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你沒有罪

“這就是我的錯！”斯塔克又開了一瓶酒，被阿裏爾一把拍開了。

阿裏爾氣的想罵人，但還是深呼吸了幾次，接着說：

“當時為了轉移襲擊者的注意力，鋼鐵俠跟他聊了幾句，聊到了孩子，對方很重視他的女兒，所以他就想用這個來讓襲擊者放松。他說他也有個孩子，這裏指我。”

“這段時間我住在斯塔克大廈，之前放過的一個視頻就是在這裏拍的。所以他這麽說沒錯，完全正确，除了我們兩個沒有什麽血緣關系，收養證據一切都對。”

“襲擊者當然不信，換作你們也不可能信。然後他給襲擊者看了我們兩個的合照，并且說我就在現場，可以向我求證。”

“然後襲擊者疑惑為什麽我會在現場，然後發現我疏散了群衆，他唯一的人質沒有了，所以他開始緊張。”

阿裏爾看着旁邊一言不發默默喝酒的斯塔克，又嘆了口氣。

“然後斯塔克提到了他的女兒，希望可以讓他有一絲生的希望，畢竟大家都知道，有顧慮的人，連病魔都可以抗拒。”

“但是襲擊者沒有這樣想，他認為自己是個罪人，一個壞的父親，壞的榜樣，然後選擇了自殺。這就是事件的全過程。”

“我說這不是他的錯，但是斯塔克堅持說，如果他沒有說那句話，襲擊者就不會發現人質已經被疏散了，不會激動，不會有後面的事情。”

阿裏爾看了一眼評論區，感覺被氣笑了：“那個說‘不是這句話，是說女兒的那句話，讓襲擊者自殺的’，你給我站出來！”

“會不會讀題！帶沒帶耳朵！我是讓你來給他定罪的嗎！”

斯塔克嗤笑了一聲：“他說的沒錯，就是我的錯，我有罪。”

阿裏爾仰天，翻了個超大的白眼。

他深吸一口氣，拉着斯塔克的領子就開始吼：“你！沒錯！我在那個時候也會提起他的女兒！因為那是我們唯一知道的他在乎的人！如果你認為你這樣有錯！那是不是他周圍的人都有錯了！”

“他的前妻不應該對她那麽殘酷！他的客戶不應該對他那麽冷漠！他帶着炸彈走在街上的時候，路人不應該那麽漠不關心！找你這種說法全世界都有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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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不應該把孩子判給他的前妻！讓他受到刺激！他的老板不應該因為一個投訴就解雇他！讓他失去經濟來源！更甚至！！在他從法院趕去工作的時候！所有人都應該讓路！讓他一路通行！這樣就可以在時間內趕到！這樣他就不會遲到，不會被投訴！不會被解雇！不會受到刺激！！！”

“你簡直是瘋了！”斯塔克想推開阿裏爾，但是被他死死的拉着不放。

“你聽我說！”

阿裏爾有些洩氣，他松開了斯塔克的衣領，捏着他的肩膀：“你不是談判專家，你不是心理醫生，你不知道他會怎麽想怎麽做，你只是做了你能做的所有事情！”

“斯塔克……托尼，你是個人！一個普通的人！你除了聰明點你和別人有什麽不同！一樣的骨骼數！一樣的肌肉組！一樣的留着紅色的血！”

“為什麽你會覺得別人做不到的，你就能做到？因為你更聰明？因為你更有錢？因為你有一身戰甲？”

阿裏爾咬了咬嘴唇，搖了搖頭：“在科技的方面，你确實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但你不是萬能的，你不是神！”

“就連神也做不到啊！你看索爾！神！北歐神話裏的神！神威索爾！但事實呢！他只是一個有着上千年壽命的外星人！別說無所不能了！他連管好他弟弟都做不到！！到現在我還給他記着賬！曼哈頓的錢還沒讓他賠呢！”

“……為什麽你一直想要做到不可能的事情？”

斯塔克低着頭不說話。

阿裏爾看了眼手機上的評論，有一條寫着‘他明明可以做到的！’

“我看看這個觀衆叫什麽名字啊，XXX？F*ck you！你聽清楚我說什麽了嗎？F*CK！ YOU！你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啊，你來試試？！”

“我們一晚上都在紐約跑來跑去！不是解決這個就是解決那個！”

“上半夜解決了一個團夥搶劫！一個團夥砸銀行！還有一個超級反派！我都累了！作為一個普通人你恐怕早就站不住了！托尼·斯塔克！鋼鐵俠！作為一個肚子上都有脂肪堆積，天天靠咖啡活命的中年男人！把我拉起來！飛到了皇後區！”

“如果不是他一直在吸引襲擊者的注意力，我不可能救下那三十二個人！”

阿裏爾簡直想順着網線去揍對方一頓。

“你們在說話之前能不能考慮一下他是一個普通人！他不是變種人不是強化人不是外星人！！！！HE IS F*CKING！HUMEN BEING!一個和你一樣的普通人！”

“你說你沒有那個腦子創造出戰甲，沒關系，你只要像他一樣，在恐怖分子窩裏堅持幾個月！在胸前開了一個大口子！裝着一個汽車電池才能保證你不會被彈片殺死的時候！和他一樣！還沒有放棄生的希望！”

“你只要像他一樣！有膽量關掉自己公司的主流産業！只因為發現了自己的武器用來對準了好人！你只要和他一樣！從早到晚都在救助任何他可能救助的人！我就算你贏！”

“你聽清！楚！了嗎！”

斯塔克笑了，笑的很諷刺：“你這是在幹什麽？給我拉人情票？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還成了鋼鐵俠的粉絲！”

阿裏爾平息了一下呼吸，轉過頭：“別人也不會做的比你更好，你為什麽要這樣攬錯呢？就因為你的責任心？”

阿裏爾用力搖了搖頭，想找個東西破壞一下，來緩解他的心情：“曾經我覺得這是你身上最大的閃光點，現在我覺得這是你腦子裏最大的一個坑！”

“你哪來那麽大責任！？你誰啊？你是他小時候害他絆倒的石頭嗎？你是他中學時期欺負他的校霸嗎？你是他兄弟會裏高高在上的主席還是他工作中不近人情的上司！！你是地心引力不管別人的錯怎麽下降都會落到你身上是不是！你憑什麽認為他自殺是你的責任！”

阿裏爾抽空對着攝像頭說了一句：“先聲明我對襲擊者周圍的人沒有任何意見，我只是想說醒這個傻子。”

“我說他前妻有錯，你會說他們只是感情不和正常分手。我說法官有錯，你會說他正常工作，把孩子判給了更适合的人。我說他的客戶有錯，你會說他們花錢買服務，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可以抱怨。”

“那為什麽我說你有錯的時候，你就這麽幹脆的承認了呢？”

斯塔克低着頭，好想變成了石像，一動不動。

阿裏爾坐到凳子上，把臉埋進了手裏，深呼吸。

“去的時候，你跟我說，他現在自暴自棄選擇了報複社會，那麽，你是社會嗎？你能做社會嗎？”

“你被刀子劃會流血，被子彈打心髒會死，沒有了戰甲你只是個……喜歡垃圾食品和咖啡的中年人。”

“你有童年陰影，你有面臨死亡的恐懼，你有真心相愛的女朋友。你告訴我你身上哪一點和別人不一樣了？你身上哪裏點告訴你，你是個神你無所不能了？”

“我的觀點只有一個，錯不在你，你應該放過你自己。”

斯塔克終于開口了：“你在跟我說蜘蛛俠的時候說，他說過一句話，叫‘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對！這句話本身沒錯！”阿裏爾皺起眉頭：“但是你要看看你有多大能力啊！你擔的責任已經超過了你的能力範圍了！看看你每天做的事情！我敢說你一年的工作量是紐約警局的好幾倍！再看看你的能力！穿上鋼甲都沒有辦法打過我！脫了戰甲更是個脆弱的普通人！你是用什麽在支撐着這一切！龐大的責任心嗎！”

“這本來就是我的責任……”

阿裏爾快氣瘋了，感覺想把腦子掏出來塞進對方的腦殼裏：“我不說了……我要被氣死了……”

阿裏爾低頭翻看着評論，發現除了小部分認為鋼鐵俠該負責全世界的吃穿用度，一人一個戰甲天天喂飯喂水的蛇精病以外，大部分人還是認識到了，這個超級英雄，脫了戰甲也是個普通人，需要休息需要關心，他不可能承擔住所有。

阿裏爾扯了扯嘴角，無所謂的說：“明天早晨起來，肯定有人誇我說的對，有人罵我貶低他們偶像，大概還會有這種全世界都是你爹，全世界都欠你債，全世界都對不起你的人出現。”

斯塔克帶着濃重的酒氣湊了過來，看了看阿裏爾的屏幕。

“不……我不值得你們這些人愛我……”

阿裏爾笑了：“看來你是醉的不輕，連平時的自戀都忘了。”

“你值得，你值得最好的。”

斯塔克半眯着眼睛，把腦袋放在了阿裏爾肩膀上：“對了，你從哪知道的那麽多……山洞，彈片，汽車電池？”

阿裏爾扁了扁嘴：“賈維斯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說什麽好，看起來這章充滿了個人想法，我應該說兩句解釋一下的。

但是實在想不出什麽好說的。

沒有人能扛起一切，沒人。

順便春節可能會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