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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詠橙向來熱愛公司的聚餐,因為有大頭會買單,她可以省一頓。

但今天,燒肉店那些美味誘人的沙朗牛肉,安格斯牛肉、雪花牛肉都引不起她的食欲,她忐T不安,不時看看呂靖原在做什麽,一邊計劃吃到一半就說家裏有事先落跑。

怎麽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她因為緊張喝了太多飲料,跑廁所的時候,在男女化妝室門口遇到他了。

呂靖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吃完飯後在門口等我,我送你回家,我有話跟你說。”

說完,他大少爺就走了。

這下子,她更沒胃口了,拼命在想他要說什麽,該不會又說婚事吧?

她是不可能跟他結婚的,她要跟一個她愛的男人結婚,當然對方也要愛她,現在兩方條件顯然都不成立,所以他們結婚的幾率等于零。

時間好難挨,不過也總算挨到結束了。

為了不引人注目地被他送,她假裝肚子痛,在洗手間又混了一會兒才出去。

果然,那些沒有同事愛的同事都已經走光了,一部勁酷有力的黑色BMW休旅車在路邊發動着。

好熟悉的車,車如主人,就是那天在雨中接濟她的車。

她很識相,這時候已經不必等他叫了,她走過去,上了副駕駛座。

“給我住址。”呂靖原說道。

平常她住在公司提供的套房宿舍裏,上班比較方便,今天剛好要回家一趟,把薪水交給她老媽,所以她說了家裏住址,看着他在導航系統輸入數據。

車子上路之後,她緊張地撐起一個若無其事的表情。“那個——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我是說,我在京城建設工作的這件事。”

“我明白。”他看到她時很驚訝,想必相親那天,她看到他也很驚訝,會選擇不說也是人之常情。

“那你說有話跟我說,是什麽事?”她潤了潤嘴唇,有點膽顫心驚。

他叫她考慮婚事,然後打給他,但她都沒有打給他,自己認定他已經放棄了。

現在,他不會是要說這個吧?

“你弟的車禍——”呂靖原看着前方,流暢地轉了個彎。“我請認識的人查過,是對方闖紅燈又起速駕駛,已經把證據送到派出所了,所以你弟應該沒事。

她驚喜地瞠大了眼睛。“真的嗎?”心中的忐忑瞬間飛走了。“你請什麽人查的?是警察嗎?”

他遲疑了一下才說:“就是——認識的人。”

他不好說明,其實是因缧際會結識的道上大哥,剛好在車禍那一帶還蠻有勢力的,他就請對方幫忙。

“我懂了、我懂了,像你們這種有錢人,當然認識很多高官,你一定是請他們幫忙的,對吧?”她笑逐顏開地問。

只要證明錯的是對方,就不必理會對方獅子大開口的賠償金了,他們說要一百萬,天殺的,把她賣了也沒有一百萬!

“你在我們公司待多久了?”他轉了個話題問道。

今天他看到她時,真的很驚訝,以她白皙亮麗的外型來說,他以為她若不是模特兒也是百貨公司的專櫃小姐,沒想到她是售屋小姐。

這份工作不容易勝任,要應付三教九流的人,還有存心只看不買的人,而風水好的樓層,大家都搶着賣,內部也勾心鬥角得很厲害,所以他又對她另眼相看了。

“大三就在售屋中心打工了,畢業直接上班,算一算,六七年跑不掉。”她開玩笑地問:“我的業績很好,每年尾牙都有上臺領獎被表揚耶,你都沒看到我嗎?”

呂靖原感覺臉微微一熱。“我沒注意。”

她完全認同。“我想也是,你怎麽會去注意一個小小的售屋小姐。”

“不是那樣的。”他連忙澄清,“我很怕跟女人相處,所以盡量不去看女人,以免出糗。”

“什麽?”她一臉嗆到。“你說,你很怕跟女人相處?”

難道這就是他每次出巡都高高在上,不肯正眼看她們這些售屋小姐的原因?

他怕她們,然後她們還誤會他很高傲,是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太子爺。

“從小,我家裏都是女人,奶奶、媽媽、姑姑、妹妹,還有沒過世前也跟我們一起住的外婆和當時未出嫁的小阿姨,算一算有七個女人,我爸工作忙,常見不到人,我就在家裏都是女人做主的情況下長大,她們很強勢,久而久之,我見到女人就想躲,養成了習慣就再也改不掉了。”

天啊,聽起來還真可憐,他沒有性別上的問題算是萬幸了。“莫非,這就是你暗戀一個女人六年,卻連告白也不敢的原因嗎?”

她導人的話題令他渾身一震,子傑和珊瑚明天就蜜月回來了,他們一定會叫他去拿禮物,到時他該怎麽辦才好?裝病不去嗎?

他幽然長嘆一聲,“可以那麽說,我根本沒勇氣向她開口。”

“你——真傻耶。”是那種勾起她的同情心,讓她不忍苛責的傻。“現在情況怎麽樣了?上次你說到他們結婚了,然後呢?”

他蹙緊眉頭,面容沉重地說:“他們明天就回來了。”

看他這麽苦惱無助的模樣,她心頭竟有一個奇怪的想法掠過,如果她答應跟他結婚……

不不不,這樣的婚姻很冒險,雖然他各方面條件都很好,令她很心動,但他沒有熱烈地愛上她啊,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她踩剎車了。

車裏驀然一片靜默,只有導航在講話——“到達目的地,導航結束。”

她家到了,雖然有點晚,但她媽媽應該還沒睡,她媽媽向來有失眠的煩惱,現在更嚴重。

不過,停在她家門口的那幾輛黑色轎車是誰的?客廳的燈亮着,家裏有客人嗎?

不可能吧?自從她爸生意失敗跑路之後,家裏的親戚就一個一個不認他們了,哪還會有什麽客人啊?

難道——突然間,她覺得很不對勁,很快解開了安全帶。“我先進去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

貝家客廳被砸得一團亂,三個老中少的女人抱在一起瑟縮地發抖,幾名讨債集團的兄弟正不懷好意地打量着未成年的R詠佳。

貝詠橙沖進家門,正好看到有個男人在對妹妹毛手毛腳,她整個怒火攻心地罵道:“給我放開你的髒手!”

“詠橙!”

“姐!”

三個女人如見救星,一起呼救。

“有人來家裏搗亂,你們怎麽不打電話給我?”罵完家人,心裏雖然害怕,但她知道不能示弱,不然就會被吃得死死的。

她擡頭挺胸地瞠着那群人。“你們是什麽人?在我家做什麽?”

“做什麽?你會不知道?快把貝大海交出來,不然就把他的債務清了,如果兩個都做不到,就把這個小妹妹交出來。”

貝詠橙立即把妹妹拉到身邊護着。“我警告你們,剛剛我已經報警了,利息我們都有按時還,你們不要亂來,而且我記得上次來收錢的并不是你們。”

為首的混混嘴一撇。“你們聽好,‘三富銀行’已經把貝大海的債務轉給我們讨了,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們的債主就是我們!”

貝詠橙氣結地喧着他們,卻也無可奈何。

三富當然不是銀行,是地下錢莊,現在則是一間言而無信的地下錢莊,明明答應她可以按月繳息的,卻突然派人來讨債,太過分了!

“阿光,把這兩個幼齒的押起來,上面有交代,沒有錢,就押人。”

“你們……你們不要亂來……”貝詠橙害怕地護着妹妹後退。“警察很快就會來了……”

“我們會怕條子嗎?我們出來混的,會怕條子嗎?”為首的混混不爽了,朝地板吐了口槟榔汁。

見老大不悅,人高馬大的阿光迅速押住了貝詠橙姐妹。

“老大,這個妞比小妹妹更漂亮更辣,客人一定喜歡,我們賺到了——”

看他們肆無忌憚的模樣,貝詠橙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大。這些人如果真的把她和詠佳帶走怎麽辦?

人間蒸發的社會新聞時有所聞,逼良為娼也屢見不鮮,這種事不是不可能啊……

“放開她們!”

呂靖原走進來,冷聲喝道。

剛剛看她急忙奔回家,又看到陳舊平房外停了幾部黑頭車,因為感覺氣氛不對才跟進來,沒想到真的有人在她家裏撒野。

“你是什麽東西?敢叫老子放開她們?”帶頭老大不爽地走到他面前,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

“夠了。”讓他戳了幾下算是先禮後兵,呂靖原驀然擒住了對方的手。

他們人多勢衆,他當然沒那麽神武,敢以寡敵衆,只好搬出一百零一個方法。

他眨了眨眼眸,視線掃過每一張臉。“青龍堂的虎爺身上流着我的血,你們有種就動她們試試看,我不會放過你們。”

虎爺身上流着他的血?

頓時,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沒有聽懂。

什麽意思啊?虎爺是他生的?

不可能啊,他看起來明明比虎爺小上十來歲。

“你——你這家夥,以為随便瞎編幾句,老子就會信啊?”雖然半信半疑,但态度明顯收斂很多。這家夥可以随口說出虎爺的名諱,可能真有幾分門道,還是小心為妙。

“我知道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不會讓你們白跑一趟。”呂靖原拿出皮夾,把現鈔全抽出來,連同一張名片遞給帶頭的。“明天早上十點,到我辦公室找我,我會跟你們解決貝家的債務,如果你們現在不走,我保證你們一毛錢都拿不到,虎爺還會替我找你們算賬。”

帶頭的看了他幾秒,又看了名片和手中厚厚的大鈔幾秒……

識時務者為俊傑!“明天你最好給老子等着,不然老子會再過來把這裏砸個稀巴爛,然後帶這四個女人去賣淫!”

意思意思地撂完狠話,又朝地上吐了口槟榔汁,這才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剩下的人也連忙跟着老大走了。

屋裏恢複了安靜,幾個女人心有餘悸地看着大門被砰的一聲甩上,外頭傳來車子呼嘯而去的聲音。

“這位先生,請問你是……”

貝太太才感激地起了頭,貝詠橙就回過神來。

她連忙拉起呂靖原,匆匆丢下一句,“媽,這位是我公司的總經理,我出去跟他談一下!”

門外,夜色已深,貝詠橙仰着頭,氣急敗壞地瞪視着高她一個頭的呂靖原,忍不住緊繃的情緒大爆發。

“你救了我們,我很感激,可是你把名片給他們,還叫他們去找你,那會替你自己帶來很大麻煩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是道上的兄弟,是讨債集團,他們可能會去你辦公室對你不利,你為什麽要進來蹚這趟渾水啊?”

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像他這種身份的人,她要怎麽對他負責?她根本負不起責任!

“你先不要這麽緊張。”呂靖原的手,輕輕地落在跳腳不已的她肩上。“我想那些人的目的只是求財,把他們要的給他們,他們也不會想要自找麻煩,對我不利,對他們并沒有好處。”

他說的可真簡單啊!她沒好氣地回道:“話是沒錯,但你怎麽可能把他們要的給他們?他們要的是什麽,你知道嗎?是我爸的債務,上千萬的債務……”

她激動地握起了拳頭,他的态度惹毛了她。對他而言,或許只是九牛一毛,可是他可知道她被債務壓得多沉重?

哦,不,她瘋了,她怎麽可以對他發脾氣?他剛剛才救了她和她家人的命,她該感激地跪在他腳邊膜拜才對,她為什麽那麽氣?她在氣什麽?

剛剛他被那個人戳胸膛的時候,她真的好怕那個人會突然掏出槍來,對他胸口開一槍。

他那樣突然地闖進來,只有一個人還敢跟他們對峙,真的是吓壞她了,吓壞她了……

原來,自己這麽生氣是在擔心他的安危。

“你先不要激動,等我明天跟他們談過後再說。”呂靖原溫和地看着她,提醒道:“你的家人好像受到很大驚吓,你要不要先進去看看她們,明天你打給我,我會把情況告訴你。”

她這才想到。對哦——她奶奶臉色慘白,好像快要昏倒的樣子,不會已經昏倒了吧?奶奶有高血壓啊!

“我明天打給你!”她連忙跑進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還沒解決阿誠車禍的事,讨債集團又找上門來,他們又要搬家避風頭了嗎?

隔天十點半,貝詠橙照着名片後的手機號碼打過去,呂靖原本人接電話。

“我是貝詠橙!”

咋天聽到他叫那幫人十點過去找他,她很懷疑道上兄弟也會遵守時間嗎?不過她很心急,所以十點半就打。

“事情已經解決了,那筆債務現在已經轉到我認識的銀行,過幾天,行員會打給你,你自己跟銀行談還款方式。”

貝詠橙一陣錯愕。“真……真的嗎?”

不會吧?她煩惱了那麽久的問題,竟然一下子就解決了?她是不是在做夢?

如果由銀行先還款給讨債集團,她再還款給銀行,至少利息不會那麽離譜,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而還不出錢來的時候,銀行也不至于會上門綁走她和家人。

其實,她爸跑路之後,她也曾試着跟銀行貸款,但她既沒有不動産,也沒有保人,銀行根本不借錢給她。

現在債務竟然如她所願地轉到了銀行,有錢人辦事果然容易,他開一次金□,比她求一百次都管用。

“當然是真的。”呂靖原說道。

貝詠橙整個人松懈了下來。“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不知道要怎麽感謝你才好……”

見面時,他們相處很自在,她沒有把他當成上司,但隔着電話,不知道怎麽搞的,就生疏了。

“不知道怎麽謝我,那就陪我吃一頓飯當作謝禮吧,可以嗎?”他問。

“啊?”他怎麽會突然要她陪吃飯?“是不是有什麽事?”銷售做久了,就算隔着電話,她也很會察言觀色。

“你果然很敏銳。”呂靖原苦笑地說:“他們蜜月回來了,晚上要請我吃飯,要拿禮物給我,順便謝謝我在婚禮上的幫忙。”

她潤了潤嘴唇。“所以,你找我去壯膽?要我假裝是你的女人?”

他歉然地問:“可以那麽說,你願意幫我嗎?”

“沒問題。”她毫不考慮,不只因為他先幫了她大忙,還因為她完全了解要他自己一個人獨自去面對那兩個人是多麽痛苦的事。

“你……真的可以?”他不是不驚訝的,這種事,很少人願意做吧?

“只是一件小事。”她笑了。“我們是怎麽認識交往的這些說辭要先套好,等見面再商量好了,你們約幾點?在哪裏?”

“七點我過去接你。”

“0K!”她竟然有點興奮,血液裏愛冒險的因子擡頭了。

現在她有個問題,要跟“情敵”見面,她要不要刻意把自己打扮得辣一點啊?

***

高雅的西餐廳裏,在用餐的時候,貝詠橙不時看一眼梁珊瑚。

梁珊瑚很秀氣,很有氣質,笑的時候淺淺的,眼睛彎彎的,吃東西的時候,嘴巴張得小小的,阻嚼得很慢,看起來很有教養。

她覺得很怪,典芝也是千金小姐,也很有家教,可是就不會像這個梁珊瑚一樣,有種假假做作的感覺。

她奇怪呂靖原怎麽會暗戀這樣的女人,還暗戀了六年,他看不出梁珊瑚有點歇斯底裏嗎?還是情人的眼睛果然是盲目的?

不管她對梁珊瑚的評價如何低,呂靖原迷戀她是不争的事實,他在苦苦壓抑他自己,看得她很不是滋味。

怪了,她幹嗎不是滋味?

她比梁珊瑚正多了,身材也比梁珊瑚辣多了,雖然只穿白襯衫黑笮裙。但凹凸有致,是男人都會看她不會看梁珊瑚。

不說別人,就說梁珊瑚的老公——呂靖原口中的好友闕子傑好了,他就對她大為驚豔,男人眼裏那種別有企圖的眼光,她看多了。

随便對別的女人流口水,他們真的才新婚而已嗎?她總覺得這對新婚夫妻怪怪的。

“那改天再見喽,很高興認識你,貝小姐,一定要再出來一起吃飯哦——”

四個人在餐廳門口道別,梁珊瑚微笑揮手的模樣恍如女主播。

他們先上車走了,呂靖原癡癡地目送車子遠去,神情相當複雜。

她忍不住在他眼前揮揮手。“不要再看了,都已經看不見了。”

她本來想說,不要再看了,你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但想想他怎麽也是自己上司,還是口下留情比較好。

“已經看不見了嗎?”呂靖原回過神來,眼神十分落寞。

想到珊瑚可能已經懷孕,要做媽媽了,他就……他就……

他的眼神驀然變得激動,呼吸也急促了起來,貝詠橙覺得自己看不下去了。為了那個不怎麽樣的女人,竟魂牽夢萦成這樣?那女人有什麽好啊?

她沒好氣地說:“看來你是沒心情送我回去了,我自己走好了。”

呂靖原神傷地點了點頭。“好,你先回去吧,我還想站一下,吹吹風。”

厚,過河拆橋是吧?這個壞東西!枉費她這麽擔心他,還好心陪他來,現在竟然真的要讓她自己走?

她賭氣走了,一直走,以為他會追過來,良心發現說要送她回去,但并沒有,直到她假意招了輛出租車,真的坐了進去,他也沒追上來。

好,給我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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