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你會偏執地想念一個人嗎?
沈子珩從此開啓了他打地鋪的光輝生涯, 戰場包括胡綠同學宿舍的走廊,衛生間,洗漱臺下方的大理石地板,還有胡綠的床板底下。
如果始終是這種井水不犯河水的模式胡綠倒也覺得沒什麽大不了,反正食堂的那些阿姨們不就喜歡拿她這個大齡剩女做反面教材嘛, 一見面吶,就問你什麽時候找男朋友啊, 什麽時候結婚啊,什麽時候生孩子啊, 不過這下好了, 拿沈子珩當一陣子的擋箭牌, 胡綠反而覺得耳朵根子都清淨多了。
不過自從沈子珩成功擠進了胡綠的生活裏以後,設計部的那些大老爺們沒少發揮他們的八卦熱情, 幸好設計部就三個個女孩子, 除了胡綠,一個是生産設計部主管大人, 還有一個娃都上幼兒園了,不過像胡綠這麽普通的女人能得到大老板的眷顧已經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份了, 這下子連沈大總裁也被她收入囊中, 況且胡綠還是帶睬不睬的态度, 這更激發了公司裏一群人揣摩胡綠身世的熱情了, 什麽富商政界的私生女了,什麽秘密組織的女特工啦,胡綠還真不得不佩服他們那豐富的想象力, 可就是把這份熱情放在工作上,也不至于讓處在生理期的主管女王大人發那麽大的脾氣。
因為近期噴繪機和寫真機連連發生故障,所以客戶要求的廣告牌子未能及時發出去,維修師傅修了多次依舊頻頻閃着故障燈。因為綠然廣告接的都是大的客戶單子 ,下面緊接着就是各個節日都要做門店活動,橫幅展架車貼燈箱展都是少不了的,寫真噴繪機壞了就意味着工作進程受到了阻撓,綠然一向講究的就是效率,客戶的滿意才是綠然追求的終究目标,幸好別的分廠還有一臺擱置的暫時不用的寫真噴繪機,不過胡綠她們幾天堆積下來的工作量也是巨大,加班熬夜通宵是在劫難逃了。
但是每次熬夜到深更半夜,沈子珩都會在窗戶邊給她留一盞燈,是橘黃色的小臺燈,還是胡綠從小到大一直帶在身邊的,上面貼滿了數學公式物理公式和第二天要背的英語單詞……不知為何她第一次覺察到心裏暖暖的,竟也是因為他。
不知為何他會來到她的身邊,他不說,胡綠也便不問,只是偶然有一次胡綠夜裏覺得口渴,翻身起來去廚房找水喝的時候,才發現他一個人靜靜地趴在陽臺上抽煙,那樣瘦削的背影,胡綠才猛然驚覺他比上次見到的時候瘦多了。
那夜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整個夜很黑,只有陽臺上一點暈黃的燈光像浮在深潭的水面上,一點一點被黑夜吞噬着……胡綠不曾見過他抽煙,只有這一次,他不太熟稔的抽煙姿勢,紅寶石樣的光芒閃爍在無邊漆黑的深夜裏……他良久的保持一個姿勢,可是沒有人知道他剛才經歷過怎樣的一場煉獄般昏天暗地的頭痛折磨,他想起神外科主任醫師孫醫師對他的諄諄告誡,膠質性腦瘤雖是最常見的腦腫瘤,但是惡性程度較高,也很容易複發,但目前醫學上還沒有有效的預防複發的手段,希望您可以暫時放一放手頭的工作,住院接受治療,我們要根據您腫瘤的分化程度來進行有效的治療……一般病人有如此重病醫生都不會告訴患者本人,可是孫醫師是沈子珩母親生前最好的朋友,他也幾乎是看着沈子珩長大的,他了解這個孩子的性子,六歲時因為吃糖多了牙疼,人家都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要是擱在比較愛鬧騰的孩子身上一準能疼得翻江倒海,可是沈子珩每次疼的時候都只是從冰箱裏拿出一塊冰來使勁地含在嘴裏,他從不在父親母親跟前吭一聲疼,如果疼的實在架不住就在床上兩頭跑,有時候調皮做錯了事,母親拿根竹條打他屁股,屁股再疼他都不反抗,直到老媽生完氣了,他也只會幽幽地問一句,“媽,還打嗎?”
沈媽媽雖然看上去是個很溫柔賢惠知書達禮的女人,喜歡穿裁剪得體藕荷色的中式旗袍,绾個油亮烏黑的桃花髻,這樣溫雅婉約的江南女子,可是在教育子女成人這方面卻是相當嚴厲,饒是還在氣頭上的她也架不住兒子這樣一句奶聲奶氣的問候,最後還是被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每次想在兒子面前扮點威嚴出來可最終還是繃不住笑得停不下來,家裏的保姆吳媽時常就說這個小少爺是混世魔王,不管能上天,可是管了又舍不得打,家裏沈子珩唯一怕的也就是那個從來都是不怒自威的父親,所以沈子珩向來跟母親是最親近的,可是母親的猝然離世……
想到母親,沈子珩忽然覺得心裏一陣陣難過起來,不久前趴在馬桶上瘋狂的嘔吐加上胃部灼燒厲害的他,如果胡綠當時稍微走近一點他的身邊,就會感受到他額頭上涔涔沁出的汗珠和沉重的呼吸聲,可是胡綠始終沒有靠近,喝完水她将水杯重新放回到茶幾上,只聽到‘嗒’地一聲輕響,她重新翻了一身上床繼續呼呼大睡了……
她知道他是有心事的,可是她這幾天實在是太累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難以言說的痛楚和無奈,原諒這世界誰也無法給予誰安慰。
不過第二天早上醒來沈子珩的生龍活虎和照舊的無賴霸道讓胡綠覺得昨天夜裏發生的一切絕對是一場夢,抑或是第二人格的他,胡綠不禁想到小時候看的《方謬神探》裏的那個擁有雙重人格的方家大少爺方天缪,本來是一部懸疑推理劇,胡綠硬生生地将它看成了一部恐怖劇,在胡綠幼小的記憶裏,這種恐怖程度絕對不亞于《少年包青天》裏侉依族被滅族的那一幕……
胡綠想到這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丫的,這貨不會真的夢游吧,以前聽馨子就說過她們老家那邊有一個人晚上夢游的時候拿着一把菜刀把一家老小全殺光了,然後又若無其事地爬上床重新睡覺去了,對于他殺人的事跡他完全沒有印象,第二天還是他本人主動報的警,警察經過缜密嚴謹的偵查和推理才知道原來是報案人自己殺的人。
天啊,胡綠瞬間覺得收留 沈子珩簡直就是在自己身邊安了一顆□□,她剛想從他嘴裏套出些什麽,忽然眼前就浮現了沈子珩的那張燦爛無比的小俊臉,胡綠吓得猛地一跳,沈子珩才幽幽懶懶地說道,“我又不是鬼,用得着這麽怕我?“
胡綠忙拍着胸口壓驚,翻了個巨大無比的大白眼,”鬼都比你好打發,麻煩你以後可能不要半夜三更跑到我家陽臺上找靈感,很吓人的好不好?“
沈子珩假裝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臉懵逼地回道,“有嗎?”
胡綠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有。”
不用懷疑了,這家夥果然會夢游。
于是胡綠給了他兩條路選擇,要麽晚上睡覺時胡綠拿繩子把他困住不讓他亂跑,要麽就是卷鋪蓋走人。
沈子珩瞬間暈倒,這女人原來不是屬滅絕師太的,她是屬蛇蠍的。
只是很慶幸的是,沈子珩很長一段時間頭痛病都沒有發作,也許是因為怕被發現,他謹遵醫囑的按時服藥,按時去醫院進行檢查,孫醫師對于他難得的這麽聽話很是滿意,沈子珩算是他那個故友留在這個世間的唯一一點血肉和念想,他當然不希望沈子珩會出任何意外,但是因為沈子珩不願住院進行觀察治療,所以用藥物控制的話就只能加大劑量,但副作用也很明顯,藥物的毒對肝膽和腎的傷害很大,孫醫師甚至找過通識身為醫生的同事林正宇,希望正宇能幫着勸說勸說脾氣這麽硬的沈子珩,但是正宇也只是淡淡地微笑道,“他有他沒有完成的事,這種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怎麽會懂……”
是啊,有生之年,有些事他做得遠遠還不夠,他怎麽能耗費掉所有的光陰和力氣躺在病床上一事不做,這不是他一貫以來做事和為人的風格,他雖然平時愛戲谑愛沒個正經,但是認真起來去做一件事,卻是無人能敵。
他如此急不可待想和胡綠待一起哪怕只是多待一秒鐘,恐怕也只是林正宇懂他的這種不舍和無奈。那天林正宇調班休息,沈子珩約他出來喝酒,正宇自然是囑咐他不宜飲酒,以前無酒不歡的沈子珩倒真的很聽話的只點了一杯檸檬水。林正宇是滴酒不沾,他一向克制清醒,知道酒最是能迷亂心智,而且多年行醫的他也養成了良好的生活習慣,煙酒不沾,可是這麽多年來幾乎快要住進手術室的他,眉宇間總是有一股濃得散不開的憂愁,所以醫院裏的那些個小護士雖然對英俊帥氣的林大醫生迷的不行,卻也不敢越雷池一步,誰都知道他的內心藏着一個不可觸摸的不再有溫度的人。
“你也真是,這麽多年都過去了,總該放自己一回吧!”沈子珩知道這個老友一直以來散不開的心結,可是看着他始終郁郁寡歡的樣子,難免不在心裏心疼埋怨一把。
對于這樣的問題正宇曾經也在心裏問過自己無數回,無數次的答案在心坎間徘徊迂回,卻始終都沒有勇氣去正視,相比于敢愛敢恨的柳菲菲,在感情這一關卡上,他始終是懦弱的吧!
沉默了良久,最終他也只是微微地笑了笑,”你應該比我更懂這種感受吧!”
點到為止的回答沈子珩其實是懂的,他不太了解正宇記憶裏始終放不下的那個女孩到底是什麽樣,也許就像王弗之于蘇轼,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一個誰都替代不了的夢。雖然這樣的夢,在急着抱孫子的林正宇的母親眼裏簡直就是瘋狂不可理喻,但是他心裏明白,誰的心裏不曾揣有一絲在別人看來簡直不可理喻的執念,可是旁的人不懂,他如何能不懂?
與胡綠的初次相逢其實是帶着一絲命運的嘲弄,他故意靠近她只為看清她的真面目,只為求證這世上所有的真愛無非就是扯淡,蕭然那麽愛這個女人,她到底有哪般好這麽讓他念念不忘,沈子珩沒有經歷過這樣刻骨銘心的感情,也許是出于好奇的心理,也許是心裏的一抹轉瞬即逝的邪念,總之不懷好意的那次親吻,可是一步步的靠近,一點點的相處下來,他才漸漸發現,他竟然開始有一點點喜歡她,不知為何,喜歡就是這樣一種很奇怪的東西,他說不出她比他以前認識的那些女人到底好在了哪裏,但是愛情有時候就是這麽不講道理,也許只是她睡夢中忽然'咯咯‘笑出來的甜美,也許只是她喝湯時’咕嚕嚕‘咽下喉嚨時酣暢淋漓的可愛,也許只是因為,她是她,不再會是旁的誰。
膠質性腦瘤這種病沒有良性或是惡性這種說法,一經發現就像體內瞬間被安裝了一個□□,誰也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爆炸,什麽時候會摧毀掉你之前所有壘砌的幸福和信念,他不是不夠勇敢去面對未知的死亡和恐懼,只是心裏的挂念,他以前最愛說胡綠矯情,可是如今,他也只是苦笑笑,原來最最矯情的人,卻是他自己……
可是胡綠依舊女漢子勁頭十足,連續加班熬夜她都不帶喘口氣的,偶爾深更半夜突發一個靈感,她都能爬起來捧着一杯咖啡就繼續投入到她那PS圖層的戰場上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沈子珩因為公司裏近來會議增多也沒有過多的時間下廚為她好好做一頓飯菜,其實胡綠壓根也不知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能做出什麽玩意,不把她的廚房弄個雞飛狗跳她已經要燒高香了,所以胡綠稍微閑一點的時候就會到廠區附近唯一一個稍微大點的超市去狂購物,整袋整袋的餐巾紙啊,衛生巾啊,牙膏啊,洗頭膏啊,還有她最需要的方便面,什麽今野啊,今麥郎啊,□□啊,當然還少不了她最愛吃的幹脆面幸運方便面和金鑼火腿腸。
每次她整袋整袋往宿舍提的時候,被周阿姨撞見她都會唏噓不已,“哎呀,你這孩子,真不會照顧自己,光吃方便面有什麽營養,反正阿姨也是一個人住這邊,有空啊就到阿姨這邊來吃飯……”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近期廠區食堂在改造搞重新裝修,胡綠工作又忙,她才懶得在宿舍裏開火,因為周阿姨太過熱情,胡綠也是盛情難卻,所以欣然去過幾次周阿姨分配的那個宿舍。
周阿姨很愛幹淨,從她平時的穿着儀容就可以看的出來,即使就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的确良襯衫,阿姨穿起來也是妥妥帖帖絲毫不打皺的。廠區分配的宿舍雖然簡陋,家具也都是幾十年代的老舊模樣,漆色雖早已不再圓潤,阿姨卻還是整理地整整齊齊纖塵不染,她說一個人住,沒事就愛拿個雞毛撣子到處撣都愛撣,灰塵藏不住,自然就清淨了,可是大部分像到了周阿姨這個年紀的女人不應該都是擱家裏帶帶孫子或是外孫子,沒事種種蔬菜打打小麻将,子孫承歡膝下,享受天倫之樂了嗎,可是周阿姨她……
關于周阿姨老家的事跡,胡綠多多少少聽到過一些,早年雖然家裏很窮,但好在夫妻倆都是勤快能幹的農村本分人,但是土地裏年年歲歲能刨出來的東西永遠都只有那麽點,風調雨順的時節家裏的日子還好過點,可是江心洲不比別的平原地帶或是丘陵地帶,一旦那一年遭受了嚴重的自然災害或是蟲災顆粒無收都有可能。這大人苦點累點倒沒什麽,咬咬牙說不定就能挺過去,可是周阿姨在婚後的第二年就發現懷孕了,自然是沒有錢住進醫院檢查或待産,臨盆的時候還是村委會的婦女主任幫忙接生的,是個皺皺巴巴的小姑娘,雖然那時候農村還盛行着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尤其頭一胎是個小丫頭的,更不受待見,但好在周叔叔思想比較開明,也許因為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就更加喜歡了。可是孩子生下來面臨的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周阿姨的奶水嚴重不足,月子裏沒有好的營養品吃,公公婆婆更是不聞不問,第一是因為周阿姨第一胎生的是個女孩,第二是因為周叔叔本來在家裏的地位就格外的低,幾乎就是不受待見的一個。沒有奶水吃孩子自然是哭得不行,誰能抵擋得住饑餓的兇猛來襲,更何況是一個嗷嗷待哺的襁褓中的嬰兒。好在周阿姨娘家那邊有個專門給孩子喂奶的奶娘,只是這樣下來費用也會比較高,孩子六個月之前倒還好養,只怕六個月後會不停地生病,到處都是花錢的去處,僅靠着那幾畝薄田早已不是個辦法。
那時江心洲盛行養螃蟹,而且有的人家光養螃蟹就發了大財,為了抓住商機,周叔叔和周阿姨商量一下也想承包個海塘養螃蟹,七拼八湊總算湊來了一萬幾千元風風火火地圍了個海塘,在生鮮市場進了一批螃蟹苗子,周叔叔幾乎一心就紮到了那些螃蟹身上,可是周叔叔卻犯了市場上養殖戶的一個大忌,當供大于求的時候,收購小販們往往是極力壓低價格以求利潤最大化,螃蟹到了九十月份的時候正是膏豐肉肥的季節,也是市場價格賣得最高的時候,小販們出的價格低,周叔叔自然是不樂意賣的,可是沒有好的銷售渠道的話,這麽一大批螃蟹也只眼睜睜看着一只接着一只的死去,不賣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折本,賣了呢,又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那些無良的小販狠宰,而且那時地頭蛇多盛行,你若是不聽話,第一個被宰的人就是你……
周叔叔反抗過幾次,但都是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那時的幻想總是美好的,可是現實永遠都是這麽殘酷,後來海塘的生意也是越來越慘淡,幾萬塊錢的血本投下去,幾乎就是血本無歸,欠了一屁股債,周叔叔沒的辦法只好拎着蛇皮袋帶着幾件衣服跟着村上的農民工去城裏的工地做瓦匠活計掙錢養家還債,那時大丫頭剛滿五歲,而周阿姨又懷上了第二胎。
那時候的計劃生育政策是頭一胎是女孩的話,第二胎是允許繼續生的,周阿姨本來想着家裏困難不想再要孩子的,可是年輕的夫妻倆,周阿姨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已經三個多月了,周阿姨本來兒女心就重,她哪舍得去把孩子打掉,周叔叔說去了城裏要經常寫信報平安,可是沒過一個月收到的信上卻是個晴天霹靂的大噩耗,周叔叔因為高空作業時不慎踩漏了一腳跌了下來,120急救車還沒來得及趕過來的時候周叔叔已經停止了呼吸,所有的兵荒馬亂,窮途末路,撕心裂肺仿佛就在一夜之間将那時還不滿二十五歲的周阿姨徹底摧毀,那一夜她成了所有罪惡的根源,周家人紛紛指着她的鼻梁罵她是掃把星,只會生小掃把星,當初她和丈夫訂親的時候,婆婆就極力反對這段婚姻,說她是半夜裏猛虎下山時出生的,八字太硬,怕攪和的周家不得安寧,也正是因為她是虎丫頭而被好幾家退了親事,可是周叔叔對待周阿姨卻是真心的,幾乎是力排衆議,結婚那天除了娘家這邊給了祝福,婆家這邊沒有一個是給過她好臉色的,如今丈夫的猝然離世,她更是成了周家萬惡的根源,在二十五歲這樣一個如花綻放的年紀她就成了衆人所唾棄辱罵的寡婦,有時候午夜夢回醒來,連她自己都會自嘲這樣的命運,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真心待她的男人,卻命不長留,好不容易盼到日子會一點一點好起來,盼着丈夫早日歸來的她,迎來的卻是水晶棺材裏的那具冰冷而蒼白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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