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布局

蘇陌和張秀娟來到化工廠門口。

蘇陌把罐頭往馬路上一放，對張秀娟說：“媽，你先等我一下，我去辦點事情。”

她從箱子裏抽出兩瓶罐頭就溜達到化工廠門口，對門衛說：“大爺，我想找下顧涵章，能進去嗎？”

門衛的眼睛在蘇陌身上打量半天，見她穿着樸素簡單，又是找顧涵章的，不樂意地說：“不能進，我們顧工忙着呢，沒空。”

“那您能不能聯系他一下，說蘇陌來找他了？”

顧涵章還是個香饽饽啊！

不随便見人啊！

“誰來也不能進去，我們是保密單位，他現在去二期工程那邊了，我們也聯系不上他，你下次再來吧。”門衛沒騙蘇陌，顧涵章幾乎天天泡在新廠那邊。

蘇陌對保密單位的概念還停留在軍工、航天、科研方面。

沒想到化工廠也算是保密單位。

她把手裏的兩瓶罐頭交給門衛：“大爺，我從村裏來一趟不容易，您幫我把罐頭交給他吧。謝謝您了。”

門衛見蘇陌态度友善，也不好再端架子：“行，你放在保衛科屋裏吧，留個紙條寫上名。”

“謝謝您啊！”蘇陌把罐頭放在桌子上，拿筆紙給顧涵章留了個紙條。

【顧涵章，我是蘇陌。來的時間不巧，沒見到你。罐頭是我自己做的，你嘗嘗吧。】

她本想寫着謝謝你幫我，又怕人來人往傳出什麽閑話，對顧涵章有影響，幹脆就簡單寫了兩句。

顧涵章那麽聰明，不寫清楚他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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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罐頭留下，蘇陌就忙着去擺攤賣罐頭了。她還是決定去女工比較多的紡織廠門口賣。

她來的時間不合适，大家都去上班了，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人路過。

“你們這罐頭怎麽賣？”一個圓圓臉的姑娘來到就拿起一瓶罐頭問價。

蘇陌見她的打扮就是紡織廠的工人：“一瓶七毛。”

“這麽貴？國營大廠賣的才六毛呢！”圓臉姑娘有點郁悶。

蘇陌急忙打開一瓶，用随身帶的勺子給她舀了半塊肉：“你看，我做的罐頭肉大，顏色鮮豔，最主要的是香甜可口，吃了身上有勁。你嘗嘗。”

圓臉姑娘本來都已經起身要走，卻被罐頭的香味勾住了。

她從沒有聞過那麽香的罐頭，香味直沖鼻子，讓人恨不得立刻沖過來吃一口。

她再次蹲下，一口吃掉蘇陌勺子裏的半塊罐頭。

真的是又香又甜，軟硬适中，吃了一口還想一口。

“給我兩瓶吧。”圓臉姑娘遞給蘇陌一塊五毛錢。

蘇陌趕緊給她裝了兩瓶罐頭，又找她一毛錢。

還是紡織女工有錢啊，要是在村裏，哪個女人身上也很難找到一塊錢啊！

圓臉姑娘拿着罐頭立刻打開一瓶，邊走邊喝湯，實在是好喝啊。

蘇陌把一塊五毛錢遞給張秀娟：“媽，錢你收好，你也慢慢學着賣貨。”

“媽不要錢，媽看着你賣就行。”張秀娟來縣城就是怕蘇陌太累了，只要幫忙把東西帶過來就行。

蘇陌把錢塞進她口袋：“媽，你得慢慢學着賣，以後我要是忙起來，你還得操持着不是嘛！”

她沒想讓張秀娟風吹日曬地賣罐頭，但是張秀娟也必須學會賣東西，學會和人打交道。

通過這些天的仔細觀察，她發現張秀娟勤勞能幹，交代她的事情她都能做好。

以後生意慢慢大了，她還指望張秀娟能獨擋一面呢。

“行，媽學。”一聽是閨女需要她，張秀娟來了力氣。

攤位上又來了個小夥子：“剛才她們吃的黃桃罐頭是這個嗎？我聞着挺好聞。”

“是的，你也嘗一口吧？”蘇陌也給他舀了半塊桃肉。

韓啓山盯着勺子看半天也沒下去嘴：“不用了，你直接給我裝四瓶吧！多少錢？”

用別人的勺子吃東西，他可做不到。

誰知道之前有多少人用過這勺子了！

不過，賣罐頭的人真好看，他在京都一起玩的女孩子們都沒有她的模樣好看。

她皮膚白皙，身材也好，而且眼睛裏像有星光，一閃一閃的。

韓啓山喜歡！

“兩塊八！”蘇陌手腳麻利地給他裝好四瓶。

韓啓山眼睛都沒眨一下，遞給蘇陌三塊錢。

“你..你經常在這裏賣罐頭嗎？”韓啓山覺得自己話都說不清了。

如果她經常來這裏，那就好辦了，最近他都要在這邊工作。

蘇陌遞給他兩毛錢，璀璨一笑：“我不一定天天來，不過肯定還是會來的。”

看着蘇陌的笑容，韓啓山覺得自己的眼睛都亮了。

太漂亮了！

“那我下次再來買。”韓啓山害怕蘇陌把自己當成小流氓，提着罐頭就走了。

以他的人物，追個罐頭西施應該不是難事。

韓啓山下定決心，他得試試！

蘇陌找完錢，看着韓啓山離去的背影。

這人身上紅氣正旺啊！一看就是要有好事發生。

一下買四瓶罐頭，價都不問，豪氣給錢。

他肯定不是普通人。

“小陌，咱們幹嘛給人白吃呢？一瓶七毛錢，吃了就沒了。”張秀娟挺心疼的。

要是每個人都來吃一塊，一天得少賺多少錢！

“媽，咱們第一次賣罐頭給他們，又比國營店的罐頭貴，人家得覺得好吃才會買啊。讓他們吃了，他們喜歡，自然不在乎那一毛錢了。”

“那行，媽媽知道了，媽媽以後也這樣賣。先給人說說咱的罐頭好，再給人嘗嘗。”張秀娟把蘇陌賣貨的步驟一遍遍回憶，在心裏模仿。

蘇陌笑了，她攬住張秀娟的肩膀：“媽，不用硬套我的方法，你賣幾次就會了。”

張秀娟也笑：“我老了，還是多練幾遍，別到時候弄錯了。”說完又連比劃連說的，自己在一邊演練。

蘇陌也不管她，愛學總是個好事。

她也在心裏算計這一趟賺了多少錢。

給飯店的80瓶直接換了56塊錢，拿出來的16瓶除去給顧涵章的2瓶，還能賺9塊8！

一共是65.8塊錢。

上次買的糖還有，只要再進點瓶子就行。

她還得回去做幾瓶，持續來賣貨。

蘇陌盤算的正好，就聽見遠處的叫喊聲！

“就是她，就是她給我的罐頭。”圓臉姑娘帶着一群人從棉紡廠裏走出來。

張秀娟吓得直接抓住蘇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