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遙遠(二)
所謂的民謠歌手, 多半都是有自己的個性的,九十年代最流行的是校園民謠, 歌手們穿着格子襯衫抱着吉它自彈自唱, 青春洋溢好像未來有無限的可能。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流行滄桑, 歌手們留起了長發, 穿起了牛仔服,自我陶醉的唱着,在歌詞裏像是經過了一整個寂寞的人生。
碧海酒吧是一間民謠酒吧, 薛琳走進來的時候沒幾個人在意她, 不過是個女人, 長得有點漂亮的女人, 跟臺上正在唱歌的歌手相比完全沒有可比性。
薛琳找了個座位買了杯酒慢慢的喝了起來, 現在是下午四點多, 距離八點還有很長的時間。
經常有人說九十年代機會遍地啊,好像只要眼光夠好随時随地都能撿黃金, 九十年代的人活的卻很迷茫, 過去父輩和自己替自己規劃好的平安一生, 在三年、五年、十年裏崩塌得渣都不剩, 就算是在帝京也是如此。
大學畢業忽然不包分配了, 國家提倡國企改革了并軌了,房子要自己買了, 社會風氣漸漸向“錢”看了。
民謠在這種時候流行是有深層次的社會原因的, 不用太多的技巧, 只是彈唱, 聽得要舒服,唱得人舒展,好像一切都是那麽的平靜。
薛琳喝完了一杯啤酒站了起來,她給喬子安打了個電話,“你聽說過民謠嗎?”
“什麽東西?”
“嗯,類似鄉村音樂的東西,但很不一樣,最近帝京很流行。”
“沒聽過。”
“我在火車站附近的碧海酒吧,你來聽聽看。”
不一定真要捧什麽民謠歌神,記憶裏那位老兄的性格不怎麽好,悶悶的不說話其實固執難搞,正紅着呢忽然說要去雲南隐居,發現隐居的地方成了旅游景點直接背個包消失無蹤,再出現的時候據說是一個人騎着自行車奔西藏去了。
幸虧版稅什麽的一直很足夠,讓他活得還算體面,否則以他幾年出一張唱片的速度,早就餓死在路上了。
做為老板,一個想要賺錢的人,薛琳覺得這種人認識一下就好,合作什麽的,還需要考慮。
酒吧的門響了,又進來了一個人,是丁昱。
Advertisement
薛琳心道自己最近怎麽老遇上他?丁昱估計也有同樣的感覺,看見薛琳也愣了一下。
估計上次薛琳對他的說教給他留下了一點心理陰影,但他還是走過來了,原因大約是只有薛琳坐的桌子有空位,“你也聽民謠。”
“送一個朋友去車站,聽人說這裏的氣氛很好,過來坐坐。”
“你不會是想要簽民謠歌手吧?”丁昱看着臺上唱歌的女生說道,“白天的時候全都是些玩票的骨肉皮,晚上才是正戲。”
“你這麽清楚,白天的時候來幹嘛?”
“骨肉皮啊!”丁昱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可也是搞藝術的。”
主要是想搞女人吧,男人真奇怪,情與欲分得很清楚,喜歡一個人并不代表不能跟另一個人上床。
“難道你也會唱民謠?”
“我會比民謠更厲害的。”他坐直了身體,雙手交叉翻過來做了個拉伸,扭了扭脖子,“你看着啊。”他有一種不想讓這個女人小看的沖動。真是的,以為他沒看出來嗎?每次這女人見到他,眼神跟他媽看見他時的眼神似的!說起來他好像比她大一點吧!
丁昱站起身,慢慢走向角落裏的鋼琴,他似乎真的是經常來,鋼琴附近的人都有默契的讓開一條路來,看好戲似地等着他放大招。
臺上的女歌手唱完了一首歌,驚訝地看着觀衆的注意力被剛剛坐在鋼琴旁的男人給吸引了。
男人很瘦,瘦到臉上顴骨明顯,下巴很尖,臉色也略有些黃,穿着絲綢材質的紫色襯衫,白色長褲,非常的騷包。
他坐到了鋼琴旁,掀開蓋板,沒有看任何樂譜,開始彈琴,他上來就放大招,直接彈奏野蜂飛舞,整個酒吧的人都圍着他看。
薛琳看着他上下翻飛的手指,這人是個天才吧,很年輕就獲得了國際鋼琴大獎,最後為什麽放棄了呢?一直以纨绔的姿态示人,把鋼琴技藝用來泡妞。
一曲終了,掌聲口哨聲響成一片,“下面我跟臺上的妹子合作一首,妹子你剛才唱的是不是風向南吹?我替你伴奏,你再唱一次好不好?”
“好。”臺上清湯挂面,略有些胖臉上帶着痘坑的女孩輕聲漲紅了臉輕聲回答。
丁昱替她伴奏,她自彈吉它又唱了一次風向南吹,兩人合作結束,掌聲響徹酒吧。
女孩站了起來鞠了一躬,剛想去丁昱那裏跟他聊天,只見有幾個常年在酒吧裏的漂亮女孩将丁昱圍了個水洩不通。
丁昱如同大勝的将軍一樣,帶着幾個妹子回到了座位,“你看,我厲害吧。”
“嗯,你厲害。”薛琳伸出大姆指。
一個頭發染着金色的妹子走了過來,摟住丁昱的脖子,“親,你什麽時候來的?”
丁昱愣了一下,他瞧了瞧妹子,“來了有一會兒了,剛才你在哪兒呢?我還找你呢。嘿嘿。”他沒有提妹子的名字,眼睛轉個不停,顯然是想不起來了。
“找我?你怎麽不給我打傳呼?”
“呃……”
妹子臉色變了變,“你不會是把我忘了吧?”妹子的手捏住丁昱的耳朵,“說,我叫什麽名字?”
丁昱惱火地揮開她的手,“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你叫——”他看了好久,“你叫甜心。”
“去你麻的。”妹子一擡手,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
“你幹嘛打人?”丁昱推了她一下。
“你打我?”妹子大聲地喊叫了起來,“哥!他打我!”
“誰!誰打你?”一個一米九往上,體重二百來斤的花臂壯漢從遠處站了起來,他周圍還有幾個身量跟他差不多的壯漢,“誰打我妹子!”
“他!就是他!”女孩指着丁昱一邊跺腳一邊說道,“哥!就是他占我便宜!他問我多少錢一晚上!”
“我擦!我把丫第三條腿卸下來!敢調戲我妹妹!”男人往這邊走來,他所經之地如摩西經過紅海一樣,閃出一條尺寬的路來。
一看這個情形要不好,丁昱也顧不得什麽形象了,站起來把女孩推得老遠,拽着薛琳兩人就跑了。
跑出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遙控打開自己的跑車,拉着薛琳上車,絕塵——
跑出去不到半裏,就堵在了路上。
九十年代帝京的車不像現在這麽多,馬路也不像現在這麽好啊!更不用說火車站是交通樞紐,堵車太常見了。
從0到100公裏只需要4.2秒,最高速度300公裏+的超跑只能以20公裏不到的速度龜行。
任你再怎麽牛叉遇見堵車一樣被自行車超車。
薛琳遇見這種情形甚至很想笑,“大情聖,你怎麽連人家的名字都忘了啊?”
“我記得啊。小瘋子。”
“誰?”
“小瘋子啊!床上很瘋很可怕,動不動就像馬景濤一樣搖着你要承諾,我好不容易把她哄走的,原來她是紅頭發,誰知道這回染黃了,沒認出來,否則我早跑了。”
“你玩弄人家,人家當然要承諾了。”
“大姐,什麽時代了,出來玩哪有這樣的,她也不是什麽貞潔烈女,初中的時候就跟人同居過,還打過胎,做過婦科手術。”
“你怎麽知道的?”
“認識一個小時她就全說了啊!還給我看過小肚子上的傷疤。”丁昱揉了揉耳朵,“真倒黴遇上她了。”
“我聽喬子安說你得過鋼琴大獎,藝術上也很有造詣,你真的打算就這麽混下去?”
“我之前不是想幹正事兒嗎?被我媽擾黃了。”
“你那是幹正事兒的态度嗎?公司籌備期跟女朋友吵架,頭也不回的跑美國去了,音信皆無。”
“我不是為了她,我就是想清靜清靜,我媽太能絮叨了。”
“你跟我說句正經的,要是我給你機會,讓你來唱片公司從星探開始做起——”薛琳伸出手指,“但有個條件,公司裏的人你不能碰!包括你準備挖掘的。”
“我是那種玩潛規則的人嗎?唱歌又不像演戲,長得好看身材好就行,得有本事。”
“丁昱,像我之前說的,不管為了什麽原因你選擇了堕落,人十八歲的時候中二沒問題,二十八歲的時候要還是不成熟,就是悲哀了。”
“我又不傻,雞湯文學是吧?我能全文背頌!”丁昱說着就開始背詩,他真的記憶力超群,連背了好幾首現代詩,後來還大聲的用英語背起了十四行詩。
時隔幾十年,重新回到課堂是什麽感覺?薛琳坐在大教室的最後一排,從背包裏拿出書和筆記本,心中一片平靜。
她又開始重新上學了,雖然社會這所大學教會了她太多東西,她仍然需要回到象牙塔裏學習。
她報的班是高階“總裁班”專門面向已經成功,但仍然需要知識的“老板”們,學校列出了一長串的教師名單,都是業界頗有影響力的人物,有些還是國家智囊,好的東西都在書本裏,講課的老師也都是非常有經驗的,在班上的同學中,她甚至發現了幾個後來很熟悉的面孔。
在這個人人都朝前看的時代,有人選擇慢下腳步補充知識,然後彎道超車。
第一堂課主講的人是個白發蒼蒼的老教授,他問的第一個問題是,“在坐的有誰每天堅持收看新聞聯播?”
班裏有一半的人舉起了手。
“不錯,我之前在給本科生上課的時候,只有三個人舉手,這個班卻有一半,所以成功都是有原因的。”他開始講解了起來。
新聞聯播,至少在這個時候代表着國家的大政方針,一個字,一個詞,甚至一個停頓,都能讓人解讀出需多東西,制定企業一年,兩年,五年的規劃。
薛琳認真記起了筆記,忽然一個男人坐到她旁邊的空位,“對不起,遲到了,老師講了多久?”他極小聲的說道。
“不到十分鐘。”薛琳同樣輕聲回答。
男人從背包裏也拿出了筆記本和書,很認真的記起了筆記。
薛琳擡頭看了他一眼吓了一跳,這不是後世家電零售巨頭富國強嗎?
他的生意做得雖然不如沈樾大,在自己的領域裏也是不差的啊。
她還是有點不确定,因為現在的富國強很年輕,頭發不像後來兩人認識的時候那麽稀少,也沒有那麽胖。
“薛琳。”她小聲報出自己名字。
“富國強。”富國強也輕聲說出自己的名字。
兩人接下來再沒有講話,都是認真聽講。
教授的課結束之後,一群人圍了過去問教授問題,薛琳遠遠的看着他們,聽他們問一個又一個經濟方面的問題,有雄心,有困惑,也有恐懼。
私營經濟究竟往哪裏走?加入世貿組織是福是禍,他們的企業能不能發展,怎麽發展?
薛琳聽着教授一一解答,覺得獲益良多。
“這是我的名片。”富國強也是包圍教授的人之一,教授離開之後,他們又開始互相發名片,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男生和男生之間互發的多,女生他們不太理會,當然,也有幾個特別注意漂亮女生交換聯系方式的,除了富國強,他主動和薛琳交換名片。
“我的名片。”薛琳也拿出自己名片。
“沙海唱片?常春藤教育?這兩個地方我都知道,原來都是你的。”
“只是小生意。”
“這些可不是什麽小生意啊。”富國強說道,他拽過另一個男人,“來,我給你介紹一個商界女強人。”
有了富國強的引薦,薛琳跟這些男人們一一交換了名片,彼此交談過後,她才明白為什麽他們不理女同學。
班上男女比例差不多是一半一半,真正的來學習如何做生意的只有女生中的三分之一,餘下有三分之一是學習兼發展“人脈”的,還有三分之一純是為了釣金龜。
第一節 課之前,這些彼此原來就有很多互相認識的男人打了個賭,看誰有定力。
當然了,也有根本沒打算“有定力”的。
這個世界啊,九十年代和21世紀初,區別真不大。
家離學校很近,大學裏也沒有那麽多的停車位,薛琳沒有開車而是一路步行回到家裏的時候鐘點工早就已經離開了,進口的中央空調吹着舒适的冷風,将溫度降到适宜的二十五度,家裏窗明幾淨,桌上的飯還冒着熱氣。
回想過去老媽總說女人要做家務啊,要知冷知熱會伺候人,細想起來,錢才是最會照顧人,最知冷熱的。
坐下來吃飯,喝茶,舒展身體,薛琳輕輕哼了一聲。
可惜平靜的時間總是奢侈的,電話響了,“喂?”
電話那頭是來談生意的,有人建議繼續擴大常春藤和勤學教育的規模,将分校開到更多的城市,這個薛琳沒意見,但是找合作夥伴的事卻不能馬虎,不找當地的合作夥伴,很容易遇上這樣那樣的問題,找了當地的合作夥伴品質卻不良,很有可能砸自己的牌子。
薛琳利用鄭蘭在大東北地區的人脈,替自己查很多有意向投資的人的底,篩出去不少不靠譜的,她的投入除了牌子之外還有“房産”,買,買,買,房子不計入公司資産,以房租的形式進行“投資”。
“帝京要不要開一家?”
“一家不夠,至少三家以上。”薛琳說道,只是合作夥伴更難尋找一些。
她又跟那邊的薛鋼商議了一會兒,又有電話播撥進來,是丁晟的號碼,“你等一下,我接個電話。”
“喂?”
“最近好麽?”
“挺好的。”
“唉,我跟白玉莉又吵架了,你幫我勸勸她吧,挺大個人了還總耍小孩子脾氣。”
薛琳坐直了身體,渾身一顫,聲音還是保持平靜,“行,我幫你勸她,你一個男人,得大度點兒,主動認錯吃不了什麽虧。”
“我知道,關鍵是她不接我電話,嗯,我這邊還有事,挂了。”
“嗯。”薛琳挂斷了電話,額頭直冒冷汗。
她和白玉莉幾乎可以說是“不熟”丁晟卻打電話讓她幫忙勸白玉莉,明顯是他旁邊有人,他故意打電話告訴她,他身不由己情況異常。
怎麽辦?
丁晟真的以為她背後有人?來頭不小?
不管?丁晟出事了怎麽辦?是她勸他去的啊。
“是他自己想去的。”織(fei)補(柴)系統忽然開口,“他不是随便什麽人一勸就能改主意的,他之前已經打定主意了。”
“你的意思是不管他?”
“這只是他的一個小劫數,他注定要平步青雲。”
“萬一我個只蝴蝶改變了歷史呢?”
織補系統不說話了,“通過計算有40%的可能性。”
“怎麽辦?”
“打給白玉莉。”
薛琳點了點頭,丁晟的另一重意思,也許就是聯絡白玉莉,他沒有打通白玉莉的電話。
手機響了幾聲,被直接挂斷,白玉莉也沒接她的電話,這人幹嘛呢?
薛琳又繼續撥打,直到白玉莉接電話,“喂?”電話裏的聲音透着不耐煩。
“我是薛琳,我剛才接了個奇怪的電話。”她将丁晟打過來的電話內容重複給了白玉莉,“雖然已經是下班時間,您也應該是24小時待命狀态吧。”
白玉莉安靜了一秒,“我知道了。”她挂斷了電話。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