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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給她的第一條忠告,就是:中午十二點以前這段時間,再十萬火急的事,就算是公司死人,也不要嘗試以任何方式聯系宋公子,短信微信郵件電話一概不行。
當時她不懂,問了句:“如果有一筆數目很大的合同等着他來敲定呢?也不能聯系?”
上司白了她一眼:“就算是一千個億的生意也不行!”
她又問:“宋公子上午是要忙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上司聳肩:“睡覺。”
睡比天大。
有錢人,會玩。
由于單涼的職位比較模糊,人事部只是讓她做了個簡單的入職登記,又給她在動畫制作部找了個工位,讓她自己看電腦離的各種文件,随便熟悉下公司發展狀況。正式工作內容,等下午宋公子來了後,再具體布置。
單涼度過了一個漫長的上午。
午飯時,沒一個人主動過來找她吃飯。她自己晃悠了三條街,才找到一家相對來說比較便宜的小飯館。
合同上的錢進自己賬戶以前,她都沒有安全感,目前來說,還是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她本來想買幾杯咖啡回去請客,但是摸摸自己的錢包,想想一張張陌生的臉,她不禁打了個哆嗦,消掉了這個念頭。
下午三點四十,宋遇一身黑晃悠到公司。
黑襯衫,黑褲子。
他的心情,就跟身上的衣服一樣,像是在墨汁裏浸過,黑到底。
從昨晚到現在,他統共就睡了不到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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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老頭子助理馮宇方着急慌忙跑來,欲言又止好幾次,等他慢騰騰吃過飯,馮助理才擦着汗開口說,海城大學今早出事了,有個女生鬧跳樓,驚動了消防官兵,校董事會很生氣。
宋遇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起身,淡然道:“關我屁事。”
馮助理在身後幽幽說:“跳樓的女生叫王鹿。”
宋遇依舊淡然:“不認識。”
馮助理誠惶誠恐,跟在他身後,咬牙跺腳,終是道:“宋先生說,校董事會方面他已安撫好,但是……但是,下不為例。”
宋遇一臉莫名其妙:“關我屁事,愛咋咋滴。”
有錢了不起?長得帥了不起?纨绔啊。
馮助理再鞠一把汗:“宋先生還說,下次,換個學校。”
說完這句話,馮助理自己禁不住再吐個槽,上梁不正下梁歪啊,真是有什麽樣的老子就有什麽樣的兒子。打一槍放個炮挪個窩。
宋遇雲淡風輕,輕飄飄說:“你轉告他,海城所有學校但凡能入眼的女生,我差不多已經睡了個遍。再找,就要去小學裏找了。”
馮助理:“……”還好我女兒才上幼兒園。
———
一路有員工和他打招呼,宋遇全程冷漠臉,目不斜視往電梯間走去。
單涼的工位靠邊,見他走來,她慌忙起身:“……宋總。”
宋遇視她為空氣,沒有半秒停頓,從她身旁走過。
單涼淩亂地立在工位前,鼻腔裏全是濃烈的煙草和酒精混合氣味。
嗯哼,剛過完夜生活的淫.欲受。
五分鐘後,收到通知,制作部全員開會。單涼做為制作部新晉員工,理所當然一同跟進會議室。
全員入座後,宋遇拎着半瓶洋酒進來。
他往會議桌上首位置的沙發上一靠,灌了一口酒,把酒瓶擱在桌上,慵懶開口:“彙報一下上周工作。”
十二個人,簡明扼要,各自幹淨利落地彙報了工作進程,大多,都是圍繞《人皮鼓》的制作。
宋遇輕蹙眉,眼角掃到最末坐着的單涼,問了句莫名其妙的話:“auv,你家是開染坊的?”
7.chapter07
單涼一臉懵逼:“……不……不是。”
宋遇挑唇:“你身上的這款裙子,總共有幾個顏色?”
單涼垂眸,看了下自己湖藍色的裙擺,有些窘迫:“……還有一件黑色的。”
去年雙十一,買三送一。
她挑了四個顏色,黑白青藍。四件連衣裙,足夠過一個夏天。
宋遇不置可否,沒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停留,話鋒一轉,向其他同事簡短介紹:“這位是《人皮鼓》漫畫作者,單涼。”
制作部所有同事看向她,向她報以微笑,單涼頭皮一麻,啊啊啊啊啊,不會讓我做自我介紹……吧?
噩夢又要重演?!
宋遇在她臉上停留了兩秒,像是洞察到她的心思。他閑閑開口:“從今天開始,她會以《人皮鼓》原畫師和編劇之一的身份,加入制作部。”
單涼心口一松,謝天謝地,逃過一劫。
宋遇目光掃視着衆人:“她沒有動畫制作經驗,你們負責讓她盡快熟悉整個流程。你,教她分鏡。你,教她腳本。你,教她構圖。下周一我檢查。”
目光所到之處,被點到的人不敢有一絲懈怠,鄭重點頭保證。
他再灌了口洋酒,仰躺回沙發靠背上,半眯着眼,淡淡說:“說一下這周工作計劃。”
半個小時後,全體發言完畢。
他懶懶揮手,制作部員工悄無聲息陸續離去。
宋公子今天不在狀态,心情不好,能不招惹這位爺,就不招惹。
他們猜測,多半,又是哪個女人告狀告到宋老爺子那裏去了。
兔子不吃窩邊草,找女人方面,宋公子就這點好,從不染指本公司女員工。但是,也不排除,本司所有女員工,他一個也沒瞧上。
單涼跟在他們身後,默默往外走。
宋遇瞥見她,想了下,叫住她:“auv,五分鐘後,來我辦公室一趟。”
衆人默默給單涼燒了一摞紙錢,宋公子要拿新人開涮了。
單涼先去了趟洗手間,再乘電梯去總經理辦公室。
宋遇歪在沙發裏,剛從煙盒裏磕出一根煙,見單涼進來,他手指夾着煙,向她揚了揚。
單涼慌忙擺手:“我不抽……不抽煙。”
宋遇看傻逼一樣看着她,挑眉:“我是想問你,介不介意我抽煙。”
你是老板,我介意又怎樣?
單涼滿臉通紅:“不介意不介意,我……我沒關系的。”
宋遇不再看她,摸出一只打火機。
打火,點煙,狠吸了一口,仰躺在沙發上,閉上了眼。他時不時把煙送到嘴邊,閑閑抽一口。
單涼華麗麗被晾在了辦公室。
不是,大哥,你叫我過來,為的是讓我在這裏吸二手煙?
煙燃至半截。
宋遇終于緩緩睜開眼,瞟見單涼低頭垂手,規規矩矩立在辦公室門口。
這傻逼。
他把剩下的半截煙塞進桌角的半瓶洋酒裏,再抽出兩份合同,随手撂到辦公桌邊沿,懶懶開口:“你的合同。”
單涼擡頭,見他正上下打量着自己,慌忙又垂下頭,一路低頭走到辦公桌,視線移到桌沿的合同,伸手去拿:“……謝謝宋總。”
宋遇又道:“向財務提供一個銀行.卡號,下個月初,財務會把版權費打到你卡上。至于編劇費,要等動畫制作後期,才能結賬。”
單涼攥着合同,連連道謝,從下個月開始,再也不用吃土了啊啊啊啊啊。
合同在手,天下我有!
她洶湧澎湃,狂喜不已。
“十萬版權費,扣除稅費之後,到手不足九萬。差不多是你那些同學大半年的收入,哦,你畢業兩年了是吧。”
涼涼的聲音裏,帶着譏诮。
你也管太寬了吧?!
單涼撇了撇嘴,小聲嘀咕:“反正至少一年內不用再吃泡面了。”
宋遇斜睨了她一眼,從沙發上懶懶起身,繞到書架牆前,随手抽出幾本動畫制作的書,再取出繪圖筆和原稿紙,一并扔到茶幾上。
“《人皮鼓》第一話,你能畫多少就畫多少。我先睡一會兒,醒來後檢查。”
他陷在沙發裏,把雙腿搭在辦公桌上。
單涼猶豫着要不要出去:“……宋總,我……”
宋遇一揚下巴:“就在這裏畫。”
他半眯着眼,看她先是怔愣了下,再局促地跪坐在茶幾前的地毯上,拿起一本書,撇嘴皺眉翻來看。
這次如果老子還能睡着,醒來後管你叫姑奶奶。
二十分鐘後,茶幾前的那抹湖藍開始重影,模糊。
宋遇上下眼皮掙紮了下,放棄鬥争,黏在了一起。
單涼畫好三幅草圖,偷偷擡眼,嚯,這位爺又睡着了。
不過他睡着的樣子,真他媽性感妖孽。
黑襯衫穿的好,比白襯衫還要勾人。
單涼咬着筆杆偷窺了兩分鐘,內心嘿嘿嘿了三聲,抽出一張原稿紙,暗戳戳描了幅他的草圖。
她畫得很慢很仔細很認真。
半個小時後,她才小心翼翼畫好,對着稿紙輕輕吹了吹,極為的滿意。
回去後,用這張畫像當綠晉江作者專欄的頭像。
嘿嘿嘿。
太陽落山,室內開始昏暗。
單涼雙手托腮,盯着面前攤開的一本書發呆。
這位爺不會一覺到天亮吧。
室內光線由金黃變為暗黃,再到灰暗,直至昏黑。
宋遇幽幽睜開眼,眼睛在昏黑中适應了會兒,瞧見茶幾前癱坐着的單涼。
auv!我的姑奶奶。
他伸了個攔腰,再把辦公桌上的雙腿收回,問:“幾點了?”
又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欠扁淡漠語氣。
單涼手機屏幕一亮:“差兩分鐘七點半。”
粗略一算,大概睡了快三個小時。
口幹舌燥。
他在昏暗中起身,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揚脖咕嚕咕嚕灌了半瓶。
開燈。
室內猛然一亮。
單涼瞥見他下巴和脖頸上,有幾滴水漬,亮晶晶,引得人想去舔一舔。
她不禁吞了吞口水。
宋遇睨了她一眼,伸手拿了瓶新的礦泉水,晃了過來:“給你。”
“……謝謝。”單涼心虛弱弱道。
宋遇随地坐下,抽走她面前的幾張草圖。
單涼喝了一口水,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宋遇随手翻着草圖,目光停留在最後一張上。
畫稿上的男人,眯眼懶懶靠在沙發背上,一頭淩亂的碎發,有一縷,蓋在鼻梁上,但是依舊能清晰地辨別出鼻子直而挺立。
眼睛細長,睫毛濃密,雙唇涼薄,下巴線條硬冷。
身上的襯衫,扣子解開三粒,鎖骨明顯,胸膛緊實。
宋遇垂眸,看了看自己的領口,确定只有最上面一粒是開着的。
他忽而一笑,兩根修長的手指夾着這張畫像,輕飄飄放在單涼面前,再在上面點了點,說:“你記憶力和想象力都很好,不錯。”
單涼緊咬着唇,臉紅醬紫堪比豬肝,想原地爆炸。
宋遇一手拿着畫稿,一手摸到領口,挨着,解開兩粒紐扣。
他又極為風騷地在胸膛上抓了一把,三粒紐扣敞開,第四粒,将開不開。
他一副坦蕩蕩的樣子,拿起礦泉水瓶,揚脖灌了幾口水。
三分之一的水,澆在了下巴和胸膛上。
操操操!
玩濕衣誘惑!
騷浪受!
宋遇手指刮了刮下巴,眯眼把手上的幾張畫稿擱在單涼手邊,開始一本正經極為專業地徐徐解釋:“你畫的這幾張畫稿,構圖不行,場景太空泛,臺詞也需要擴展細化。每集十二分鐘,腳本來講,這集總共出現幾個角色,每個角色大概在幾分鐘時出場,角色之間的互動,說話內容,你要有個大致的時間概念。接下來是分鏡,就是角色,臺詞,場景的互換,一般要精确到1/24秒。每個表情都要到位,到時候,你根據分鏡師和演出師的具體要求,再來細畫……”
單涼不敢看他眼睛,更不敢看他胸膛,只是眼觀鼻鼻觀心,盯着畫稿,僵硬點頭。
宋遇骨節分明的手指,時不時點在畫稿上,“有關人物設定,會有其他編劇和你一起,共同設計。”
他把畫稿紙連同那張畫像一起,擱在單涼手上,緩緩起身:“今天先這樣,明天你過來,會有人帶你熟悉整個流程,一周以後,我再驗收你的學習成果。”
單涼醬紫着臉,默默把畫稿紙塞進包裏,跟着站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辦公室,這次,單涼很自覺地,主動按下電梯。
一路無話。
公司同事早已下班,只餘一個保安守在前臺。
等他們出去,保安檢查電源,準備着鎖門。
晚夏,夜風很暖。
宋遇坦露着一片光潔的胸膛,在夜風裏笑得一臉暧昧:“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晚飯?”
單涼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擺手:“不用不用,謝謝宋總。”
宋遇無所謂地聳肩:“怎麽,回去繼續吃泡面?”
有夜色掩飾,單涼的臉沒出息地再紅了一層,強裝鎮定,自認為傲嬌道:“我要吃麻辣燙。”
宋遇一揚下巴,啧啧道:“你知道地溝油怎麽來的嗎?”
單涼胃裏一陣痙攣,她再退後半步:“那個,宋總,再見。”
“等《人皮鼓》制作出來,不管糊不糊,付給你的酬勞,不會比版權費少。屆時你再吃泡面,可以考慮加,根,香腸。”言随身形,他已掉頭消失在夜色裏。
單涼一路埋頭,剛疾步走出園區大門,一輛紅豔豔的超跑擦着她的腳邊駛過。
8.chapter08
回家後,單涼戳進綠晉江作者專欄,把專欄頭像換成了宋遇那張畫像。
作者收藏數目只掉不增這個鍋,呵呵呵,以後就由你來背了。
手頭上的這篇文冷冷清清完結,她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寫了新坑的文案和大綱。一篇古耽,以宋遇為原型的主角受禍害整個朝廷文武百官的故事。
白天在公司,單涼逐漸和同事熟絡,交流障礙有了那麽半個指甲蓋點兒的改善,晚上回去碼字更文。
宋遇照樣每天下午晃蕩到公司,有時待半個小時就走,偶爾會喊單涼過去他辦公室。單涼畫圖,他睡覺。
各自安好。
一個周五午後,宋遇再次把單涼叫到辦公室,當面傳到她手機一個畫圖軟件。單涼用的千元國産機,文件傳送過程中,不是死機就是崩潰。五分鐘過去,軟件才堪堪接收好。
宋遇沒了耐心,輕蹙眉:“auv,你能不能換個手機?”
“等下個月初版權費到賬後,我就去買。”單涼有些窘迫讷讷道。
宋遇按着額角,不耐煩道:“你手機給我,我看看。”
單涼顫巍巍把手機遞給他,他接過來,極為嫌棄地左右劃拉了下,眉目一頓,停留在綠晉江小說閱讀的app上。
想起那天海城大酒店,她同學說她在寫小說。
auv寫什麽小說?日子過這麽窮酸,能把自己餓死。
他左手刮着下巴,右手大拇指點進了app.
app頁面簡單明了,他掃了兩眼,一下戳中作者專欄。
頭像。
呵呵。
筆名:不要臉。
他勾起左唇角,朝着辦公桌前立着的單涼邪邪一笑,左手指再配合着不輕不重刮了刮下巴。
笑容暧昧瘆人又玩味。
單涼看着他的笑,後脖子就是一涼。
他默默記住筆名,退出app,再翻了一下剛剛接收的軟件,啧了聲,把手機還給她:“軟件你先別用了,回頭買了新手機再安裝。”
一段輕柔的鋼琴聲響起,宋遇瞟了眼來電顯示,面無表情地接聽,五秒後,他恹恹說:“我現在過去。”
單涼識趣離開辦公室,再識趣地把他的專屬電梯打開。
宋遇在辦公室磨蹭了一會兒,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單涼立在電梯前,手按着電梯開合鍵,明顯,是在等他。
他雙手插褲兜,吹着輕快的口哨慢悠悠晃進電梯間,對着單涼聳了聳眉尖:“auv,我發現一個問題。”
單涼盯着電梯鍵茫然:“什麽問題?”
“你跟我在一起時,好像就沒有交流障礙。”宋遇輕笑着說。
單涼:“……”
他再逼仄一步:“公司裏,你好像跟我話最多。”
單涼弓背縮頭往電梯一角退了退。
電梯門大開,宋遇擡長腿邁出去,背對着她,自信滿滿悠悠道:“周末兩天不見,不要太想我。”
自戀狂!我為什麽要想你?!
宋遇開着拉風的超跑,停在雲間會所專屬停車位,再晃蕩到八樓一個最隐秘的豪華包廂。
包廂裏東歪西倒,放眼望去,一片白花花的胸脯肉和大白腿,各自癱在幾個男人的懷裏或者大腿上,嬉笑嬌喘,迤逦香豔。
宋遇晃進來,朝着窗戶邊專留給他的座位走過去:“天還沒黑,你們就浪上了?”
一個花襯衫的男人嬉笑道:“不能夠,宋公子不來,我們哪敢開始?開胃菜還沒上呢。”
他再一推大腿上的女人,說:“去去去,把你新找來的那個妞給宋公子帶過來。”
女人被他猛地一推,一個踉跄,差點兒撲在地上,身形晃了好幾晃,才站穩。她也不惱,臉上始終保持着讨好的笑:“三哥,宋公子,你們得等一會兒,這個妞剛來不到一個小時,哪哪都不認識路,門都摸不着,我得下去一趟。”
男人粗魯揮手趕她:“媽賣批,讓你去叫,你就去叫。他媽的廢什麽話,再廢話,給你上下兩張嘴都堵上。”
女人嘻嘻笑着:“是是是。”
女人扭着腰肢s線走出去,開門關門,收起臉上的笑意,罵咧咧下樓:“奶奶個腿,jb早晚都他媽爛掉。”
不過三四分鐘,她滿面春風,領着一個怯怯的女孩回來。
一個晃眼,宋遇還真的從女孩身上,嗅出了兩三分單涼的氣息來。
他雙眼一眯,睫毛扇了扇,嗯,都挺土,認生。
女孩被推搡到宋遇跟前,她擡眼瞧了瞧他,臉紅羞澀,慌忙低下頭。
宋遇肆無忌憚在她身上掃來掃去,并不開口說話。
被稱為三哥的男人谄媚笑道:“宋公子,這是按你的要求找來的雛,十九歲,大一,你過過目。”
宋遇單手支頤:“哪個學校的?”
女孩怯聲:“海城大學。”
得,合着海城就這一個大學。
宋遇又問:“什麽專業?”
女孩:“英語。”
auv.
宋遇揚下巴,單涼的面孔在他眼前一晃而過。
這不是巧了嗎這不是,如果今天這個再不行,auv我以後都管你叫姑奶奶。
三哥說:“宋公子,你最近口味寡淡的不像話啊。這細胳膊細腿,胸都沒有,玩起來沒什麽勁,睡覺都嫌硌手。”
宋遇視線落在她胸上,挑眉梢:“擠一擠,還是有的。”
三哥一拍腿:“得,你這是,看上這雛了?”
宋遇不置可否,懶洋洋一點頭:“就她吧。”
幾人開場,無非是唱歌喝酒玩女人。
宋遇眼暈,頓時有種生理厭惡。他捏了捏眉心,站起來往外走。
三哥瞅見他要走,忙道:“宋公子,怎麽着要走了?今晚有個新玩法,不一起試試?”
宋遇:“去吃飯。”
三哥:“就開飯了,一起啊。”
宋遇:“吃不下。”毫不掩飾對他們的厭惡。
三哥讪笑,不再堅持,還是問了句:“晚飯後,還回來嗎?”
“不了。”宋遇已晃出了門口。
三哥對着依然僵愣在原地的女孩罵:“你他媽沒長眼睛?愣在這裏等着我們挨個幹你?”
女孩咬着唇,垂頭跟出門外。
下樓取車。
宋遇很紳士地給女孩開車門,女孩有些誠惶誠恐,感激地道了謝,這才彎腰上車。
車開出雲間會所,他斜了女孩一眼,友好地問:“想吃什麽?”
女孩拘謹:“……都行。”
宋遇對這個回答極其的不滿意,他自己懶得想,車行了一段路,瞥見路邊一家私房菜館,就它吧。人不是太多,他挑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
女孩全程緊張,吃飯的時候,左右手不知道往哪裏放,甚至還有些微微顫抖。
宋遇喝了一口魚湯,皺眉,嫌棄地把勺子放下。
他看着對面小口小口喝湯的女孩,平淡問:“你很缺錢嗎?”
女孩拿勺子的手抖了抖,她把勺子放在碗裏,眼睛盯着碗裏蕩漾的魚湯,小聲說:“家裏有人生病。”
宋遇“哦”了聲,又漫不經心說:“下次,換個新鮮的說辭。我聽膩了。”
女孩望着熱騰騰的魚湯,就想落淚。還以為,他和那些人不一樣。
她咬了咬唇,為自己辯解:“我說的是真的。”
“我沒興趣聽。”
宋遇皺着眉把每道菜夾了一個遍,嘗了嘗,喪氣地把筷子一摔,用濕巾擦了擦手,從兜裏摸出一盒煙,磕出一根來。
他把煙塞進嘴裏,點火,抽了一口,皺眉說:“你吃你的,抽完這根再走。”
他靠在椅背上吞雲吐霧,雙眼似睜不睜,看着對面誠惶誠恐小心翼翼小口吃飯的女孩,單涼弓背縮頭戰戰兢兢的樣子在他眼前再次一晃而過。
許是,沒見過世面的人都這個德行。
一根煙燃盡,女孩很有眼色地放下筷子,擦嘴擦手,緊張忐忑道:“我吃好了。”
宋遇起身,直接帶女孩回家。
進門,他下巴朝着一樓浴室方向努了努,簡潔明了:“你去洗澡,浴室裏有睡衣。”
黃姨從廚房出來,問:“宋公子,我熬了蓮子羹,要喝嗎?”
宋遇正要上樓,想了下,折返到餐廳:“配幾樣口味清淡的菜。”
“好嘞,我都備着呢。”黃姨往廚房方向走了兩步,望了望浴室,踟蹰問:“宋公子,備幾個人的飯菜?”
宋遇靠在椅子上刷手機:“我一個人。”
“好的好的,我這就去。”黃姨忙不疊地奔向廚房。
黃姨在宋家工作了十多年,前兩年宋公子從英國留學回來後,出來單住,宋先生就把她調出來,專門照顧服侍宋公子的飲食起居。
豪門執绔公子哥,每次帶回來的女人都不一樣,她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硬要說怪,就是這位宋公子某些地方太過潔癖。
帶回來的女人,一進家門,就要去洗澡,從不留她們在家吃飯,夜裏也一定是要換次床單被罩毛毯被子。
黃姨有時忍不住腹诽,這麽怕染病怎麽還不停換女人?但是轉念又一想,他帶回家的女人,怎麽可能會有病?
怕是這位宋公子,心理有病。
宋遇懶懶坐在餐桌前,刷了一圈手機,百無聊賴,将關手機時,他眼皮一跳,想起綠晉江的app,一種莫名的偷窺愉悅感湧上心田。
他找到app,下載。
順着單涼的筆名,摸到了她的作者專欄。
他看着專欄裏自己的畫像,越看越滿意。
專欄有四五篇小說,他點進去最新一篇,《本王偏頭疼》體裁:原創—純愛—架空歷史—愛情。
純愛?什麽鬼?純純的愛戀?
小說文案,文绉绉,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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