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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4-24 21:02:58 字數:9108

夏日裏,海水浴場擠滿了戲潮的人。宋雅绮在泳衣外,披上一條大浴巾後,不自然

地走出更衣室,她很少穿這麽少的衣服,暴露在衆人的眼下。

這兒人太多了,不該來此的,可是——

“愈多的人愈好,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屬于我。”

甜蜜的感覺湧上她的心頭。最近她實在太幸福了,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在做夢!?

她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停下,用滿載感情的眼睛,看着躺在沙灘上、閑适地享受日

光浴的他,他真的很出色,宛如細琢出來的男性身軀,發亮的胴體在陽光下閃着光澤,

她真能擁有如此出衆的男人嗎?

心有所感似的,他張開眼睛地看向她,微笑地朝她招手。

“快過來。”

她走過去,正想坐下時,他喊:“別動。”

在她怔怔的當兒,王豪偉迅速地一把拿下披在她身上的浴巾,修長有致的身體,立

即映入他的眼簾內。

“好美。”他贊嘆。

宋雅绮頓感赤裸般的不安,想拿回浴中,他眼睛突然定在她的胸前不動,她的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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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加劇了,什麽地方不對了?她低下頭,發現戴着的項鏈露出泳衣外。

“我送你的?”

她點頭,他或許忘了當時對她的承諾,她卻不曾須臾忘卻。

“終于能實現當年的願望了。”他沒忘記對她的許諾。“永遠地在一起。”

“永遠”兩字,聽起來是那麽使人振奮,只是她真能擁有他?還是另一個夢魇的開

端?他看出她眼底浮上的憂慮。

“不會有波折了。”他溫柔地說,“如果你擔心,我們明天就結婚。”

眼前的快樂,就像多年前的快樂般,她好怕來得快、去得也快。

宋雅绮雙手捧起一把沙,讓沙子由她的指縫中流下。“我好怕這分幸福,又會從手

中流走。”

他手接住她流下的沙子,包住她的手。“你願再相信我一次嗎?讓我再次愛你。”

她擡眼看他,在他柔情的眼眸下,即使又會再次被傷得體無完膚,她仍會毫無遲疑

地縱身進入。

“願意。”是苦也好、是憂也罷,只要能多擁有他一天。“我願意。”

“我不會再辜負你。”他溫熱的雙唇,印在她的眼睑上。“從今以後,不讓你眼中

再有傷痛,我保證!”

“我先走了。”江小姐走時,關心地說:“不要留得太晚。”

“我知道。”

不知道今天又要待到幾點才能回家?一個月了,她還是無法進入狀況,雖然午餐僅

以一瓶鮮奶裹腹,利用了所有的時間,仍然無法如時地完成交代下來的工作。

原本十分嘈雜的辦公室,在所有的人走光後,顯得十分安靜;寂靜對而言她并不陌

生,反正在家中也是一個人,只不過換了個地方罷了!

別逞強了!明天就辭職,失去了婚姻,秦盈姿已沒了鬥志,只想将自己層層疊疊地

捆綁起來,埋入又深、又黑的洞穴中,沒有人會在意她的存活與否。

有腳步聲,她感到奇怪,除了她外,還有誰未離開?

“秦小姐,還沒回家?”

姜相繼走出自己的辦公室,發現外面還有燈光,遂走過來查看,見到她尚在工作時,

相當驚訝。

“動作慢,只好花上比別人多些的時間羅!”她沒勁地說,在這種時段,很難有好

精神。“你今天的效率也不佳嗎?”

“讓你說對了。”對她,他一直很有包容力。“一起走,一個女孩單獨留下不太

好。”

“不是女孩。”秦盈姿糾正。“是女人。”

“是女人也需要人保護。”

“我就不需要。”她回絕他的好意。“我自己照顧自己慣了。”

他卻不認為。

“那是指在正常的情況下,萬一有個突發狀況,你也有處理危機的能力嗎?”

“這你大可放心,打從十歲開始,我就懂得保護自己。”想不幹,也得将事情做完,

她低下頭繼續工作。“你先回去,我還想多留一會兒。”

“現在就走。”姜相維很堅持。“工作可以明天做,安全最重要。”

“不會有事。”她不耐煩,忘了他是上司。“一個男人怎如此唠叨?”

“不管你怎麽說,都必須跟我走!”他神色嚴肅。“我不能讓我的員工,出了什麽

差錯。”

“從明天起,我就不是你的員工。”她提前遞辭呈。“所以你不必負任何責任。”

“害怕挑戰?”

“也許吧!”她疲倦地說。

他探索地看着她。“我覺得你很不快樂,能告訴我原因嗎?”

該怎麽說?一個婚姻的失敗者?一個沒有人要的女人?

“不能。”她站起來。“走吧!”

他們一起搭乘電梯。

“坐我的車。”

“不必了。”

秦盈姿在一摟停住地走了出去;他則繼續搭剩往地下室的停車場。

她走出公司,走過公車站牌,在路上悠悠地走着,一輛白色車子,在她身旁停下。

姜相維探出頭。“秦小姐,我送你。”

“不用。”她想走一走。

車子跟在她身邊。

“上車吧!”他大着聲音說:“沒見你安全回家,我不放心。”

“公司那麽多員工,你哪來那麽多的心可操。”她不希望被幹擾。

“只有你讓我無法放心。”

她不解地停住身體。“什麽原因?”

“你身上有股憂郁感,讓人放心不下。”

“怕我尋短?”她沒好氣。

他打開車門。“請上車。”

不回家,只怕他會這麽一直跟着她,秦盈姿只好無奈地坐上車。

“你明天還會上班嗎?”他問。

“不會。”

“我以為你會接受挑戰。”

如果是以前她是,現在她了無生趣,更甭提鬥志了,同樣是婚姻失敗,何以男人能

毫無感覺?

“離開你的婚姻,你一點也不難過嗎?”她唐突地說。

姜相維似乎沒料到她會如此問,握着方向盤的雙手僵了下。

“要說有難過,不如說是迷茫。”他短促地笑了聲。“四十多歲的人還說迷茫,聽

來很可笑是不?”

“的确很可笑!”她沒說好聽話。“男人都喜歡為自己找推委之辭。”

“是哪個男人傷透你的心?”他敏感地說。

“沒有男人能傷我。”她傲然地挺直下巴。“還是談你的婚姻、你的迷惘吧!”

姜相維明白她不想談自己,只好說他自己的事了

“我和我前妻是鄰居,可以說從襁褓中即認識、看着對方長大的;相識了大半輩子,

卻因一個簡單的理由——個性不合而離異。兩人關系的結束,與其說是傷痛,不如說是

對過去的一種失落感來得恰當。”

她對過去可有失落感?宋雅绮?珍婷?秦盈姿閉了下眼。不!她不要那段糾結不清

的過去!

姜相維在她家門前停住。

“明天來上班。”他說:“我不希望失去一位優秀的員工。”

是在消遣她?

“你在尋我開心嗎?”她不悅。“一個全公司最沒效率的人,會是好職員?”

“是真話。”他臉上瞧來很誠懇。“雖然你目前還有待磨練,但以一個沒有工作經

驗的人來說,你的表現已很出色,相信不用多久,你可以做得更好。”

能嗎?她沒有因此有愉快之感。“這是贊美嗎?”

“這是事實,對你能力的肯定。”他微微一笑。“如何?”

“我得考慮看看。”

看來,秦盈姿并不孤單,至少還有個姜相維對她關懷——

她的心跳快停止了,秦珍婷手不斷地顫抖,老半天就是無法将聯考的成績單信封拆

開。

“姊,還是由你來。”

宋雅绮也感染上她的緊張,接過成績單。

“你确定讓我來?”

秦珍婷點頭。“我怕受不了刺激。”

她準備拆開時,秦珍婷忙喊:“還是我自己來吧!”

宋雅绮交還給她。

“成敗不必太在意。”

秦珍婷頭微點了下,閉上眼睛口中邊念着,邊拆開信封。

“老天爺,請開個好數字!”

她微張開只眼睛,看了眼分數後,離地雙眼大睜地直喘。

“喔!天啊!”

宋雅绮忙拿過她手中的成績單。

她又叫又跳,眼中充滿了喜悅的淚水。“我辦到了!我辦到了!”

比錄取分數多了三分,很險!但她真的做到了,宋雅绮比自己上榜還高興地緊擁抱

住她。

“你太棒了。”

秦珍婷用手背抹去淚水,老天聽到她努力進取的心了。

“我要告訴孟天星。”

她一刻也無法靜待地奔出去,外面的陽光好豔、好溫暖哦!有誰會相信她能考得上,

不知會跌破多少人的眼鏡?

遠遠地,她看到孟天星站在門口,她大喊:“天星!”

她太樂了!太興奮了,以致未看見從路口駛過來的車子。

“小心!”他喊。

太遲了!車子将她的身子彈得老高,落了下來——

“珍婷——”

孟天星臉色發白地跑過去。不會有事的,他抱起她,陽光下她的睑是白色,血是殷

紅的。

“珍婷!”他叫。

她困難地張開眼睛,微弱地說:“我考上了!”

“我知道,我在放榜的名單上見到你的名字,正在等你。”他好心疼:“我送你去

醫院——”

“天為什麽黑得這麽快,我記得剛剛還豔麗得很。”她眼光散渙。“我覺得好冷……

陽光呢?”

陽光仍在、溫度也仍在。孟天星抱緊她,想用自己的身體給她溫暖。

“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她就這麽走了,從他的懷裏走了;甚至來不及聽到他說聲喜歡她,就這麽走了!他

的體溫無法溫暖她、無法使她逐漸冰涼的身體暖和起來。

孟天星像尊化石般的看着躺在雪白床單上,仿如睡着般的她;如果他未站在那裏,

如果她不是見着他奔了過來,一切将不會發生。而她現在的眼睛将是明亮、充滿鮮麗色

彩。

“醒來,求你醒來好嗎?”他無聲地吶喊着。

那個踢走他的球,趾高氣揚地指着他自以為了不起的女孩,請你睜開眼睛看看,此

刻的他一點也不神氣、無助極了,他是那麽、那麽地喜歡她,喜歡看着她毫不矯揉造作

的笑臉,喜歡聽着她開朗的笑聲。

病房門“碰”地打開,一道人影卷了進來。

“不!一定是弄錯了!”驚懼、悲戚的叫喊。“她只是睡着了對不對?”

是的,她只是睡着了,孟天星對着自己說,上天不會奪走如此年輕的生命。

“珍婷!”宋雅绮輕輕地推着她。“你醒醒?”

請你醒醒、醒醒,他在心中祈求着。醒來!請你快醒來!

“珍婷!”她動作劇烈了起來。“別吓我,你快醒來!”

護士走了進來。

“請節哀,她已去了另一個世界。”在她身上蓋上白布。

“你做什麽?”宋雅绮驚慌地将白布扯掉。“她只是睡着。”

見多了生離死別,護土搖了搖頭。“我必須将她擡走,病床還有人等着用。”

“不要動她!”宋雅绮激動地喊,那是她唯一的親人哪!

淚水由他幹澀的雙眼汪汪地流下。不要走!他還等着與她一起過新的生活。

“唉!”護士惋惜。“很年輕的一個女孩,走得太快了。”

“胡說!”宋雅绮慌亂地抱着她失去暖意的身體。“她只是睡着!”

護土很同情,但工作還是必須做。

“請你看開些,人生就是這麽回事,來來去去的,不要太悲傷。”

“她只是睡着!”宋雅绮拒絕聽。

珍婷還活着,不會這麽快離開她。

又有個護士走進來。

“怎麽回事?”

“家屬傷心過度,不願讓死者搬移。”

“快啊!”後進來的護土催道。“別人還等着住進來。”

一位護士拉開她;一位将白布蓋在秦珍婷身上。

“你們走開!”宋雅绮嘶喊。“不要動她。”

“很抱歉,我們必須做好我們的工作。”

護主要将床推出去,孟天星一個箭步地擋在前面。“不要動她!”

“請你們理智點好不好?”後進來的護士沒耐性。“就算我們不将她推走,在這種

大熱天,很快就會發臭,還不如騰出個空位給需要的人。”

“你出去!”他聲音冰冷,眼眸硬如鋼,護土還想說,但他指着門口:“我說出

去。”

“你們要弄清楚,這裏是醫院,不是你家……”

另一位護士推了推她。“我們待會兒再來,讓他們平複一下。”

“他們這個樣子已經瘋了……”

“好了,別說了。”

拉着她出去。

宋雅绮掀起白布,向來好動的身體現在卻靜躺如故。

“這是個玩笑對不對?”她緊緊地抱着僵硬的身軀,淚水川流不息地湧出。“我還

記得你出生的那天,是個月圓的夜晚。媽媽在醫院待産,我跪在院子裏,對着月亮祈禱,

希望媽媽能平安,給我個妹妹作伴;院子裏飄着挂花的香氣,我知道我的願望可以達到。

果然,我沒有失望,第二天媽媽真的帶回了你,你全身紅通通,看起來好小、好神奇,

我對自己說,要好好保護你,可是我沒有做到,我沒有照顧好你……”

是他的錯誤,孟天星仰起沉重的頭想大吼,是他所造成的!是他的錯!

天暗了下來,沒有人開燈、也沒有人移動。

護士走了進來、開了燈,見到房內的情形時吓了跳,病房內三個人,除了死者外,

另外的兩個人,似乎也沒有了活氣,動也不動地定住着。她走過去要将病床推走,兩人

立即有了反應。

“不要動她!”他們激烈的反應如出一轍。

“你們還沒有清醒過來呀?”

護士沒再多說地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後面跟着兩個男性工作人員進來。

“我們必須将死者擡出去。”護士指着他們。“你們看好他們,別讓他們阻擾。”

兩個工作人員,一人一位地拉住他們,不讓他們有所動作。

“你們要見她的話,請至後面的殓屍處。”護士迅速地将病床推出去。

“不要帶她去那裏!”宋雅绮已哭啞了嗓子,沒聲音地喊:“那裏冷極了!”

“她不會有感覺了。”護士的聲音由走道傳來。

又是一場喪禮。

這一次有着濃濃的悲涼之氣,無空頂着細雨,仿佛也為年輕的生命哀傷。

“停手!”

宋雅绮大叫,不讓工人将派上覆蓋在棺木上,她不要珍停離開她,泥土下又濕、又

冷,珍婷會不舒服的。

“讓我看看她。”一身黑衣的秦盈姿命令工人。“将棺木打開!”

“這不太好。’工人遲疑。“對死者不敬。”

“打開!”秦盈姿用吼,她要再看秦珍婷最後一眼。

“這”

“聽她的。”王豪偉出聲。

秦盈姿看了他一眼,眼中錯綜複雜,工人将棺蓋打了開來,一行人情緒全失了控。

泰盈姿不管地上的污泥,撲地跪在棺木旁。

“珍婷,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為什麽在她感覺到親人的可貴時,卻離她而去。

“你曾說過我不是個好姊姊,既冷血、又冷酷,是的,我冷血又冷酷,一再地将親情往

外推,你站起來罵我啊!”

棺木中的女孩,姿态十分安詳,沒有怒、沒有憤、更沒有怨;秦盈姿淚流滿面,即

使聽聽被罵的話也好,讓她知道素珍婷仍然生趣盎然。

宋雅绮哭倒,棺木裏有着秦珍婷聯考的成績單,那是她努力的成果——卻匆忙地來

不及享受它的甘美。

“是我的錯。”孟天星被自責的情緒溢滿。“她該怪我!她該怪我!”

呂彥良将手放在激動不已的大男孩身上,他也郁悶難當,幾天之前仍是活蹦亂跳的

年輕生命,竟這麽不聲不響,毫無預兆地走了!太唐突,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不要自責,這只能說是天命。”

“她不該這麽早走。”孟天星凄悵地看着棺中人。“她還沒享受人生。”

天空響起了雷聲,雨勢加大,工人看着似渾然未有所感的一群人,提醒地說。

“雨要下大了,再不蓋棺,棺木會積水。”

惟一較冷靜的王豪偉,拉起宋雅琪。

“我們必須讓珍婷安息。”

“我要再看看她。”覆了土,便再也無法見到她了。

秦盈姿伸手握住一直不願承認的妹妹的手,她不記得自己是否曾牽握過它們?

“珍婷,如果你此時有知,會想說什麽?為時已晚?”

她的知覺來得太晚、也太遲了,想有所彌補已不能。天際畫起一道閃電。

工人急催。“不能再等了,你們再不蓋棺,我們要走了。”

“蓋上。”王豪偉理智地說。

“不——”宋雅绮凄厲地阻止。“不要隔絕她!”

“聽話。”王豪偉摟住她顫抖的身子。“你忍心讓珍婷淋濕嗎?”

宋雅绮不斷地搖頭,淚水不停地冒出。

“不要!”

不要她淋濕、也不要隔絕她。

“你們可以蓋上了。”她想開口,王豪偉手輕柔地放在她的唇上。“不要再打擾她

了,讓她安息。”

秦盈姿呆若木雞,分不清是心痛珍婷的早逝,還是他對宋雅绮的那分關愛,沒有人

将她拉起,棺蓋蓋上了,泥土逐漸将棺木掩蓋住。

有三天未來上班了,她真的不做了?

姜相維接着門鈴,響了好久沒有人出來應門,在他以為屋內沒有人,準備離去時,

門打了開——

“你怎麽了?”他驚喊。“怎麽變得這副模樣?”

她是秦盈姿嗎?雙眼無神,臉色比白紙好不了多少,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她沒有答他的問話,只說:“能陪我去個地方嗎?”

“哪裏?”他問。

“我妹妹的家。”話是這麽流暢而出,她願意視宋雅绮為妹妹?

“好,我送你去。”

“等會兒,我去換件衣服。”

再出來時,除了臉上的肌膚仍蒼白了些,及多了分深沉外,她已恢複平常模樣。

在車上,姜相維側過頭問。“你們的感情很好?”

“不”

秦盈姿不想多說,臉看着車窗外,她不知道何以突然想見宋雅绮,是因為秦珍婷走

了,不願再有無法彌補的悔恨?

“到了。

站在門口,她猶豫起來,宋雅绮會對她怒目相向嗎?或許她不該來這趟的,她轉身

走了開。

姜相維疑惑。“既然特地來了,為何要走?”

“我想——還是改天再來。”

“你們之間有芥蒂?”他從她臉上的神情窺出一二。

她惱火。“你問得太多了。”

“已有心來了,便應該讓對方知道。”他體諒他微笑。“說不定她和你的想法一樣,

只是不和該怎麽跨出那一步,來!”

姜相維挽起她的手走回門前,替她按下門鈴。沒有人,宋雅绮不在。

“妹姊。”身後響起聲音。

“姊姊”,已多久未曾聽過。秦盈婆心情激蕩不已,迅地回過身,一臉蒼白、明顯

的黑眼圈,顯示無好眠的宋雅绮站在後面。

“雅绮。”

就這麽聲,宋雅绮已領會出她無敵意了。

“進屋裏坐。”宋雅绮打開門。

他們走進屋中。

屋裏有些淩亂,桌上有碗幾乎未動過的泡面,可想見她在秦珍婷過世後食不下咽、

無心打理,宋雅琪想倒杯茶,這才發現水壺裏未有半滴水。

“不用忙。”秦盈姿說,“我只是來看看你。”

這不曾有過的關懷,兩人眼光相遇時,全閃現出水光。

“過去是我太器窄。”秦盈姿認錯。“有兩個好妹妹,竟不知珍惜!”

第一次,秦盈姿肯喚她妹妹,在失去一個妹妹後,得了個姊姊。

“謝謝你肯接納我。”宋雅绮百感交集。“我一直希望能得到你的友誼。”

原來敞開心腦并不難,若是她肯早些覺悟……秦盈姿看着挂在牆上,珍婷帶着調皮

笑容的照片;那麽,她也可以聽到這個小妹喚她聲好姊姊……但一切全太遲了。

“你不恨我嗎?”她啞聲。“在我那麽對你後。”

“不,是我們不該闖進你的家庭。”宋雅绮語調相當無奈。“可是一切就這麽發生

了。”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秦盈姿展開個和煦的笑容。“我可以常來你這裏走動

嗎?”

宋雅绮用力地點頭。“歡迎之至。”

兩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兩人同時擡頭看着珍婷露出很滿意笑容的照片。若有來生,

她可願再與她們結為姊妹?

一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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