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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羅如絲走出咖啡店, 天氣陰沉沉的, 眼看就要下雨了, 于是加快腳步往公司走去。

大廳裏人來人往,不少光鮮亮麗的藝人跟羅如絲打招呼,她點點頭, 走到電梯前正遇到電梯門打開,裏面的小吳一擡頭, 說道:“羅總,我正要給您打電話來着。”

羅如絲走近電梯, 按了樓層,問道:“怎麽了?”

小吳指着上面, 說道:“有人找,我帶了他們去會客室等着。”

羅如絲哦了一聲,“誰?有預約嗎?”

小吳扶了扶眼鏡,沒說話。

“沒預約你也把他們帶上去,是因為最近工作太閑了?”羅如絲冷冷說道, “還是你不想幹了?”

羅如絲的話把小吳吓得連連解釋:“您去年不是和盛唐控股有合作嗎?今天來的人是盛唐老總的妹妹,我想着是您的合作夥伴大頭, 才帶她上去的。”

電梯門開了,羅如絲沒再看小吳,往自己辦公室走去,“那你把人帶過來。”

羅如絲進了自己辦公室,剛把電腦打開,就看見小吳開了門, 一輛輪椅緩緩進入她的辦公室。

輪椅後,是董星斓。

不過一看到輪椅上的人,羅如絲就沒心情去調戲一下董星斓了。她走上前,說道:“您是?”

嘴上雖這麽問,但是羅如絲心裏清清楚楚,這是池景輝的前妻,池彌的親媽,唐盼桦。

那個把祝惜安和池景輝推到風口浪尖的女人。

“我姓唐,羅總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一聲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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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盼桦的黑發盤在腦後,穿着絲絨的旗袍,眼角細紋深深淺淺,明顯地法令紋顯得她有些刻薄。

“我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叫您一聲阿姨倒是把您叫老了。”羅如絲對她伸出雙手,說道,“唐姐今天過來時有什麽事嗎?”

唐盼桦握了握羅如絲的手,說道:“趙曼歌是你公司的藝人?”

羅如絲不經意地看了董星斓一眼,然後迅速垂下眼睛,看着唐盼桦說道:“沒錯,怎麽了?”

唐盼桦把雙手交疊放在腿上,擡着下巴,看着羅如絲:“這幾天的新聞羅總看到了吧?既然趙曼歌是羅總的藝人,我希望羅總不要再捆綁我兒子炒作了。”

羅如絲起先還愣了一下,轉念一想,就知道唐盼桦是在說高篤前兩天爆出了趙曼歌和池彌的照片了。

這幾天池景輝和祝惜安“風頭”太盛,倒是掩蓋過了這一茬。

“唐姐可能誤會了,我們特立的藝人從來不玩捆綁炒作那一套。”

其實是不是炒作,唐盼桦心裏很清楚,但是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暗示一下羅如絲,她不希望再看到自己兒子和趙曼歌有什麽,“我的兒子我很清楚,他接下那個綜藝就已經讓我很不滿了,如果花邊新聞滿天飛,這是我絕對不想看到的。”

羅如絲自然也明白唐盼桦的意思,但是她做這一行這麽多年了,好不容易爬到業界翹楚的位置,為的就是不被人随意壓制。即便是盛唐老總的妹妹,她既然和盛唐是正當合作關系,那麽就沒必要看她的臉色,“唐姐,既然您也知道池彌他簽了合約了,就不要再做什麽清高的人設,娛樂圈嘛,魚龍混雜的,誰都不是白蓮花。”

羅如絲語氣溫和,但言語間已經透露出怒意了。

在這之前她還在佩服唐盼桦是個有手段的女人,但現在管不了自己兒子就來她這裏施壓?

而且她話語裏滿滿都是對趙曼歌的不滿,說的好像她特立的藝人都在做什麽不正當交易一樣,一上來就給她扣一頂“捆綁炒作”的帽子。

羅如絲這人有個特點,就是特別護短,不然這些年她帶紅的明星也不會還留在她公司裏。

唐盼桦來之前沒想到羅如絲是這麽個脾氣,她擡頭看着羅如絲,說道:“如果此事确實不是羅總的炒作,那麽我為我的唐突向羅總道歉。”

“但既然我來都來了,也希望羅總能看在盛唐的面子上,綜藝結束後,澄清趙曼歌和池彌的關系,畢竟池彌不是娛樂圈的人。”

羅如絲看着唐盼桦,笑了笑,“唐姐就這麽肯定趙曼歌和池彌沒點什麽?”

唐盼桦被羅如絲的話噎住,底牌都給她揭了。

她要是确定池彌和趙曼歌沒什麽,那就不會輾轉着這麽麻煩來找羅如絲了。

看着她無話可說的樣子,羅如絲低頭輕笑,然後一個眼神掠過董星斓身上,看到他紅着臉低下頭,于是叫了小吳進來,“幫我送送唐姐。”

出了羅如絲的公司,唐盼桦坐在車上一路無言。

董星斓在她旁邊也很不自在,過了許久,他才說道:“阿姨,您就這麽不喜歡趙姐姐?”

其實董星斓知道,唐盼桦心知肚明這些新聞不是趙曼歌在搞鬼,而且她更清楚自己兒子喜歡趙曼歌。

但是兒子大了,管不到了,她只能從別的方面入手,首先就是要掐斷這些緋聞。

唐盼桦目光冷冷的,說道:“一個一無所有的女人,短短三年就在娛樂圈混到這個地步,絕對不簡單。”

唐盼桦承認,她對娛樂圈的女人成見太深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祝惜安的事情讓她對娛樂圈的人沒一點好感,當然程如雪除外。

“她要是像程如雪那樣,有家庭背景撐腰,倒也罷了。”唐盼桦轉頭看着董星斓,“但是趙曼歌她不是,你就不怕她是第二個祝惜安,害了池彌嗎?”

董星斓沒有說話,因為他完全理解唐盼桦的心理。

可是,趙曼歌肯定不是她想象的那種人啊。

池彌接到董星斓電話時,正在病房裏和保羅以及趙曼歌玩撲克,他用肩膀夾着手機,雙手繼續洗牌。

“什麽事?”

電話那頭,董星斓把唐盼桦去找羅如絲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池彌一邊發牌,一邊說道:“你沒告訴她那是在錄節目嗎?”

趙曼歌聽到這句話,擡頭看了他一眼。

董星斓根本不知道池彌出事了,以為他還在錄節目,于是說道:“說了呀,怎麽沒說!可是阿姨她還是……”

“行了,我知道她固執,不用管她。”

沒說兩句,池彌挂了電話,繼續發牌。

趙曼歌手裏捏着拍,問道:“董星斓?”

池彌點點頭,彈了彈手中的牌,說道:“我媽最近心情不好。”

趙曼歌哦了一聲,沒再提。

一局下來,趁着保羅洗牌的功夫,趙曼歌無聊,和池彌開始閑聊,“上次高篤爆出來的照片是誰拍的?那幾個拍攝地點根本不可能有狗仔啊。”

“而且……”趙曼歌至今沒想明白,“就算有狗仔混進來了,也能一眼看出來是在錄節目,他不曝光這個點反而去傳我們的緋聞,業務能力這麽差啊?”

池彌似乎壓根兒沒認真聽她說話,哦了一聲就敷衍了過去。

幾局牌下來,保羅不讓池彌玩了,逼着他睡覺休息,趙曼歌正好也接到了埃爾莎的電話,于是輕輕掩上門走了出去。

埃爾莎今天的飛機到巴西,一下飛機就直奔醫院。

陽光正盛,趙曼歌步行到了醫院的花園,見到了站在樹蔭下的埃爾莎。

埃爾莎穿着白色深V長袖衛衣和一條西裝褲,腳底踩着黑色帆布鞋,一套非常簡潔又考驗人身材的衣服,若不是埃爾莎這個退到幕後的模特還有身材基礎,穿出來簡直是災難。

走近了看,埃爾莎确實也不年輕了。

歐美人一般比亞洲人顯老,三十出頭的埃爾莎臉上的細紋是再厚的底妝也遮不住的。

趙曼歌想起自己剛被埃爾莎接手的時候,還驚訝過她身材那麽好怎麽不繼續當模特了。

也是自己混了一段時間後才明白,模特這個圈子競争太大,永遠不缺有身材有樣貌的新人,埃爾莎十五歲出道,打拼了十幾年也沒有得到什麽成就,索性退下來做了經紀人。

“埃爾莎!”趙曼歌沖她喊道,“什麽時候到的?”

埃爾莎看到趙曼歌走出來,邁着長腿走向她,把她周身打量了一圈,“怎麽樣?我的Mango受傷了嗎?”

趙曼歌穿着白襯衫和修身牛仔褲,頭發松散地捆在腦後,素顏之下皮膚狀态也很好,她在埃爾莎面前轉了一圈,說道:“我很好。”

埃爾莎雙手合十,念叨了兩句,“感謝上帝,你要出事了我怎麽和公司交代啊!”

趙曼歌站到樹蔭下,說道:“該感謝索爾。”

埃爾莎一愣,立即反應了過來,“是的,該感謝索爾!”

“如果不是索爾,你恐怕……”她低垂着眼,“真是沒想到這裏治安這麽差。”

趙曼歌看了兩眼埃爾莎,覺得她今天居然話多了起來。她這個經紀人可是以高冷着稱的,平時的表情都跟T臺上的模特沒什麽區別,俗稱死人臉。

“對了,你不是昨天該到的嗎?”趙曼歌問道,“我得知你改簽機票後本來想問你的,但是你知道,出了那事,我一時忙不過來。”

埃爾莎坐到椅子上,說道:“是卡洛斯回美國了。”

趙曼歌一愣,卡洛斯,就是程光霁的英文名。

“他心情不好,我陪他喝了兩杯。”埃爾莎抓抓頭發,“天吶,我居然忘了我點的是林納達朗姆酒,結果就喝多了,錯過了飛機。”

雖然程光霁是趙曼歌的前男友,但是他和埃爾莎認識地更早,當初就是程光霁介紹埃爾莎給她當經紀人的。

“如果不是他,我保證不會誤機的。”埃爾莎有些煩躁,“最近真是該祈禱了,很多事情都不順。”

趙曼歌坐在她身旁,面色平和。

聽到她提起程光霁,心裏毫無波瀾起伏。就算以前她和程光霁還沒分手,埃爾莎也常常和程光霁走得很近。

那時候趙曼歌覺得她是信任程光霁和埃爾莎,所以完全不介意。

但是現在,趙曼歌覺得,可能她沒真的喜歡過程光霁吧。

“提這個做什麽,咱們進去吧。”趙曼歌站了起來,“外面這麽熱,讓我的埃爾莎熱到中暑了可怎麽辦?”

埃爾莎眯着眼睛看了看天,笑了出來,說道:“你也太誇張了,我要是在巴西的冬天也能中暑,那麽我可能是個公主。”

“不過今天确實太熱了。”

兩人往池彌住的病房走去,醫生正在檢查池彌的傷口,趙曼歌打開門後就和埃爾莎坐在了沙發上,不發一言。

這個單人病房非常大,如果不是病床邊上的意料器材,光看裝潢會讓人誤以為是總統套房。

埃爾莎湊在趙曼歌耳邊,小聲說道:“瑞斯呢?還是聯系不上?”

趙曼歌點頭,“從我出事那一刻起,她就消失了,到現在也聯系不上她。”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趙曼歌基本确定自己出事和瑞斯脫不了關系,只是她現在無能為力,只能坐等警方行動。

“确定了嗎?”埃爾莎問道,“警方怎麽說?”

趙曼歌手放在腿上,輕輕扣着自己的膝蓋,“是這樣沒錯了,車子在警方那裏,他們初步斷定,認為破壞了車子。”

埃爾莎是個謹慎的人,她想了一會兒,才說道:“那麽瑞斯肯定畏罪潛逃了,司機呢?會不會也是一夥的?”

“不知道。”趙曼歌搖頭,“這個不好說,畢竟司機有救我的動機,而且他一直沒逃跑過,現在還在警局呢。”

埃爾莎拍着胸口,祈禱了很久才說道:“那麽是誰要害你呢?”

還能有誰呢?趙曼歌抿唇,說道:“我大概是知道的,就等警方抓住瑞斯,還有兩個潛逃的歹徒,哦,對了,還有兩個歹徒還在醫院躺着呢,等他們招供了,大概就真像大白了吧。”

“噢,謝天謝地。”埃爾莎側身抱住了趙曼歌,“我的Mango,你一定是上帝保佑的孩子。”

這時,埃爾莎的電話響了,她拿出來一看,被趙曼歌瞟了一眼,是程光霁的電話。

埃爾莎捏着電話,對趙曼歌說了聲抱歉,走出了病房。

醫院頂樓的病房都是高級病房,住的人非富即貴,所以走廊上來往的人很少,埃爾莎找了個角落,靠着牆,接通了電話。

“卡洛斯,有什麽事嗎?”

程光霁在電話那頭,吸着煙,說道:“你什麽時候走的?”

埃爾莎說道:“我醒來就直接去機場了。”

她頓了頓,說道:“我看你沒醒,就沒打擾你。”

程光霁嗯了一聲,“到巴西了?見到Mango了?”

埃爾莎靠着牆,長腿伸展着,垂着眼,說道:“嗯,我和她在一起,出來接的電話。”

“她和索爾在一起。”埃爾莎沒說趙曼歌和索爾遇襲的事情,“我剛才也見到索爾了。”

果然,程光霁沒再說話,沉默了一會兒就說自己有事挂掉了電話。

埃爾莎看着黑掉的手機屏幕,眼裏千萬種情緒流淌過,最後卻只化為嘴角的譏笑,幾分鐘後才擡起頭來走回病房。

病房裏,醫生已經檢查完了池彌的傷口,趙曼歌圍在病床邊,假裝聽得懂保羅和醫生的交流。

送走了醫生,保羅看看手表,對趙曼歌說道:“今天警察需要你和索爾錄口供,他們四點到,不過我要先去一趟警察局,我必須保證你們不被曝光。”

保羅回頭看了一眼埃爾莎,問趙曼歌,“那位是你的經紀人嗎?”

趙曼歌點頭,“是的,她今天剛到巴西,我認為她應該和你一起去警察局。”

看見趙曼歌和保羅都在談論她,埃爾莎走上前去,“警察局是嗎?我和索爾的經紀人一同去吧。”

經紀人嘛,做的最多的就是給自己的小祖宗擦屁股。

保羅和埃爾莎走了,病房裏只剩趙曼歌和池彌。

趙曼歌從床頭拿起一個白色紙包,她看不懂上面的字,但是知道這是術後傷口防水貼,剛才池彌專門找護士要了這個,因為今天警察要來,他想洗個澡,護士就幫他貼上了這個,現在還剩了幾包在病房裏。

趙曼歌把術後傷口防水貼拿在手裏把玩,一會兒看看池彌,一會兒看看手裏的東西,直到看到池彌渾身不自在了,她才說道:“想洗澡?你可真是愛幹淨,才動手術幾個小時?”

池彌無言以對,但是他是真的想洗澡了。昨天訓練後還沒來得及洗澡,王渤語就叫他接着錄,錄完了又補拍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就出事了,和幾個歹徒打鬥了那麽久,渾身髒得不行。

而且趙曼歌還抱着他睡了一晚,簡直不能忍。

池彌沒有說話,擡手去按床頭上方的玲,趙曼歌一把按住他的手,說道:“你幹什麽?”

池彌看着趙曼歌,眼神裏表示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我叫護工過來幫我洗澡。”

他腰上有傷,不方便自己洗。

趙曼歌當然知道他是要叫護工,可是……趙曼歌低頭看了一眼他身上病號服的領口,微微透出胸肌的線條。

讓別的女人把他摸個遍,真虧。

“我幫你洗。”

池彌眉頭一緊,似乎在思考趙曼歌這話的真實性。

“不信?”趙曼歌伸手去抓池彌的衣領,池彌幾乎是同一時間抓住了他的魔爪,說道:“我是腰受傷了,不是手受傷,其實我自己也可以的。”

“難道你什麽事情都要自己解決嗎?确定不需要我嗎?”趙曼歌俯在他耳邊,“我可以幫你解決的事情,為什麽要你自己來?”

池彌:“……”

“好了。”趙曼歌想,再逗下去,可能他連澡也不洗了,于是不再跟他開玩笑,拉着他起身,“快去嘛。”

帶着顫音的“快去嘛”就像一道**散一樣,池彌一聽,感覺自己沒了再拒絕的力氣,他緩緩下床,往病房裏的浴室走去。

趙曼歌也跟在他身後。

趙曼歌停在浴室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裏面的池彌,說道:“我幫你脫還是你自己脫?”

“我自己脫!”瞬間,一件病號服就從浴室裏飛了出來。

趙曼歌笑着撿起了池彌的衣服,放在一旁,走近了浴室。

池彌只脫了上衣,穿着褲子坐在凳子上。

趙曼歌抱臂看他,“不脫褲子嗎?”

池彌的眉頭緊緊蹙着,一本正經地說道:“不脫。”

趙曼歌聳肩,拿起花灑,問道:“那麽從哪裏開始洗呢?”

指指他的胸口,“這裏?”有指了一下小腹,“還是這裏?”

浴室的燈光格外溫暖,池彌的胸膛劇烈起伏着,他看了一眼趙曼歌,說道:“你快點,一會兒警察來了還沒洗完。”

“哦。”趙曼歌打開花灑,從他的肩頭開始淋水,伸手輕輕拂過他的肌膚。

看起來像是在洗澡,但只有池彌知道,她的力道根本就是在揩油。

剛把池彌的上半身淋上水,趙曼歌突然放下了花灑,擡手開始綁自己的頭發。

“怎麽了?”池彌問道。

趙曼歌把頭發綁到頭頂,說道:“頭發垂下來會妨礙我。”

然後,她擡腿跨坐到了池彌身上,與他面對面。

池彌的體溫驟然上升,他眼裏有火,有光,還有震驚。

“你幹什麽?”

趙曼歌把鬓發別到耳邊,拿起花灑漫不經心地說道:“不然你要我彎着腰幫你洗?你不累我累。”

趙曼歌感覺得到,池彌渾身肌肉都繃緊了,她勾唇一笑,也不和他對視,低着頭繼續往他身上淋水。

兩人靠得這麽近,趙曼歌往池彌身上淋了多少水,自己身上也沾了多少水。

不一會兒,她的白襯衣就濕透了。

趙曼歌右手拿着花灑,左右從池彌的胸肌滑到腹肌,看着他的腹部,說道:“你知道奧琳娜嗎?”

池彌嗯了一聲,聲音低沉,帶着幾絲沙啞。

“她以前喜歡交往演員,這幾年只交往運動員了。”趙曼歌說,“你知道為什麽嗎?”

池彌閉着眼,沒說話,睫毛上挂着水滴,薄唇緊抿着。

“她說運動員的公狗腰可不是演員們能比的。”

池彌:“……”

這麽□□裸的調戲,如果不是趙曼歌,他早一把把人扔出去了。

“池彌,你睜開眼。”趙曼歌放下花灑,倒着噴射出來的水淋在她和池彌身上,“你有膽量偷親,沒膽量看我?”

池彌睜開眼,水汽朦膿中,趙曼歌的眼神格外溫柔。

像做夢一般,池彌的心裏有東西在迅速發芽,生長,蹿成參天大樹。

眼前的女人不施粉黛,神色溫柔,眼神裏只有她,身上的白襯衣濕透了,如同虛設,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誘人的曲線。

池彌呼吸一緊,大腦瞬間充血,然後一把箍住趙曼歌的後腦,傾身吻了上去。

一個具有侵略性的競技運動員不用人教就直奪對方唇齒深處,舌尖缱绻,将他這兩年心裏所有的愛慕全都傾訴了出來。

不會表達的人,總有另一種方式能宣洩自己的情感。

池彌的手從趙曼歌發間穿過,另一只緊緊箍着她的腰,上半身緊緊相貼,被水淋濕的衣物失去了存在感,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溫度正一點點蔓延到趙曼歌身上。

趙曼歌的每一次迎合,回吻,都刺激着池彌的感官與情緒。那是一種無言的肯定與接受,讓他摸清自己心意的同時也深度感知着趙曼歌。

浴室裏的溫度在慢慢上升,池彌吸允着趙曼歌的每一寸甜蜜,心裏擠壓的情感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噴薄而出,全在這個吻裏。

直到浴室的鏡子再也照不出東西來,池彌停了下來,咬着她的下唇,留戀于剛才的溫存中。

趙曼歌與他鼻尖相抵,雙眼迷離,雙手摟着他的脖子,慢慢從他的嘴角吻到耳垂,輕咬撩撥。

“如果不是你腰上有傷,我一定把你就地正/法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啊來啊,晉江王祖賢的文,看了不吃虧不上當,還能提升顏值,明天就變晉江李嘉欣,出門遇晉江李嘉誠,騎自行車也能碰瓷晉江王健林,總之不吃虧不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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