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鄰裏

第18章

田小滿還未走到牛車的近處,就聽到有人跟她打招呼,“原來是小滿啊。買了些什麽好東西,看着可真重吶!”

田小滿擡眼看去,就見對方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女人,容長臉,高顴骨,薄薄的嘴巴皮子,這人她是認得的。劉大成哥哥劉富成的媳婦,田小滿跟劉大成成親的時候,她見過這個女人。便笑道:“原來是嫂子。我見家裏什麽都缺,就上街各買了一些。”

一旁還站有兩個媳婦打扮的人。其中一個笑道:“劉嫂子,果然是不比不知道。你看你,就挎了個包回家,而大成媳婦就背了個這麽重的簍子。啧,我不是聽說你家分了劉婆子的全部家産嗎?!”

劉嫂子幹笑了兩聲,回道:“這個怪道不知,這村子裏都說我得了婆子的全部家産,不知是哪個亂嚼舌胡嘞嘞。我們小門小戶的分家也是按照規矩來的,長子要在老人的身邊端水送茶侍奉,這在分家的時候就要有所體現,這規矩都是這樣定的,也不是我們劉家獨一份兒。”

之前說話的媳婦笑道:“可算了你吧,我知道你的習性,要你給劉婆子端水送茶……哈哈哈。不過這話又說回來,先分到手了再說,至于以後誰知道呢。”

劉嫂子面上絲毫沒有波動,但這不代表她心裏沒有想法。

她跟劉婆子住在前院,許是吃素咽糠的時候太久了,田小滿做肉餅子散發出來的絲絲縷縷香味都被前院的人聞到了。

劉嫂子見劉婆子只是一味拿眼睛往後院看,忍不住偷偷撇了幾上嘴,跟劉婆子說娘老子吃兒子的是天經地義,還順便把毛丫推過去讓劉婆子領着去。她撺掇着劉婆子去劉大成家了,沒想到後院卻傳來激烈的争吵聲,還有毛丫哭鼻子的聲音。結果這一老一小什麽都沒吃上,劉嫂子可真是氣得肝兒疼。

眼下她不動聲色地瞟了田小滿一眼,“我們劉家沒什麽底子,像我們長房要近身照顧老人,才分到一點點家産,你看我好不容易來趟鎮子上,到處都是入眼的好東西,奈何得緊着手花,就連這個小包都沒裝滿。”

另一個媳婦卻從中聽出來了什麽,她跟之前說話的媳婦小聲說道:“哎,我聽說劉大成的媳婦這兩日都來了鎮上,她到底有錢,買這麽多東西。”

對方撇嘴回着:“她當然只管來鎮上,你忘了她那晚是跟誰私奔的,趙金貴啊。趙金貴在鎮上開了家那麽大的鋪子,買這簍東西算什麽?要我說,憑她這個人十幾簍都買得。”

又來了一個媳婦,她掩嘴偷笑,“原是這樣,你不說我都沒想起來。看來這就不值得驚奇了,人家有那個本事。只是那劉婆子一家都這樣忍了去?依我看,這樣的媳婦要不得,今兒跟了趙金貴,明兒還不知道有什麽張金貴李金貴呢!”

牛車已經慢慢走起來了,田小滿把簍子護在胸前,裝作沒聽到這些人的說三道四。劉大成又沒攆她走,憑她們幾張嘴說去。

不過田小滿見劉嫂子跟她們幾個相熟悉,以為會制止她們說閑話,畢竟她跟田小滿是妯娌,不管田小滿做過什麽,而眼下她們是一家人,最起碼在外人面前總是要護着的。

田小滿沒想到劉嫂子聽着這些也跟沒事兒人似的。她原來只見過劉嫂子一面,不了解這個女人。劉婆子在分家上面如此不公平,難說這全部是劉婆子的責任,當然僅憑這一點,也不能說劉嫂子就是那出主意的。可見到眼下是這種情況,田小滿心裏也将她劃到不可深交之列了。

Advertisement

回到家裏,田小滿見劉大成還沒有回來,手一洗就去烙肉餅子。肉是那天剩下的,面跟野菜都有,做起來很快。

這回田小滿學聰明了,她見竈房鍋臺後頭有扇破舊的窗子,便把它打開來,味道都從後窗子散出去了,前院也聞不到什麽氣味。

烙好肉餅子後,田小滿用碗裝了兩個,敲響了馬婆子家的院門。

“哎喲,是小滿啊,還拿東西過來,這麽客氣做甚?”是馬婆子開的門,她将田小滿讓進院子裏坐了。

“這些天栓子一直在麻煩着你們,兩個肉餅子也不值當什麽,不過是剛好做了拿過來跟嬸子嘗個鮮。”

馬婆子見田小滿這話說得合心,也就笑着收下了。“你們要上地做工,我不過是在家閑着,栓子又聽話,說麻煩什麽的就太見外了。”

說話間,田小滿打量着馬婆子的院子。不過是一路之隔,人家這院子跟她家的可是不同。但見除去開院門的地方,三周都蓋有一排房子,各房子門前都挂有在晾着的衣物,大人小孩子的都有。應該是馬婆子一家人都住在一起,沒有分家過吧。

臨牆的地方捂着一堆糞。院子中間空出來的地方種有一眼井,一畦菜地,幾棵果樹。栓子正跟兩個歲數與他相仿的小孩子在玩。

整個院子看起來收拾得井井有條,又不失生機和熱鬧。

這時,一位端了一盆衣服的婦人從一間屋子裏走一出來,跟田小滿打招呼。馬婆子在旁邊道:“這是我家大兒媳,輪到她今天在家做飯,故此沒有去地裏上工。”

“馬大嫂好。栓子在這裏讓你們家受累了。”

“咳,那有什麽客氣的。家裏也有別的孩子,不過是一塊兒玩罷了。”

田小滿又坐了一小會兒,把栓子領了回家。

栓子本來玩得笑眉笑眼的,被田小滿一叫,吓得興致都沒了,眼裏生出了不少的惶惑,後來進了自己家門,一聞到肉餅子的香味,又忘記了害怕,坐到桌子跟前飛快地吃了起來。

劉大成進家門的時候,田小滿正清洗着剛從外面摘回來的苦蓼,她掐斷了枝莖,不停地聞着那流出來的汁液味道,又與記憶裏青蓼的味道相比較,感覺二者之間還是有許多想像的。就連那汁液的變化也類似――初時是白色的,擱到碗裏放一會兒,就變成了無色透明的。這讓田小滿信心大增。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