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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Nero和Dante致力于要讓斯巴達家族的所有成員都學會二段跳。
又是一個沒有加班和外勤的周末,Devil May Cry事務所的成員平時對怎麽度過這美好的兩天都有自己獨特的想法,但現在他們都聚在二樓的客廳裏。
如果說桌子上擺着一副飛行棋還不能夠吸引人視線的話,那麽加上Nero,Nico,Dante和Vergil這樣的四個參賽者就足夠讓所有的人放棄自己睡懶覺/泡酒吧的時間,來觀摩這一場史無前例的飛行棋大戰。
Nero本來打算今天陪某位黑發詩人去圖書館還書,順便再抱回來一大堆比他的機械臂維修手冊還要厚的大部頭;經過他多天的觀察,自己的室友偏愛浪漫主義和意識流文學,昨天才把那本自己看了兩行就上下眼皮打架的《尤裏西斯》看完,今天就要去借尼采的詩集。
但當他們準備出門時,女機械師突然喊住了他們。
“嘿,你們兩個!”Nico坐在茶幾前的沙發上向他們揮手,“飛行棋要玩嗎?我一缺三,你們來了就是三缺一了——”
這什麽空手套白狼的說法。Nero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可身邊的人卻扯了扯他的袖子,把他往沙發邊帶:V沒見過這種人類通常在聚會時玩的游戲,并且對花花綠綠的棋盤和棋子很感興趣。
“你們要來嗎?!”本來對他們的加入不抱什麽希望的Nico頓時眼前一亮,拍了拍她旁邊的沙發。
“我沒玩過,”V搖了搖頭,把手裏袖子的主人按在沙發上,“但我可以看着他玩。”
對着滿頭‘???’的惡魔獵人,他露出一個對方通常都不會拒絕的笑容。
“好吧,我玩。”
事已至此,Nero也沒辦法再推脫,何況一想到身邊的人連這種生活中最簡單的快樂都沒有體驗過就讓他心口一緊,不就是玩一局飛行棋嗎,大不了和Kyrie和Trish她們一起,就當參加女子會了。Nero做好了心理準備。
然後從身後傳來的聲音瞬間把他的心理建設粉碎成了渣渣。
“你們要玩飛行棋嗎!”
Dante老遠就看見自家侄子和Nico正對着一張游戲棋盤,黑發的詩人坐在Nero的身邊,“等等等等我——”他一溜煙地竄上樓,遠遠地撂下一句話:
“記得給我和Vergil留個位置——”
于是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說實話Nero真的挺佩服自己叔叔,他偷偷擡頭瞄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灰發男人:Vergil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淩厲的眼神仿佛并不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而是身處滿是惡魔的戰場,他甚至從開始就沒開口說過話,只是對着Nero點了點頭。
不知道Dante用了什麽花言巧語能把他拽到這裏來參加人類的、娛樂的、打發時間的、與力量完全沒關系的飛行棋游戲。
或許只需要一句“你兒子在樓下等着你玩游戲。”Dante已經深谙此道,他才是空手套白狼的集大成者,致力于幫自己哥哥修複父子關系創造各種機會。
“規則就是撒到六點才能走一個棋子,然後按照自己骰的點數往前走,最後最先四個棋子全部到達終點的人獲勝。”Nico特意為某個第一次參加這個游戲的人講解了規則,然後她拿出了骰子放在了棋盤中間,宣布游戲開始。
輪到Nero的回合。
“你要來試試嗎?”他把骰子放到V的手心,“随便扔就可以。”
V握住那顆涼涼的小玩意兒,感到和手杖完全不同的棱角有些硌手,他學着Nico的樣子空着拳頭晃了晃扔向棋盤,它咕嚕嚕滾了幾圈,停下來時上面正好是六個小點。
“好哎——”Nero揮了揮手臂,把自己的一個棋子放到了起跑線。“你運氣真不賴。”他笑着搖晃着同居人的肩膀。
Nero高興的表情也傳染了V,他抿抿嘴點了點頭。“是啊,好運居然能輪到我。”
然後Vergil也面無表情地擲出一個六點。
兩回合後Nico的第一個棋子也出發了。
二十個回合後Nero已經把第一個棋子挪到了終點,Dante還是沒能擲出他的第一個六。
“艹啊為什麽!!!”
紅衣男人把手裏的骰子往桌上一摔,不出意料的還是一點。圍觀群衆已經開始發出了幸災樂禍的笑聲,就連Vergil抿緊的嘴角也有了松動的趨勢。
“我知道自己運氣一向很差,但也不至于這樣整我吧……”Dante懊惱地抓了抓腦袋,光顧着給自己兄弟創造機會,居然忘了自己在這種事上運氣差得驚人——不然為什麽會設計兩面一模一樣全是正面的硬幣?
他們今天的賭約可是輸家要無條件答應贏家一個要求,要是Nero真的贏了……Dante想起了平時開過的自家大侄子的玩笑,覺得人生一片黑暗甚至想立馬逃回魔界。
沒辦法了,他心一橫拉過Vergil的手,把骰子塞進去包成拳晃一晃,再往桌上一撒——一個六。
你//媽//的為什麽。Dante欲哭無淚,不過現在至少他能開始下一步了,在下巴上挨了一拳之後。
當Dante正準備把一個棋子從連接處挪到離終點更近的格子時,有一只手按住了他的。
“等一下。”Vergil說了他坐在這裏以來的第一句話,“你為什麽能從這裏跳到那裏?”他的語氣頗有些不解。
“呃……因為我會二段跳?”
等Dante反應過來自己這張惹禍的嘴又說了什麽時已經晚了,被戳中了軟肋的Vergil騰的一下站起身,一言不發地向着樓梯走去,留下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劈成兩半的棋子和棋盤。
今晚最大的輸家還是Dante,因為不僅他要遵守約定答應Nero一個條件,而且還要賠償Nico的全套游戲配件。
但他沒想到自己的侄子會向他提這樣一個要求;
“Dante,你能教教我……父親二段跳嗎?”
那個稱呼幾乎纏在了Nero的舌尖,他費了很大力氣才把它吐出來,“因為V說他也不會,我想正好咱們一起教教他們,就當這是昨天那個游戲的獎勵可以嗎?”他似乎還想說什麽,但還是撓了撓頭誠懇地看着自己的叔叔。
哥啊,你沒看到這一幕真是可惜了。這是Dante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句子。
于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周日午後,斯巴達家族的所有成員都站在他們房子後面的小院裏,面對着二樓某個房間的陽臺;
它離地面有大概有五米,恰好是一個合格的二段跳能到達的高度。善解人意的Kyrie已經為他們的練習拉好了那個房間的窗簾,把窗臺上的花架和水壺也收回了屋裏,而Nico把整個欄杆都拆掉了,感謝好心的姑娘們。
“咳咳,”Dante清了清嗓子,“先聲明這是Nero的要求,我迫不得已才來教這個簡單得要死的操作……”他在Vergil即将再次轉身離去前剎住了話頭,“二段跳的理論就是在達到最高點的瞬間在腳下制造一個魔力踏板,方便再次借力起跳。”
他打了個響指,“Nero,你來示範一下。”
這對于身經百戰的惡魔獵人來說簡直是閉着眼都能做。Nero助跑起跳到三米的高度,藍色的光芒在腳下出現了一瞬,他抓住這個時機用力一蹬,做了個炫技的前空翻輕巧地落到了平臺上,整個動作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大概就是這樣,”Dante滿意地點了點頭,“接下來分組練習,over。”
“V,”Nero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知道Griffon可以拉着你飛的很高,但這不是二段跳……”他看了一眼停在同居人胳膊上的藍色大鳥,“你不能總是依賴它們。”
“嘎!臭小子你說什麽呢?”Griffon瞬間炸了毛,“他不依賴我們難道要依賴你嗎?!我告訴你不要試圖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我拉着V飛多高管你什麽事?”
“為什麽不呢?!”
當Nero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時他突然閉上了嘴,看着面前愣住的黑發詩人,他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的意思完整地表達出來: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依賴我,如果你願意的話。V,我很樂意看到你能信賴我,就像我也想依賴你一樣。”他小聲嘟囔着最後的尾巴,“他//媽//的這些話我在一個多月前就想和你說了。”哦自己是不是說話又帶了髒字?
Griffon非常識相地閉上了嘴,飛到一邊找黑色的大貓玩去了。
V眨了眨眼,好像Nero的話砸中了他大腦裏處理語言信息的地方。
“當然,我很願意……”過了幾秒鐘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帶,那句話幾乎是不經思考地溜出了他的舌尖,當然他對此并無任何意見。
“那就去試試吧,我會在下面接住你的!”
Nero試圖把對話轉向今天的主要任務,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說出怎樣的驚世言論——至少不能在自己的長輩都在場的情況下。
在接下來的十分鐘裏,如字面意思的,他接住了V很多次。
控制不好踏板出現的時間和位置。這是很多初學者都遇到的困難,在目視上方的情況下怎麽讓魔力精準地在腳下凝聚,這需要很多的練習,有時還需要一點點天賦。
看着半空中的人影虛晃了一下,Nero的身體比他的腦袋還要迅速地做出了反應;他沖過去接住向下墜落的人,由着慣性在地上打了個滾,沒忘記把懷中人的頭護在懷裏。
“抱歉……”等到他們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V撣了撣Nero衣服上蹭到的灰,“我應該再晚一點制造踏板的。”
“沒事,我剛練這個的時候比你菜多了,教會的天花板都被我砸穿過好幾次。”Nero發現自己的黑歷史居然也沒那麽不堪回想,“多試幾次就好了。”他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
另一對組合的情況并沒有這麽和平。
“都說了不要用瞬身——”
Dante無奈地撐着自己的額頭,覺得自己真是信了Nero那小子的鬼話才答應教自己哥哥這個他幾十年都沒學會的東西,其困難程度好比江湖醫生妄圖診治沉疴頑疾。他看着Vergil執着地在半空中使用閃身但始終跳不上去的身影,真害怕他一怒之下把整個陽臺都切下來;
不,忍住,這沒什麽好笑的。Dante走過去阻止了蓄力還要往上跳的Vergil。
“你要在那個瞬間把魔力凝聚在腳下,像踩着平臺一樣跳上去。”他攤了攤手,“我知道你的瞬身很炫,但能先把它忘了嗎?”
別再用那種嫌棄的眼神看我了,又不是我不讓你兒子來教你,你以為我想看你那張臭臉嗎?Dante啧了一聲,覺得自己被貓嫌狗厭的特委屈。
“我找不到那種感覺。”
Vergil嘆了口氣,難得坦誠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他明白自己兄弟和兒子是一片好心,但如果真這麽簡單就能學會的話他也不至于被困擾這麽多年了。
“好吧,好吧。”Dante點了點頭,那種感覺确實挺難抓到,首先你要說服自己相信在什麽都沒有的半空有一塊可以落腳的地方,越是不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東西的人越難做到,這可能也是Vergil沒能掌握這個技巧的根本原因——他唯一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力量。
“我們可以試試另一個方法。”
他走到稍遠一點的地方,做出了準備沖刺的姿勢,“我喊三二一你就跳!”在Vergil起跳的瞬間他也開始加速,跟在後面跳起,恰好在Vergil準備下落的瞬間用手托了他的鞋底一把,把他送上了平臺。
這是只有Dante才能想出來的鬼才想法。
當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在Vergil跳上平臺的同時他也被狠狠地掼在了地上,從屁股到肩膀都麻了一片,疼得呲牙咧嘴。Dante從地上揉着屁股爬起來,覺得自己好像眼花了,為什麽覺得Vergil看過來的眼神好像沒那麽嫌棄了?
耳邊傳來Nero的歡呼聲,他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也落到了平臺上,和自己的哥哥站在一起——他幾乎都快忘記了他們原本是同一個人。V所追求的東西同樣也是Vergil所渴望的東西,只不過前者選擇坦誠地在Nero身上尋找,而後者則把它藏于自己的高傲和冷漠中。
他們已經不是十幾歲只知道殺來殺去的毛頭小子,所以有些事是不是也該改變一下了?Dante嘆了口氣,總要有人在堅冰上落下第一個錘子,看起來自己別無選擇。
“我沒事,再來!”他擡起頭向着Vergil喊道。
終于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Vergil終于抓住了那種感覺的尾巴,當然是以某人快要開花的屁股為代價。
總之付出有了直觀的回報,現在到了驗收成果的時刻;
Dante站在平臺上,看着底下站着的自家兄弟。“三,二,一,跳——”他發出了最後的指令。
站在一旁圍觀的Nero看到了自己父親腳下有一個藍色的平臺一閃而過,那是二段跳的标準特征。漂亮!他忍不住在心裏大喊,但很快地又皺緊了眉頭。
Vergil的起跳距離有點遠,橫向距離不夠他落到平臺上。
事實證明Nero的判斷沒錯,縱使Vergil努力調整姿勢,他的腳尖也只堪堪碰到平臺的邊緣。他搖晃了一下,還是向後倒去,他忘了自己可以魔人化飛越這個狹窄的距離,只是閉着眼睛等待着自己的墜落。
直到有一只手拉住了他的。
“我抓住你了!(I got you!)”
Dante要承認剛才的那一幕幾乎讓他的心髒停跳,它和二十多年前Vergil在自己面前墜入魔界的場景如此之像,甚至令他下意識地就拉住了那只手。在他的無數個噩夢裏它一次又一次地從自己手中滑脫,醒來只剩一只帶血的手套。
但這一次沒有Yamato在他的手心劃出一道口子,他拉住了Vergil的手。這是他想過的最好的事情了。
Dante用力把傾斜在平臺邊緣的人拉了回來,還嫌不夠似的,他把Vergil重重地砸到自己的懷裏,給了自己哥哥一個用力的擁抱。
這個擁抱遲到了二十多年,或者說他欠了Vergil二十多年。
“一個人跳不上去的地方,兩個人一定可以。”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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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