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道歉

王大牛被王二狗氣得直跺腳：“二狗啊，你自己懶不要緊，你不要害死全莊的人啊！”

他脫下鞋子指着王二狗的頭：“你快點給我說，到底是什麽時候有的死蟲子？”

“我怎麽記得，只想着已經很久了。”

王二狗生氣地拍開王大牛的手，“我都說不養了，你們非給我不行，我看着就煩，你們來了正好，把蠶室給我收拾幹淨，我還等着用蠶室娶媳婦呢！”

“就你還做夢娶媳婦，滾吧。”王大牛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丫頭，你的意思蠶就是和這蟲子生的一種病？”即使證據就在眼前，王大牛也并不完全相信蘇陌。

蘇陌用樹枝撥了下死去的蟲子：“是的，這就是白僵病，有的蟲子死了以後就會在身上長病，不及時處理，就會傳染給蠶。這病只要有風就能飛起來，所以離王二狗家最近的李春梅家的蠶先被傳染。”

莊裏人的知識水平低，蘇陌擔心自己說複雜了，他們聽不懂，就用最簡單的方式告訴他們。

王大牛并不相信她。

他給王吉祥一個眼神，王吉祥瞬時心領神會。

王吉祥在蘇陌看不見的地方見了幾只死蟲子裝進瓶子裏，撒腿往外跑去。

“小陌啊！”王大牛換了副嘴臉，“大叔記得你說要買我們的死蠶的！”

在王大牛眼裏，蘇陌現在就是個二百五，只要坑她買了蠶，起碼不會賠的那麽厲害。

看着僵蠶，蘇陌又動心了。

她本想幫王家莊解決白僵病的問題。

看王大牛如此，她變了主意，買了僵蠶就好，不再另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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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王家莊的人會不會再次誣陷她是下毒的人，所以才會治病。

她要壓壓蠶的價格。

“既然你們找到蠶生病的原因了，我也不用再證明自己了，我還買蠶幹嘛！”

“之前你可是說，你買了蠶有用的。”李春梅一直跟在蘇陌身邊，生怕她跑了。

現在證明蘇陌無罪，她自然想先換點錢。

“那時候你們吓唬我，我說什麽都有可能啊！”對付李春梅，不必講江湖義氣。

李春梅的火氣說來就來，她沖過去又想打蘇陌幾下，卻被王大牛攔住了：“我還在喘氣呢。”

李春梅看了眼王大牛，罵罵咧咧地停下手。

“小陌，大爺知道你當時不是說假話，你看看咱的蠶能賣多少錢？”王大牛笑眯眯地對蘇陌說。

蘇陌對僵蠶的價格并不太知道，之前的蠍子和蟬蛻都是無本生意，不管賣多少錢都是賺的，可是買僵蠶再賣又是另一個情況了。

她并不想自己出價。

僵蠶拿回去還需要晾曬，也是要掉分量的。

“要不你看能不能按斤稱，和蠶繭一個價格？”有人替王大牛出主意。

和蠶繭一個價格，他們還真會開價。

蠶死了有損傷，而且幾個月不用喂桑葉，再加上蠶繭比死蠶貴，而且蠶繭輕很多。

底翻上，不知道多賺多少倍。

蘇陌笑而不語，她倒是要看看，王家莊的人到底能有多不要臉。

“我們都是賣絲的，蠶繭的價太低了吧？”還有人想賣絲的價格。

蘇陌索性帶頭走出王二狗的房子：“死蠶按絲的價格賣，你們怎麽不去搶？”

她嘴裏說着狠話，臉上卻帶着微笑。

她笑的美麗，卻無端讓人害怕，李春梅甚至吓得起了雞皮疙瘩。

王大牛也不高興，莊裏人讓他太沒面子了。

本來逼着蘇陌買死蠶，他就有些愧疚。

莊裏人獅子大開口，更是讓他無地自容。

“丫頭，你看看，能出多少錢？”王大牛陪着笑臉對蘇陌說。

蘇陌點點頭：“大爺，你總算說句人話，不過，你們不該先給我道歉嗎？一群人烏央烏央去南徑村砸我家，說我是下毒的罪犯，現在事情說清楚了，你們不該給我道歉嗎？”

道歉，王大牛還真沒想過，他一個支書，怎麽能給個小閨女道歉。

傳出去的話，他的面子往哪擱？

“小陌，你看，我們也沒把你怎麽着，事情過去就過去吧。”王大牛希望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爺，我也是要面子的，你看看我現在還有點人樣嗎？”蘇陌反手指指自己的臉。

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披頭散發，宛如惡鬼重生。

蘇陌并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她只是想讓王大牛和王家莊的人知道，她蘇陌是他們惹不起的對象。

在二十一世紀沒人敢惹她，在這裏也要有一樣的待遇。

蘇陌不說話，就站在一邊等王大牛道歉。

她明白，王大牛不道歉一是因為拉不下面子，二是并不确定她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如果只是找出病因，王大牛根本沒有道歉的必要。

蠶病死了，知道怎麽病的，以後預防就好。

王大牛和蘇陌僵持着，他拉不下老臉道歉，反正知道病根了，蘇陌也沒啥用處了。

“我能殺死病菌，讓你們的好蠶不再生病。”蘇陌的急脾氣等不及了，她決定在王大牛的心上添把火。

王大牛顫顫巍巍地走到蘇陌面前：“你真的能治嗎？不是騙老頭子？”

莊裏什麽辦法都試過了，蠶還是一只只生病死去，王大牛早就不抱希望。

蘇陌的一句話，讓王大牛心裏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蘇陌點點頭：“我能找到病因，我就能治病。不過我只能防止你們的好蠶生病，已經得病的蠶還是會死的。”

王大牛開始動搖，他接着問蘇陌：“你是不是還會買死蠶？”

“只要你們敲鑼打鼓地把我送回南徑村，你和李春梅再當着全村人給我賠禮道歉，我可以考慮幫你們治病，并且把死蠶買下。不過，死蠶得論斤賣，否則我就不要了。而且我來治病也得按技術員的工分來算。”蘇陌可不是吃虧的人，她早就想好了怎麽收費。

王家莊的人對她狠毒，她也不會白給幫忙。

“技術員的工分太高了，每家用死蠶頂費用吧？”王大牛實在不舍得花錢，反正死蠶也便宜，都給她能值多少錢。

“也行，那你就先敲鑼打鼓把我送回家吧。”蘇陌就盼着用死蠶頂工錢。

王大牛剛要答應，就聽見王吉祥在遠處喊：“支書，我請了高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