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惡心的一家子】

一大清早,于詠賢才打完了幾套每日必練的拳法就收到于家來的消息,要她親自回去見祖父。

她出了一身的汗也懶得換衣服,只是随意擦了擦,就騎馬往于家而去。

不等通報,她如入無人之境,直入大廳,也不待祖父開口,徑自尋了個位子坐了下來,還對一旁的婢女說道:「我餓了,随便拿些包子、饅頭能填肚子的東西來,冷的無所謂,但要快。」

正在上茶的婢女先是微愣,下意識的看了堂上的老爺子一眼。

于民豐是漕幫最受敬重的副幫主,無人敢看輕,也就于詠賢不知天高地厚的敢對他視若無物。看着她目中無人的樣子,他雖心中有氣,但對着自己長子唯一留下來的血脈,他還是表現出難得一見的耐性,揮手要婢女下去送點吃的上來。

南方富庶,每年産食皆靠運河運至北方,漕幫向來往的船只收取銀兩早就行之有年,盡管這要錢的手段有些無理,但是走在河面上,付點銀子,有漕幫護着,也沒幾個船東敢不給,畢竟誰也不想為了點小錢就丢了性命。

因為大夥兒都心知肚明,不給這點銀子,走在河道上總會遇盜賊,至于盜賊哪裏來,各自也是心照不宣,偏偏在沿岸渡口官府永遠都捉不到匪徒。

朝廷派轉運使掌管漕政,漕幫替朝廷運送囤糧,卻與各地縣令連手,暗中克扣不少,若有不長眼的官,漕幫下殺手時絕不會留情。

朝廷命官又如何,在黃淮一帶,漕幫才是真正的主。

早在幾十年前,漕幫底下那些暗着搶殺運河上商船、鹽商的手下,連皇室的船都敢劫,搶了錢財還殺了船上的王妃,讓小世子下落不明,朝廷追查之下,不過只捉到幾個可有可無的小喽啰了事,拿漕幫沒半點辦法。

雖說在馬幫被滅後,朝廷的聲威大振,眼見天下一統,集結水師,頗有整頓之勢,但漕幫稱霸南方多年,由上至下,漕幫者衆,就連天皇老子的朝堂上都有漕幫的助力,漕幫主事者只是縱容底下的人鬧些事,一下子弄出個封渡口、劫商船的事端,朝廷便束手無策,百姓怨聲載道,漕幫再裝個樣子,抓出鬧事者,接着漕幫聲勢更盛,令朝廷最終只能按兵不動。

一場大戲演了大半年,河道上死了多少人,失蹤多少人,也沒幾個人敢議論。這個天下第一大幫是當之無愧,而這一切可都是靠着于民豐在後頭運籌帷幄,又豈能讓于詠賢一個小輩壓到他上頭。

「聽說,這幾日你天天上天香醉,昨日更在那裏留到了夜深。」于民豐神色不善的開口。

「看來祖父消息倒是靈通。」于詠賢聞言也不訝異,她好歹一個朔月堂的堂主,在于家、在漕幫都有眼線,所以也不會天真的認為自己身邊沒有漕幫的人。

她只要肯定能近她身的人都值得信任,偶爾放點可有可無的消息出去,讓她的祖父有點事做,沾沾自喜的自以為掌握一切,想來也挺愉快人心的,所以便睜只眼閉只眼。

「你——」

「祖父,吃飯皇帝大,我餓了,沒興趣說話。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你要找我行,但別挑這個時辰,這個時候我剛打完拳,要吃點東西,再準備回去睡個回籠覺。我向來重眠,又怕餓肚子,只要沒吃飽、沒睡好,」她眼中的銳光一閃,「我脾氣可不會好。」

于民豐耳裏聽着小輩略帶挑釁的口吻,不由眉頭一皺。

「于詠賢!」于民豐能忍,但不代表于家其它人看得下去,于慶辛啐了一聲道:「哪來的規矩跟你祖父說話?」

「規矩?!」于詠賢用力的将手中的馬鞭放在桌上,發出的聲響令開口的于慶辛身子一僵,「三叔父跟二叔父在三不管的擂臺上打了一架,把二叔父的腿給打瘸,将人給趕到淮河渡口去管倉庫後,我還以為不論是在于家或是漕幫,拳頭大就是規矩。」

「那是你二叔父技不如人。」于慶辛理直氣壯的道。

「是嗎?那三叔父來跟我打一場吧!看今日是誰技不如人,又是誰該聽誰的。雖說我現在正餓着,但也無礙,就當尊老愛幼,讓讓三叔父老人家。」

于慶辛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出身漕幫,雖說也不是什麽善茬,但這個丫頭卻是小小年紀就野蠻,也不知道性子是随了誰,殺人不眨眼,面對血腥場面比個漢子還要面不改色,偏偏她在朔月堂那幾個镖師和武師的細心教導之下,是有那份能耐說話大聲,震懾旁人。

「賢姊姊別惱,爺爺和爹尋你回來也只是關心,畢竟天香醉不是個适合姑娘家去的地方。」

這輕輕柔柔的聲音聽在一般人耳裏算是舒服,但在于詠賢聽來卻只覺得厭惡,這個堂妹與她年紀相當,長得一副嬌柔的樣子,但她很清楚這模樣只是個假象,于倩如心狠手辣的程度可不輸個男人。

「虛情假意的關心我可無福消受。」

于倩如的神情頓時有些僵,「賢姊姊這麽說真令人難受,于家上下由始至終都關心着姊姊,是姊姊堅持離開于家,随着朔月堂那群野漢子……」

空氣中響着一聲馬鞭聲,于倩如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覺得自己的腰一緊,整個人踉跄的被扯到于詠賢面前,她一張俏臉立刻變得慘白。

「別說笑了,死丫頭!」于詠賢銳利的視線緊盯住于倩如,雙眼炯炯的看着她的雙眸,「說朔月堂都是野漢子?!那就不知道常在于家進進出出的那些漕幫手下又稱什麽了?」

「我——」于倩如吓得眼眶都紅了。

「別哭,少拿眼淚惡心人。」于詠賢啐了一聲,「別拿我的朔月堂與漕幫相提并論,江湖之中誰人不知朔月堂上下從不随意欺壓人,至于漕幫殺人越貨的事幹得不少,至于你——手裏沒捏個幾條人命,我也不信。」她一哼,「一個人的出身如何便是如何,別以為你現在穿了件好衣裳,捏着嗓子,裝個柔弱樣子就能成為世家高門的大小姐,烏鴉便是烏鴉,裝模作樣也成不了鳳凰,說穿了,我們就是漕幫出身,祖輩、父輩每個人都是雙手染着滿滿血腥,才能讓于家穩穩立在今天這個位置。所以下地獄有咱們姓于的分,但想要上天堂是妄想。」

于倩如感到腰間的馬鞭越來越緊,知道自己身上肯定已是青紫一片了,她的心中暗恨,于詠賢竟膽大到在于家大堂之上,當着祖父和她爹的面前對她動手,她向來讨厭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偏偏于詠賢的武功高強,若要打起來,她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她的目光立刻看向一旁朝兄長求救。

「混帳。」一旁的于華全見自己的妹妹被欺負,立刻從椅子上跳起身來,一把抽了腰間的刀,怒斥道:「還不将倩如放開!」

于詠賢一哼,手腕輕巧一轉,收回于倩如腰上的馬鞭,快狠準的打向于華全的手,讓他手中的刀應聲而落。她臉帶譏諷的看着兩兄妹,「想對我宣戰,再練個幾年再說。」

「胡鬧!」于慶辛見情況一觸即發,立刻斥道:「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由得你撒潑?」

「若看不慣,三叔父大可要祖父別叫我回來。」

于詠賢瞄了眼始終都沒有開口的于民豐,知道自己的張狂令他心中不快,卻也對了他的脾胃,畢竟老頭子也是用血汗打下今日一片江山的一方人物,懦夫絕對是于民豐最瞧不起的,而她果敢無懼,正是他最為欣賞之處。這也是為什麽她雖張狂,于民豐始終對她多了些縱容的一小部分原因。

「本是一家人,」于民豐冷着臉說道:「你收斂些。」

于詠賢一哼,坐了下來,「我已經夠收斂了。」

見婢女小心翼翼地送了吃食過來,她不客氣的大口吃着烙餅,嘴巴有些幹,又不客氣的一口喝光了一旁的茶。震天镖局上下除了武師就是镖師,她在镖局長大,壓根沒有一般大家閨秀的扭捏,也不顧嘴裏還有東西,直接說道:「我沒在于家的大堂上讓他們見血,已經很仁慈了。」

「你……」于民豐想斥責她,最終只是一嘆。

于詠賢不客氣的咬着烙餅,心想着雖然有些幹,但滋味還行,便自顧自的吃着餅,對于倩如和于華全兩兄妹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憤恨目光視而不見。

小時她也曾經天真,夢想着一家和樂,只是當她三歲那年被二叔父、三叔父兩家人連手騙出城,丢到了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深山老林擔心受怕,差點丢掉一條小命的那一刻起,這些人已經稱不上是她的家人了。

這些年要不是她有能力護着自己,命早沒了。她冷冷一揚唇,一個轉頭,銳利的目光對上兩兄妹,空着的手刻意往自己的脖子上輕輕比劃了一下,殘忍粗暴的暗示兩人,下次再惹她,她的馬鞭直接往他們的脖子伺候。

兩兄妹見狀,不約而同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于詠賢的目中無人令于慶辛忍不住握緊了拳頭,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父親,但一見父親的神情,也不指望他能做主了。

想當年大哥身亡,他一心勸着父親收了朔月堂和震天镖局,但也不知道父親是怎麽想的,不單将朔月堂留下,還幫着震天镖局在四方設下分局,如今加上于詠賢接手镖局的這幾年,震天镖局現在在江湖上至少已有二十餘處分局,在官道陸運之上的名聲勢力,直逼稱霸水運的漕幫,有了這些當底氣,于詠賢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更加目中無人。

「你年紀不小,我替你尋了門親事,你回朔月堂交代一聲,準備待嫁。」

「爹!」

「祖父。」

于詠賢咬着烙餅,看戲似的看着于民豐一臉堅決,不過三叔父和于倩如一副着急的樣子,倒頗令人玩味,看來三叔父一家不想她嫁人啊!

她不禁一笑,「待嫁?!嫁誰?顧家二少?」

「是。」于民豐沒有理會孫女高傲的态度,依然耐着性子道:「顧家可是天下首富,當家主母還是幫主的親妹子,于顧兩家結為兒女親家是親上加親。」

當年顧家家主納漕幫前任幫主的閨女柳氏為妾,這事兒還鬧騰了好些日子,畢竟漕幫前任幫主的閨女說什麽也得要為人正妻,偏偏柳氏一顆心全在顧家家主身上,前幫主向來疼愛女兒,最終也只能點頭同意了。

「先別提親上親,祖父先跟我說說,」看着于民豐,于詠賢突然生起了絲捉弄的興趣,「顧家二少長相如何?」

「長相?」于民豐似乎有些意外她這突然一問。

「是啊!祖父手邊可有顧家二少的畫像?」

于民豐微皺了下眉頭,「并無。」

「這可不成,我要對着過一輩子的人可得是個美男子,若是顧家二少長得塌鼻子歪眼睛的,我不就虧大了。」

「胡鬧。」于民豐氣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他為她多方考慮,她竟是看重沒有用皮相的人!

「怎會是胡鬧?祖父,嫁個醜的,我可是一輩子傷眼又傷心,這可是比吃飯都要天大的事。」

「于詠賢,你丢不丢臉,這可不是個大家閨秀該說出的話。」于民豐氣得手直指着她罵道:「若傳出去,會說你不知羞!」

于詠賢的嘴一撇,嘲諷的看着他,「大家閨秀?祖父未免太擡舉了我,怎麽您老也跟于倩如一樣胡塗了嗎?我們都是流氓窩出身,再裝也成不了鳳凰。我如果出去跟人家說自己是大家閨秀,才真是不知羞。」

「混帳!」于民豐氣得漲紅了臉。

「确實混帳,」于詠賢氣定神閑的點頭同意,「不過我卻是個聰明的混帳。」

「你——」

于詠賢哈哈一笑,打斷了于民豐将要脫口而出的咒罵,「祖父先別惱,我知道自己點頭嫁給顧家二少,于家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跟柳氏連手,顧家二少說不準還能在祖父的幫助之下,搶到漕幫幫主的位置。

「如果顧家二少聽話,就等我肚子争氣,生了個娃兒,以祖父的手段,漕幫幫主之位當然是留給我的娃兒。不過若是顧家二少不聽話,大不了就替他弄個意外,反正在河道上,意外每天都不少,屆時我這個可憐寡婦心傷,不懂漕運,只好将位置讓給祖父。」她拍了拍手,「祖父雖然年紀大了,但算盤還是撥得挺精明的。」

于民豐臉色大變,他心頭的盤算被個小丫頭像談論天氣般當着衆人之面說出來,這不單是顏面無光之事,若是話傳到幫主或柳氏的耳裏,只怕對于家就會有所顧忌。

他用力的一擊椅把,「胡說八道什麽?」

于詠賢收回戲谑的神情,一雙有神的黑眸閃着精明地看着于民豐,聲音陡然一沉,「祖父,我不是傻子。」

于民豐咬着牙,「收起你亂七八遭的猜測,顧家二少是你打着燈籠也找不到的良配,回去後等着待嫁便是。」

「一句話——不嫁。」于詠賢的聲音一冷。

「這件事沒有你說不的餘地,我已打定主意讓你與顧寧飛成親。」

「我乃朔月堂堂主,手握震天镖局,行走江湖,看重的除了義氣,還有一言九鼎,說不嫁便是不嫁。我話既已說出,便無轉圓餘地。」于詠賢的眼底閃着不容置喙的光亮,「我的親事無須勞煩祖父,我自有盤算。」

「你能有何盤算?以你的名聲,放眼天下有誰敢娶你?」

說到這個,于詠賢的嘴角不免得意的輕揚,「就是有人敢娶!而且還是個美男子,他已經點頭答應要娶我了。」

「你真是……」于民豐已經氣得快要說不出話來。

早知當年他就該将朔月堂和震天镖局給收了,偏偏顧忌朔月堂裏那些江湖好手,若讓那些人離去,對漕幫不知是好是壞——畢竟漕幫的勢力在水路,陸路是弱點,這些高手若是讓他們四方游走,不與漕幫為敵也就罷,若投身敵方或朝廷,可是對漕幫不利。多方思量後,他便拿着于詠賢當幌子,留下朔月堂和震天镖局,讓那些重義氣的家夥效忠便是。

幾個愚忠的漢子,果然如他所料,為了于詠賢而留下,除了他的嫡長子和當年為了護镖而亡的創堂堂主外,餘下的三人,如今一個是镖局的大镖師,一個是朔月堂的大總管,最小的一個還有妙手回春的能耐。

當年以為自己下了一盤好棋,有着于詠賢在手上,可以控制那些漢子,進而能手握朔月堂,可惜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于詠賢的性子如脫缰野馬,小小年紀便不将于家看在眼裏,離開于家自立門戶不說,小小一個女娃兒初生之犢不畏虎,短短幾年真讓她闖出名堂,如今就算是他這個漕幫的副幫主都無法小看。

這個孩子是自己長子的遺腹子,就算是個女子,留在漕幫也會有她一席之地,如今老天爺就送來了個天大的機會,但她竟一口回絕,還不知羞恥的與人私定終身。

「我雖虛長了于倩如兩歲,論起長幼有序,該是我先成親,但看于倩如的神情,對顧家二少頗有心思,所以我也不擋着她的路,祖父就如了她的願,反正都是于顧兩家聯姻,誰嫁也不是那麽重要,只要是姓于的便好。」

「倩如怎麽跟你相提并論?!」于民豐再也坐不住的站起身,直指着她罵,「你是朔月堂堂主,手中的震天镖局更是當年功在朝廷,只有這樣的你才能與顧家跟于家相輔相成。我為你盤算再三,一心讓你過上好日子,讓你的未來不單有名,有權,還有利,而你卻枉費我一片苦心。」

「有名、有權、有利又如何?」于詠賢譏诮反問:「我只篤信着,人打一出世便是一無所有的來,死時也會一無所有的走,執着的是祖父,從來都不是我。」

「逆女!你就不怕我将你逐出家門?」

于詠賢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似的笑了出來,「逐出家門也好,反正祖父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當年祖父也是把我爹逐出家門,我爹才因緣際會之下進了朔月堂。如此正好,反正我于詠賢早就不想跟滿手血腥的于家扯上關系。祖父可要立馬立文書,我可以替您老研墨。」

「你——」于民豐幾個大步上前,那氣勢似乎就要給她一頓拳頭。

于慶辛見了,連忙上前安撫着于民豐。「爹先別氣,詠賢若不喜,就由着她,不然以她的性子,嫁入顧家也只是會惹出風波。」

「是啊!祖父。」于華全也在一旁幫腔,「這個野丫頭怎麽配得上顧家,別不出幾日就被人休回來,為了于家顏面,就讓倩如嫁入顧家吧!」

于倩如扭着帕子,露出嬌羞的樣子,「若是祖父開口,倩如一定遵從。」

于詠賢看着這一家子的嘴臉,只覺得自己想吐。

她幼時離開于家後,就以朔月堂為家,除非于民豐派人來請,不然她連過年都懶得踏入于家大門。

于家如今只剩三叔父一家子在,後院有一堆莺莺燕燕,看似和睦,實則私底下争來鬧去,偏偏女人再多,子嗣上卻仍單薄,三叔父只有一子一女,至于最後與三叔父反目的二叔父,因為比試輸了,離開于家,沒生出半個孩子。因此比起別人家裏妻妾、兒女成群,于家顯得有些凄涼。

懶得看三叔父一家唱大戲,若他們有本事,就去說服祖父打消念頭,讓于倩如代嫁,反正她就是打定主意,此生認定了顧晨希,其它人她都不看在眼裏。

「祖父,若不打算立下文書與我斷絕關系的話,朔月堂還有事,我就先走一步。」

「于詠賢,我話還未說完,不許走!你不許……」

于詠賢置若罔聞,大剌剌的走了出去,氣得于民豐一張老臉通紅,卻又拿她莫可奈何。

漕幫前任幫主曾經與他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在他死了之後,他這個德高望重的副幫主礙于幫主死前在衆幫衆面前傳位給其長子,所以只能勉為其難的護着新任幫主上位,但他才是實際上掌權之人。

然而幾年前,原本還算安分的無權幫主竟開始網羅能手,培養自己的勢力,于民豐擔心再放任下去,自己的權勢不保。正好柳氏有野心,顧家是鹽商,商船不少,她動了心思,不單想讓自己的兒子擁有天下首富之家,更想讓其立足天下第一大幫,于是兩人商議連手,最好的契機便是讓小輩結親。

于詠賢手中的朔月堂和震天镖局名氣直逼漕幫,柳氏與他的盤算并無不同,都想藉由朔月堂與震天镖局的助力,讓漕幫換新主子,可惜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于詠賢向來就不是個可以任人左右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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