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015

第二天,夏小滿拱着被子還在埋頭大睡時,門鈴卻持續地響個不停。

她昨天因那一吻失眠到淩晨兩點,這會兒困得根本睜不開眼。

奈何按門鈴的人頗有點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味,她埋在被子裏好半天他還不放棄,只能掀開被子摸索着穿上拖鞋,頂着雞窩頭去開門,“誰啊。”

她沒睡好,有點氣不順。

猛地拉開門,門口站着似笑非笑瞅她的趙改革。

瞧見她的模樣,似有一點訝然,問道:“還沒睡醒?”

夏小滿瞬間清醒,想起自己目前的形象,小嘴飛快地道:“夢游!你沒看見我,我沒看見你,請按後退暫停鍵!”然後“砰”一下把門摔上了。

關上門之後,夏小滿就是一臉地想死地抱頭蹲了下去,懊惱地薅了薅頭發。

完蛋,她的形象啊。

她一個人生活在外地,往日家裏門鈴除了送快遞和外賣的之外,少有人會按。

一開始她只以為是哪個送快遞地按錯了門,完全沒想到會是自己男朋友!

噢,老天,讓她失憶吧!

她懊惱着飛速地進了洗漱間,待看到鏡子中模樣頹喪邋遢的自己時,她更是生無可戀。

洗了漱順了頭發,做了十分強大的心理建設後,她才又打開門,糯糯地同一直等在門外的趙改革say:“嗨……”

趙改革瞧着她溫婉大方,努力裝作之前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模樣同他say嗨,沒耐住,“嗤——”一下,笑出了聲。

心想,怎麽能這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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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滿一臉灰敗地請趙改革進了屋。

好在昨日失眠,她勤快地收拾了屋子,保留了一點點顏面。

“你怎麽來了?”夏小滿瞅着他問,語氣裏含了點怨念,“今兒不用上班嗎?”

趙改革忍着笑,将帶來的早餐放在了外間的餐桌上,“上班,路過你這兒,給你帶份早餐。”

夏小滿瞅着桌子上的豆漿油條和香香奶黃包,手指擱在餐桌上畫圈圈,小聲說:“怎沒提前說一聲……”

再小聲,趙改革也聽出她音兒裏的怨念了。

想着之前的事兒,趙改革沒忍住,又一次笑出了聲。

夏小滿便一臉“我可能想和你分手”的表情看他。

趙改革忍笑,一邊忍一邊笑地單手去攬她,她卻不配合。

趙改革沒招兒,單手按在她頸後,人湊上去朝那微嘟的唇輕啄了下,笑道:“別在意,剛才的你也可愛極了。”

他說的是真話。

夏小滿卻不買賬,推開他手臂,懊惱地求,“你能不能選擇性失憶一下。”

她努力保持的形象啊啊啊啊啊!

不能。

趙改革在心裏回,卻沒再逗她。

他看了眼時間,按着她頸子又親了口,道:“別惱,記得吃早餐,我先走了。”

趕緊走吧,她都快燒起來了。

他眉眼含笑,被她送出了門。

夏小滿口是心非,小尾巴似的把他送進了電梯,看電梯門在眼前關上才回了屋裏。

回屋看到桌上還冒着熱氣兒的早餐,某人美美噠笑起來。

男朋友送的早餐哦哦哦。

吃過早餐,夏小滿又美美地睡了一覺,再醒來都下午了。

自己叫了份外賣,随便吃了幾口,開始碼字。

之前開了文,反響還不錯,便一日接着一日地更了。

接到由晴消息的時候,她剛巧敲下今日更新篇幅的最後一個字。

“嘛呢姊們兒?出來嗨啊。”

夏小滿宅,不想出去,“張根庭呢?你不去過二人世界,找我嗨什麽?”

她把文檔粘貼到作者後臺的小說章節裏,按了保存。

“什麽二人世界的,我們在一起都六年了,哪兒還有那麽多激情。”由晴小嘴巴巴地反駁,再次邀她,“出來嘛,我發現一家很好玩的酒吧,一起去呗。”

酒吧什麽的,夏小滿從來沒去過,她總覺得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不安全。

她想拒絕,由晴卻又道:“你每天循規蹈矩地過日子,多沒勁啊,出來呗。”

“循規蹈矩”四個字很準地刺到了她內心的靶子上,她想了想,同意了。

問清酒吧名字地點,夏小滿道:“我收拾下就出門,稍後到。”

由晴“耶”了一聲,歡快地挂了電話。

她将最新的章節重新檢查了遍,放進草稿箱裏,設了發表時間便出門了。

路上接到趙改革信息,問她吃沒吃晚飯。

她回了句,“由晴找我,我跟她出去吃。”

沒敢說她要去酒吧,怕他多想。

趙改革回了句,“別太晚。”

夏小滿笑了笑,發了個“飛吻”的表情包,将手機收了起來。

趙改革看着界面上比心飛吻的小人,唇角含笑,心有點癢。

想把女朋友抓回來,啃一啃。

長夜漫漫,女朋友又不在身邊,趙改革想了想,決定去會一會好些天沒見的哥們邵洲。

于是,無巧不成書,一對兒剛确立關系沒多久的男女朋友,就這麽奇妙地在酒吧裏狹路相逢了!

趙改革看見她,眼皮子一跳。

夏小滿瞧見他,也是一臉訝然。

“你怎麽在這裏?”

“你怎麽在這裏?”

兩人異口同聲。

夏小滿先反應過來,有一丢丢心虛地解釋道:“由晴帶我來的,說放松一下。”

怎麽辦,事先沒跟男朋友坦白,被男朋友抓到了。

他們倆這會兒正堵在洗手間門口,倒是隔絕了些外面震耳欲聾的聲響,只是洗手間也是來來往往的人,他們兩個堵在這裏,多少有點礙眼。

趙改革便拉着她往角落的位置去了去。

夏小滿一臉心虛地跟上。

趙改革本來在這裏遇上她還有那麽點心驚肉跳,畢竟他來會的那些兄弟,任哪一個都能暴露他非君子的那一面,他怕夏小滿碰上。

這會兒瞧她低着頭,有點心虛的樣子,瞬間明白了些什麽,立刻抓住機會,占領道德高地,似笑非笑地瞅她,“跑這兒吃飯來了,嗯?”

夏小滿摸摸耳垂,辯解道:“我們吃完飯來的……”

趙改革繼續瞅她,“來這兒玩?”

夏小滿摸摸頸子,忍着發慌的心跳,眼珠子亂轉地解釋,“沒玩,就是來見識一下。”

來見識一下?

夏小滿擡眼瞅他,伸手去勾他手掌,很誠懇地道:“我真第一次來,而且剛來,酒都沒喝一口。”

趙改革眼皮跳了跳。

他絲毫不懷疑她的話,自打頭次見她,到後面旁敲側擊地打聽她的事,他就知道她是個乖巧的。

說第一次來酒吧,他還真是信的。

他眼皮子跳說因為,這會兒她說沒反應過來,一會兒反應過來問他怎麽在酒吧,就該輪到自己處于下風了。

搞清楚形勢的趙改革,不動聲色地為自己做鋪墊,擡手揉了揉肉她發頂,笑得十分溫柔地道:“這麽小心做什麽,又沒怪你,平常工作壓力大,偶爾出來放松一下很正常。”

夏小滿就松了口氣,彎着嘴角笑起來,甜膩膩地看他。

趙改革說完又道:“但下次要跟我說一聲,兩個女孩子來這裏還是太危險。”

“嗯!”夏小滿笑着應了。

而後反應過來,問他,“你是和同事來的?”

趙改革眼皮跳了跳,看着她道:“不是,朋友叫我,我想着你又不能陪我,便過來了。”

“哦。”夏小滿應了一聲,沒懷疑什麽,便遲疑地說:“那你玩你的,我回去了?由晴還在等我。”

趙改革可不放心還讓她待在這兒,想也沒想地道:“不玩了,送你回去。”

開玩笑,再待下去,一會兒遇上他那幫兄弟,他還怎麽遮掩。

夏小滿就有點懵,“可是,我們才剛來……”

“沒商量,必須走。”

“哦……”到底是自己之前沒同他說,夏小滿還是有點氣弱,沒敢堅持,想回去哄一哄由晴就好了。

趙改革便問她,“你們坐哪兒?”

夏小滿跟他說了大概的方位。

趙改革清楚後便道:“你先回去,我同朋友打個招呼,拿了衣服便去找你。”

夏小滿點了點頭,去了由晴那兒。

等她走了,趙改革就變了臉,有點急切地回了包間,拿了衣服和手機,同邵洲說了一句,“有事,我先走了。”

然後沒等邵洲他們回應,便推開包廂門走了。

這怎麽行?

包廂裏剛擺了麻将牌,他們正等着他回來開局呢。

他連話都沒說清楚就想走?

邵洲第一個追了出去。

酒吧裏人多,等邵洲堵到趙改革的時候,他臂彎裏已攬了夏小滿,正護着她要帶她走。

邵洲一瞧這情況,便明白了,敢情是碰上了叫他裝斯文敗類追的姑娘。

這麽一想,邵洲就樂了。

看見他的趙改革,臉色卻綠了,一臉警惕地瞪着邵洲。

夏小滿不明所以,瞧瞧趙改革,又瞧瞧冒出來的邵洲,問他:“你朋友?”

趙改革很想說自己不認識,但又怕邵洲這個驢犢子壞他,便警告性地瞧了邵洲一眼,溫和應聲:“嗯,我朋友,邵洲。”

邵洲舔了舔後牙床,心裏笑開了花,想:趙改革啊趙改革,你也有今天。

但他身為好兄弟,自是不會壞自家哥們兒的好事,有什麽話,等他背後笑話他也就夠了。

便端得一副很斯文明禮的模樣同夏小滿打招呼,道:“弟妹你好,我說他怎麽回到包廂就要走,原來是遇上了弟妹。”

夏小滿就有點尴尬。

一聽就是他們沒玩好,叫自己攪了。

而且弟妹什麽的,叫得有點早吧。

她道了句,“你好。”

趙改革便瞪了他一眼,面上還得忍着道:“你們玩,我們先走了。”

邵洲自然不會攔着人,笑着點頭,“行,走吧。”

趙改革便帶着夏小滿想走。

由晴是遇上了自己的同事,沒跟一起走。

誰知,剛搞定個邵洲,他後頭緊跟着冒出包間裏的另一個人,叫馮偉。

這人是個二愣子,也不知道趙改革追人的事兒,酒吧裏人鬧哄哄的,他方才剛找過來,也沒聽到邵洲和他之前說的話,看見趙改革直接一嗓子,“怎麽就要走啊趙哥,大家還等着你回來開局呢!”

趙改革攬着夏小滿手臂的手緊了一下,而後佯裝鎮定,表面謙和地道:“你們玩,我要帶女朋友先回去。”

只盼着馮偉能開個竅,識相地自己滾。

但馮偉明顯沒能領會其中深意,聽趙改革說話聲調文绉绉的,還有點不能理解,道:“怎麽了趙哥?你說話怎麽還變了腔調?今兒不還是你組的局兒嗎……”他張着嘴笑道,又瞧向默不作聲看着他們的夏小滿,“這是嫂子吧?”問了一句,手伸了過去:“嫂子你好!頭回見面,我叫馮偉。”

夏小滿應了聲,伸了伸手,“你好。”目光若有所思地在趙改革和他們兩個人之間猶疑。

邵洲想攔着馮偉,“我們回去,讓趙改革帶弟妹先回。”

馮偉不解,“回什麽回,趙哥帶嫂子一起上去呗?”

夏小滿就回頭瞅趙改革,不确定地問:“趙哥?”

趙改革絕望地閉了閉眼,再也不想搭理面前那個二貨,攬着夏小滿,二話不說地走人。

後頭馮偉還想攔,被邵洲抱住了。

邵洲要笑哭了,拍拍馮偉胸口道:“你可長點心吧。”

小心再被趙改革活刮了去。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原來的文名被晉江和諧了,所以随手改成了這個,之後可能會再改,也可能不變,大家知道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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