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
敲門聲響了,密寇賴許前去應門,隔着門板他聽得出那是教務助理尤利葉,年輕的姑娘用冷淡的聲音通知他,羅姆讓他明早到實驗室去。密寇賴許應了聲,門都沒開。尤利葉和用血的一派走得很近,近到他想把這姑娘做成眼睛苗床的地步,不知道羅姆怎麽支使得動她。
“下次進實驗室之前,好好洗幹淨你自己,”他記得羅姆這麽說過,“洗淨”聽起來有儀式的味道。
補完當天的內容已經是傍晚,密寇賴許便帶着毛巾去學校了。沒人喝學校的湖水,不過歷史的采樣證明,湖水也足夠洗澡用了。
密寇賴許滅了幾盞路燈,脫去衣物,初春的風比湖水更冷,凍得他打了幾個哆嗦。清冷的月光塗滿他餓殍般的幹柴身體,他對自己的肢體沒什麽看法,只是神經傳導而來的應激反應告訴他寒冷的信號,這就讓他的大腦有點不快了。生活的細微之處無時無刻不提醒他介于瘋狂和清醒間的搖擺、無序和有序的間隙。那就是他不能控制的事情了。
而是什麽将他由瘋狂拉回清醒呢?
密寇賴許回到岸邊,離開了湖,一片漆黑讓他後悔熄滅了路燈。不遠處飄來幾簇閃亮的秘法花團,點亮最近的兩盞路燈。他順着花團過來的方向望去,羅姆在實驗室窗前笑吟吟地望着他。
“尊敬的導師,抱歉讓你看到了不雅的東西,”密寇賴許張開手臂,全然不顧自己赤身裸體。
“不足為奇,”羅姆輕聲說,擺了擺手,也不知湖邊的野獸是否聽到她的話。
蘇美魯墓穴最後一層的幾扇門上寫着谵妄般的言語:“不可見的神子”,“失敗的降臨”,“血與覆滅”。
言語以古代的文字寫就,并無其他提示,常見的花紋符號、壁畫、提燈、彌漫煙氣的祭祀爐、漫卷狂沙的懸梯,均一無所見。密寇賴許翻遍蘇美魯的古籍,其中亦無對此事的記載。
難道此事發生恰逢蘇美魯文明滅絕的最後期限,識文斷字的人都死光了,就算沒有,也失去了神智。
有,還是沒有?
野獸合上最後一本典籍,吹滅蠟燭,鑽進被窩,柔軟的棉線讓他溫暖起來,情不自禁地發出細微的哼唧聲。就算打不開女王的墓穴,就算項目中止,他也得到了足夠的眷顧,領會了些許生活的愉悅。為何還要苦苦追尋?此時回想身為狂人的自己,別樣的陌生從心中升起。
而這陌生并未維持多久。密寇賴許坐了起來,拿過數理教參和紙筆,被面早染上碳粉的痕跡,灰成一片。他先翻了翻進度,距離上次的課程還差五分之一,這學期學完依然是不可能的。數學從未給他帶來任何快樂,他咬了咬筆杆,硬着頭皮算了下去,直到那一本草紙寫完。
換紙的時候他帶了另一本軟皮書上床,之前通讀古蘇美魯儀式時,某本書裏提到死者可以通過夢境連接,也只是一句。墓穴中的言語到底是預言還是史實的記載?如果進入古人的夢境,或許有所答案。
秘密就在那裏。
野獸翻身下床,找出房間裏所有牽涉夢境儀式的書籍。蠟燭燃燒,直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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