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消逝前,(2)
卻揮之不去。
溫霖一出去,蕭茵就不依了,既生氣又不可置信。
“奶奶,你真的要讓溫霖哥娶那個律師嗎?”
老人瞥了蕭茵一眼,嘆了口:“小茵啊,我一直支持你跟阿霖在一起,但這不代表我會強迫他什麽,你也知道在阿霖身上發生的那些事,雖然他看起來跟誰都和善,但其實他跟誰都不親,如果真的有個什麽人可以讓他真正愛上了,那麽不管那個女人是誰我都不會反對。”說着說着,老人的目光變得有些飄忽,像是在看着某個很遠的地方,“我老了,所以我不想在一只腳踏進棺材的年紀再讓他來恨我。”
蕭茵一聽,心幾乎涼了,她把老人當作手中的最後一張牌,也是王牌,可現在看來,她根本不會站在她這邊。
她接受不了,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蕭茵一直不說話,當老人回過頭的時候就看見她一副受打擊的樣子,好像随時會哭出來。這孩子從小就比同齡人懂事,做事也很有分寸,一向讨她歡心。現在看她這樣子,老人心裏也不好受。
“你還沒調查過那個律師吧?”老人忽然說道。蕭茵一聽,愣在了那裏,老人卻笑得更加慈祥,無比包容。
“我今天讓他回來主要是想看他的态度,眼下是還沒看出什麽來,不過你去查查那個嚴展晴,查一查也許就知道你溫霖哥為什麽會這麽做了,弄不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老太太嚴厲歸嚴厲,但是溫霖回來她是真的高興,晚餐還特地親自到廚房,說要給溫霖燒兩道菜,蕭茵雖然心裏不舒坦,但還是在廚房裏很積極地幫忙。反觀溫霖就有些心不在焉了,他坐在院子的涼亭裏,望着漸漸變黑的天空,心裏隐隐傳來不安。
這時,劉姐從廚房出來,他思緒一動,走了過去。
“劉姐。”
“有事嗎?小少爺。”
溫霖遲疑了一下,笑道:“你可不可以先把手機還給我一下?”
“這怎麽行呢?這是老太太定的規矩。”
對方拒絕得很徹底,但溫霖也不是沒轍,他依舊舒展着笑顏,随即乖巧地環着劉姐的肩膀使出“美男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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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姐,你還疼不疼我了?”
“哎喲,小少爺,你怎麽老來這一招。”只要用這一招劉姐就招架不住了,從小到大,是個大人都疼溫霖,不是單純的因為他父母的關系,而是這個小孩的言行舉止光看着都讓人覺得舒服。
“行了行了,怕你了。”劉姐嗔笑,随即躲着廚房裏的人,鬼鬼祟祟地帶溫霖進房。
“你只能看一下哦,看完要馬上上繳。”
溫霖應下。
在等待開機的時候,劉姐看着溫霖專注的樣子,忍不住問道:“是怕那位小夫人查崗嗎?”
明明已經是個小老太,但是她還好奇得像小孩子一樣,溫霖笑而不語。
可沒想到的是,手機一開機,來電鈴聲也跟着響起了,是嚴展晴。
“喂?”他連忙接起。
“……溫霖。”
倏地,心咯噔了一下,他愣住了。這是嚴展晴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來不及好好體會這般心動的感覺,他就敏銳地察覺出來,她的聲音裏帶着哭腔。
“怎麽了?”他緊張地問。
嘟嘟——
手機卻在這個時候沒電關機了。
溫霖幾乎沒有思考,一下子奪門而出。
“小少爺!”
溫霖跑出來的時候,老太太正和蕭茵一人端着一盤菜從廚房出來。
“對不起奶奶,我現在有事必須馬上趕回上海,等您生日的時候我再過來。”
聞言,兩人的笑容同時僵住了,但來不及探究更多,溫霖就迅速地消失在大家的視線裏。
老太太明顯動怒了,端着盤子的手用力的動作非常明顯。
“溫霖哥怎麽了?”蕭茵問劉姐。
“就……小少爺他接了個電話,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小少爺就很匆忙地離開。”在看見老人越來越冷的目光時,劉姐知道自己闖禍了,很自責地說了聲,“對不起。”
這時老太太不怒反笑,她說:“沒事,他不吃咱們三個吃。”
說完,老人若無其事地往屋子裏走,蕭茵站在原地,看着溫霖消失的門口,雙眸閃過一絲很淩厲的光。
在飛機上的兩個多小時對溫霖來說比做一臺兇險萬分的手術還要難熬。九點三十分飛機準時降落,出了機場後,溫霖馬不停蹄地趕到停車場,進到車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連接手機電源。
手機開機的時候,屏幕彈出很多未接電話和信息,等他回撥嚴展晴的電話時,無人接聽。溫霖轉而打開短信,一半以上是嚴展晴的短信,嚴國正出事了,在醫院搶救。
出了停車場後,溫霖踩緊油門,沉悶的引擎聲聽起來像是在發洩某種情緒。
他一到自己的科室,小護士就跑過來,心急如焚。
“溫醫生,你去哪兒了?怎麽電話一直打不通,你的一位病人現在很危險,需要動手術,因為聯系不上你,所以主任交給齊醫生主刀了。”
“手術已經開始了?”
“還沒,不過準備工作也已經做得差不多了……”
護士還沒說完,溫霖就跑進了會診室,除了幾名醫生和護士以外,主任也在那裏。
“溫醫生,你到哪裏去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有一個病人……”
“現在病人是什麽情況?”溫霖無視主任難看的臉色,徑直走到被貼在燈上的片子前,認真地研究着。
主任咂咂嘴,現在确實不是批評他的時候。
“齊醫生,快跟溫醫生說說現在的情況。”主任說。
雖然不情願,但是齊醫生還是非常詳細地解說了目前嚴國正的身體狀況。
“你可以看這一張,對比你之前的記錄,這個瘤明顯大了很多。”他指着片子上的光點,“而且你看,現在瘤壓迫到中樞神經,還有這裏,明顯有出血狀況,淤血已經……”
溫霖看着,神色凝重得如同此時的夜空。
了解完之後,溫霖換上了手術服。他也終于在手術室門口見到了嚴展晴,她雙手抱臂對着手術室的門,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嚴律師。”
直到聽到溫霖的聲音,她一直冷漠的臉上才終于出現波瀾,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她的眼眶立即紅起來。但她只是很用力地抓着溫霖的手,拼盡全力地看着溫霖,努力想要擺脫讓她渾身顫抖的冰涼。
該死……他居然讓她一個人陷在這種恐懼裏。
“放心,會沒事的。”溫霖用力地回握她,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目光。
但其實他比誰都清楚,就算瘤能夠成功切除,嚴國正的神經也一定會受到損壞,即便他能從手術臺上下來,能不能真正活下來仍是未知。
當手術室的大門關上,嚴展晴重新一個人在這種巨大窒息的恐懼裏發顫。
手術的時間裏,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難熬的,手術室裏每一個小聲響都像催命鈴,一顆又一顆帶血的棉球被丢進垃圾桶,一把又一把明晃晃的手術用具被染紅,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溫霖汗流浃背,額頭上的汗剛擦完沒多久,很快又冒出來,心裏的緊張用這種方式宣洩着。
嘀——嘀——嘀——
儀器再次發出異常的聲音。
“病人的血壓升高。”
“130——85。”
“135——87。”
“139——89。”
“145——90。”
“降壓。”
……
這是一場仗,驚心動魄,沉默的手術室裏氣氛緊繃得像一根随時會斷裂的弦。
“病人的血壓還在升高。”
“150——95。”
“160——100。”
……
手術室門口,護士的出入變得頻繁起來,嚴展晴一動不動地站着,好像雕像一般,只是指腹不斷地摩擦着手上的戒指,就像抓住一道救命符。
她是個很好的病人家屬,沒有像別的人一樣,無頭蒼蠅一般看見護士就緊抓着不放問情況。整整兩個多小時過去了,她一直這樣挺直腰板站着。其中一名護士估計是看不下去了,好心地勸她:“你還是先在椅子上休息一會兒吧,估計沒那麽快出來。”
嚴展晴說了聲謝謝,聲音裏多少有些打戰。可是等護士再回來的時候,她依舊緊抱着雙臂站得筆直。
手術一直進行到深夜,嚴展晴的雙腿都沒了知覺,不知是冷的還是站的,以至于手術室的燈滅後她想靠近的時候,一擡腿就險些摔倒。
所以溫霖一出門,看到的就是嚴展晴搖搖欲墜的樣子。他大步地走過去扶住她,在她耳邊鎮定地說:“手術很成功,爸後腦上的瘤已經切除了。”
嚴展晴用力地咬着牙,直到口腔裏的肉壁被咬破一個小口。良久她盯着溫霖的眼睛,艱難地問了一句:“還活着?”
溫霖明白,這難熬的幾個小時裏她一直在逼自己,逼自己直面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準備劈頭蓋臉地迎接噩耗,并不是誰都有這樣的勇氣和毅力這麽做。
所以他心疼極了。
“沒事了,沒事。”他順着她的背,她的額頭靠在他的肩上,身體還在瑟瑟發抖。
過了好久,她才像活過來一般,臉上漸漸恢複了血色,只是身體裏的力氣像被抽光了,她靠在溫霖的懷裏就起不來了。
他身上有很濃的血腥味,曾經讓她最排斥的氣味,竟透着令人心安的味道。
只是随着昏迷時間的加長,看着經歷一次又一次的搶救而變得面目全非的父親,嚴展晴突然明白,原來那場手術只不過是暫時延續父親的生命,并不能阻止他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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