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無能為力

男人楞了一下，然後突然興奮起來，眼睛布滿了血絲。

“能帶着鋼鐵俠一起死也值得了！”

“wow wow！冷靜，冷靜！”斯塔克雙手下壓，示意他冷靜下來，順便找話題可以引開他的注意力。

“你自己做的炸彈嗎？”斯塔克指了指他腰間綁着紅色膠帶的鐵管。“你用了什麽？總不會是白糖吧？”斯塔克攤了攤手，看起來很輕松。

男人低頭看了看，呼吸更急促了：“我不想這樣做的……我真的不想……”

斯塔克深呼吸了一下，他真的不是專門談判的，不知道哪句話就會刺激他，只希望阿裏爾能盡快轉移平民。

“哦？那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男人彎下腰哭喊了一聲：“都是他們的錯！都是他們！”

斯塔克慢慢的向前走了一步：“他們做了什麽？你不說的話我不知道他們錯在哪裏啊……”

“不……不過是晚了一會……就一會兒！！”他抹了把眼淚：“他知道什麽！他只是斷了一會電！我失去了我的孩子！那個無恥的女人搶走了她！”

“SO……你離離婚了？你的前妻帶走了孩子？”斯塔克又往前走了兩步。

“……是的……”男人後退了兩步，一只手掐着控制器，一只手抹眼淚。

這時候斯塔克耳機響了，是阿裏爾：‘斯塔克，盡量再拖一點，B5有個老人，我不能直接跳下去。’

斯塔克換了個角度，又往前走了一步，試圖把他往另外的方向逼。“……為什麽你們會離婚呢？有感情問題？……還是孩子教育問題？”

男人不說話。

斯塔克又接着說：“我也有個孩子……孩子确實很難搞，又吵，又不聽話，還妨礙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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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她不是那種孩子！她很乖！”男人不停地搖頭，然後突然反應過來：“不對！你沒有孩子！你是在騙我！”然後連退了好幾步，表情也更緊張了。

斯塔克盡量放松自己的身體語言：“不，我沒有騙你！我确實有個孩子需要養，不過他不是我的……我們只是……類似于收養關系。”

看男人不信，斯塔克放出了投影，上面是之前他和阿裏爾在沙發上耍賴，不願意去收拾垃圾時，佩珀給他們拍的照片。“你看！我沒有騙你！”

男人明顯不認識阿裏爾，他微微向前傾着身子，看了看照片，似乎有點相信。“他叫什麽！你怎麽證明你不是在騙我！”

斯塔克表情十分認真：“他叫阿裏爾，阿裏爾·懷特。”

被點名的阿裏爾，此時正抱着最後一個姑娘從樓上跳下來，三棟樓的所有人員都疏散完畢。

‘怎麽樣斯塔克，你覺得你說服他了嗎？我聽見警察在交談，說安排了狙擊手。’阿裏爾躲在男人身後的那棟樓，擡頭看了看遠處窗戶上，剛剛架上的槍。‘而且他已經到位了……看樣子他們不想給他留活路。’

斯塔克有些着急，但是男人對他的警惕性很高，不願意靠近。

“我要怎麽證明我說的是真的你才信？他現在就在這裏……你想見他嗎？”

阿裏爾的直覺告訴他，事情有些不妙，但是他不知道怎麽解決。

‘斯塔克，我不覺得我出去能幫他放松下來，他反而可能會受刺激。’

“我……”男人不停地後退，已經撞到了路邊的燈柱上。“為什麽他會在這裏……？”

斯塔克不知道怎麽回複，男人已經自己想到了。他猛地回頭看向了身後的大樓，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裏面的哭聲和叫聲都消失了……

“人呢！”男人往大樓那邊走了幾步，然後回頭看斯塔克：“人呢！！！”

他指着斯塔克，一臉仇視：“你根本就是在騙我！你只是在拖延時間！騙子！”

阿裏爾咬着嘴唇，不小心把牆體捏下來一塊。

‘斯塔克……他的心跳加快了……我覺得他可能要動手。’

斯塔克沒有放棄，依舊想說服他：“既然已經沒有受害者了，為什麽不放棄呢！你的女兒說不定還等着你去看她！你就要這麽放棄她嗎！”

男人聽到女兒的時候有些反應，低着頭不說話，看起來好像冷靜了一些。

“Kit……她才四歲……我……”男人又一次抑制不住得哭了。

斯塔克看有希望，想上前幾步搶下控制器，但男人的反應更快，他高舉着手中的控制器大喊：“別過來！……別過來。”

“我對不起她……Kit……她一定不希望我這樣做……我對不起她，我是個壞父親，壞榜樣。”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于下定了決心。

“…………她值得更好的。”

“快跑！斯塔克！他要引爆！”阿裏爾不再隐藏，沖出來撲了上去，想要搶奪對方的控制器，但是男人直接摁下了按鈕。

……

“……阿裏爾？”

爆炸的一瞬間，斯塔克扣上了面罩，只是有點頭暈，但是阿裏爾剛剛可是緊貼着男人的背後。

“我沒事……他還活着嗎？”阿裏爾從地上爬起來，衣服已經沒法看了。

男人受了不少傷，但還有一口氣。在斯塔克過去查看的時候，他掙紮着說了一聲：

“Sorry……”

然後停止了心跳。

阿裏爾和斯塔克直到淩晨三點才回到了大廈，但是之前困的要死的兩個人一個也睡不着，洗完澡就跑到客廳坐着。

斯塔克拿了一瓶酒對着嘴喝，阿裏爾反常的泡了杯咖啡。

兩人沒開燈，就這麽幹坐着。

阿裏爾的咖啡了下去了半杯，終于開口了：“……你沒有什麽想說的？”

斯塔克搖了搖頭，有點醉：“你想讓我說什麽？你沒錯？……你也确實沒做錯什麽……錯的那個是我。”

阿裏爾轉過頭，皺着眉頭：“……斯塔克……這不是你、”

“這就是我的錯！”斯塔克把酒瓶狠狠地摔倒了地上，轉過頭去不說話了。

阿裏爾把杯子放下，拉着斯塔克的肩硬是讓他轉過身來，但是他一直低着頭。

“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阿裏爾兩只手捧着斯塔克的臉，逼着他擡起頭來看自己：“你！沒錯！你沒錯！有你轉移他的注意力才讓我有時間去轉移那三十二個人！你救了他們的命！”

斯塔克表情痛苦：“……但是我讓一個女孩失去了她的父親！”

阿裏爾氣的都想扇他一巴掌，但只是捏了捏他的肩膀。

“……你不是談判專家，你也不是心理學的專家，你已經盡全力了……”

“但是我能做的更好！”斯塔克甩開了阿裏爾，站起來停頓了一下，吧臺前拿了瓶酒，坐下了。

“如果我不說那句話……”

“哪句話？”阿裏爾有些不明所以。

斯塔克倒了杯酒，仰着頭：“如果我沒說你在這裏……他就不會發現我是在拖延時間，他已經相信我了！”

阿裏爾翻了個白眼：“……你是傻了嗎？你聽到他說的了！他自殺根本和這個沒關系！”

“有！”斯塔克把酒瓶子用力的砸向桌子：“如果不是那句話！也就不會發生後面的這一切！他都已經信任我了……”

阿裏爾氣的不停地粗喘：“你這是不講理！你這只是在往自己身上抹黑！”

“這就是我的錯！！”

阿裏爾翻了個白眼，打開手機：“我找個講理的人來評判一下，你這到底是不是在攬錯。”

但是撥通了手機，對面沒有人接。阿裏爾一看時間：“Damn……他肯定早就睡了……”

斯塔克倒了第二杯酒，又是一口飲盡。

阿裏爾走上前去，搶過了他的杯子：“別喝了！你想酒精中毒嗎！”

看着斯塔克頹廢的樣子，阿裏爾也坐到了吧臺旁，深深地嘆了口氣。

黑暗的房間裏，只有阿裏爾的手機發出了一點亮光。

阿裏爾看着手機正在發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人怎麽勸服人……

然後阿裏爾看到了視頻網站的圖标。

“就是這個！”阿裏爾打開了軟件，點開了直播。“賈維斯，開燈。”

房間裏整個亮堂了起來，阿裏爾這才看清原來斯塔克不是要哭，而是已經有眼淚了。

阿裏爾拍了拍他的肩膀：“為什麽不讓大家來看看你到底錯沒錯呢。”

深更半夜，斷更許久的阿裏爾又一次打開了直播。

這個混亂的晚上，醒着的人不少，最近頻發的超英事件也讓這個致力于超英和民衆關系的網紅，重新回到了大家視野裏。

“晚上好，這次的直播是想讓你們來評論一下一件事情。”阿裏爾把手機架到了桌子上，面對着自己和斯塔克。

“現在還醒着的人，多半也看到了皇後區的爆炸案。”

阿裏爾轉頭看了一眼斯塔克：“我們當時就在那裏，鋼鐵俠吸引襲擊者的注意力，幫我争取時間，讓我從三棟樓裏疏散了三十二名群衆，但是襲擊者最後還是選擇了引爆炸彈，自殺而死。”

“而現在，他把這件事情怪罪在自己的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案件和最開始設想的不一樣，改了不少，中間差點把鍋真的給托尼背了，我可能是個假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