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将女

仿佛一眨眼間，就到了乾元九年。這第二屆秀女大選，我交與宜修全權操辦，選秀時我只用在大殿上打個醬油就行。

這次選秀并未看到多少熟悉的面孔。報到曹琴默時，我搖搖頭示意撂牌子。原作中這曹琴默是個極有野心的，慕容世蘭的黑化除了她自身因素，與這位智囊曹氏也有很大的幹系。

今次秀女佼佼者不多，整場選秀下來，只有陸雨薇、夏芳菲、秦蕊三人入選。值得一提的是，那位鼻子長得很有幾分西方味道的史移芸，也在我意料之外落選了。

宜修執了一管狼毫筆，與我商量新人的位份與住所：“皇上的意思，這次新人的家世平平，便不要給太高的位份。夏氏在殿選時因很得皇上青眼，不若封作六品美人，賜居長信宮。”

我點點頭：“長信宮稍稍偏僻些，離皇帝的儀元殿倒是不遠，是個好住處；陸氏與秦氏乃是中表姐妹，她二人的住所不要相隔太遠。”

“兒臣明白了，”宜修沉吟道，“既然是表姐妹，也不好讓人覺得皇上厚此薄彼，便都封作七品常在罷。”

新人的位份與住所雖定下了，離入宮卻還有着一個半月。美人呂盈風在此時被診出有了身孕，玄淩自兩年前予漓出生便再沒有聽到過後妃的喜訊，驚喜之下，晉呂氏為嫔，賜號“欣”。

欣嫔在八個月之後，誕下白白胖胖的四帝姬，晉封欣容華；帝姬則賜號“淑和”，意在端淑謙和。

讓我有幾分擔憂的是，年前晉為華婕妤的慕容世蘭，有了身孕。

因着淑和的出生、華婕妤的身孕，玄淩大喜，下旨大封六宮。乾元十年四月，三品婕妤慕容世蘭晉華妃、婕妤齊月賓晉端妃；四品容華呂盈風晉欣婕妤；五品嫔湯靜言晉悫容華；六品美人馮若昭晉嫔，賜號敬、美人夏芳菲晉嫔，賜號芳；七品常在何香韻晉美人；八品選侍陸雨薇晉常在、選侍秦蕊晉常在。

除了封無可封的純元夫人朱柔則、已然身居妃位的景妃苗絡、失寵幽居的吉婕妤甘紫妍以外，人人都得了晉封。

這時宮中便開始流傳，華妃年輕貌美，家世又好，待到她生下孩子，八成還會封夫人，純元夫人的寵愛怕是要被她分去一杯羹了。

這話并不完全是無稽之談，但作為太後，我仍然下令嚴懲了散布閑話的宮女太監，以儆效尤。

這次我沒有像原作中那樣，将慕容氏一族視為洪水猛獸。歡宜香是不存在的，端妃也沒有送紅花湯給華妃喝下；但若華妃這胎是個皇子，我便是不動作，玄淩與宜修也會要動些手腳，不會讓她再生了。

很殘忍，但華妃這樣的當權武将之後，不得不防。

對于齊不遲将軍之後，剛查出懷孕兩個月的端妃齊月賓，也是同理。“只是端妃母家這些年的權力勢力到底不似從前那般，比起華妃，哀家還是比較放心端妃。”

宜修點頭道：“端妹妹性子安靜，且自幼被太後您收養在宮中，她自然是個好的，”又道，“今日蔣太醫告訴臣妾，華妹妹肚子裏，八成是個男胎。”

這可不太好辦，我皺眉問：“皇帝可知道此事？”

“太醫禀報時，皇上就在臣妾身邊，聞言倒不是很歡喜的樣子，只吩咐了宮人取些绫羅綢緞給華妃送去。”

那便是不打算現在動作了，我深深贊同玄淩的做法，不論如何，慕容世蘭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