精英弟子。凡年齡低于四十歲,而修為達到煉氣期十層者,擂臺比試,連勝三局者收入山門,成為普通弟子。
一大早,當楊語一身女裝出現在永真和蔣清面前時,差點兒沒把這兩人給吓死。
永真瞪着楊語,臉立即就紅了起來,“是,是,是你,姑,姑,姑娘。”
“楊,楊兄?你,你是女的?”向來穩重的蔣清也不淡定的結巴了。只見眼前的女子一頭黑亮的長發結成一股長辮攬在胸前,黑發間幾顆瑩白的珍珠簡單的點綴出了幾分清雅之意,身上一襲白絲輕紗羅裙,衣袂飄飄,盡顯飄逸出塵之感,她的臉上雖蒙着輕紗,但那隐約可見的精致輪廓,不難讓人猜輕紗下是怎樣絕美的容顏。
這怎麽看也不是之前那個容貌清秀的小道士,蔣清立即明白過來,楊語之前是用了易容術喬裝改扮的。
楊語看到永真漲紅的臉就不由笑了起來,“永真,咱們認識又不只一天了,你怎麽看到我還會臉紅?”
永真漲紅着臉道:“不,不一樣,你之前又不是……”
蔣清聽到這裏已是恍然,道:“原來楊兄就是永真之前一直念叨的那位買他靈草種子的姑娘。”他上下打量着楊語,笑道:“也難怪楊兄之前要以易容示人了,就你這副樣子,孤身在外,确實還是男裝的好。”
楊語見他絲毫沒有介意自己的欺瞞,反而為她說起話來,不禁有幾分感動,道:“我會易做男裝,确實就是如蔣兄所說的這般,女子孤身在外畢竟有許多的不方便,望請兩位兄弟莫要怪罪楊語。”
永真連連擺手,紅着臉道:“不,不怪罪,姑娘絕色,确實容易引來麻煩,還是男裝好,還是男裝好。”
“楊兄,咳,楊——”蔣清頓時囧了,之前楊語易裝成男子,他稱呼她為楊兄自是沒有問題,可現下楊語回複了女裝,他到一時不知該怎麽稱呼了。
楊語見狀淡淡笑道:“我姓楊名語,咱們三人相交多時,蔣兄直呼我名諱即可,不必在呼那些個虛禮。”
蔣清聞言這才松了口氣,也笑道:“楊語你今日可真是把我們兩兄弟給吓到了,這大變活人的事情,以後可不能再有了,否則遲早被你吓出毛病來。”
楊語聽了也不惱,只道:“你當我整日沒事盡易容着玩兒嗎?”她拿出準備的乾坤袋遞給蔣清,“這裏面都是一些低階符箓,你收着,雖說擂臺大比只需戰勝三名同階修士即可,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萬事多份準備總是好的,萬一靈氣不繼時,你就砸符箓。”
蔣清也沒跟她客氣,伸手接過一看卻立時驚的結巴了,“一……一……”。
楊語瞪了他一眼,“好生收着就是,一什麽一,嫌別人不知道你身上有什麽嗎?”
蔣清一聽立即穩了穩情緒,然後端正了表情,端端正正的給楊語鞠了一禮,“大恩不言謝,旁的我蔣清也不多說了,姑娘就是我們兄弟倆的貴人,不管以後我兄弟成就如何,都跟定姑娘了,還請主人不要嫌棄。”
永真雖心思單純,卻也知道蔣清那一聲主人是要認楊語為主,他本就對楊語印象極好,此時得知蔣清的決定,也立即對着楊語叫了一聲:“主人!”
楊語見此也端正了表情,她以後修練及以對付楊家,确實都需要人手幫忙,蔣清實力雖弱了些,可确實是個人才,若能成為她的心腹,未嘗不是件好事,想着她便道:“既然你們願意跟着我,我也就不矯情推辭了,蔣清,你我要同上九華山,以主仆相稱太過招搖,容易引人猜疑,以後還是以門中的輩份相稱吧。”
蔣清想了想又道:“不如,在外時,我就稱您姑娘,以您的修為入九華山後,論實力排輩,我也該稱您一聲師姐,日後在門派之中,我就稱您為楊師姐,您看如何。”
“恩,就這樣吧。”楊語點了點頭,對蔣清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啓程吧。”正要擡腳向外走,她想了想又笑着回頭囑咐永真道:“永真,你留在仙緣城好好修練,記的看好我的靈石哦。”
永真立即用力點頭,“姑娘放心,我一定辦好此事。”
楊語看着他這樣就想笑,為怕自己真笑出來,她立即壓着笑意,快步走了出去。
九華山今日很熱鬧,十年一次的開山收徒大會,不但吸引了九洲大陸各地有天賦的修士前來參加大比,更有送孩子來的各大家族人士和俗世王候貴胄。但是今年九華山表現出來的陣仗,卻也讓所有來參加收徒大會的人心驚不已,只見整個山門處的廣場上,到處都是身着九華山統一服飾的弟子,練氣期弟子負責外圍秩序,幾乎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搞的跟戒嚴似的氣氛嚴肅的一塌糊塗,所有上山參加收徒大會人都有志一同的縮緊了脖子,小心翼翼的不敢行差踏錯。
收徒大會是怎麽樣的,楊語沒見過,不過在現代時,但凡她出門開會,每到一處也都是這樣的排場,倒是對這樣的陣仗沒多少感覺。她已是煉氣期大圓滿,可免試入門,所以也不急着去報名,而是随蔣清去了擂臺處,打算等他勝了擂臺比試再去解決自己的事情。
“姑娘,這裏氣氛有些不對啊。”蔣清看着擂臺邊圍的十幾名築基修士,緊張的直抹額頭。
“啊?”楊語轉頭四下看看,不解,“有何不對?”她看着都挺正常的啊。
“十年前,我也曾偷溜上山來偷看過收徒大會,那時外圍沒這麽多練氣期弟子守着,擂臺邊負責看守的築基修士也只有一名,根本不會像今天這樣,一個擂臺圍了十幾個築基修士這麽多。九華山此舉不像在收徒,倒更像是在戒嚴。”
楊語聽了微微皺眉,她本以為九華山的收徒大比,出現這麽多的門內弟子應屬正常現象,現在聽到蔣清這麽一說,才知情況有異。而那些時不時落在她身上或好奇,或探究,或忌妒,或敵視的目光,她原本不以為意,現下被蔣清一提醒,也覺的似存了不同的意義。
楊語自認一直長的不錯,不管是她以前的身體還是現在的這副身體,她的容貌都是極出色的,再加上修練之後,常期經靈氣洗滌身體,她整個人的氣質亦是變的空靈,飄逸,就算是在一衆女修之中,亦是少有人能比得上。今早出門她特意打扮過,本以為受人注目是很尋常,現下想來倒覺的不太對勁了。
“你盡快上臺打擂,若是實力不敵就用符箓砸,早點被收進門派再說。”他們只是兩個尋常的練氣期修士,若九華山真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應該也牽扯不到他們身上才對。楊語這樣想着,心下略安,便對蔣清道:“不管九華山門內出了什麽事,既然今天的收徒大會照常舉行,應該不會是針對咱們這些來參加大會的低階修士的。我現在也去報名,不管怎麽樣,咱們先進了九華山正為正式弟子再說。”
“是。”蔣清連忙恭敬的應了一聲,想了想又道:“姑娘,入門之後,咱們也不知會不會分到一處,以後我該如何聯系你?”
楊語道:“入門之後你只管安心修練就是,我修為比你高,行事起來方便些,到時我自會想辦法聯系你的。”
蔣清聞言心中大定,楊語又叮囑了他一些應注意的事項,兩人這才各自分頭行事。
在九洲大陸,能在二十歲之前修練到練氣大圓滿境界,皆屬不世出的天才之流,是以各大門派開山門收徒之際,都會設立一個專門的窗口,為那些天資驚豔的散修大開方便之門——免試收入山門。但是天資驚豔的天才畢竟可遇而不可求,出現在散修之中的機率不能說沒有,卻也是極少的,各大門派設這個窗口,也只是為了寧弄錯不放過,是以九華山免試入門的桌案設在通往入山的階梯處,三張桌案六名築基期修士坐陣,如此擺足了排陣,卻仍是少有人問津。
此時,桌案後一名白衣勝雪的俊美男修,身上活像長了蟲子般,時而四下張望,時而起身轉圈,起起坐坐沒半刻清閑。旁邊五名年齡相差不多的築基期修士,眼觀鼻,鼻觀心的正經端坐,眼角卻時不時的往那俊美的白衣修士身上瞥。
“白師弟,你要是真的着急,不如就到前頭去瞧瞧?”一個外表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短須修士強忍着笑嘆息道。
“不,不用了,我就在這裏等。”白玉彬坐回到椅上,卻又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往那些擂臺處望了望,就怕自己錯過了朝思暮想的身影。
邊上一個少年模樣的築基初期修士笑着勸道:“時候還早呢,玉彬師兄,你這樣心神不寧的也不是辦法,要不畫張符靜靜心?”
白玉彬不客氣的扭頭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就可着勁的笑我吧,等你哪天也遇到心上人時,看我怎麽招呼你,這種時候還叫我畫符,你看我這個樣子靜的下心來麽?”
衆人聞言皆不由咧嘴。白玉彬終于有了意中人這件事,經有他師尊秦真道君的嘴,喧傳的全九華山的弟子都知道了。身為門中的天才弟子,元嬰道君的愛徒,又向來以招蜂引蝶出名,三不五時就有師姐、師妹、門下女弟子為他大打出手的白大少,竟然有了意中人?而且還一改浪子形像,癡情不悔的在山門口等了人家姑娘三個多月,這可就把所有人都好奇壞了。
究竟要是怎樣的女子才能讓白玉彬這個浪子變成癡情種呢?
于是,門中五位元嬰老祖紛紛叫了自家的徒子徒孫來,讓他們務必要瞪大眼睛,将人家姑娘從裏到外,從上到下的看清楚,問明白,看究竟是哪家的姑娘,能讓九華山的白大浪子終于收了心,不再禍害門下的女修們了。
而白玉彬身邊的幾人就是為這個目的來的。
楊語向數名九華山弟子問路,結果頂着衆多練氣期弟子的詭異目光,一路往山門處的階梯處走去,遠遠的她便看見了一個穿着一身白的熟悉身影。
“白玉彬?真的是你?你怎麽來了?”楊語眼中有不可思議也有幾分驚喜,她留那六個字本意只是告訴他自己的去向,沒想到他竟會來九華山等她,楊語的心底不由小小的感動了下。
白玉彬一聽到這道清冷似雪的聲音,立即就蹦了起來,扭頭看到邊上緩緩走來一位白紗蒙面的女子,他兩眼暴出狂喜之光,立即雙臂一展就撲了過去,“語兒,你終于來了,可想死我了。”
時刻關注着白玉彬這邊情況的一衆練氣、築基弟子們,立即齊唰唰将視線盯到了這邊,或明或暗的偷偷往這邊靠近過來。
楊語全副心神都在白玉彬這副色狼撲抱的姿勢上,哪裏會去注意那些九華山弟子,看着前面像個登徒子似的撲過來的男人,她往前走的腳步立即一頓,秀眉一皺就抿起了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擡腳便踹。不含靈力的一腳自然踹不動築基後期大圓滿的修士,不過踹不動白玉彬不代表楊語就會站着任他抱,她借着那一腳之力飛身而起,踩着白玉彬的肩頭翻身而過,飄然落在免試入門的三張桌案前。
“嘩——”暗地裏,無數弟子嘩然,為楊語的毫不留情,也為她這飄逸潇灑的落地身姿。
“語兒!語兒!”白玉彬一抱落空,立即回身再撲。
對于白玉彬活像牛皮糖似的纏功,楊語心底隐隐升起一股怒意,步下鬼魅般的一個側移,再次僻開白玉彬的撲抱,擡頭冷冷瞪了他一眼,咬牙道:“你煩不煩?給我站好了,好好說話。”
白玉彬對她的冷臉毫不在意,涎着臉靠上來卻是不敢再伸手抱她,只扯了她的衣袖陪小心道:“好好好,我不抱你了,你想做什麽都好,我就在一邊看着。”心裏卻暗自腹诽:反正人已經到了他的地頭,也不怕她再跑了。
“咔啦啦!”暗地裏偷窺的無數女弟子,看到這一幕後頓時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她們的白師兄(師叔)果然已經被狐貍精勾引走了。
見他這副樣子,楊語心間的怒意稍緩了緩,深吸了口氣才轉身看向桌案後的五名年輕的築基修士,楊語禮節周全的向他們行了一禮,望向中間最為年長的一位短須修士道:“各位前輩,我是來報名的。”
桌案後的五人還沉浸在楊語剛才擡腳踹白玉彬的鎮驚之中,此時見楊語向他們行禮,皆吓的齊齊站了起來。見楊語愣愣的看着他們,五人中年紀最大的那名三十來歲的短須築基修士輕咳了一聲,連忙柔聲道:“歡迎小道友加入我九華山,來,先在這塊玉牌裏放入一縷神識,再滴入一滴精血,你以後就是我九華山的精英弟子了。”
邊上一年紀看起來沒比楊語大多少的年輕修士也笑着湊上來道:“以後大家就是同門了,不知小道友如何稱呼?哪裏人士?家裏還有些什麽人呢?”
加入門派難道還要交代祖宗八代?楊語有些錯谔的扭頭看那年輕修士,卻又聽另一邊一名年輕修士道:“小道友不必多疑,問明身份出身是門中的規定,你只管将出身說出來就是,只要你的身份不假,就不會有問題的。”
在以實力為尊的修仙界,本來楊語一個練氣期修士,在五個築基修士面前就是個小輩。但因白玉彬的關系,這幾個師兄弟都自覺的高看了楊語一等,一聲道友已是将她當成同輩相待了。
楊語接過短須修士遞來的玉牌,卻聽白玉彬在一旁道:“顧師兄,她叫楊語,是修仙四大家族楊家老三的獨女,今年十六歲,五系靈根,練氣期大圓滿修為,她自幼住在黑石城,跟着楊四和她姨娘長大,身份并無可疑。只是楊家在六七年前已經不管她了,若是門中派人去查證,只怕會有些困難。”
幾人聞言皆是神色微微一動,望向楊語的目光就有了些不同,一個沒有家族支持的少女,又是五系雜靈根,這麽年輕就能修練到這種境界确實是太不容易了。
楊語卻不顧的上這些,她轉頭怒目瞪白玉彬。她并不想與楊家扯上關系,而白玉彬也知道她其實跟楊家沒啥關系,怎麽還将她的身份講出來?
白玉彬見她望來,立即柔聲解釋道:“語兒,這是規矩,旦凡加入我九華山的弟子,都是要經過身份查實的,特別是精英弟子和核心弟子,更要經過層層查證,确保出身沒有問題。我知道你不想再跟楊家扯上關系,但你出自楊家是事實,門中的規矩咱們總得守,你說對吧?”
楊語眨了眨眼,這才猛然醒悟道:“你也是九華山弟子?”她還以為,他只是來九華山找她的。
白玉彬立即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扯着楊語的衣袖就開始撒嬌,“語兒,你也太不關心人家了,連人家是九華山弟子都不知道。”
頓時無數眼珠子落地,桌案後的五人更是齊齊瞪大眼,皆是不可思議的看着白玉彬一副小男人的模樣向楊語撒着嬌。這未免也太吓人了吧?這個娘娘腔的小白臉會是那個風流倜傥的白玉彬?這還是秦真道君的那個嚣張的天才弟子白玉彬嗎?該不會是被人給奪舍了?怎麽跟瞬間換了個人似的?
見白玉彬又開始裝僞娘,楊語太陽穴突突跳動起來,心火直直往上冒,“啪”的一下拍掉他的手,她壓着聲音冷道:“你給我好好說話!”
那拍在白玉彬手上的一掌,就像拍在了在場五位築基修士的身上,響亮清脆的一聲“啪”,頓時讓五人身子齊齊一震,皆是露出詭異的表情,開始面面相觑。
白玉彬該不會真的被人給奪舍了吧,不然怎麽前後變化這麽大呢?以前何時見他在女人面前吃過癟來着?在那些師姐、師妹們面前,他哪一回不是大爺似的衆美環繞?何時見過他這麽娘娘腔的一面?還是說,這人調戲別的女修時就風流潇灑陽剛俊逸了,見了自己鐘意的姑娘就是這種調調的?
白玉彬此時可沒空管衆師兄弟對他是何感想,他全副心神都在楊語身上,見她眼中閃過惱意,立即腰背一挺瞬間回複正常模式,讨好道:“你別惱,別惱,我不鬧你就是了。”他指了指楊語手中的玉牌道:“語兒,你還是先往玉牌滴入精血,輸入神識吧。”
楊語聞言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手上的玉牌,又狐疑的看看白玉彬,最後再擡頭看看面前的五位笑的有些詭異的築基修士。楊語不禁皺眉,她怎麽突然有種被人忽悠了的感覺?
可最終楊語還是往玉牌中輸入了神識和精血。九華山之行本就是她的計劃,她還指望着在九華山混出頭,回頭好去打壓楊家呢。這入門的手續就算真有什麽陷阱,她也只能往裏跳,不過有白玉彬在,她倒不擔心會有什麽危及生命的事發生。
那短須的顧師兄接過楊語輸入了精血和神識的玉牌,立即在另一塊玉簡上用法力輸寫起來,楊語只看了一眼便轉頭低聲問白玉彬,“你怎麽麽沒告訴我,你是九華山的弟子?”
白玉彬一臉無辜的回望她,“我沒說嗎?”他想了想,然後以更加無辜的語氣耍賴道:“可語兒也沒問啊。”
好吧,她确實沒問過。楊語決定跳過一個問題,“你在這裏,是領了任務?”
白玉彬溫柔的看着她笑,“你只給我留了六個字,我就猜你是要來參加收徒大會,你才十六,修為就已到練氣期大圓滿,就算在名門大派中也算的上天賦卓越了,我就知道在這裏等就一定能等到你了。”他說着便伸手來拉楊語的手,見她沒有躲閃,他臉上的笑意更濃。“走,我帶你去看我的洞府。”
一見到白玉彬溫柔的笑容,暗地裏無數女弟子一邊對白玉彬露出癡迷的傻,一邊對楊語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能将她拖離白玉彬,讓自己代替了她的位置才好。
“啊?”楊語眨眨眼,有些轉不過彎來,她入門的手續這就辦完了?有這麽簡單?她不禁扭頭去看桌案後的一衆築基修士,“各位前輩,晚輩的入門手續已經辦完了嗎?”
那位顧師兄還來不及開口,白玉彬已在一邊搶答道:“手續都齊了,你已經是我們九華山的弟子了。”說着手裏翻出一個剔透的瑩白玉牌,翻手打入一道手訣,便塞進楊語手裏,道:“喏,語兒,這個身份腰牌你好生帶着,好了,我們走吧。”
“哎,等等,別急着走啊。”在場最年輕的那位築基修士連忙攔住兩人道:“玉彬師兄,你這人也太不地道了,我們都還沒跟楊小道友介紹自己呢,你怎麽就要帶人走呢。”他一把推開想擋住他的白玉彬,擠到楊語跟前,笑道:“楊小師侄,我姓良,全名良佑和,你沒築基前可以叫我良師叔,築基後叫我良師兄就行,你還不知道我咱們九華山的情況吧,我給你介紹一下啊,哎哎,玉彬師兄你別拉我呀。”良佑良用上了千金墜,死也不肯讓白玉彬拖走他,一面滿臉堆笑的對楊語道:“楊小師侄,我告訴你啊,咱們九華山有七峰,一共九位元嬰老祖坐陣,七峰分別為千丈峰,紫金峰,天一峰,空玄峰,清水峰,烈陽峰和秋水峰。其中千丈峰是太上長老閉關之地,咱們門中三位元後巅峰的太上老祖正在閉死關,所以那邊現在是禁地,是不讓人靠近的。另外的六峰各有一位元嬰老祖坐陣。還有我告訴你啊,你別看咱們九華山是道修門派,但其實門中修什麽的都有,只要你修練有成,不做對門派有害的事,門派是不會管你修什麽功法的。哎呀,玉彬師兄別鬧,我還沒說完呢。”
良佑和一把拍開白玉彬握在他肩的手,指着邊上另外幾人介紹起來,“這位是天一峰的風蕭何,風師叔,這位是空玄峰的宋塘,宋師叔,這位是秋水峰的洪斌,洪師叔,這位是烈陽峰的顧鑫,顧師叔,你顧師叔是我們這群人中年紀最大的,原本也是咱們這群人中修為最高的,誰知玉彬師兄出門轉了一圈,回來就把他給踢下了我們年輕一輩的第一寶座了,實在是太不厚道了。”
暗地裏偷窺的無數女弟子興奮的差點兒大叫起來,她們聽不到幾人談話,只知道良佑和将楊語和白玉彬分開了,紛紛暗叫:良師叔做的好,不要讓那個女人靠近白師叔。
無數偷窺的男弟子們則看的津津有味,并開始好奇起楊語面紗下的容貌來,能讓閱女無數的白師叔這般疼寵的女人,要是沒有傾國傾城的美貌,誰信呢?
楊語注意到了良佑和話中的兩個關鍵詞——“年輕一輩”和“第一”,也就是說,在場的這五位和白玉彬在九華山門中都屬于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能在年輕一輩中展露頭腳 ,跟師承和門派供養是分不開的,想來這幾位的地位都不低。
修行之人,修練到練氣期大圓滿能增加兩百年壽元,達到築基已是真正踏入修仙行例,壽元增加到四百年,金丹更多,六百年,結成元嬰就能活八百年,這還是初期的,元後修士壽元一般都能達到一千年。
那位顧鑫顧師叔,外表看起來是他們之中年紀最大的,但這倒底是他真實的壽元表現,還是他故意為之就不好說了。你無法從一個人的容貌中猜出他真正的年紀,這就是修行的“壞處”,不過修練界中無醜人,在場的六人除白玉彬長的有些過于俊美外,其他幾人明明穿着同樣的門派服飾,卻能穿出各自不同的風格來,那位天一峰的風蕭何優雅,空玄峰的宋塘陽剛,秋水峰的洪斌冷俊,烈陽峰的顧鑫幹練,清水峰的良佑和則是陽光。
這位看起來沒比她大多少的良佑和師叔,頗有些讓她忍俊不禁的搞怪本事,楊語掙開白玉彬想要死握不放的手,微微笑着向這幾位明顯不想讓白玉彬好過的師叔一一見禮。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幾人明顯就是來給白玉彬添堵的。
“楊師侄年紀輕輕,就能獨自修練到練氣期大圓滿之境,實在是不容易,可是有了什麽奇遇?”那位空玄峰的宋塘師叔突然審視着楊語開口道。
楊語覺得他的眼神有些怪,卻仍是答道:“回禀宋師叔,晚輩并無什麽奇遇,只是幼年因靈根資質差受家族打壓排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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