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剛重生,就造反

魏長(chang)陽挺着六個月大的肚子,左手拎着二斤新鮮排骨,右手拎着水嫩青菜,氣喘籲籲卻格外開心的推開了房門。

今天,是她和丈夫孫江浩結婚紀念日。

魏長陽想着,自從她懷孕之後,身體百般不适,是丈夫任勞任怨的将整個公司的大小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并且對她也是關懷備至,魏長陽心裏格外欣慰,想今天親自下廚犒勞丈夫。

然而,當她推開房門準備換拖鞋的時候,一陣讓人渾身酥麻的低吟聲從主卧傳來。

她的內心在疑惑,在掙紮,在恐慌,在糾結,但是她的腳步沒有停下。

她推開主卧的房門,眼前的一幕,讓她幾近崩潰。

魏長(chang)陽緊緊的閉上眼睛,深呼吸幾下,她下意識的雙手撫摸着自己的大肚子,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穿上衣服!”

孫江浩竟然紋絲不動,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臉上和眼神裏滿滿的奸邪獰笑張狂。

“魏長陽,你既然看到了,我也就不瞞你了。”

孫江浩說完,扭頭用那種惡心的笑意看着自己胳膊攬着的那個女人,并且笑嘻嘻的在那女人的臉上親了一下。

“魏長陽,江浩跟你在一起,那是有目的的,現在目的達成,我和江浩也就沒必要遮遮掩掩了。我和江浩是真心相愛的,雖然咱們倆是多年的好閨蜜,但是在真愛面前,閨蜜算個屁。”女人得意說道,笑得有點花枝亂顫了。

魏長陽的腦子裏轟的一下炸開了鍋!

“魏長陽,你還不知道吧,你以為江浩讓你在家裏好好的養胎,是怕你累着?不瞞你說,你名下的那個公司,還有你們倆的房産,哦對了,就連你們家的車,現在都已經轉在我名下了,這是江浩對我的保證,也會是他愛我的表現。”女人繼續得意的說着。

魏長陽雙腿顫抖不已,渾身哆嗦,嘴唇開始發紫。

“魏長陽,這事你媽也知道的,我可是給了她老人家三十萬塊錢,讓她幫忙照顧你的。”孫江浩點了一支煙,悠閑的吐了個煙圈兒,毫不在意魏長陽的各種反常表現。

魏長陽扶着門框滑坐在了地上,她突然覺得自己下面熱乎乎的黏糊糊,一陣刺鼻的血腥味兒飄散開來。

......

魏長陽再次醒來,突然發現身邊的一切都變了。

坑坑窪窪的土院子,三間青磚平房,屋檐上的綠草長得格外張揚,牆壁竟然也有些輕微的斑駁,窗戶上是那種很廉價的薄玻璃,滿院子的棗樹上小巧的黃色花朵兒開得正豔,太陽光從棗樹枝丫葉片間的罅隙透下來,照在了她的臉上,暖暖的。

院子西側一間簡單的土棚子裏,黑色毛驢兒正在面無表情的盯着躺在地上的魏長陽。

“姐,你怎麽躺在地上啊,摔到了麽?媽不是說,讓你給弟弟買一瓶小洋人蛋奶麽?”

一道熟悉的溫柔的聲音傳來,魏長陽循着聲音看過去,瞬間大吃一驚!

這不是二妹魏長(chang)月麽?妹妹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模樣啊,那她魏長陽——

頃刻之間,魏長陽有點懵圈兒。

“長月,你多大了?”魏長陽滿臉驚恐疑惑的問道。

“16歲啊,姐,你沒事吧?”魏長月聽到姐姐這個奇怪的問題,臉上的驚恐神色比魏長陽臉上的驚恐表情還嚴重。

魏長陽僅剩的一點理性思維告訴她,她可能重生到了她18歲的那年,那是上個世紀的九十年代——1994年。

“你們倆在那幹什麽呢?不是讓你們給長(chang)星買奶麽?待會兒長星睡醒了,喝不到奶哭了,看我怎麽收拾你們倆。”

就在魏長陽略帶驚恐的消化着這突如其來的巨變的時候,一道疲憊又帶着些許不滿的斥責聲傳來。

那是魏長陽的母親——李蘭芝。

魏長陽爬起來,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土,扭臉看了看母親之後,她就朝着門外走去。

這門不過是破舊的竹片拼在一起用生鏽的鐵絲串起來的竹片板子,就算是開門,都要用力的擡着門的一側,才能打開門。

“魏長陽?你媽呢?跟你媽說,去村裏計生委一趟,哦,帶着五百塊錢。”

魏長陽剛一出門口,腦子裏還有些淩亂,就聽到這樣一個聲音。

魏長陽擡起頭,看着那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知道她是村裏的婦女主任。

魏長陽只是淡淡的看了看那個婦女,沒吭聲。

“你這孩子聾了還是啞了?有娘生沒娘養的死丫頭片子竟然對我——”

魏長陽不等那婦女主任把話說完,突然蹲下從地上抓了一把土,迅速的跑上前,朝着那婦女主任的臉上揚了出去。

“呸呸呸——”婦女主任一邊拍打沙土一邊吐着嘴裏的沙土。

魏長陽見狀,扭頭就走,她捏了捏手裏那五張人民幣:一張五角的一張兩角的還有三張一角的,她心裏生氣,她初中讀書買根三毛錢的圓珠筆,母親都舍不得給錢,卻拿這麽多錢給長星買零食,她明明考上了縣裏的公費高中,除了生活費什麽別的錢都不用拿,可是母親卻說,女孩子家,能認字能簡單算賬就行了,念那麽多書最後還不是帶到婆家去?

走在坑坑窪窪的土路上,魏長陽的腦子裏,心裏依舊不能平靜。

難道這是重活一世?倘若這是老天給了重生的機會,她堅決不會像以前那樣做個受氣包,不做“伏弟魔”,更不做“樊勝美”。更不會和那個所謂的“青梅竹馬”孫江浩結婚生孩子!

按照魏長陽的記憶,她順利的到達村裏唯一的小賣店,并且買到了昂貴的兒童飲品:小洋人蛋奶。

然而,當魏長陽拿着給弟弟買的飲品回到家的那一刻,她怔住在了門口。

母親手裏拎着笤帚,滿臉盛怒的瞪着她,而那個被她揚了滿臉滿嘴沙土的婦女主任大娘,正在抱着雙臂,面露得意,嘴角奸笑的看着清瘦的魏長陽。

“長陽!你過來!”母親呵斥道。

其實,在魏長陽的記憶中,母親除了在她和二妹的面前是這樣的強勢之外,幾乎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副溫和善良柔弱的樣子,尤其是在奶奶——也就是母親的婆婆面前。

魏長陽還沒來得及辯解,一陣雨點般的暴打,已經着落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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