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誰的童年不曾有過傷痕?

胡綠心裏撲通撲通狂跳的比他剛才突然吻她時還要感到緊張害怕, 就像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偷了別人家地裏的西瓜似的,可是沈子珩卻始終與她十指相扣漸漸放在胸口,他是在告訴她不要害怕嗎?就像餐廳走廊他第一次吻她時,他也告訴過她‘不要怕’,可是這一招對已經清醒過來的胡綠似乎壓根就不管用, 她只覺得有一種被別人窺視着的羞恥,她可一直是阿姨們眼裏正經的好女孩, 怎麽能在阿姨家如此放肆?

她剛想狠狠推開沈子珩的時候,沈子珩卻忽然一把将她推回了她原來就坐着的地方, 在周阿姨從廚房出來前的一秒鐘他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好整以暇地繼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不過電視上也不再是剛才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了, 而是換上了風格清新別致老掉牙的《還珠格格》,然而此時此刻的胡綠除了一臉還沒反應過來的懵逼狀态和微微有些淩亂的發絲, 也是正襟危坐地坐在沙發上, 兩個人中間幾乎隔了一整張沙發,搞得像上禮儀示範課似的。

說好的親密無間的情侶關系呢?

周阿姨也是一臉疑惑地微微嗔怪道, “你說你們這兩個孩子也真是,在阿姨家還這麽拘束幹什麽, 綠綠啊, 這是你最愛吃的菱角菜, 還有小珩, 這是你最愛吃的西蘭花,不知道阿姨炒的合不合你的口味?”

平時平時不愛打麻将啊或是推牌九這些娛樂活動,所以家裏總是冷冷清清的沒什麽老朋老友過來坐坐, 大女兒雖然在這邊的某所高中教書,但因為是高三班主任的緣故,自然也沒什麽閑工夫過來陪母親唠唠嗑,周阿姨雖然說自己喜歡安靜慣了,一個人倒也過得來,可終究還是害怕孤單的,如今家裏多了這兩個猴兒似愛鬧騰的小年輕,周阿姨做什麽都格外的來勁。

很快布置好了碗筷,一向在家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沈大少爺倒也自告奮勇地要去盛飯,胡綠因為最近胃不舒服所以只要求盛了碗底一點飯墊墊肚子,周阿姨看到了連忙關切地問道,“綠綠啊,是不是阿姨燒的菜不大合比的胃口啊?”

胡綠當然連忙擺手說道,“不……不……不,阿姨,您燒的菜聞着就特別香,哪能不合我的胃口,只是最近……”

胡綠話還沒說完,沈子珩一邊啃着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一邊連忙欠揍地插嘴道,“阿姨,甭管她,她減肥呢……”

胡綠本來就瘦,阿姨喊她過來吃飯就是想給她改善一下夥食好長個幾兩肉出來,這下一聽到這孩子要減肥,難免不像母親一般溫柔地嗔怪道,“你這孩子,都瘦成什麽樣了還減肥減肥,不光你,我家那大丫頭也是,都瘦成三根筋了,還整天嚷嚷着要減肥,你們都是阿姨的好孩子,阿姨可不許你們這樣……”

胡綠讪讪地應和着,沈子珩卻嘴裏嚼着雞骨頭,點頭如搗蒜,胡綠一時氣不過,直接拿筷子頭敲了他一記,“怎麽哪哪都有你,真是吃飯都堵不住嘴……”胡綠氣得嗓子疼,忽然忍不住又敲他一下,可是也許手太滑,筷子一時沒抓穩,直戳到了他的眼睛。

沈子珩嗷嗷喊着疼,他本來是坐在胡綠的對面,眼瞅着胡綠是不把打成豬頭不罷休了,忙搬着他的豬食盆子尋找着周阿姨的庇護,有些不滿地嘟囔道,“姐,能不打臉嗎?”

胡綠賭氣回道,“不能。”

沈子珩把啃好的雞骨頭一根一根地刮到用紙疊的小方盒子,刮得幹幹淨淨地這才繼續不要臉道,“那能不打鼻子嗎?”

胡綠忍不住好奇道,“為什麽?”

沈子珩挑了挑眉,對自己那高挺筆直的鼻梁有着前所未有的自信,“花好幾十萬墊的呢,打壞了,你确定你能賠的起?”

胡綠不禁嗤之以鼻,“不要臉。”

沈子珩當然不放棄地将不要臉進行到底,理直氣壯道,“嗬,剛才是誰說的非要打臉,那我只能‘舍臉保鼻’了……”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唇槍舌劍着,周阿姨這本來是非常清靜雅致的,這會子多了兩個愛鬧騰的孩子,瞬時變得又生氣多了,周阿姨心裏是暖暖的,臉上的笑容都笑得格外地舒暢歡喜,這讓她總是有意無意地想起自己曾經那個被二嫂丢掉的二女兒,如果她一直長在自己的身邊,應該也有胡綠這麽大了,因為心裏始終懷着的這份愧疚和不舍,她一直在尋找,從未間斷過,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是沒有得到什麽消息,只是隐約聽別人說起那孩子可能被帶到這座城市的某個偏僻的小村子做童養媳了,她不知道那個消息來源從哪來,甚至連說出這個消息的人她都不認識,只是思女心切,她什麽也顧不上,毅然而然地就到了這座城市,一邊繼續打工維持生計,一邊打聽着小女兒的下落……

周阿姨雖然不再向誰訴說這一段往事,但是每當看到那樣有着青春張力的女孩子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胡綠總能從她的眼裏看到那樣的落寞和想念,孩子是母親的一塊心頭肉,若是迫不得已,誰能舍棄得下……為了讓周阿姨不再感到那麽孤單和無助,所以胡綠才會隔三差五地過來陪阿姨聊聊天,不過跟沈子珩一起陪周阿姨吃頓飯還是頭一次,這家夥總是讓胡綠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周阿姨倒是喜歡的緊,本來胡綠就不想自己和沈子珩的關系讓周阿姨誤會的越來越深,可是胡綠每次想解釋都被這家夥給打岔岔過去了,胡綠越生氣,他就越得意忘形,然而周阿姨只理解成是兩個熱戀中的小情人的打情罵俏,只不住握着兩個人的手疊放在一起回憶往事一般感慨道,“阿姨年輕的時候啊,也跟你們叔叔像冤家似的三天不吵一場架就渾身不舒坦,直到後來他走了,我才知道我這心裏啊空蕩蕩的不是個滋味……”周阿姨眼角漸漸噙滿了淚花,聲音也變得有些嘶啞,卻仍是極溫柔的,“阿姨啊,只盼着你們倆個能修成正果,永永久久地在一起……”

永永久久地在一起,誰不曾這樣期盼過的呢,可是世事難測,人心易變,胡綠忽然有些自責自己這樣的胡鬧勾起了周阿姨的傷心往事,不過沈子珩倒機靈的很,他另一只緊緊地拉住胡綠的手信誓旦旦道,“阿姨,您放心,綠綠啊,她好養的很,我肯定不會讓她吃苦的……”

周阿姨破涕為笑,直說,“好好好……”

胡綠只忍不住在周阿姨背後朝沈子珩咬牙切齒道,“你丫瞎說些什麽玩意?小心我滅了你。”

沈子珩則惡作劇地做了個鬼臉,尾巴都快翹上天了,得意地朝胡綠做着口型,“你來呀,你來呀,反正有我幹媽護着我……”

胡綠只想一巴掌呼過去,可是中間夾着個周阿姨,她可不想再讓周阿姨擔心,所以暫且放這家夥一馬,回去再找他算賬。

周阿姨本來說下午要教胡綠織毛衣的,可是廠區食堂那邊臨時叫她有點事,沈子珩繼續歪在沙發上看電視,胡綠則有些無聊地翻看着阿姨從老櫃子裏翻出來的照片,是很老舊的那種帶膠圈的相冊,想必阿姨經常翻出來看的緣故,邊邊角角早已磨損的不成樣子,裏面的照片有塑封的保存的還算完好,沒有塑封的那些照片早已泛黃模糊的有些人臉都看不清楚了。其實裏面并沒有夾多少照片,而且絕大多數都是周阿姨大女兒從小學一路到大學的照片,周阿姨大女兒的眉眼之間并沒有多少像周阿姨的,胡綠想估計是比較像周叔叔吧,人們不都常說女兒多像爸嘛,胡綠繼續往後翻着,忽然有一張周阿姨年輕時候的照片吸引了胡綠的注意,那樣的眉與眼,胡綠此前的印象中仿佛出現過這樣一張臉,她怕自己眼花看錯又忍不住仔細端詳了起來,忽然大叫了一聲,“啊……”

沈子珩躺在沙發上大腿翹着二腿都快盹着了,被胡綠這麽尖聲一叫,吓得從沙發上一骨碌就‘蹦’了起來,還以為胡綠怎麽了,慌慌張張就把胡綠一把抱進懷裏,仿佛找了什麽失而複得的珍寶似的,嘴裏只不住地念着,“沒事的,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胡綠也是一愣,被他箍得太緊幾乎就要透不過氣來,可是猛然間有一種被緊緊相擁的幸福感砸中腦袋,她本想一拳揍過去的沖動忽然緩緩地放了下來,就這麽任由他抱着,抱着,耳畔呼呼的只有他心跳加速的呼吸聲和彼此的心跳聲,咕咚,咕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子珩這才想起來要查看胡綠是否受了傷,原來他剛才做了個短暫的夢,夢裏他們就是開着車在高速馬路上風馳電掣着,可是忽然間仿佛地動山搖着,就像世界末日一樣,一場場慘烈的車禍,他找不到胡綠,唯有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他忽然從那樣的夢裏驚醒過來,他總是會做到這樣一場一場關于慘烈車禍的夢,從母親去世的那年起,他不停地不停地做着這樣的夢,黑色的私家車輪胎‘嗤啦’一聲在高速路上刮出十多米的黑色的輪胎痕跡,兩車猛烈相撞,最後只剩下沖天的血氣,那樣濃烈地永遠也揮散不去的血腥氣……他大汗淋漓地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看到胡綠的一剎那,他仿佛拼盡所有的力氣只想抱緊她,抱緊她,一秒鐘都不願意再撒手……

胡綠從他嘴裏朦朦胧胧地聽到一個字,帶着童年嬌憨的依戀,“媽……”

胡綠第一次感覺到他身子顫抖的那樣厲害,像個受傷無助的孩子,胡綠忽然很想知道他有着怎樣的過去,可是她心裏清楚的明白,他不會說的,她再怎麽跟他鬥嘴或者愛搭不理他,沈子珩都從來不會跟他翻臉,然而唯有不能提及他的過去,仿佛是藏在心裏的一段隐痛,胡綠倒也識趣地故意隐去不談,可是好奇心,她其實一直都挺好奇的,到底是怎樣的家庭才會養出沈子珩這種有點腹黑又極為溫柔的矛盾混合體?

沈子珩也發現自己的失态了,都怪剛才那個夢太逼真,還有這丫頭青天白日的到底喊叫個什麽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沈子珩欺負她一個弱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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