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身陷囹圄

一周前,在傅知延的精心策劃下,邊境南城的大毒枭于鹿州落網,從他嘴裏,撬開了他在嘉華娛樂會所的一樁交易買賣。警局緊急部署策劃,由傅知延僞裝成賣家,和買家接頭,在交易進行過程中,找準時機,人贓并獲,一網打盡。

葉嘉急吼吼地找遍了娛樂會所一二層的所有歌廳酒吧,并沒有見到陶荻他們的蹤影,拿定主意,第三層再找不到,就立刻打電話報警!第三層是ktv包間,她剛從電梯出去,就見到迎面幾個帶紋身的男人走過來,擦肩而過的時候,只聽穿為首花襯衣的男人氣呼呼道:“敢耍老子,今天要不是大哥找我還有正事,我非要卸了那幾個狗崽子的手腳。”

“黑皮哥,這些家夥,現在怎麽處理?”

“先帶到紅袖廳,等我大哥的事忙完了,我再好好陪他們玩兒。”為首的黑皮看起來戾氣十足,不好相與。

紅袖廳…

葉嘉的腳步,頓住了,遠遠地,看見那幾個人走進了一個包間,出來的時候,幾個手下正拽着陶荻和唐飛他們!

他們的手都被膠帶緊緊捆束着,嘴也被堵上,幾個人被這些家夥連推帶拽拉拉扯扯…朝着通道這一頭走過來。

擦肩而過,陸景最先擡頭看到葉嘉,他的嘴被封着,和她目光交接的瞬間,先是驚愕,緊接着就是慌張,嗚嗚地叫了幾聲,似乎很着急,葉嘉看懂了他的眼神,他是在叫她快離開。

葉嘉連忙貼牆壁站着,給這幾人讓道。

黑皮兇神惡煞地掃了葉嘉一眼:“看什麽看!”

葉嘉立刻垂下眼睑,裝作路人,匆匆離開。

娛樂會所送酒的小妹端着托盤,朝着紅袖廳走去,葉嘉半路殺出來,攔住了送酒小妹,從包裏摸出了五張紅票子,笑眯眯對她說道:“小妹兒,這酒,我幫你送可以嗎?”

送酒小妹接過了她手裏那疊紅票子,毫不猶豫便将托盤遞給了葉嘉,夜總會少不了這樣的女人,接着送酒的名義,進入包間,勾搭金主,見怪不怪了。

葉嘉等送酒小妹走遠之後,進了女廁。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注射器。晃了晃注射器裏的透明的迷藥液體,她将針頭插進了紅酒的瓶塞裏,液體被緩緩推送進了酒瓶,葉嘉抓起瓶身用力晃了晃,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紅袖廳裏面人并不多,葉嘉進去的時候,餘光掃了掃,加上剛剛的黑皮,通共不過五六人,而陶荻和唐飛他們,被捆束着扔在牆角。

葉嘉的心砰砰直跳,端着酒瓶,拿出開瓶器,下了瓶塞,然後給幾個男人倒酒。

畢竟是第一次幹這麽刺激的事兒,她的目光一直斂着,連呼吸都不敢太快,一杯一杯,殷紅的酒,像血,她的心髒跳得更快了。

酒送到坐在角落的一個男人面前,葉嘉擡眸,恭敬地呈上去。

手微微一頓。

他!

傅知延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正裝,雙腿交疊,手撐開在沙發上,指間拎着一根煙,擡眸,與葉嘉對視了一眼,眼神很深。

吓得她差點把杯子都給打翻了!

他怎麽在這裏!

“幹!老子今天晚上辦正事,你把這些家夥弄我這兒來!”正中間的沙發上,一個年紀稍長的男人沉聲呵斥了黑皮一聲:“找死嗎?”

“龍哥,這些個乳臭未幹的小雜種,敢跟老子玩陰的,老子今天非要給他們點厲害瞧瞧。”黑皮罵罵咧咧地走過去,伸腿對着陸景的胸膛就是一腳踹過去,陸景悶哼了一聲,那一腳力道,着實不輕。

葉嘉的手,握緊了。

龍哥深吸了一口煙,然後撚進煙缸,知道黑皮平時有點小愛好,喜歡去夜店勾搭女人,想來這次沒吃到肉,反而惹了一身腥,正氣悶着呢。

他對黑皮漫不經心地說道:“既然把人已經帶過來,就不要放走了,等你玩夠,找個地方處理掉。”

“謝龍哥。”

葉嘉聞言,手微微一抖,給傅知延添的酒撒了出來。

“娘的,沒長眼啊?”邊上的男人罵了一聲。

“抱歉!”葉嘉慌忙抽了紙巾過來,擦了擦桌上溢出來的酒,龍哥那雙細長老辣的眸子一掃而過,注意到葉嘉的手在顫抖。

“妞,你過來。”龍哥瞅着葉嘉的臉,對她招了招手。

葉嘉的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了,顫巍巍地站起來,正要轉身,卻不想手腕突然被一雙熟悉的手掌握住,緊接着就被猛力一拉,重重跌進了傅知延的懷裏,葉嘉腦子“轟”的一聲,山洪崩跌。

傅知延将葉嘉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坐穩,一手拿煙,另一只手撫上了她的腰,她穿的是吊帶,腰部的皮膚裸露在外,感受着他粗砺的手掌接觸,葉嘉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似的。

傅知延親昵地将葉嘉囿于自己的懷中,然後看向龍哥,沉聲說道:“這女人,對我的口味。”

葉嘉猛地看向他,耳朵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此時此刻,她乖乖地趴在他的胸膛上,擡臉就能看到他下颌的青色胡茬,他的呼吸保持着克制,輕柔地拍打在她的額頭和發絲間,撩撥得葉嘉面紅耳赤,他身體獨有的味道包裹着她,呼吸都亂了。

等等!發什麽花癡!

現在這麽危險的狀況!居然還能沉迷男色!

葉嘉定了定心神,将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幻想掃出去,眼觀鼻鼻觀心,目光有意無意往陶荻那邊看,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受傷,心裏牽腸挂肚。

龍哥無傷大雅地哈哈笑了一聲:“想不到小傅你也是性情中人,行,這妞給你。”

“謝謝龍哥。”他擡了擡酒杯,與龍哥對飲。

黑皮又連着踹了陸景和唐飛好幾下,估摸着也累了,走過來端起桌邊的高腳酒杯,将裏面的紅酒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候,龍哥又出聲了:“小傅,阿五他的風濕痛治好了沒有?”

阿五,就是前兩天落網的大毒枭。

傅知延單手摟着葉嘉,清淡一笑,附過身将手上的煙頭往煙缸裏磕了磕,方才說道:“我跟五哥的時間不長,倒是沒聽說他害過風濕病痛。”

葉嘉如此近距離地看着傅知延,他眉目如遠山般清淡,談笑間,風雅自持,不卑不亢,神色流暢自然。

好深厚的功力……

龍哥目光裏含着笑意,與傅知延對視,良久,哈哈大笑了一聲:“小傅,你也別怪我詐你,畢竟是生面孔,我也是給坤爺辦事,出不得半點差錯,見諒。”

“謹慎些,應當的。”傅知延面無表情地說道。

接着,龍哥親自走到了桌邊,打開了桌上的一個大箱子,巷子裏,是一袋袋的白色粉末,他随手拿出了一袋,敲了一小撮放在桌上,目光環掃了周圍人一圈,最終,還是落到了葉嘉的身上,笑呵呵對傅知延說道:“小傅,初次見面,龍哥想送你個見面禮。”

傅知延沒有說話,眸子,靜水流深。

龍哥臉上的笑意,看上去很是慈祥,和藹可親地對葉嘉招了招手:“妞,你來,嘗嘗這好東西。”

葉嘉身形一僵,不是吧!

她當然是到那東西是什麽玩意兒,是她絕對…絕對不想碰的玩意兒啊!

“龍哥,我不喜歡我的女人,沾這東西。”傅知延淡淡說道。

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

葉嘉感覺自己好像又飄起來了。

等等,現在不是飄飄然的時候!

“我...”葉嘉突然做出誠惶誠恐的模樣:“我只是個賣酒的,各位大哥...還是放我走吧。”她當然也能看得出來,這包間裏的人,絕非善類,傅知延出現在這裏也不是巧合,應該是在執行什麽卧底任務,自己就這樣冒冒失失地闖進來,很可能已經打亂了他的計劃,現在能做的,只有離開,而且如果傅知延的行動進行順利,陶荻他們應該不會出什麽事。

念及至此,葉嘉起身,便要匆匆離開,剛走到門口,龍哥卻對身邊一個穿黑西服的男人使了個眼色,然而還不等那個男人走過來,身後,傅知延卻先行了一步,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個人反壓在牆邊,手箍住了她的下颌,用力一捏,她的嘴被迫張開,緊接着,他張開嘴便啃了過來。

葉嘉猛地睜大了眼睛!

眼前,傅知延的五官,從清晰到模糊,只用了一秒的時間,他的吻很燙,她的下颌被他的手捏的很疼,唇舌之際,輾轉舔舐,她甚至還能感覺到他嘴裏那淡淡的煙草清香。這個吻,太深了,深到她的嘴都是被迫呈最大狀态地迎接他的進攻。而他的手,落到了她的渾圓的臀部,輕輕地提着。等葉嘉放空的大腦回過神來的時候,傅知延似乎已經快要結束,從她的口中抽離之際,葉嘉突然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舌尖。

傅知延眉心微微一蹙,顯然是沒有預料到她最後會有這樣一個動作。

邊上,陶荻和唐飛都要看呆了,甚至忘記了現在身處險境,而陸景,別過了臉,神情顯然有些不适。

下一秒,傅知延直接将葉嘉拉了回來,粗暴地往沙發上一扔:“想走,也得今晚伺候完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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