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他的暗示

陶瑞爾離開時的神情盧修斯沒有看清，不過除了擔心她，盧修斯意識到剛才精靈王和守衛隊長的對話似乎好像也涉及了能夠影響到他的內容？

然後盧修斯想起陶瑞爾出現之前，瑟蘭督伊問他的那個問題。

有沒有中意的對象嗎？

紅寶石般的純正酒液被緩緩倒出，随着那順滑的注入，空氣中一股果味的情香便慢慢地逸散開來。瑟蘭督伊的手非常穩定，兩杯酒的分量不多不少，精确得就像用量具量出來的一樣。瑟蘭督伊把其中一杯遞給盧修斯。

“你确定你的話對陶瑞爾來說不會起反效果嗎？”接過酒杯，盧修斯難得樂天地決定忽略自己剛才的不妙預感，開口提及的是剛剛離開的女精靈。

“戰争從來不會像她想象的那麽簡單，多爾哥多的事情已經超出了王國能力可以影響的範圍。”

瑟蘭督伊回答盧修斯的語氣并沒有剛才與陶瑞爾對話時的尖銳，已經勉強算得上解釋的話語才真正揭示了他執行袖手旁觀宗旨的原因，“難道你還要我同意自己的族人去送死嗎？”

盧修斯不禁為精靈王感到可惜，因為真正需要他解釋的人往往聽不到他直白的表達，比如陶瑞爾和萊戈拉斯。

有點尴尬地輕嘆一口氣，盧修斯沒有順着瑟蘭督伊的話往下接：“盡管我确實覺得你剛才的說話方式，陶瑞爾肯定沒有弄明白你的意圖。但我說的不是戰争，而是關于萊戈拉斯的那部分。”

原本盧修斯絕對不是一個會在有威勢的當權者面前過多進言的人，不過聯想到瑟蘭督伊無法接受他“恰到好處”的謙卑是因為無法接受自己的模樣作出那樣的行為，盧修斯就算不願意，也不敢讓自己的存在感太過薄弱。

因為曾經的經驗告訴他，如果一直閉嘴不說話，精靈王的煩躁指數一樣會上升。

不過當下的情況好像和盧修斯揣摩的不太相符，涉及到萊戈拉斯的話題顯然激起了瑟蘭督伊的強烈情緒。

如果說萊戈拉斯通常對瑟蘭督伊的态度是出于類似叛逆期的原因，作為父親的瑟蘭督伊在表現出對抗情緒的維度上沒差多少。

精靈王的控制欲盧修斯自覺已經有了相當的了解了。即便這種方式不都會奏效，想要瑟蘭督伊作出改變的可能性估計也無限接近于零。

“告訴我，為什麽你會覺得自己有發言權？”

“因為我有兒子，我的陛下。”盧修斯不太擔心瑟蘭督伊會發火，于是解釋也很直白。

“五十多歲有兒子？”瑟蘭督伊皺起眉，緊迫地視線盯着盧修斯，“看來你得經歷豐富得讓人不得不驚訝。”

“我曾經是人類，而對于人類而言，五十年已經是壽命的一半了。”盧修斯拿捏不準瑟蘭督伊心情起伏的決定因素是什麽，但說實話總歸沒錯。

林地王國精靈的友善在這一點其實也有體現，對于同類，他們真的沒有多少戒備的心理。

就比如對盧修斯過去的經歷、身份，以及他的能力。所有人都不會過多地去特意探聽。

這很有可能是出于安逸的族內環境，也或者是作為中土世界最優秀的種族的自信。不管是否有更複雜的原因存在，這種不需要在面對任何人的時候都築起心防、小心翼翼，甚至提心吊膽的日子讓人格外輕松。

如果這樣的生活是因為有了瑟蘭督伊的守護才能獲得，就難怪這個絕對算不上親和的王者能夠得到整個王國的愛戴了。

這一點，盧修斯曾經追随的黑暗君主實在相差太遠。

“死亡……也并不是一件壞事。”瑟蘭督伊抿了一口普通酒，經歷了悠長時間歲月的他第一次向盧修斯展現出他所擁有的睿智光芒，“埃汝(Eru)将死亡作為賜給人類的特殊禮物。當人類死後，他們将前往曼多斯神殿。而在短暫的逗留後他們就可以離開Arda世界。而不像精靈，即便永生，卻只能與這個世界共存亡。也許這就是為什麽你能夠成為唯一一個來到這裏的異界靈魂。以前從這裏離開的精靈自己斬斷了與這個世界的聯系，大概也是因此才失去了永生和回來的資格。”

話題莫名其妙的被帶跑了，盧修斯的注意力卻被瑟蘭督伊所說的內容完全吸引：“我沒有聽西爾瓦娜說過相關的內容。”

“這是自然，不是所有的精靈都看見過雙聖樹的光芒。”瑟蘭督伊對這個內容并不打算過多解釋，側對着盧修斯的他轉頭，垂下視線對上盧修斯的目光。

不同于精靈王的碧藍，盧修斯的瞳孔顏色幾乎和身為人類時一樣。只是那灰色之中，開始摻染上絲絲縷縷的藍。盧修斯曾經對着鏡子研究了半天，也沒有發現那抹藍色有要擴張領地的意思。不過有意思的是，那抹藍色偶爾會變幻位置。這個倒是有點妖孽了。

瑟蘭督伊第一次站得離盧修斯這麽近，以至于他一擡頭，就看見了精靈王望向自己，略有些恍惚的眼神。

那個恍惚的神色很淡，但卻像妖精的蠱惑一樣，讓瑟蘭督伊嘴裏淡淡地溜出一句話來，輕聲宛如自言自語：“我倒是比較好奇你的祖先是哪一個辛達精靈，根據記載，離開的精靈裏幾乎沒有辛達族的成員。”

“這會有什麽影響嗎？”盧修斯忍不住順着瑟蘭督伊的話追問。

“基本沒什麽影響，唯一值得提及的，大概只有有血緣關系的精靈是無法結婚的。不過你不可能在林地王國遇到你的同族了。”瑟蘭督伊宛如被驚醒般，下意識退開一步，皺起了眉頭。視線也馬上随之轉開。但他還是回答了盧修斯的疑問。不過，還不等盧修斯進一步說些什麽，精靈王就

接上了下一句命令，不帶一點個人情感的微笑又回到了他的臉上，“走吧，我們去參加晚宴。”

直到在宴會優美的音樂伴随下落座在瑟蘭督伊的旁邊，盧修斯才突然反應過來。不管有意無意，這好像是瑟蘭督伊第二次跟他提到“婚姻”這個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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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地王國四分之三的建築物都完全包納在山體之中，另外的四分之一也被森林植被所覆蓋。

不過這并不代表王國內的光線會非常黑暗。

盧修斯覺得，當初設計王國建築的人實在太符合馬爾福家的審美美學了。這個想法在他登上星光之宴的半露天寬闊平臺的時候，變得更加堅定。

星光之宴，森林精靈最看重的盛大宴會。

潔白而純淨的星光點綴出藍得發亮的天空，月亮并沒有出現。另外一半遮擋在所有精靈之上的穹頂由不規則交錯的樹枝組成，在那之上的星光透過縫隙落到平臺的地面上，仿佛是将璀璨的星光都采擇下來，灑落在精靈王的身邊。

瑟蘭督伊最後并沒有佩戴盧修斯裝飾的那個王冠，而只帶了一個嵌有純白寶石的額飾。身上的黑袍也只繪有不明顯的銀絲暗紋。這樣的裝束顯得他的氣勢所帶來的距離感比平時要小得多。

星光之宴對于林地王國來說非常的重要，即便是地牢裏關押的一串矮人俘虜也沒能影響大家的興致。

這個場合下，也是盧修斯第一次見到如此之多的精靈同族。

在這裏，身份地位的高低并不會産生多大的影響。不斷有精靈三五結伴地走上前來向偉大的精靈王敬酒致意。與此同時，他們大多都沒有錯過就坐在瑟蘭督伊旁邊的盧修斯。

原本精靈們就會相互之間敬酒道賀，慶祝神的饋贈。

而大概是得益于他和精靈王相似的長相卻又遠比精靈王陛下要溫和得多，至少盧修斯自己覺得，站在他面前和他對話的精靈停留的時間要比他們站在精靈王本人面前時要長得多。

和盧修斯随着環境渲染而變得好起來的心情相比，斜倚在座位中的瑟蘭督伊似乎一直就情緒不高。

宴會開始之後，剛才才被精靈王打擊過的守衛隊長并沒有出現。也正是因此，原本已經在瑟蘭督伊另一邊落座的精靈王子很快又起身離開了。

其目标不言而喻。

如果瑟蘭督伊的表現是因為這個細節的話，盧修斯大概能體會那種自家寶貝兒子被自己看不上的女人拐走的複雜心情。

精靈似乎并不會醉酒，酒過三巡，盧修斯也只看到部分精靈趴倒在自己的座位上睡着了，而發酒瘋的情況并沒有出現。

盧修斯并不清楚自己原本的酒量會不會因為血統覺醒而改變，因而刻意有所控制。但即便如此，攝入的酒量達到一定程度，他也開始有點昏昏欲睡起來。

“酒，好喝嗎？”略有些迷糊地向四處看的時候，盧修斯先是看到萊戈拉斯和陶瑞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回歸了宴會。而當視線繼續平移，盧修斯的目光直接撞進瑟蘭督伊的一雙美眸之中。

精靈王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視線便已經持續地落在了盧修斯的身上。

藍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盧修斯斜後方天空中的星光，瑟蘭督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連一向崩得鋒銳的眉線都柔和了幾分。微揚的唇線變化的幅度不大，卻說明了精靈王正嚼着一抹笑在凝視着他。

盧修斯愣了一下，有點慌張地撇開了視線，不自覺地呼出口氣來。剛才被酒精短暫麻痹的精神頓時恢複清醒。

“這是從長湖鎮的人類手上買來的酒，和你曾經喝過的酒的味道一樣嗎？”瑟蘭督伊輕笑了一聲，擺回頭去，心情很好。

“買來的？”盧修斯原本還在默默忏悔自己心底剛才出現的那一瞬不明情緒，這邊就被精靈王的話語再次拉回注意力。

他看向會場末尾處堆得像小山一樣的空酒桶，以及還在忙碌地運送滿裝酒液木桶的精靈，說出口的話就和他的心情一樣糾結了。

葡萄酒的甜度很高，酒精含量卻不高。以盧修斯目前觀察到的精靈飲用情況來看，應該屬于精靈日常的一種大量消耗品。

這種大量需求，制作難度又不高的酒品，盧修斯一直以為是精靈族的自産産品。

而他的這個想法也很好理解。畢竟只吃素的精靈有着很好的植物培育種植的能力。那麽最好的葡萄應該也是出自這裏吧？

而如果他沒記錯，西爾瓦娜也說過，從王國邊緣的長湖鎮運送貨物過來的費用可并不低廉。

得到瑟蘭督伊肯定的眼神，盧修斯不知道是因為酒精的作用還是其他，實在忍不住頭疼扶額了。這個精靈王是有多敗家啊……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Lekers-Seni給圓圓扔了4個手榴彈~

謝謝Ailin給圓圓扔了1個手榴彈~

表示圓圓已經被土豪閃瞎眼了~~(☆o☆)

以及，有備無患地征集

1——精靈的名字~~圓圓搜了好多資料都不太懂，于是向各位了解中土世界的親們征集名字。

回複最後名字後面能加一個簡單的描述，這樣更方便圓圓使用~~

舉例：

瑟蘭督伊，這是一個霸氣外露的名字，它的主人有着XXXX的性格，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某個特別的場景，他可能會做什麽特別的反應。

2——你們想看到出現在這篇文裏面的劇情。

只要符合JJ的要求的，都可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