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白公鐵犁
春耕很快就到來了,白亦容廢了一天的功夫犁田,只是這鐵犁十分難用,調頭和轉彎十分困難,讓他不由得起了改造的心思。
前世,曲轅犁便是在這種情況下應運而生。在前世,曲轅犁出現于唐朝時期,是經過改進後的農耕工具。
白亦容又花費了一天的時間在家裏畫圖,算是曲轅犁的模型,具體的只有跟鐵匠當面說才能解釋清楚。
他在家裏畫曲轅犁制造圖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伴随着一個喊聲:“少年郎,在嗎?”
白亦容放下手中的炭筆,走了出去,開了門,看到了一個不認識的陌生婦女正在沖着自己笑:“少年郎,我來是找你借牛的。”
白亦容皺了皺眉,自己跟這人又不熟,他來借牛?
他挑了挑眉,正要拒絕的時候,這個婦女忙說:“我是你對面的鄰居張鐵牛的,姓秦,家裏實在是窮,買不起牛,這才找你來借牛的。”
白亦容想了想,對這女人根本就沒印象,便搖了搖頭,推辭說:“我這幾天還要耕地,沒辦法借給你。”
這女人臉色一變:“你不是已經耕完地了嗎?”
白亦容心裏不悅,不過還是客氣地道了聲沒有,就關上門了。門外那女人吃了個閉門羹後,叉着腰,朝着地上唾了一聲,一邊走一邊罵着,嘴裏很是不幹淨。
白亦容慶幸方才沒有将牛借給這種女人,不然日後還不知道會怎麽折騰呢!
張秦氏回到家裏,猶自不甘,罵罵咧咧又添油加醋地說了今日的事情,她的兩個兒子血性方剛的,一聽白亦容當自己的親娘甩門,當時就怒了,囔囔着要給他一個教訓。
直到張鐵牛瞪了他們一眼,他們才漸漸住嘴了。
是夜,一顆星子也無,天空黑得跟一個洞似的。
經過這些時日的調養,大黃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約莫是白天睡得太久,晚上它不睡覺,就蹭着白亦容的腳,嗚嗚嗚地直叫。
白亦容早就睡死過去了,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
這時,大黃猛地警醒起來了,豎着尾巴,朝着門口汪汪汪地大叫着。白亦容打了個激靈,從夢中驚醒,然後同樣看着門口。
他忽然想起了門外的牛,趕緊草草套上鞋子,打開門沖了出去,碰巧撞上了這一幕——兩個黑乎乎的人影正在牽着他家的牛。
由于永和皇帝吏治清明,所以民間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是以白亦容放心地将牛拴在屋外。不曾想,今晚一來就來了兩個賊。
大黃竄了出來,沖向其中一個賊人,一口咬住他的小腿,疼得他嗷嗷直叫,舉起碗口大的拳頭就要打大黃。
白亦容扯開嗓子,以生平最大的音量喊出來:“抓賊啦——”
這一喊,驚得左鄰右舍全都起身了,紛紛拿着鋤頭斧頭出來。那兩個賊人似是吓了一大跳,轉身就要跑,卻被大黃糾纏,脫不得身,只好被堵了個正着。
燈光一照,兩張熟臉明晃晃地出現在所有人眼中,有人甚至驚呼出聲:“張大郎,張二郎!”
可不,這分明是張鐵牛家的兩個兒子。見自己做賊被抓,兩個人臉色漲得通紅,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大黃,回來!”白亦容喚回自己的狗,眼睛冷冷地掃過眼前這兩人,“我看我們還是見官去吧!”
兩個人頓時吓得額頭直冒冷汗,臉色白得跟紙似的,一點血色也無。
這時,一個身影猛地撲倒在白亦容面前,哭喊着:“白郎,你就饒過我家兩個孩子吧——”
大家定睛一看,可不是嘛,這個哭喊的人正是張大郎和張二郎的母親張秦氏。
白亦容見兩人神情憤懑,便問他們倆:“你們還有什麽話要說?”
張大郎和張二郎張了張嘴,垂頭喪氣道:“我們只是想吓吓你,并沒有惡意。”
說着,兩人将來龍去脈說清楚了。
白亦容被氣笑了,便說:“牛是我的,借你是情分,不借你是本分,你們因為這一點就怨恨我,意圖牽走我的牛,難道你們占理了嗎?要是這樣,天下豈不是亂套了。”
旁人紛紛稱是,指責兩位郎君,說做賊是不對的。
張秦氏哭着說:“我們給你錢,求求你不要送我兒去見官!不然、不然……我今天就撞死在你家門口!”
白亦容也初初了解了這個朝代的刑法,永和皇帝對盜賊的懲罰極為嚴厲,偷盜者一旦被判刑,那是要被斬掉雙手的。所以,一旦被定為偷盜者,這個人離死也不遠了。
白亦容沒有讓這家絕戶的意思,只是教訓了幾句就放過他們了,但是也不能太輕拿輕放了。
“如若有下一次,我絕對會追究到底,”他嚴厲道,“不然,都會以為我白亦容是好欺侮的,不容我于世。”
“不敢了不敢了!”張秦氏感恩戴德道,推着兩個兒子,想趕緊離開這裏。
一向懼內的張鐵牛擠開了張秦氏,走到兩個兒子面前,惡狠狠地扇了兩個兒子一人一巴掌,直打得兩人嘴角冒血。然後,他又轉向白亦容告謙道:“白郎心善,我張鐵牛家欠你一個恩情。”
白亦容見他神情誠懇,不得不松口道:“談不上恩情,日後切不可再犯。”
張鐵牛吭哧吭哧道:“如果再犯,我第一個打死這兩個孽子!”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也沒什麽戲好看了,圍觀的人都在裏正的勸說下散了。
然而,到了次日,這件事便傳了開來,張家人走在外頭都不敢擡起頭來,被人背後指指點點的。
張秦氏還特特送來了一籃子雞蛋,那可是他們家一個月的雞蛋,自家都舍不得吃,硬是擠出來送給白亦容。
白亦容也不推辭,收了下來,不然這家估計心裏也要擔驚受怕。
發生了這茬事之後,白亦容便将建一座大屋子提上了日程。招來了幾個匠人,花費了幾天建好了泥坯房,頂頭蓋着茅草。
由于永和皇帝賞賜的銀錢足夠,所以白亦容建了好幾間房間,還用石塊砌了一堵圍牆,圈出了一個大院子。
這下子,他可以養雞養鴨,将大黃和這頭壯牛安心地放到院子裏去了。
這天,他去找了鐵匠,跟他說明了來意。這個時代的鐵匠也不笨,一點就通,十分通透,很快就理解了曲轅犁的制作原理。
經過幾次試驗,鐵匠終于打造出了曲轅犁,并且征得了白亦容的同意,将這種鐵犁推廣出去。
為了表示對白亦容的尊敬,這個激動的鐵匠給鐵犁取了名,為白公犁。
很快,這種鐵犁就傳了出去,鐵匠逢人便道這是白亦容發明的,又親自反駁那些說白亦容是傻子的謠言:“白郎聰慧,這白公犁便是他所造,聽說白公紙亦是出自他的手,誰敢說他蠢笨不堪?”
農家人就是聰明,很快就發現了曲轅犁跟普通鐵犁的不一樣,使用這曲轅犁,更加輕便靈活,所以不到一年的時間,這種鐵犁就傳遍了大燕朝。在這個消息閉塞的年代,這是一件很難想像的事情。
白亦容的名字再次傳遍了大燕朝,最後傳入了永和皇帝的耳中。
彼時,永和皇帝正撸起褲管,站在白沙村隔壁村子的田地裏,跟着不知情的老農叨磕着。
“這些年頭,稅負越發的輕了,虧得聖上英明,”老農聊着聊着,就将話題扯到了曲轅犁上面來,“這鐵犁據說是白公發明的,聽說白公紙就是他造出來的,最讓人驚訝的是,那所謂的白公不過是年歲不過十五的少年郎……”
按理來說,傳說只會越傳越玄,可沒想到白公犁的傳言倒是一字不差,毫不誇大地将白亦容的資料洩露出去了。
永和皇帝頓起好奇之心,想要會會這個傳說中的人物。
身邊随行的官員勸永和皇帝道:“皇上何不等回京後直接将他召入宮?”
永和皇帝微微一笑:“這樣子的他未必夠真實,朕想微服私訪,看看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物。能造出薛濤紙的人物,想必才華也不會太少。”
永和皇帝喜好白龍魚服,曾經幾次下江南,深入民間,探訪民情。
這次也不例外,次日,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駛出了這個小村子,搖搖晃晃地往白沙村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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