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他的威脅她的妥協

沈寒陽有些激動，走到房門外，連門都沒敲一下，直接推門而入。

“沈太太！”他的聲音帶着點怒氣，胸腔裏好像有火在肆意燃燒，想平息一點點都不行。

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在他下定決心與她共度餘生時，又想着離婚？

不，不行！他不允許，哪怕逼着她也不會放開她。

語柔只是愣了幾秒鐘，瞬間冷眸看向他，“怎麽了？大喊大叫的，謹言還在家裏。”

他至于嗎？就那麽想跟她離婚嗎？孩子還在呢。他這戲是演不下去了嗎？呵，語柔諷刺一笑。

“你幹什麽呢？就那麽想離婚啊？還自己動手寫離婚協議？你還真是有本事啊？怎麽着？跟宋子時那一夜就那麽好啊？你居然迫不及待地想着離婚，我之前怎麽說的不許，不能離婚。”他問，指着電腦顯示器。

許是心情太急切，太憤怒，所以他的眼色驟然間變得格外冷。語氣也很暴怒，甚至是有點歇斯底裏。

他搖搖頭，心裏嘆息一聲。不是的，他不是想說這種話的，可是他憤怒，一旦情緒失控，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楊語柔揚起下巴，眼眶紅紅的，卻強忍着。她閉了閉眼睛，用盡全力逼散眼裏的霧氣，而後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是啊，就是這樣子的。沈寒陽，你以為我憑什麽就要愛你一輩子啊？你不是挺好嗎？說出差，結果去找陳亦舒了，還幫着人家脫離苦海，陳亦然不是已經接受公司了嗎？你們可以強強聯手了啊？不必拖着我們楊家，既然陳念寒是你的孩子，你大可以讓他認祖歸宗，而我楊語柔的孩子只是我的，你沒資格做他爸爸！”

對，沒錯，是這樣子的。

他最讨厭沈太太這樣子了，為什麽非要說這種話呢？沈寒陽氣急敗壞地瞪着她，指甲已經嵌入掌心，不知道是多憤怒，都破了。

沈寒陽難以置信般，看着她，那一副無所謂，甚至是巴不得立馬離婚的樣子，徹底地激怒了他。

想到她既然因為宋子時這麽一個外人，就如此與他作對。他胸腔怒火難平，倏然間，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咬牙切齒着，他的牙槽都咬得生疼，發出咯咯的聲音，他怒目而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楊語柔，離婚不可能！”

語柔想呼吸有點苦難，臉瞬間漲紅了，她也不服輸第地看着他，沒有絲毫要求饒的意思。

“我說過了，不離婚。你要是敢跟我作對，楊家就得遭受滅頂之災，你明白的？我沈寒陽做事一向如此心狠，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試試，對了。宋子時也免不了，甚至是整個電視臺的人都會遭殃，你想清楚了？！嗯？！”他揚眉，那自信滿滿的樣子，居然還是那麽的帥氣非凡。只是眼裏的狠戾，實在是毛骨悚然。明明笑着，卻跟惡魔般，恐怖，駭人。

“你……”語柔想說話，說不出。

沈寒陽見她呼吸都困難了，趕緊松開了她。雖然想心疼地問她，可是這不是他造成的嗎？何須假惺惺，她自然會說他是惺惺作态，還不如就這樣吧！

語柔咳了幾聲，輕輕揉了揉脖子，大概是真的有點痛，她緩了好半響才說：“我明白了。”

好，不離婚。既然你要耗着，我也可以奉陪到底。反正我這麽多年都熬過來了，哪裏還能怕這？

沈寒陽的眉眼瞬間緩和不少，她的話如同定心丸讓他放心，想說什麽，她卻轉身坐下，冷冷地說：“你可以滾了，沈寒陽，我現在不想說話，特別是跟你。”

“……”握了握拳，沈寒陽瞧那樣子，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麽，“好，你好好冷靜冷靜。”

語落，他有點頹廢離開了房間。

煩躁地點燃一支煙，心裏難以平息怒火，明明想好好說的。明明想跟沈太太說清楚的，可為什麽面對她時總是這麽容易暴走呢？

唉，他閉上眼睛，嘆息一聲，罷了，大概就是宿命。

過了一會兒。

“你去哪裏？！”沈寒陽望着她大包小包的提着。心裏頓時火冒三丈。

語柔白了一眼，拉着沈謹言頭也不回，“如果要我不離婚，就別管我。”

“爸爸，我們去外婆家住幾天……哎媽媽慢點。”謹言探出腦袋說，還沒說完就被沈太太拽出了門。

沈寒陽追着出去了，“我送你們吧！”算了，将就她吧！

結果，沈太太給了他一個白眼。“不用了，讓我冷靜想想好嗎？”

“你總得給個時間吧？啊？難道就這樣分居嗎？像一家人嗎？”沈寒陽說，語柔沉默不語。

半響，他說：“三天？一個星期？”

她依舊不說話，他終于還是妥協，嘆息一聲，“半個月，最多了，我的底線了啊！”

“好。”語落，她上了車。很快就揚塵而去，慢慢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慢悠悠進了家門，心裏煩躁不安，感覺不管走到哪裏，到處都是沈太太的影子，明明這樣子溫情的時光不過幾十天啊？為什麽感覺她依舊在他心裏紮根了呢？而且。正在迅速生長。

沈寒陽，你別老慣着孩子啊！

沈寒陽，去把飯煮上。

沈寒陽，把菜洗了。

沈寒陽，我去晾衣服，你看着。

沈寒陽，去超市……

哪裏都是她的聲音？到處都是她淺淺笑意說這些話時的樣子，只是這樣子一閃而過的浮現出，就覺得心裏一片靜好。

“唉，不是說去外婆家嗎？怎麽路線不對啊？”謹言從小行嗎，記性又好，這方向一不對。他跟警犬似的立馬就發現了。

語柔不置可否，孩子聰明了不是好事。

“媽媽。”他抄起手，跟個大人教育小孩子時的模樣一樣，就這樣看着她。

“開車呢！”她瞪。

他怒，“沈太太，回答我的問題。”

“……”唉。得得得，小祖宗，“不想回外婆家，我們去之前的公寓。”

“公寓？那個姐姐不是在住嗎？你不是租給人家了嗎？”

“打電話說了的，她一個人住那麽大的房子，客房都是空着的，我大不了不收她房租啊！”語柔凝眉，瞪了瞪沈謹言，要他閉嘴。

過了許久，終于到了公寓。

門鈴響了沒幾秒，就打開了，一個好看的女孩子探出腦袋來。“語柔姐姐，小正太。”

一進門，女孩子就捏了捏沈謹言的臉，還十分愛不釋手地吧唧親了他一下，“小正太臉紅了。”

“……”什麽女孩子啊！謹言心想。

“……”額，姑娘就是喜歡小男孩啊！帥氣可愛的更是如此。語柔嘿嘿一笑，無言。

謹言見她又要抱他，立馬嫌棄地伸手阻止，“這位小姐姐，剛才你那樣子就已經是我容忍你了，我這輩子只能我媽媽跟我以後的老婆親我。其他免談啊！”

“……”語柔跟女孩紛紛囧住，整個人都不好了。

“老婆？！嗯？”語柔看着他，尾音拉長，那樣子就跟女王似的。

謹言嘿嘿一笑，白皙的牙齒明晃晃的，“媽媽，我說以後啊！你沒聽清重點。”

“……”呵，現在的孩子啊！她還以為他讀小學了，就情窦初開了呢。

“……”呵呵，女孩尴尬，小正太那一本正經、少年老成的模樣，跟某個人好像啊！

“謝謝你，長安。”語柔看向女孩子，“我們不知道會住多久，房租我就免你三個月吧！”

本來之前合同是簽了一年的，語柔也實在是沒有理由趕她走。

“別，不用免。”應長安嘿嘿笑，“語柔姐姐，你別讓我離開就行。”她還有人沒弄到手呢！怎麽能夠輕易離開這裏？

“不會的。”

……

于是，語柔忙裏忙外地收拾着屋子。之前的大多數東西都還在，她也幸虧當時留了心眼。

這下子也不用那麽麻煩，好不容易收拾好，本來就累得要死，結果沈寒陽又打來電話。

“喂，你在哪裏？為什麽不接電話？我給咱爸媽打電話，說你根本沒回去？怎麽回事啊？”

沈寒陽有點激動，難免語氣不好。

他劈哩叭啦一大推，氣得楊語柔肩膀直抖，這抽風吧！

“我在以前的公寓，不想回那裏去。我現在情緒不好。”她說，能這樣子安靜地說，已經是很累了，不想跟他鬼扯什麽。

沉默，良久的沉默。

他抹了抹臉，對着電話說：“對不起，我只是擔心你，我可以來看你嗎？”

“……”語柔扶額，難受地捏了捏眉心，“随便你吧！就這樣了，再見。”

“……”嘟嘟嘟，電話就這樣挂了，他還想說什麽呢！

語柔哀嘆一聲，扯了扯嘴角，告訴自己，要好好過日子，暫時不想煩心事。

正在做晚餐時，應長安就在一旁邊咳瓜子便騷擾她，“語柔姐姐，你知道陸安遠嗎？”

“嗯，知道啊！”再熟悉不過了。“我還看過他很多果照呢。”語柔莫名心情好，她嘿嘿一笑。

“……”是嗎？他們認識？

語柔噗呲一聲，“哈哈哈哈，長安，你這樣子太搞笑了，弄得你跟他老婆似的。安啦，我說的果照是雜志上面那些了，你難道沒看過？”

“……”她看得少嗎？應長安笑，“看過看過，同道中人啊！”

于是，兩人聊着陸安遠，楊語柔暫時忘記了一切煩惱，好像回到了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