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送你一束菊花】

這次上普陀寺的時間晚了,到了山門前已是夕陽滿天。

進了寺裏,于詠賢一臉難掩興奮之情先在菩薩前拜了三拜,之後一溜煙的跑到後院找人,又晴向來愛花,滿園子的花草照料得極好,如今秋紅時節,菊花盛開,美不勝收,但她無心欣賞,直接跑進禪房。

「姑姑。」她一頭抱住了又晴。

又晴先是一驚,放下手上正在作畫的筆,轉過身,慈愛的拍了拍她的頭,「回來了。」

她用力的點着頭,「回來了幾日,只是因為有事,所以沒有立刻來看姑姑,姑姑可是生氣了?」

又晴搖了搖頭,看着她的眼神一如過往的溫柔,「原還擔心着,看你今日神情,看來已是雨過天晴。」

于詠賢不太自在的眨了眨眼,「姑姑雖在古寺裏深居簡出,但外頭的事卻也絲毫瞞不過姑姑,這算不算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又晴拉她坐了下來,看她出了一身薄汗,拿起帕子替她輕輕擦了擦,看着于詠賢的神情,知道她心裏多少還為護镖失利而不快,縱使功夫再好,畢竟她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

「你可是南陵的一方人物,你的消息就算不用打聽也會有人談論。失利也就罷了,只要你人平安便好。」

于詠賢扯了下嘴角,為難的說:「可是這次護丢的是個人,想想就心塞。」

人命關天,難怪會難受。又晴看着于詠賢的目光一柔,慶幸她與其它的于家人不同,其它的于家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你誠心賠罪,該是能解。」

「自然能解。」于詠賢一眨眼,一臉粲笑,「姑姑,我要成親了。」

又晴微愣,每隔幾日她便會派林諾或林沅下山去打探消息,雖然她人在佛門之中,但六根不清淨,這輩子早有覺悟,她終其一生都只能是個身在佛門卻跳脫不出紅塵的凡夫俗子。

她聽聞顧家盼迎娶于詠賢為妻,便知這門親事彎彎繞繞不少,依于民豐的野心,只怕會踩着這個機會,點頭這門親事,甚至傾全力助顧家二少取得漕幫幫主之位,最後則想法子取而代之。

于民豐一生機關算盡,害死一兒、一媳,如今連孫女也要算計,人已半只腳踏入棺材的年紀,卻還未看透權勢終是空。

「你願意與顧家二少結為連理?」

于詠賢一笑,「我要嫁的人才不是他!」

「不是?」又晴的神情已掩不住意外。

「是顧家大少爺,顧晨希。」

又晴聞言徹底沉下了臉,不論是顧家二少或大少,在她看來都非良配。「這門親事不成,我不願見你陷入你争我奪的權勢鬥争中。」

「可是顧少不一樣。」于詠賢急急辯駁。

又晴看着她的眸子裏掠過一抹柔光,「聽你提及顧少,你确實已經動心,只是你與他不适合。與顧少走在一起比嫁給顧家二少之後的處境更為棘手,因為顧少不單是顧家嫡子,他還是易大将軍的外孫,當今皇後的外甥,太子的表弟,你與他成親,牽動的不只是朔月堂與于家,還是漕幫跟朝廷。」

于詠賢從不知道為什麽像她姑姑這樣一個深居簡出的一介女流,會有如此敏慧洞悉局勢的本事,每每只要跟她說上一番話,總覺得自己成長了不少,不過這次,她覺得姑姑錯了。

「顧晨希是個柔弱之人,」她急忙說道:「他連顧家都守不住,哪來的能耐能影響漕幫或朝廷。」

「有許多事不能只看表面,更別提你此生第一次護镖失利,托镖者又恰好是他。」

「這是緣分,姑姑——」于詠賢輕咬着下唇,「我只是喜歡他。」

看着于詠賢,又晴無語了。

這個孩子向來聽話,但只要是有關顧晨希的事,她就凡事不顧不理——想想光陰彷佛一個眨眼便過,十八歲了,她開始懂得喜歡一個人、戀上一個人,只有這個年紀才有勇氣義無反顧地飛蛾撲火,只求轟轟烈烈愛上一回。

望着她的雙眼,想到自己的過去,又晴不由心頭一軟,「姑姑此生不求,只想着你能找個好人家,不需多大的勢力或財富,只要對你好就行了,一個女人這輩子求的不過就是個依靠罷了。」

看出姑姑溫柔的眸子中有着沒說出口的擔憂,于詠賢的眼中一陣酸澀,知道這才是真心對她好的人。

「姑姑,時間會證明一切,我一定會幸福的。」

又晴也想相信這個保證,只是一想到顧晨希的身分……她嘆了口氣,「只怕你祖父聽聞此事,第一個無法點頭同意。」

「不同意又如何?大不了來打一場,三不管的擂臺上随時等着。」

在南陵北城外一片寬廣的土地上,圓形的巨大建築中間有個巨大的擂臺,上頭大大的寫了個「武」字,原沒有名號,只不過這幾年闖出了名堂,只要上了擂臺,就等同簽下了生死狀,不論死了、殘了都無法再向對方讨什麽公道。在上頭拳頭就是律法,漕幫的手伸不進去,就連朝廷也無法管,久而久之,三不管這名號就傳了出來。

三不管裏有不少功夫了得的宗師,也有沒沒無聞的游俠,但都各有各的原因聚集到此一試身手。

有的想要名,打遍天下無敵手,游走四方,令人震懾。有的想要權,好被各家名門網羅,有漕幫、于家、震天镖局或朝廷,只要得到重用,日後吃穿不愁。有的想要錢——每場比鬥都能下注,勝出者拿到的賞金豐厚。

在臺上的人用命拼搏,在臺下的人下注看戲,每天熱鬧嘈雜,在她十三歲時,她也曾不知天高地厚地在三不管裏與人拼鬥,她三天兩頭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卻從未敗過,直到最後,她被所謂三不管的老大銀豹相中,直接點名與她對打,在擂臺之上,他硬生生折斷她的手骨,害她休養了大半年才好,之後她就沒再上三不管的擂臺。

因為她學到了教訓,有生以來第一次,在擂臺之上她感覺到死亡的逼近,真正的強手出招,招招淩厲,要不是因為銀豹不殺女人,那天應該就是她的死期。

她不怕死,只是她知道若她死了很多人會傷心,尤其是姑姑,更別提若是死在擂臺之上,想來當初也實在是愚不可及。

雖然從此之後她不喜歡再上三不管,但不可否認,這個龍蛇雜處之地也有好處,若有争端,不失為用拳腳定輸贏的好地方。

「你年紀已不小,別總把打打殺殺放在嘴邊,要顧着名聲。」

「名聲?」于詠賢忍不住哈哈大笑,「我的名聲就是母夜叉,而且我現在已經找到夫君,不會再被人在背後取笑說一輩子嫁不出去,所以他們愛說就由着他們說,我日子過得舒心就好。姑姑也不用怕我被欺負,我手腳功夫這麽好,就算成了親,也只有我欺負人的分,顧少欺不到我頭上來。」

林又晴一聽更是無言,在镖局長大,她的性子是漢子無異。

「以小姐的功夫,當然不會令自己受欺負,只是怕這個愛美人的性子不改,用外貌定人品,早晚吃虧。」

說話的是正在上齋菜的林諾,她與活潑的妹妹林沅不同,林諾沉穩,兩個姊妹倒是互補。

「諾諾,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重皮相有何不對?」于詠賢也不客氣地承認從小到大,她就是喜歡看美人兒,她抛了個媚眼給諾諾,「瞧諾諾也長得越來越好,要不——跟着小姐我下山去伺候我如何?」

「小姐說笑了,諾諾可配不上小姐。」林諾很淡然的處理于詠賢的調戲,「若小姐真要個人,不如把沅沅給帶上,她這丫頭心是野的,若再留着她,我怕就算小姐供了再多的香油錢,姑奶奶早晚還是會被師太給請出去。」

「她做了什麽?」

「她就是貪吃,前幾日捉了幾只打算南飛的鳥,還大剌剌的去毛火烤,香味飄得四處都是,被師太捉個正着。」

「這丫頭真是沒腦子。」于詠賢啐了一聲,「要幹壞事怎麽也不隐密點的幹?搞得人盡皆知,丢人。」

「小姐,這是寺廟,由不得沅沅胡來,奶奶知道後,可氣得不輕。」林諾看着又晴,道:「姑奶奶,不如讓沅沅下山陪小姐一陣子如何?」

又晴斂眉思索了會兒,以于詠賢的個性,若真要給她個丫頭,該是林諾較為合适,只不過嬷嬷這些日子的身子越發不見好,若沒有細心的林諾照料,她實在不放心。

沅沅性子活潑,但做事也不是沒分寸,就是有時候管不住嘴,總是說個不停,不過忠心倒是絕對信得過的。

「好吧!」又晴下了決定,看向于詠賢道:「你年紀也不小了,身邊是該有個人伺候,就把沅沅帶着吧。镖局上下對你好,但畢竟沒有與你年紀相仿的姑娘家,你心裏有事也不知向誰說,有沅沅在,也能與你作伴。」

「可是沅沅是個開心果,若是我帶她走,你們的日子将變得多無趣。」

又晴聞言忍不住一笑,「我的日子向來清靜,在寺裏左右不過就是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但你不同,沅沅雖然功夫不如你,但她有一手好廚藝又善解人意,你南來北往的奔波,把沅沅帶在身邊也好有個照料。」

「姑姑總是處處為我着想。」于詠賢點頭,「好吧!看在沅沅煮得一手好菜的分上,勉強收了她。」

「這話若讓沅沅聽到,她可會不開心的。」

「她那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于詠賢壓根就沒放在心上,說是主仆,但不如說跟林諾、林沅更像是姊妹。

「既然你同意,用膳後,我便讓沅沅收拾東西跟你回去,只是你與顧少成親一事……」

「姑姑,我已經打定主意了。」

又晴不由沉默,一雙眸子靜靜的看着她。

于詠賢被看得有些心虛,她顯少不聽姑姑的話,然而這回在終身大事上,她卻是打定主意随心而走。她低下頭,不想看到姑姑眼底浮現的失望。

又晴沒再多語,靜靜的用完膳,便讓林沅跟着于詠賢下山。

林沅一手拿着包袱,一手拿着一束新摘的菊花,雙眼紅紅的跟在于詠賢身後。跟在姑奶奶身邊多年,要離開還真是不舍。

「小姐,」看到于詠賢有些失神,林沅開口道:「你跟沅沅一樣難過嗎?」

于詠賢有些無精打采的看了她一眼,「不是,只是有些累了。」

林沅看出于詠賢沒有老實說,其實她大概能猜到小姐該是因為姑奶奶不贊成她跟顧少的親事而心裏難受。

「算算與顧家大少爺也多年不見了,看來真是變成個美男子,讓小姐都不顧姑奶奶的反對也硬要嫁給他。」

于詠賢聞言有些驚訝,挑了下眉,「你見過他?」

林沅一臉驚訝,「小姐忘了嗎?小姐與顧家大少爺也見過。」

于詠賢還真忘了,「什麽時候?」

「就是小姐四、五歲時,當時漕幫的大小姐,就是現在顧府的柳姨娘回南陵省親,當時還特地帶了顧家大少爺和二少爺來于府,兩位少爺在府裏起了争執,是小姐出面幫了顧家大少爺。」

于詠賢皺眉想了一會兒,但對那段記憶真的沒太多印象。「顧少小時候肯定長得不怎樣,不然我怎麽記不起來?」

于詠賢的結論令林沅忍不住笑了出來,「那時顧大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也瞧不出好看與否,小姐出手相助,只是單純的路見不平。」

「沒辦法,」于詠賢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一絲驕傲,「打小我就是俠女性格,沒想到就這麽誤打誤撞的救了個美男子。」

「可是他再好看,小姐也不該不聽姑奶奶的話吧?」

于詠賢沒好氣的看了林沅一眼,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沅無辜的聳了聳肩,她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姑姑總把我當孩子,擔心我受傷,但她多慮了,時間終會證明我是對的。」

林沅想了想,點了點頭,「我也相信小姐是對的。」

于詠賢就算知道林沅這話只是哄她開心,她還是挺樂的。「好,那跟我去天香醉。」

林沅不禁雙眼微瞠,「那是青樓。」

「是啊!」于詠賢臉上帶笑的看了她一眼,「陪我上勾欄院,怕不怕?」

林沅搖頭,「不怕,沅沅不單不怕,還會護着小姐。」

看着她那嬌柔的小模樣,于詠賢撇了下嘴,「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你不要扯我後腿就好。」

「小姐,你別瞧不起我,我小時候也跟着大镖師學過幾天功夫。」

「不過學了幾天,瞧你得意的,行了、行了。」林沅人好,但就是一張嘴不知消停,所以在她發揮長舌的功夫替自己辯駁前,于詠賢連忙制止她,「我突然想見顧少。」

丢下這一句,她拉着林沅飛快的下了山,也顧不得林沅跟得好辛苦。

到了山下,拿了壺水酒,與林沅共騎一馬直接回城,到了天香醉。

她的到訪來得突然,天香醉此刻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她一介女流也不怕丢人,帶着林沅便大剌剌的從正門而入,兩女所經之處,都是衆人注目焦點,但她從不放在心頭。

顧晨希剛沐浴好,正半卧在窗前的卧榻上,如意只來得及通報一聲,于詠賢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顧晨希微坐正身子,讓如意退下。

于詠賢一笑,這是要與她獨處之意吧?她立刻迫不及待的也叫林沅退下。

林沅見她歡喜的神情,不禁搖了下頭,小姐一對上好看的人就是個傻的。

「堂主何故突然來訪?」

「想見你。」于詠賢走到他的面前,側着頭,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頓時覺得心情變好了不少,姑姑不喜歡他,但是她相信終有一天姑姑會改變這個念頭。

顧晨希指了指一旁,「堂主,坐。」

「時候不早,不坐了。」于詠賢搖了搖頭,「今日我已約了叔叔們,要商量咱們的親事,回去怕是已經遲了。」

「既然如此,小姐何須走這一趟?」

「你不懂,我就是突然想要看看你。」她伸出手,原想要摸他,但想想又不對,輕聲的問:「我可以摸摸你嗎?」她可還記得之前自己承諾過,要動手之前都得問過他的。

她向來膽大妄為,曾幾何時如此小心翼翼,顧晨希心中一嘆,站起身,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我不知堂主此刻心中為何事煩憂,但相信凡事都無法難倒堂堂朔月堂堂主。」

她擡頭看着他發亮的雙眸,沖動的伸出手抱了他,就算察覺到他身子因為她的靠近而驀然一僵也不放,「你真好。」

顧晨希有些意外她突然投懷送抱,低下頭看着她,遲疑了一下,仍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

于詠賢靜靜的待在他懷中,鼻息間盡是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冷不防想起自己在外頭跑了一日,這身上的汗味、塵土味肯定難聞,連忙從他懷裏退開,慶幸他臉上沒有嫌棄神情。

她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我整身汗——」

「無妨。」

他輕輕柔柔的一句話,令她又是一笑,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她道:「你等會兒,我有東西送你。」

她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又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手裏捧着一束菊花地回到顧晨希面前,「送給你。」

他垂眼看着花,沒有動作,因為他被弄胡塗了。

她手舞足蹈的看着他,「我聽說美人兒都愛花兒,所以送給你,正好鮮花配美人兒。」

「堂主,」他的口氣已經有些無力。「這是菊花。」

「我知道,這菊花開得正好,本要拿來供佛,現在送給你。」

「菊花可拿來供佛,更能拿來……」他沉默了片刻,慢悠悠的說:「送給往生之人。」

「往、往生……」于詠賢的身子一僵,「哇」了一聲,「往生之人?!他娘的,我看到美人就犯傻了,真觸黴頭。我怎麽這麽沒腦子,你別生氣,我立刻拿去丢了、丢了……」

看着她手忙腳亂,因為懊惱而苦着一張臉,他不由拉住了她,「別丢,終究是堂主一番心意,楓紅時節,菊花開得正好,我喜歡。堂主就放在窗邊吧!我這陣子受傷,只能待在屋裏,難得能賞些秋意。」

她聞言,這才冷靜下來,「你喜歡?!」

在她熱切的眼神之下,他只能勉為其難的點了下頭。

「你喜歡就好。」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你喜歡菊花,我明天多送些給你。镖局裏沒那些花花草草,但是朔月堂的花圃有一些,我把那些全摘來,讓你擺滿整間屋子。」

這豪氣萬千的口氣,令顧晨希的眼角微抽,他不知道朔月堂的花圃有多大,但是一想到擺滿一整間屋子的菊花,他只覺得惡寒。「不敢麻煩堂主。」

「不麻煩,你我成親便是一家人,送些花算什麽。」她的手摸了摸他好看的臉,「以後你喜歡什麽,我都能給你。」

這是明擺着讨他歡心,顧晨希的臉頰敏感的察覺到她碰觸時的溫熱,眼中不自覺的染上一絲笑意。

「再待下去,我怕我可舍不得走了。」她俏皮的對他眨了眨眼,「我得快些回去,早點定下婚期,這樣我們就能朝夕相對。」

這些話若讓外人聽到出自一個姑娘口中,怕只會覺得她不知羞,但是她向來喜歡什麽就說什麽,也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在顧晨希的眼中看來,倒顯出她的與衆不同。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眼前,他頓時覺得手握朔月堂的她,身處于家、漕幫衆多恩怨之中,至今還能保有一片赤子之心,真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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