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筒車制作

任二伯母在後面跳腳,白亦容根本就不理睬她。

不多時, 馬車從白府出發了。

白亦容坐在馬車裏, 老太太一直問個不停, 無非就是問他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

白亦容很認真地一一回答了老太太的問題, 在他看來,老太太雖然出身貧寒,但是卻頗有見識,十分難得,所以他也願意跟老太太談心。

“剛開始比較苦, 後來我被皇上選為農官時,就好一點,”白亦容盡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說, 安撫一下老太太, 然而,有些事情必須得說清楚, “朝中的官員們對我并不友好,一直想着抓我的錯處。”

老太太一下子坐直身來,神色十分嚴肅:“他們為什麽想抓你的錯處?”

“因為我是皇上直接提拔為官的, 沒有經過科考, 大多數人比較迂腐,認為只有通過科考的人才是真正的官員。”白亦容說。

老太太緊緊地抿着唇, 似是陷入了沉思,然後緩緩道:“回去敲打敲打老大老二他們吧!”

這些日子,老大老二有些激動過頭了, 行事也有些張狂了,老太太可不想白亦容被拖後腿。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話果然是有些道理的,白亦容心想。

馬車咕嚕嚕地行走着,老太太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過了會兒,她才吐了口濁氣,重重地嘆息一聲。

白家人是一個大家族,祖上也有人當過大官,然而,到了他們這一代便沒落了。現在,白亦容是他們族中所有人的希望,所以如果老大老二他們拖後腿的話,她老太太第一個饒不了他們。

不知不覺間,外面傳來了蕭游的聲音:“大人,到了。”

白亦容往外一看,是錦繡坊,城裏頭最大的店鋪,每天都有達官貴人在這裏出沒,生意十分興榮。

扶着老太太下了車,她一臉驚色地看着這座店鋪,表情一言難盡。

“進去吧!”白亦容說。

在老太太幾十年的人生中,從未進入這麽高級的地方,但是她又害怕給白亦容丢臉,所以盡量裝成老成的樣子。

這裏的布匹是全國最好的,老太太一臉陶醉地摸着絲綢,那絲滑感簡直是任何布料都無法比拟的。

白亦容喚人來給老太太量尺寸的時候,看到了不少女客。

這時,老太太一個失手,手中的布匹掉落在地。她驚呼了一聲,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卻撞到了另一個從背後走過的女客。

那個女客被她猛地一撞,便跌倒在地,疼得驚呼一聲。

白亦容吓了一跳,忙去扶那個跌倒的女客,卻被那女客身邊的丫鬟重重地推到一邊去。

“幹什麽呢?”老太太很不滿。

“別想碰我家小姐!”那丫頭皺起眉頭,盯着白亦容的手,好像他的手有多髒似的。

白亦容再一看,這帷帽之下的身形熟悉得很。想到這裏,他不由得低聲道:“秋芸芸?”

秋芸芸猛地跳起來,掀開帷帽的簾子,惡狠狠地瞪着白亦容,像是在看一位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

就是這個白亦容,害得她現如今名聲盡毀。那次自盡事後,她後悔得腸子都綠了。不知情的還以為白亦容把她怎麽了,她才尋死尋活的,京中的流言對她來說可毫不客氣,惡毒得很。那些八卦的人什麽話都敢說。

秋芸芸眼珠子轉了轉,很快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她冷笑一聲,高聲道:“這布掉到地上就髒了,誰還敢買。”

白亦容看了看幹淨的地板,又看了看店中所有将目光投到這裏的客人,再看了看掌櫃的臉色,明白這是要訛自己呢!

秋芸芸露出一個惡毒的笑容,心裏很是痛快。

這裏的人都是達官貴人,絕對不允許這裏的布有任何瑕疵。這裏的掌櫃要麽這虧自己吞下去,要麽就得逼白亦容将這布買下來。

掌櫃的為難地看着白亦容,這匹布可是貴得很,又是素淨的顏色,掉到地上,難免會蹭點灰。雖然不是什麽大事,但是整個店鋪的人眼睛都盯着這裏,她要是處理不好,恐怕以後別想做生意了。

這時,一輛材質高級的馬車在門外停了下來,白亦容忍不住多看了那車一眼。車上的标記是他從未見過的,然而人群卻忽然發生了一陣低低的喧嘩,仿佛來了什麽不得了的人似的。

馬車的簾子掀動了,從馬車上走下了一位戴着帷帽的女子,白亦容只覺得她走過時,一陣香風撲鼻而來。

白亦容有些好奇,這到底是哪家的小姐。

“怎麽了?”那個剛從馬車下來的女子不緩不慢地問。

“這位老太太把人家的布弄髒了,正打算耍賴不認賬呢!”秋芸芸身邊的丫頭快言快語道。

白亦容擔憂地看了眼自家的老太太,她額頭直冒冷汗,臉色有些難看,顯然是給吓到了。老太太這還是算好的了,要是普通的老太太,恐怕早就不斷開口求饒了。白亦容正要開口的時候,那個女子呵呵笑了一聲:“我當是什麽大事,一匹布而已,掌櫃的,這匹布的錢我來付。”

雖然不知道是哪來的冤大頭,但是白亦容從不肯占人家便宜,開口說:“不用麻煩小姐,這布我們要了。”

那位小姐轉過頭來,看了白亦容一眼,然後豪爽道:“不過一匹布而已,白大人不必跟我客氣,再者說,這布太素淨了,不太适合老人家。”

她居然還認得自己,白亦容有些懵了,他認識的女人兩只手都數得過來,可從沒有認識這麽一個出手闊綽的大戶子女。

這個女子一看,就是高門大戶裏出來的,不是尋常人。她的身份應該不低,不然身邊不會跟着這麽多個奴仆和護衛。

秋芸芸瞪大眼,看着這個女子,心裏又氣又急,不過為了自己的名聲,她終究不敢再出口。倒是她身邊的丫頭低聲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那女子猛地一頓腳步,臉轉向那丫頭,雖然帷幕讓所有人都看不清她的面目,然而,她全身散發着的氣勢卻是不怒而威。那丫鬟莫名其妙地後退一步,露出畏懼的神色。

“碧玉,掌嘴。”那女子冷冷道。

“是。”

一個明顯身帶武功的女子上前一步,高高舉起手來,那丫鬟還沒反應過來,已經一個響亮的耳光打下去了。

那丫鬟想用手捂住臉,碧玉卻一把扯開她的手,力氣大得吓人。又是啪啪的兩巴掌,那丫鬟的臉直接腫起來了。

秋芸芸怒了,大聲道:“你可知我們是什麽人?”

那女子呵呵一笑:“我認得你,不就是前些日子為了婚姻尋死尋活的那個秋芸芸嗎?”

秋芸芸被點破身份,臉上流露出幾分尴尬。在場的人頓時竊竊私語起來,古怪的眼神不斷地投了過來。

秋芸芸羞愧難忍,對方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還是這麽肆無忌憚的。想到此處,秋芸芸明白了,這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對手。

想到這裏,她惡狠狠地推了那死老太婆一把,老太太沒有防備,被推了個趔趄,差點摔倒。白亦容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對秋芸芸怒目而向。

秋芸芸顧不上被打得哭哭啼啼的丫鬟,大步朝外走去,巴不得插着翅膀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白亦容連帶感激之色地看着那女子:“多謝這位姑娘為我們解圍。”

老太太也連連點頭:“謝謝姑娘啊。”

那女子輕描淡寫地掃過他們一眼,老太太雖然穿着綢緞,但是長期的勞作讓她的手上長滿了繭子,所以只要稍微一看,就知道這不是富家出身的。

“不必謝。”女子淡淡道,轉身就往樓上走了。

不過,被點破身份後,店裏頭的女客開始偷看白亦容了。

“原來這位便是年紀輕輕就升任五品官的白大人啊!”

“長得可俊俏了。”

“可聽說是個泥腿子出身的,可惜了。”

“要是家世背景好一點,說不定我都會心動了。”

……

這些話都是私底下偷偷說的,白亦容自然是沒去關注這些。由于布匹太多了,老太太都看花了眼,挑了老半天,都不知道要挑哪個好。

最後,還是掌櫃的幫他們挑了匹飛鳥勾雲錦,顏色略微老成,又不失莊重,最适合老太太穿的了。

白亦容買了這匹布後,扶着老太太上了馬車。為了讓她見識一下殷京的風光,馬車還在城裏頭轉了一圈,最後才駛入白府。

回到府裏頭的時候,二伯母和白青青便迎了出來,一臉期待地看着他們。然而,白亦容只買了老夫人的布匹,其他人根本就沒去管。

二伯母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白亦容也沒去理睬她,扶着老太太進了卧房。

這大冷天的,老太太可受不了凍。所以,白亦容便将自己的屋子讓給老太太,自己則是睡到了書房裏去。

等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吃晚飯的時候,大伯母猶猶豫豫地看着白亦容,似是有話要說。

最後,還是大伯咳嗽一聲,開口道:“亦容,有件事還需要你幫忙。”

白亦容這才放下筷子,看着大伯。

大伯說:“是這樣子的,我們打算讓亦溪上私塾,可是我們對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你有沒有好的私塾可以推薦?”

白亦容對大伯一家子還算有好感,也樂意幫他們,便道:“回頭我再問問人。”

大伯一聽這事兒有門,便笑呵呵道:“那麻煩亦容了。”

大伯母也是一臉感激:“多虧有亦容,不然我們現在……唉!”

提起這事,所有人的神色都有些黯然。

之前乞讨的生活讓這家人徹底怕了,要不是遇到白亦容,他們恐怕還在那個破廟裏頭,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翻身。

第二天,白亦容照例去巡視大霧山,大冷天的,農民們幹活幹得熱火朝天的。按照白亦容的計劃,到開春播種之前,這裏便可以整成稻田了。

只是這筒車怎麽做,還得跟工匠說清楚。

這個朝代的人聰明得很,白亦容稍一點播,對方便領悟了。筒車是一種汲水工具,可以将水由低處提往高處,适合在流水湍急的地帶建造,據說一夜便可灌溉百畝田地。

白亦容将畫好的草圖交給幾個工匠一起研究,自己則是優哉游哉地回了家。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現在就等着春天的來臨了。

傍晚的時分,白亦容跑去找謝秉章,他剛剛回家,白亦容已經等在他家了。

近日來,由于白亦容已經能夠熟練地書寫詩賦,所以謝秉章很久沒再給白亦容上課了,今天白亦容前來,倒是件稀罕事。

“有事?”謝秉章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

白亦容撓了撓頭,說:“我大伯母有個兒子,想上學,能不能請你介紹一個好一點的先生。”

謝秉章二話不說,答應了:“可以,只不過還得看看你堂哥的資質。”

這個道理白亦容是懂的,前世就有老師為了不影響自己的名聲,補課時差生那是絕對不收的,收的都是一些學習較好的。這樣子,因為好學生更容易領悟,成績會更好,也能落得自己補課有功的好名聲。

謝秉章推薦了一個名為周雲帆的大儒,據說他一手帶出的弟子當官比例遠遠超過其他人。白亦溪要是能成為他的門生,日後必定是前途無量,畢竟有那麽多為官的師兄。如果他能夠入朝,對白亦容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筆助力。

這個周雲帆有個弟子跟謝秉章是至交,介紹信自然是由謝秉章找那位弟子要。

晚上白亦容便将這個消息帶給了全家人,又道:“晚飯後,我再考考亦溪吧!”

說起白亦溪,其實他也不過就讀了幾年書,比白亦容差遠了。白亦容當時可是公認的小神童,被認為是整個家族的希望。

白亦容現在能夠做到五品官,也證明了白家所有人都沒看走眼,他确實飛黃騰達了。

想入私塾,四書五經是必須得背誦的,白亦容晚飯後将白亦溪叫入了書房,問了四書五經的一些字句,讓他背誦出來。

大概是兩年沒接觸書本的緣故,白亦溪背得結結巴巴的,聽得白亦容直搖頭。這個架勢,是絕對入不了周大儒的門下的。

白亦容嚴肅道:“這些日子,你在家裏,先将這些四書五經背完了,再去找周大儒,這樣子,成功的幾率也會高一些。”

白亦溪有些沮喪,只好點頭應是。

白亦溪走出書房的門時,見到自己的娘站在門口,一臉期待地看着他,他垂頭喪氣道:“堂弟說我這樣子不行,得等一段時間再給我介紹周大儒。”

“什麽?”一聽到自己的兒子讀書不行,大伯母頓時跳起來了,“我再去跟他說說。”

這時,大伯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亦容可能有他的思量,我們還是依照他的話來做吧!”

白亦容睡前又檢查了一下早白稻的種子,這些是春季要播種的,他每天都會過來看一眼。

次日,永和皇帝宣布接下來要歇朝幾天,因為他打算去行宮泡溫泉來着。下朝的時候,白亦容、左右相接到了邀請,皇上允許他們同行前往行宮泡溫泉。

白亦容倍感榮幸,他不過是從五品官員,前面還有那麽多人呢,皇上卻獨獨邀請了他們三人,可見對他的重視。

聽到白亦容要遠行,老太太唠叨了許久,讓他帶好東西,又擔心他外出凍着。

白亦容笑着說:“奶奶不必擔心,我有準備。”

為了防止二伯母做妖,午飯時,他又強調了一遍:“我不在時,由春江代我做主,你們要聽從她的安排。”

二伯母眼神冷飕飕跟刀子似的,她不滿地哼了一聲:“我們做主子的還要聽一個下人指揮,真是好笑。”

白亦容冷冷道:“春江是府裏頭的老人,對我忠心耿耿,我從未将她當作下人看待。”

老太太截住了二伯母的話頭,說:“你的想法,我明白,放心跟着皇上去吧,家裏頭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白亦容的眼神掃過幾人,大家都沒說什麽,唯有二伯家臉露不贊同的神色。顯然,這個朝代的尊卑意識還是蠻嚴重的,聽從一個仆人指揮,他們可受不了。

白亦容才不在乎他們的想法,受不了也得受着,不然就離開這裏。他現在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不在乎言官再來參他一本。

準備好行李,白亦容來到了宮門口等候,打算跟着皇上前往行宮。

這附近,只有京郊外的一處行宮有溫泉,能泡得上溫泉的只有皇上一個人,所以這次他們能跟随皇上,前來行宮,可謂是皇上大大地給他們面子。

馬車一路行走着,速度不緩也不慢,隊伍排成長長的一列,從皇宮出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的這個女子作為女主角,大家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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