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田地

第53章

“譚老幺做這個應該沒有問題。你這個不是成品，是不是還要來回改？”

“對對對，”田小滿點頭如搗蒜，“我若是一遍遍拿去讓他改，他會不會嫌煩啊？”

“嫌煩倒是不會。我前兩天路過他家，見他正在給鎮上的農具店打家夥呢，只怕他沒時間。這樣吧，我給你先做個比例小的，你先看着改。”

“這就太好了！”田小滿興奮地叫了出來，“我原本就是要做模型，誰在試驗階段做那麽個大家夥啊！哎，你會木工活兒嗎？”

“不會！”劉大成淡淡地給出了兩個字。

“嘁！不會那怎麽做啊？”田小滿情緒瞬間又掉了下去，咕哝道。

“以前……我跟譚老幺玩得好，他做活兒的時候，我給他打過下手。雖說沒吃過豬肉，但還是見過豬跑的。盧老爺家裏打農具，從縣上專門請了木匠來，讓我跟着那木匠好及時提供需要的材料。在邊上看了幾天，我大概也曉得了其中的一些機關。估計做你這個模型不成問題。”

“太好了！”田小滿星星眼，忽然覺得此時劉大成哪兒哪兒都是優點，就連搓玉米粒的樣子都get到了他的帥點。以前自己都沒注意到這些，光擔心劉大成把她休了，眼下看來她安全了，心裏一放松看到的便多了。

哎，自己這運氣是真真太好了，撞上個飯搭子人還不錯！想到這裏，田小滿便又仔細把她的設計跟他又細說了一回。

頭天晚上，田小滿還記得泡了花生米。第二天一大早田小滿去馬婆子家拿了烏豆，便開始推磨。沒多久，石磨邊就出現了劉大成的身影。田小滿對于劉大成這種什麽都不問、很有眼色埋頭幹活的做法很是滿意，她把磨豆漿操作過程中的細節都跟他講了，怕耽誤了劉大成上工時間，就趕緊去廚房做早飯。

豆漿是現成的，剛磨出來的豆漿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親手勞動的成果，田小滿感覺特別的香。想着劉大成今天要給她做模型，她怕他吃不好餓得早，便用油炸了幾個金黃的燙面餅子，玉米粥，用醋腌的糖蒜，還有幾個蛋黃流油的鹹蛋。

吃罷早飯，劉大成把栓子領去馬婆子家，田小滿背着半桶豆漿去了鎮上。還沒到香源飯館門口呢，田小滿就看見幾個大字：滿姨風幹肉香！滿姨豆漿香！

嘿，瞧這廣告做的，田小滿心裏就一個字：服！她一進到店裏，齊源生就迎了上來，說：“還怕你來不了啊，昨天沒喝上豆漿的人都約了今天。”

“生意這麽好啊？”

“都沖着滿姨這兩個字來的。好些以前愛吃風幹肉的，一見你又做了豆漿，那還不得嘗嘗，反正消費二百文以上的免費嘗。結果到了下午，豆漿就賣光了。說好的店裏的員工要當晚餐呢，都沒有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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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就好！哎，要不今天這份兒我不賣了，送給員工吃？”

“那怎麽成啊？現在處的正是打牌子的時候，以後有的讓他們吃！”齊源生樂呵呵地說，他把七文錢遞給田小滿。

“你的兩文。”田小滿又遞了回來。

齊源生拒絕道：“說真心話，叫這豆漿帶來了不少的生意。我估摸着以後還會多起來，這人們一旦覺着這味道好了，黑不黑也就沒那麽關注了。旁邊中藥鋪子裏的大夫還來喝呢，說是對頭發對眼睛對腎都有好處。我不能拿你這代賣費。”

田小滿執意要給他，“這兩文錢許是不多，可事先說好的，就跟簽了契約似的，怎麽能随便不遵守呢？我這些烏豆就算賣到糧鋪子裏去，也就是一過秤交銀子的事兒，半個時辰就能完成。眼下磨成豆漿了，叫這許多的人喝上，我覺得有趣味在裏頭。”

齊源生只好接了過來，道：“我見大家對這烏豆漿的接受程度還不錯，昨天晚上也琢磨了一會兒。食客來我店裏吃早餐，一碗粥搭一個餅，收一文錢。說起來這粥相當于半文錢，豆漿也能這樣收費，要說豆漿比粥稀，那盛豆漿的碗便比那粥要大，再加上大夫說這個有營養，那麽豆漿也是值得半文錢。我用那大碗盛了，半桶豆漿能盛二十碗。這樣算下來，你一桶豆漿的價錢是十文。買賣要做到明處，對吧？”

“成！賣完的話，明兒就給我十文。”田小滿爽快地應了。

田小滿又問了齊源生那賣繩索之類的去處，便朝那邊而去。她順道又買了十斤新鮮肉，包好了放進桶裏。

賣繩索的地方離農具店不遠，田小滿去細細看了，都不符合她的要求。她需要那種類似寬皮帶的，卡在圓環外則的凹陷處，能叫小齒輪拉動大齒輪。起到這個作用的需韌性大，光滑，摩擦力小。

一回到泸溝村，田小滿便去找了馬婆子，叫她帶自己去西頭的荒山看個究竟。

她倆從屋子後頭的小路往西走，沒多久便出了村子，進入到田間小路。馬婆子手往右邊一指，跟田小滿道：“這就是你婆子家的地，這些都是。你家的好像在盡頭那一處……”

“這麽大一片啊！”

“那是啊……”馬婆子心道這劉嫂子心可真大，她應該問的是：憑什麽我們分到最遠的地方。

田小滿沒顧得上看地裏種了什麽，她踮起腳往遠處看了看，心裏想的卻是：只有兩畝地，比院子裏的還要小。明年就可以收回來了，種些什麽合适呢？

再往前又走了半個多時辰，眼前出現一道小河，河面大，但水淺，灘塗面積多。那荒山就依在河的不遠處，看起來不算高，但占地兒大，田小滿粗粗望過去大約有十五公頃的樣子，上面長滿了低矮的灌木，看上去完全沒有被開發的樣子。

“這山有主兒嗎？”田小滿問道。

“當然有主兒。盧延民知道不？就你家大成的東家。往那兒看，那些連起來的地都是盧延民的，全是一等的良田！連這山在內，都是他家祖上的，他可是咱村裏的大地主！我聽說他在外村也有地，祖上得聖上賞賜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