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他的心虛她的決心

楊語柔做好了晚飯，打算去叫沈寒陽吃飯時，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太可笑了，居然還沉浸在那段日子裏，沈先生如今佳人在懷，她期望什麽，她真是奢求了。

“媽媽，沈先生今天去哪裏了？”謹言嘿嘿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齒，瞧那樣子估計是很想爸爸了，也許是因為這段時間沈寒陽對他實在是太好了。

語柔微微蹙眉，漫不經心地說：“嗯，出差了。”

呵，是會佳人去了。

“出差？可是……”小家夥頓了頓，沈先生出差？“這麽些時間也沒見他出差啊，怎麽就在媽媽這麽難受的幾天就出差了。”

“誰知道呢？”

“媽媽，你愛爸爸嗎？”小家夥忽然問，一本正經。

“好了，吃飯。”語柔瞪了小家夥一眼，手掐了掐他的臉頰。

愛跟不愛的，她不想考慮這個問題。從前也許很愛很愛過，可是那些愛，已經被沈先生一點點磨掉了，是他這麽做的，所以怨不得她此刻想離婚的心情。

而遠在S城的沈先生，他跌坐在沙發邊。一只腿曲着，一只腿随意地搭在地毯上，滿地的酒瓶跟煙頭，亂糟糟的，整個人看上去頹廢極了，那醉态卻依舊帥氣非凡。

他在猶豫要不要跟沈太太打電話，好歹報個平安什麽的啊！總不能因為心虛就不聯系吧？

考慮了許久，他還是決定打電話給楊語柔。

既然是夫妻，而他想她，那麽打電話吧！

沈寒陽笑了笑，好看的臉上是難得的真心笑容，他摸出手機，居然能夠一位數不差地記得沈太太的電話，為什麽呢？腦海中就是記得，就算沒存，也從來都記得，這幾年都記得。

有什麽答案似要呼之欲出，可是他又迷茫了，喜歡吧？！

電話響了許久，沈寒陽蹙眉，頭疼地看着手機，沈太太幹嘛呢？怎麽不接電話啊？！媽的，急死人了，他煩躁耙耙頭發。

“媽媽，電話。”小家夥蹙眉，小嘴撅着。

很疑惑地看着楊語柔，見她半響沒動靜，他起身走到對面，看見來電顯示差點沒大叫出聲，“呀！爸爸。”

瞧見兒子那興奮樣，猶豫再三她還是接起電話，雖然沒打算質問，也沒打算跟他講話，她極為公式化地說：“喂什麽事？”

沈太太語氣裏的冷漠，讓他心弦怔住，她在生氣嗎？無所謂嗎？還是知道了什麽。

也許是不敢面對沈太太，也許是自己心虛，知道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混蛋事，也許是因為欺騙了她。所以沈先生不敢跟她說話，故意用很冷冽的語氣說：“把電話給兒子。”

語落，他就後悔了明明心裏是有點想她了的……

而此刻，楊語柔那緊繃的心弦不知為何忽然砰一聲斷了，有點疼，有點難受，可是還好。他也真是狠心啊！就這麽不待見自己嗎？跟陳亦舒在一起了，就一句話都不跟她說嗎？連問一句好不好都不行嗎？明明知道她經歷了重大打擊，明明昨天還說不要離婚。

深呼吸着，語柔把電話遞給了謹言，在他耳邊說：“來，給你，你爸爸要要你講。”

“呀！”小家夥那疑惑的大眼睛瞬間亮起來，喜悅地看向楊語柔，連忙咽下喉嚨裏的飯，“爸爸爸爸。”

“嗯。你還好嗎？”他問，眼裏眉間都是笑意，這是他的兒子能夠給他的，那當初混賬的一年，他這輩子都追悔莫及。

其實，他這句話也是在問沈太太好不好，謹言是他的崽，怎麽可能不知道？

小家夥狡黠的眼睛瞟了一眼楊語柔，捂住電話小聲地說：“爸爸，你放心，媽媽很好，我看她胃口好，也笑着，你別擔心啊！”

是嗎？那就好，也許沈太太不會再跟他提離婚的事情了吧！

“嗯，聽媽媽的話。”

他囑咐。

“好，爸爸你出差還要多久會回來？”謹言真的很想沈先生了，這幾十天是從前從來沒有過的溫暖時光，所以他很依賴沈先生了。

小孩子嘛！媽媽再怎麽好，到底還是會很崇拜父親的，特別是謹言這種四五歲的小男孩，更是對父親謎一樣的崇拜啊！

沈先生一時間卻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有點愧疚，有點擔心，“謹言，可能還要五六天吧！要想爸爸，我空了就會給你打電話的。”

“好吧！”小家夥明顯不高興了，小嘴撅起，撅得老高了。

父子倆聊得不亦樂乎，語柔在一旁胡思亂想着，碗裏的飯菜都索然無味。

沈寒陽跟兒子聊得高興，好幾次都想讓兒子把電話給沈太太，讓她跟自己說幾句話，以确保她真的是沒事。可是心虛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心虛。

按理來說，他沒有做什麽對不起沈太太的事情，為什麽那麽心虛呢？不過是看在從前情分上，想要幫陳亦舒一次，也看着陳念寒是他兒子的份上罷了，他又沒有想要跟陳亦舒再續前緣。

可最終他還是沒有問候一下沈太太，他就是心虛，害怕沈太太那漫不經心一副無所謂的聲音。

匆忙挂了電話，他又繼續一個人喝着酒。

腦海中浮現楊語柔的笑魇，她……原來這麽好看，那幾年自己确實沒有好好看過她。

總是恨她，怨她。陳亦舒離開的第一年，他真的恨透了她。

他曾經說，結婚可以，婚禮他絕對不會出現。他做到了，那一天，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等着看她的笑話。

可是，沈太太很堅強。父親給他的那段視頻，一個帶着面具的男人代替他，與她牽手，宣誓，交換戒指，擁吻。

看來沒有他，她照樣很好嘛，吻得那麽投入，當演戲呢？呵，好啊！既然如此，那麽以後就別指望他回家。

那一天，她大出血進醫院。生下了兒子。他沒有去，所有人都以為他知道，可是他根本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麽地方出錯了，他根本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不知道沈太太大出血在醫院，所以那一天，他依舊在外潇灑。

反正他确實恨極了她，他曾經去醫院看過她，只是看見她過得很好，沒有哭，沒有鬧。她抱着孩子喂奶，心無旁骛，連他在門縫裏看她都完全不知道。

既然确認她很好。他也就不打算進去了。就這樣吧！反正他們之間除了恨就是恨，沒必要假惺惺的關懷。于是，他再也沒來看她。

他心裏放不下那個人，放不下啊就是難以放下。總是擔心她過得好不好，為什麽這麽忍心抛棄他呢？于是這樣子一年，他沒管過沈謹言，他終日荒淫無度，糜爛人生。

過往雲煙，稍縱即逝，一切都變成了過去。

他咕嚕咕嚕喝了小半瓶酒，心絞痛起來，沈太太一切可還來得及？

而這一夜，他與她都孤枕難眠。那些過往。如幻燈片，在腦海中慢慢地播放，刺痛她與他的感官。

一個，在緬懷過去。

一個，在告別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楊語柔就早起晨跑，吃過早飯，把謹言送去學校之後，就去了電視臺。

她現在不想呆在家裏，必須給自己找事做，不然會崩潰的。一想到沈寒陽，想到跟家裏的關系，想到那些過往恩怨，心裏就難以平靜。

深呼吸了幾下，楊語柔又恢複如常，帶着那個迷倒衆生的微笑，搖曳着裙擺，優雅的步伐，就這樣踩着高跟鞋一路到了休息室。

“楊主播，上午好啊！”有人打着招呼。

“楊主播，真是個大美人。”有人誇贊。

“楊主播，一天不見，依舊貌美如花啊！”有人嫉妒。

……

諸如此類，楊語柔皆笑而應對，“嗯，早上好。”

“嗯，謝謝誇贊。”

“呵，又不是妖怪，一天不見就會醜？你什麽腦回路啊？”

禮貌客氣回應了，她就快步去了自己的休息室。

“語柔，你來了。”喬郁瞧着她臉色蠻好的，也不像發生了什麽事情，礙于兩人相交的時間不過幾十天，也不敢多問。

楊語柔點點頭，露出笑來，好聽的聲音悅耳，“嗯，別擔心我，我很好。”

喬郁嗯了一聲，挨着她坐下，手親昵地搭在她的身上，“語柔，別怪我多事啊！我……總覺得你是不是發生什麽了啊？”她說這話時，東張西望，生怕有人忽然進來，雖然是獨立休息室，也總會有人進來找人的。

想到那天夜裏，有人猛拍她家門時，她沒吓個半死。結果說是來找楊語柔的，她就更納悶了，怎麽也聯系不上楊語柔，她都擔心死了。

“沒事。好着呢！喬郁，你別為我擔心，真的。我又不是小姑娘了，家裏是發生了些事情，我以後會跟你說的，你別多心。”語柔實在是不想提及這些事，本來來錄節目就是為了避免去想那些事的，結果喬郁還問，她更加不想多提。

喬郁瞧着這樣子，知道也是家裏的私事，不好繼續刨根問底的，也就閉嘴了。

這剛一安靜下來，門就被推開了。李薇那呲牙咧嘴的臉蛋就這樣映入眼簾。

那突然放大的臉，差點把語柔給吓得坐地上，她拍拍胸口，低咒了一聲，“你妹的，李薇。你別吓我成嗎？我不是被吓大的，承受不起，你好歹也考慮一下我的年紀啊？能經得住你這樣子吓唬嗎？”

李薇嘿嘿一笑，讪讪地說：“喬主播好，楊主播好，不好意思啊！語柔，我高興嘛，兩天沒見到你，我實在是太想你了。”

說着，小丫頭就抱着楊語柔，搖晃了幾下，跟小狗狗撒嬌似的。

“語柔，我好想你，擔心你。”

語柔被她這樣子說，心裏一暖，也沒以前那打趣她的心情，“得了吧！知道你想我啊！可我是不會愛上你的。”

“嘿嘿。”李薇傻笑，還真是個實打實的傻丫頭。

“小薇，你可長點心吧！語柔姐姐年紀大了，禁不住你折騰。”喬郁掩面笑了笑，那眼角都起皺紋了，卻依舊貌美如花，分分鐘豔壓群芳的樣子。

靠！楊語柔白了一眼，“你個死丫頭，喬郁啊！我說我也沒大你多少啊？是比李薇大了那麽五六歲，可是我在我心裏只有十八歲，我永遠十八歲啊！知道嗎？”

嗯，她永遠十八歲。

“姐，你不是二十八了嗎？”李薇老實巴交說，那單純無害的樣子，是他媽天生的嗎？還是裝、逼呢？

語柔瞪着她，給了她一個爆栗，“李薇，你找死呢？姐姐我二十七。說多少次了啊？”

哦，李薇張着嘴，成一個O字型。少頃，想了想還是不打擊老人家了。

“還有……”楊語柔咬牙切齒，那牙槽都要疼了，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李薇！你給我聽清楚了，別再說我的年紀，否！則！我！開！了！你！知道嗎？”

“……”嘤嘤嘤，知道了，她要不要在微博上告知廣大粉絲，楊主播實際上是一個這麽兇殘的人啊？根本不是他們看到的那樣，什麽溫婉動人。什麽平易近人啊，都是假的，假的。李薇腹诽着，想着想着就嘿嘿笑出聲來。

“你又在說我壞話吧？”楊語柔屈指又彈了她一下。

喬郁在一旁偷笑，李薇趕緊轉移話題，“對了，姐，你跟喬主播現在開始是一起主持呢？還是她一天你一天呢？”

這個，楊語柔看向喬郁，“你說呢？我都無所謂的啊！”

“我也不知道，你決定吧！”喬郁不好說什麽，到底還是有所顧忌。

知道她有所顧忌，楊語柔蹙眉，想了想，“一起吧！不過，我若是缺席，你就一個人主持，我會在節目裏跟大家說的。”

“這樣子……對你不好吧？語柔，你會老缺席嗎？”喬郁思忖片刻還是問出口來，下意識看着她的反應。

李薇也看着她的臉色，卻見楊語柔眼底無波無瀾，面上也沒什麽表情，只聽見她說：“沒什麽的，我也不知道，盡量不缺席吧！”

可是，說不定都主持不了多久了。家裏那一堆事。唉，算了，想來心裏就煩躁。

“好，不提這些了。”

“嗯，對了，宋教授今天也來了呢。”李薇暧昧看了一眼楊語柔，後者只覺得五雷轟頂，那家夥搞什麽呢？這是要整事情啊！

果不其然，“姐，你跟宋教授…不會有什麽吧？雖然我很高興你們能在一起啊，可是這樣子我就沒辦法在心裏歪歪宋教授了…”

“沒有，你說什麽呢！”喬郁看了李薇一眼，後者納悶。嗯了一聲，有點懷疑地看着她，“喬主播，你怎麽知道沒有啊？老實交代，不會真的有什麽了吧？我說怎麽語柔一來，他立馬接受制片人的邀約呢！你都不知道網友們已經把他倆弄一起炒CP了……”

“……”還真是現實，網絡，都不忘把他們聯系在一起啊！

喬郁瞧着楊語柔在聽得宋子時的時候，臉色瞬間變了，可那稍縱即逝的表情，她還是看清了，語柔跟宋子時？難道真的有什麽？

“你們都……感覺有什麽瞞着我啊？”李薇暧昧看向兩人，哼，絕對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女幹情！！

語柔扶額，擺擺手，“好了，小薇，忙你的去吧啊？沒什麽你想象中的奸、情。”

好吧，李薇嘟嘟嘴，轉身離開了休息室，喬郁見她想休息一下，也就沒打擾了。

語柔一個人呆在休息室，看着未來幾天的臺本，心裏還是忍不住想起這些天的事情。實在是太震撼了，甚至是驚悚啊，雖然看那些恩怨情仇的電視劇。這種事也是會有的，可她從來沒有想過居然現實中也不少啊？而居然發生在她身上，上一輩居然還有這麽多過往。

發呆了許久，她百無聊賴，于是拿出手機，打開了微博。

一上線，提示音就刷刷刷而來。消息居然這麽多，那十幾萬的粉絲，難道是僵屍粉？

點開一看，李薇那死丫頭發的什麽啊？

第一張微博居然是——她跟宋子時的照片，照片裏：楊語柔掩面笑着，眉眼彎彎的，那樣子看上居然有點害羞。長發随意地揚起，而宋子時就那樣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眼裏眉間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那樣子看上去俨然就是一對——戀人。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而李薇配的文字內容是：今日節目第一天播出，采訪的是著名心理學教授——宋子時，我們一見如故，他本人很好相處哦！

語柔淩亂了！

評論區更是瘋了——

楊主播家的宋教授：哇！好有愛啊！簡直就是一對呢！要是現實中能在一起就好了啊！好喜歡這種清麗脫俗的美女，以及宋子時這種文質彬彬的教授，戴眼鏡的樣子太帥了吧！

抱住楊主播的尾巴：哇塞，真是羨慕嫉妒恨啊！楊主播都快三十的人了，還這麽年輕，簡直就是少女一枚啊！

宋教授的老婆：我喜歡宋教授。他是我的，楊主播能讓給我不？

呵呵噠，語柔白了一眼，別說讓了，給你千兒八百，你把宋子時帶走吧！

叫獸什麽的好帥：宋教授真是極品中的極品啊！瞧瞧那身材，都能腦補出沒穿衣服的樣子是多麽的性感撩人。

叫獸子時：我怕能說我腦補出宋教授早床上的樣子嗎？總感覺楊主播是女王大人，一點在上吧！哈哈哈哈，23333333?

……

語柔看着那些評論，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心裏有個地方好像被人輕輕虎摸了一下子，很輕，輕得就像撲在雲朵上一般，可是……

她為什麽好想笑啊？

“呵呵呵，哈哈，笑死了。”語柔就這樣子笑出了聲，笑着笑着，不自覺地忽然咬住了自己的指甲。

“笑什麽呢？”

“啊！”楊語柔猝不及防，手被自己咬了一下，“嘶。”好疼啊！她這是恨自己呢還是恨死自己了呢？居然下手，不，是下嘴這麽重。

嘤嘤嘤，都咬破皮了。

她怨念地瞪了一眼宋子時，後者嘿嘿一笑，也沒有做出什麽越禮的動作呢！

“沒事吧？”他問，拉着椅子坐下。

語柔不說話，連忙收了手機，生怕他瞧見，指不定誤會什麽的。

“怎麽了？”

“沒什麽，小事，你怎麽來了？”她問，有點公式化的語氣。

宋子時微微蹙眉，心想：你就那麽不想見我嗎？“你是問我為什麽又來參加你節目，還是問我為什麽來這裏？”

“……”管你為什麽來節目，還需要采訪你嗎？節目無法就是聊聊當日市裏發生了什麽重大事件，以及全國的重大事件，然後兩人一唱一和，各自談論觀點，不過四十分鐘的節目，基本上就是兩人聊天，哦，現在喬郁也來主持了，那就是三人聊天了，再來一個人就可以打麻将了。

宋子時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你還好嗎？”

“……”好得很。

“怎麽不說話？”他問。

楊語柔搖搖頭，說什麽啊？你是我婚內那什麽的男人，我想保持距離啊！至少離婚前，必須保持距離，對。

“你……那個微博……”他忽然提起微博，這讓語柔目光一怔，蹙眉看他，小手不停擺着，傳遞出‘不是我啊真不是我發的’的信息，宋子時忽然只覺得心裏某個角落酸澀得很。

“不是我，是李薇發的，她并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她說，沒看他。

他笑了笑，早就猜到了，她怎麽會發這種暧昧不明的微博呢？更加不願意炒作。

“哦，估計是電視臺的意思。現在的人都喜歡這種CP什麽的，為節目造勢嘛！”他說，化解這尴尬，英挺的眉目揚了揚。

語柔點點頭，好半響還是說：“宋子時，我們還是別這樣子親密吧？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擔心……你明白的對嗎？我很可能跟沈寒陽離婚。不想讓沈家把其中的一個理由歸結于你，所以我們暫時少來往，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他點點頭，面無表情，心中已經波濤洶湧，他怎麽不明白？他就這樣靜靜坐着，視線停留在她身上，心中千回百轉。

“嗯，我明白。不過今天的還是得主持吧！走吧！制片人說了，以後可以不直播，我們錄播。”

錄播？這是什麽意思？以往不是說好必須直播，還得跟粉絲互動嗎？是誰又在背後說了什麽？沈言還是沈寒陽？算了，無所謂了。

“嗯，好明白。”她點頭。

宋子時苦澀揚了揚嘴角，心裏默默嘆息一聲，“還是朋友吧？”

“……”廢話，他們又不是什麽情人，那能就這樣不是朋友了啊？再說，那些分手了不也還是朋友嗎？

他蹙眉，“嗯？”

額，得。這是個認死理的家夥，“當然，宋教授，以後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