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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挂了電話,見梁淺還在,也沒時間詢問什麽,走到安亦靜身邊對她說:“任子歆那邊有事,我得過去一趟。”
安亦靜伸手扶住林然的手臂,看着她點點頭說:“小心點。”
林然淡淡的勾了勾嘴角,拍了拍安亦靜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對她說:“放心,沒事的。”
“嗯。”安亦靜松開了手。
林然離開了以後,安亦靜這才對梁淺說:“沒事吧?”
梁淺的神色還是不好,而且還有點走神,見安亦靜在問她,反而答非所問起來,“看來林然只會對你溫柔,對別人從來就不屑一顧。”
“你知道的,他其實就是嘴硬心軟,他說的話你也別往心裏去。”安亦靜說完見梁淺還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跟平日裏嚣張跋扈痞裏痞氣的模樣判若兩人,還真的是有些擔心,“你确定你沒事?”
“我是鬼,難道還能再死一次不成?”梁淺強忍着自己的身體不适,還開起了玩笑。
安亦靜一聽梁淺還會開玩笑了,也就放心了一些,就着她的話也開起了玩笑,“死一次不可能,萬一魂飛魄散了怎麽辦?”
梁淺一聽有些哭笑不得,“怎麽,怕我搶了你的林然。”
“我是不是說了很多次了,我不怕。”安亦靜這話說的振振有詞,非常有底氣。
“是嗎?”梁淺笑了起來,驀地腦子裏有一些畫面閃過,很模糊也很零碎,随即頭痛不已,她撐着頭坐倒在地上。
安亦靜一看趕緊上前去想要扶住梁淺,奈何自己又觸碰不到她,只能蹲在她的面前問她:“怎麽了?”
梁淺緩過神以後才擡起頭看向眼前表情有些焦急的安亦靜,随即搖了搖頭,笑道:“沒事,最近經常這樣,我已經習慣了。”
“經常這樣?”安亦靜看梁淺這個樣子明顯擔心了起來。
梁淺點點頭,繼續說:“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很多東西支雖然支離破碎的出現在我的眼前,可是我好像覺得很熟悉,就像是自己經歷過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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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亦靜一聽,腦子裏靈光一現,她眼睛都驀地睜大了,看着梁淺,說:“是不是你的記憶,你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你要記起來了。”
“是嗎?”梁淺一聽好像覺得安亦靜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說不一定。”安亦靜不能肯定,只能說個大概。
“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樣那就好了。”
“不要逼自己,順其自然。”
“嗯。”梁淺朝安亦靜笑了笑。
……
林然驅車直接去了法醫部那邊,熟門熟路的走了進去,裏面正在驗屍,任子歆站在一邊一言不發的看着,眉頭緊鎖。
“五哥。”林然走過去朝正在驗屍的法醫打了聲招呼,然後就走到了任子歆的身邊問她:“什麽情況?”
任子歆用手抵着鼻子,搖搖頭,說:“又是孕婦。”
林然一聽看了過去,雖然也見慣了各種屍體,不過看着屍檢臺上的屍體,還是有些受不了。
“你們先出去。”管謄擡起頭看向兩人,繼續補充,“想要分毫不差的屍檢報告,就別在這兒待着。”
林然給了任子歆一個眼神示意她出去,任子歆瞪大眼睛還不想走,最後卻還是被林然給弄了出去。
出去以後,任子歆這才看向林然問他:“你推我出來幹嘛?”
“沒跟管醫生合作過吧?”林然問任子歆。
任子歆有些莫名的看向林然,默默的點點頭承認,“沒有又怎麽樣?”
林然這才繼續說道:“所以你是不了解他,不工作的時候吊兒郎當,說話沒個把門,可是一到了自己的專業,比誰的認真,絕對沒辦法容忍別人的打擾。”
“你這麽了解?”任子歆倒是聽說過管謄這號人物,早些年她不在榕越的時候他在這兒當法醫,而她調到榕越以後,反而他被調走了,陰差陽錯兩人就沒什麽機會合作,不過兩人的大名倒是互相聽說過。
就剛才她觀看他的手法和那一股認真的勁兒,就知道這個人可不是懶得虛名的,也算是巧了,這前不久管謄也調了回來,不過沒有直接接案子,反而是清閑着研究起最新的法醫筆記,而這一次的連環殺人事件說起來才是兩人的第一次合作。
見任子歆這麽說,林然自然解釋了起來,“也沒什麽,管謄是我姐夫的結拜兄弟,我管他叫一聲五哥,你說我了不了解。”
這麽一說,任子歆算是明白了,她點了點頭,說了句,“原來還有這麽一層關系,這也好,有什麽都好說。”
“怎麽,想不走程序?”林然看任子歆明擺了就是這個意思,于是繼續對她說道:“那你就放棄吧,我跟你說過了我這個五哥平日裏随便怎麽開玩笑,可是一說到工作可以算是六親不認,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走程序比較好,他在這一行真的很厲害。”
“行了,我現在不是就在走程序,然後被攆了出來嗎?”任子歆半靠在牆邊。
林然見任子歆的樣子,笑了一下沒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管謄走了出來,看了看林然,又看了看任子歆,朝兩人勾了勾手指,說:“辦公室聊。”
任子歆看了看林然,從牆上直起了身子來,朝林然歪歪頭說:“走吧。”
辦公室裏,管謄睨着坐在對面的兩人,對兩人簡單的說了一下,“我看過之前死者的屍檢報告,前些年的死者死的也是奇怪,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身體裏面少點什麽,總的來說就是總要被兇手留下點什麽,不過到底兇手為什麽要這麽做我猜不到,從屍體上也暫時看不出來其他特別的,那麽最近這兩起就又不一樣了,之前那個死者不是我解剖的所以我只能從報告裏看,綜合今天的這位,兩個人最大的相同處就是他們都是孕婦,被剖了肚子,似乎兇手的目标是肚子裏的孩子。”
“那個變态。”任子歆其實一早是知道死者的死因,不過被管謄說出來,還是憤憤不平。
“還有其他線索嗎?”林然問管謄。
管謄撇了撇嘴,對林然說:“初步的屍檢報告裏沒有什麽特別的線索,看來這個兇手很謹慎。”
任子歆點頭,“不謹慎的話也不可能這麽多年來都抓不到他。”
林然想了想,說:“我倒是挺好奇為什麽兇手要這麽做,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變态。”任子歆看向林然,頓了頓,繼續:“是沒有邏輯思維的。”
“或許人家是天才呢?”管謄說着也看向林然,笑道:“你有發言權的,林然。”
“五哥,我感覺你在調侃我。”
“不敢不敢。”管謄連連擺手,跟剛才那個認真嚴肅的管法醫判若兩人,果然是工作前後兩個人。
任子歆的手機響了,她出去接電話,林然就趁機詢問,“你跟我說個實話,真的很棘手?”
“也不是棘手。”管謄砸吧嘴,繼續說:“主要是這個兇手的手法确實挺厲害的,很專業,不過我聽說剛才那個任隊的師父好像跟這個案子有關,不錯,看起來年紀輕輕就是一個刑警隊的隊長,挺厲害的。”
林然一聽就笑,“五哥你別跟我說你看上了。”
“怎麽可能?你五哥可是有家室的人,別胡說。”
“你也知道自己是有家室的,那就別瞎胡鬧了,還嫌姐夫沒說夠你?”
管謄呵呵一笑,轉移了話題,“不說我的那些事,倒是你,談了女朋友也不帶來給五哥看看。”
“有機會的。”林然一想到安亦靜,笑容都柔和了不少。
這種笑容倒是被管謄看在了眼裏,他噗嗤一笑,指着林然就說:“看你一臉甜蜜的樣子,哎喲,當年那個不茍言笑,少年老成的林然上哪兒去了?”
“這兒不勞你操心。”
任子歆一進來就看見兩個人聊得開心,笑的也開心,于是走過去詢問:“聊到兇手這麽開心?”
林然斂了笑容,站起身來對任子歆說:“走吧。”
“可是報告。”任子歆還想說。
“到時候我叫助手給你們送過去。”管謄對任子歆說道。
“行。”任子歆也幹脆。
管謄笑了笑,見兩人要打道回府了,也沒起身相送,而是坐在位子上随意的跟兩人說了聲:“我就不送了,你們慢慢走。”
因為線索有限,林然也跟任子歆告辭了,說是明天再來。
天色早早就暗了下來,路上的行人零星三兩個,一看時間都淩晨一點多了。
回到家裏,屋子裏很靜,玄關留了一盞燈,其他地方都沒有開燈。
林然走到卧室門口,門沒有鎖,他輕輕的推開門,床頭燈是打開的,看見在床上躺着睡過去的女人,心底劃過一陣暖流,莫名的輕柔。
原來這就是有人為你留燈的感覺,幸福的感覺。
他走了過去,俯身去看,安亦靜乖巧的閉着眼睛呼吸淺淡。
林然伸手去捋了捋她那散亂的長發,順着劃過她白皙柔嫩的臉頰,嘴角勾着的笑容是慢慢的寵溺。
安亦靜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見林然正在看她,輕輕的一笑,聲音還帶着濃濃的睡意,“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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