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被子濕了。”林以默看他一直盯着她,又不說話。
“嗯。”顧然應了一聲,原本抓住她手腕,改成握着她的手心,意思是反正怎麽也不給你走。
林以默失笑,“顧然,你這樣牽着我,我沒法幫你換被子。”
“可以。”顧然答得認真。
如果是深皓他們在這裏,肯定會驚訝的以為認錯人,他們老大幾時會像個孩子一樣耍流氓了。
顧然看她不動,稍微妥協,“那我們叫護士來。”
“……”她臉皮可沒這麽厚,這換個被子的小事,驚動護士,讓他們看着只是因為牽手的緣故,她可沒這勇氣。
“再這樣下去,你就感冒了。”林以默無奈的看着他。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卻成功的讓顧然心底的某處,徹底軟了。他握着手的,是他的姑娘,他的姑娘,在關心擔心他。
顧然看着她把杯子放好在桌子上,又搬起他身上的被子。自己本不是那種患得患失的人,可是對于她,她對于自己,卻是內心底處不可碰觸的紋路。盡管她在自己眼前,在自己世界裏,但還是忍不住把她牢牢鎖在自己身邊,一刻也不能離開。
“嘶。”顧然在那一聲中回過神來。
“怎麽了?”他直接把還在手背上的針管拔了,來到她身邊,皺眉的看着她那血跡腫脹的腳,一下把她抱了起來。
“顧然,你把針給……”林以默被他措手不及的抱起吓得慌張。而且他才剛醒來,這個樣子,胃又出血了怎麽辦。
她被他放在床上,就準備要下來,被顧然按壓在身下,動也不能動。
他輕輕的脫下她的鞋子,她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的往回縮。“乖,別動,讓我看看你的腳。”顧然出聲。
他的手很冰,觸碰到她的皮膚,讓她不自覺的顫了顫。
Advertisement
顧然眉頭深蹙,盯着她的腳問:“怎麽回事?”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腳何時成這樣了,腳踝上血跡斑斓,又紅又腫,如果不是剛剛不小心撞到桌腳,都沒感覺竟是疼的如此厲害。
她看他臉色越發的不好,低下頭,眼神帶了點躲閃,語氣依舊平和:“沒事,不小心弄到了。”
可她再怎麽樣也逃不過顧然的眼睛,他沉着臉說:“以默,看着我。”
她咬着嘴唇,擡起頭與他對視。他很明白她,這是她一緊張的小動作,他微微嘆氣,于心不忍,“以默,你并不知道,在你眼裏的一點小傷,我會比出血動刀還會痛。告訴我,怎麽回事,嗯?”他軟下聲來,帶着哄。
“嗯…”她牙齒加大力度,才徐徐開口:“沈先生說你暈倒了,我怕…所以不小心…”她越說越小聲。
他的臉色逐漸緩和,但眉毛還是緊皺着,從櫃子裏拿出藥箱,把她的腳擺平,“別怕,我會輕點。”
他的動作的确很溫柔,腳踝上的血跡被他用棉花一點一點的清理幹淨,再用消毒水徹底清潔。
從她的角度,除了看到他向中間凹進去的眉毛,就是他修長的手。他的頭發看起來很柔軟,她似乎想透過他額頭前的碎發,看到他的睫毛,他的眼神。
“以默。”他的聲音喚回她的思緒。
“嗯?”她應了聲。舍友們都叫她默默,盡管大多數人都會叫她以默,可沒有一個像他一樣,就算是在路上,未能看清樣子,僅僅是叫她的名字,她便能分辨出是他。
他喊她名字時,無形之中總會有種深柔的感覺,緩緩的,叫進心裏的。
他像是無奈的笑了,明明是與她說話,卻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該怎麽跟你說我的痛心,又該怎麽跟你說我的開心,我的傻姑娘。”
林以默臉紅了紅,不知是因為他的直白,還是僅僅因為他最後那句,我的,他的,傻姑娘。
或許這就是愛到了極致,痛心她總是不注意些,無論是暈倒,燙傷,還是刮傷。她就是這樣,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可是,她那句,我怕,卻是讓他心中湧出激動,不可言說。
—————————————————————————
他不好好躺床上靜養,中途不僅把針給拔了,又抱起她這種對于胃出血患者來說的激烈運動,所幸除了被醫生拉下臉來訓了幾句,并沒什麽大礙,但還是要留院觀察幾天。
深皓他們來的時候,林以默剛好出去了。
還未進到門口,就已經聽到林深皓的聲音。“我覺得老大這次住院挺值的,終于抱得了美人歸。”
Aron看了他一眼,“小聲點,你這是在咒他,等等你就……”他做了個割脖子的動作。
“切,怕什麽。”林深皓翻了翻白眼。
嗯,無所不怕的某個人,已經到房間,就變成了一臉擔心,來到顧然床前,“老大,你怎麽樣,真是的,怎麽這麽不注意自己的身體。”
顧然把手裏的報紙翻過一頁,頭也不擡的說:“你不是還挺開心的嗎?”
一句話把林深皓給噎住了,看來Aron說得對,隔牆有老大…
哼,他現在就是不怕,咳了幾聲給自己壯壯膽,而後雙手圈在胸前,嗓門比平時大了幾倍,問:“老大,嫂子呢?”
顧然聽後,慢條斯理的折好報紙,才擡頭看他,眼神的意思是,找她幹嘛?
“我當然是要去嫂子那裏告你的狀了,好不容易你這萬年冰山終于有主了,不去嫂子那說幾句你的壞話怎麽行。”林深皓越想越對,越說越嚣張。
顧然挑眉,連站在旁邊的Even和Aron都覺得,這小子今天是吃了豹子膽了吧。
只聽顧然開口:“她只相信我。”這話的深層含義是,你盡管說,反正她是站在我這邊的。
看來某人的心情很不錯啊,不虧是戀愛中的男人,萬年冰山從良不止,還開始秀氣恩愛了。
Aron他們看戲看的熱鬧,兩人還小聲嘀咕道:“怎麽嫂子還不來,不然這戲沒法看下去了。”
不過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林以默沒想到病房裏突然來了人,而且那三個人還直直的盯着她看,她微微停頓了下,想起是在黎源見到的那幾個人,應該是顧然公司的,她出聲:“你們好。”
Even和Aron最先反應過來,兩人齊齊的喊:“嫂子好。”
林以默覺得,她的臉最近紅的次數還真是越來越多了。
“以默,過來。”顧然開口。
林以默來到他身旁,把買回來的粥拿出來,對他說:“粥還是熱的,現在喝吧。”
“好。”顧然乖乖點頭。
而才反應過來的林深皓一聲洪亮的“嫂子好。”着實讓林以默吓了一跳。
林深皓不等她回答,繼續說,卻是對顧然說的,“老大,你這就不對了,怎麽能叫嫂子去跑腿呢?”
“嗯,你的意思是,你想去?”顧然說。
“……”差點就又被那人給糊弄過去了。
林深皓把目标換成林以默,“嫂子,你可別被老大給騙了,他這個人,可不能看表面。不要因為他躺床上就心疼他,誰說女人就得幫忙照顧買飯了?”
林以默出聲:“是不是,曉曉不怎麽搭理你?”是的話,我可以回去和她讨論的。她聽了這麽多,也沒聽明白什麽,只想到曉曉是不是經常欺負他。
“……”林深皓再次被直接秒殺了,灰溜溜的拖着身子,往Aron那邊走去,一邊搖頭嘆氣,嘴裏還不斷碎碎念,“老大和嫂子都是同級別的人,要避,要避…”
“他怎麽了?”林以默問顧然。
“沒事。”顧然眉眼帶笑,擡起手親昵的摩擦她的臉,“應該是去反省自己了。”
“噢。”她似懂非懂的點頭。
林深皓怎麽感覺自己又被補了一刀……
就着林以默的手喝完粥後,顧然出聲問Even:“幾點鐘的會議?”
Even看了眼手上的手表,把電腦遞給顧然,“還有二十分鐘開始。”
“嗯,都準備一下。”顧然點頭說。發現坐在旁邊的她正眼睛圓圓得盯着他看,像極了讨不到魚的貓。他琢着笑,将掉落到她面前的幾縷頭發撩到她耳朵後面,問:“怎麽了?”
她一本正經的說:“你應該好好休息。”不應該還打開電腦工作。
顧然順着她的目光,看了眼電腦,明白她是不想自己太辛苦,他開口:“就一個小時,嗯?”
最後那一聲微微上揚,他這是在犯規,用美男計來迷惑她。林以默臉紅的移開目光,“只有一個小時,那我不打擾你們了。”還不等顧然反應,就拿起旁邊的報紙,往角落處的沙發走去。
站在一旁的三個人特別想知道自己的陰影面積,這每時每刻都在虐狗的兩人…
紐約的RT公司很早就有和他們合作的意願,想與他們開發一個國內項目,目的是要在以澹城為中心的南方一帶,都有自家公司的設計元素融入。
RT公司也多次派人來這邊調查,與他們讨論,但一直沒有正式決定下來。基于這次顧然,作為唯一一個華人設計師,進入了SJ項目,RT公司最終敲定了與他們合作。
RT公司那邊的人明天回來到壹然,進行詳細的洽談。顧然現在還不能出院,只好在今天和公司的人開個電腦會議,吩咐下來各部門的工作,和與RT公司合作詳談的要點。
盡管顧然的臉還透着蒼白,可是他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聲音冷淡卻帶着威嚴,全程下來,會議上的人都神色嚴肅的盯着屏幕,記着筆記,不敢開一點小差。
咦,怎麽屏幕上出現了個女人?
看不清樣子,只看到她扯了扯他們老大的衣服,溫和好聽的聲音響起,“已經一個小時了。”
他們何時見過老大這麽溫柔的樣子,與剛剛完全是兩個人,眼神柔和的能擠出水來,只見老大把她的手緊緊握住,微微仰起頭說:“好。”
一看老大又望會屏幕,他們壓下心中的震驚,趕緊坐好。老大又變回了清淡的樣子,可是說出來的話,更是讓已經收到了驚吓的他們達到了極點。
“我女朋友擔心我身體,今天的內容也差不多了,就散了吧。”
個個無不是張大嘴巴,嘴裏重複着那幾個字,女朋友…
還有這邊的林以默,對上剛關上電腦顧然的目光,尴尬不已,想逃走,卻被他牢牢的握住手。真不知道這是她今天第幾次臉紅了,他怎麽不提醒他,還在會議中呢……
☆、小劇場
婚後的某一天,以默盤坐在沙發上,看着狗血的八點檔劇場,突然心血來潮的問某人:“你喜歡我那麽多年,到底喜歡我什麽?”某人聽到後,挑了挑眉,從手中的筆記本擡起頭來,明亮的雙眸凝視了她一會,便放下筆記本,邁着長腿走向她,微微俯下身來,雙手撐在兩旁圈住她,然後慢慢地低頭靠近,就在以默以為他要親她時,他擡起手來,安撫似地摸了摸她的頭,以默不解的看着他,只見他清冷的眼眸裏帶着點笑意,下一刻開口說:“乖啊。”
林以默:“……”敢情你在養寵物啊。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