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去世

第十章：去世

劉彩雲在趙強睡着後，就跟秋月說她去哄蛋蛋，讓她先替她會兒，後來就一直沒有出來。劉彩雲就是喜歡占小便宜，這個時候秋月不想和她計較，就随她去了。再說，劉彩雲人不壞。

聽到趙強問，秋月搖了搖頭，她真的不知道劉彩雲在哪，難道沒和趙強一個屋？

趙強見秋月搖頭就說：“這婆娘，我去找他”

秋月見他那狠勁兒，怕他們鬧起來。平常他們愛怎麽鬧都行，這個時候不想他們再添亂。她說：“強子，你哥回來啦，在奶奶屋呢”

趙強聽到趙峰回來啦，頓了一下，轉身進了趙奶奶屋。進屋後，看到趙峰他有點尴尬，估計剛才他們的話他都聽到了吧。

“哥，什麽時候回來的？”趙強拿凳子坐在趙峰身邊問。

“剛回來”趙峰面無表情的說。剛才他們的話他都聽到了，心裏很不舒服，平時還不知道怎麽樣呢。但是他現在也不好說什麽。

接下來哥倆說着趙奶奶的的近況，倒也緩解了剛才的尴尬。秋月在外邊給趙峰打好了水，進屋叫趙峰出來洗洗。

趙峰洗着臉，見秋月站在他跟前拿着毛巾，毛巾被跌成長條，整整齊齊，他心裏一暖，接過她遞過來的毛巾随意抹了兩下說：“你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呢。”

秋月有從他手裏拿過毛巾，在水裏洗了洗，然後擰幹，又疊成長條形搭在繩子上。

她沒拒絕趙峰的提議，她真的是很累，正準備回去又想起他的帶的行李還在這，就說“你的行李用我先拿回家嗎？”

“恩，先拿回去吧。”趙峰把盆裏的水倒掉，像是想起了什麽又說：“明天還去學校嗎？”

“不去，請假了。”秋月沒想到他還能想起她工作的事兒。之前寫信時給他說過在學校教學的事。

兩人說話間，趙大發夫妻倆也都起來了，看見趙峰趙大發說了句“小峰回來啦”

他們估計也是聽到了趙峰的聲音起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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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峰“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趙大發的話。趙大發也沒在意，他知道趙峰不愛說話，再說他自己也是這樣的人。

趙大發也沒再說什麽就進了趙奶奶屋。秋月和趙峰也跟着進去，趙峰拿起自己的背包，邊遞給秋月邊跟趙大發一家說：“我讓小月先回去休息會兒，我在這兒守着”

趙強聽趙峰這樣說臉一紅說：“本身嫂子就該回去休息的，嫂子先回去吧。”

秋月也沒再說什麽，拿着趙峰的背包就回了家。回家後反而一點睡意都沒有了。睡也睡不着，她想起趙峰肯定沒吃飯，就到廚房給他弄點吃的。今天中午她擀的面條還剩一些，估計夠趙峰吃。

之前她是不會擀面條的，但這裏沒有賣面條，只有自己擀，慢慢的也就學會了。有現成的面條做起來就快了，炒菜、燒水、下面條就是了，不一會熱騰騰的面條就好了。做的估計有兩三碗，想着夠趙峰吃。

用一個盆子盛着，秋月就又到了趙大發家，進了趙奶奶屋發現，趙大發一家人都在，包括趙彩雲。秋月看了一眼劉彩雲，發現她坐在角落裏低着頭，估計剛才趙強又訓她了。她一進屋，屋子裏的人都看向了她。

“峰哥沒吃飯，我做了點飯給他。”秋月說舉了一下盆子說。

“去吃吧，這裏有人守着呢”趙大發對趙峰說。

趙峰沒說什麽，起身走到秋月跟前接過她手裏的飯。秋月四周看了下，在角落裏拉出一個較高點的凳子，趙峰把飯放在凳子上，又拿了個小凳子坐下。見秋月在旁邊站着，就說：“你吃了沒？”

他現在覺得這丫頭真是貼心，她肯定也很累，但是還要給自己做飯。不過，他嘴笨，說不出什麽軟乎的話。

秋月不知道怎麽回答他的問話，要是說晚飯，那她吃過了，要是問夜宵，那她沒吃。不過她還是說：“我吃過了，你快吃。一會就涼了。”

趙峰深深的看了一眼秋月，沒說什麽就低頭吃了起來，吃了幾口見秋月還在旁邊站着就說：“你先回去吧”

秋月見大家都在這兒，要是她一個人回去的話不好，就說：“我不困”

趙峰還想再說些什麽，但見這麽多人在這就沒有說什麽，低頭又吃了起來。趙峰吃飯很快，這樣一小盆兒的面條，他不到兩分鐘吃完了。秋月很是驚奇他這樣的速度，難道不噎得慌？

趙峰吃完面條，秋月又把盆子和筷子收了拿到外邊去洗。等到她洗好盆子回屋就見趙奶奶正拉着趙峰說話。

“小峰，奶奶就等你呢。你結婚了，奶奶就安心了，小月很好，你們好好過........”趙奶奶斷斷續續的說着，趙峰在旁邊哽咽着聽。

秋月輕聲走到床邊，站在趙峰身邊。不知怎的她又想起了她前世的奶奶，當時奶奶也是這樣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的說話，說完她就離開了，那個世界就剩她自己。不覺間，她已經淚流滿面。

趙奶奶說完她想說的話就走了，其實她本就是在掙着一口氣等着見趙峰。見趙奶奶走了，大家都沒有放生大哭，這段時間都做好了心裏準備。秋月見趙峰眼睛紅紅的，可見是在極力克制情緒。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上給他無聲的安慰，其它她什麽也做不了。

這幾天趙奶奶病重期間，後事該準備的都準備了。在這個年代，講什麽去除封建迷信，鞭炮，紙錢什麽的都不能有。也不能停靈什麽的，明天直接下葬。但是老人穿衣服都已經準備好了。雖然不是很好，但是在這個年代都是這樣。

趙峰堅持要給找奶奶穿衣服，大家都沒有阻止。秋月看着趙峰默默地給找奶奶一件一件的穿衣服，然後抱她放進棺材。整個過程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一滴眼淚，但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哀傷充斥和掙着趙家。

雖然不能停靈，但是今天晚上大家還是坐在趙奶奶的棺材邊上，算是守靈了。秋月坐在趙峰旁邊，想說些安慰的話，但是不知道怎麽說。就坐在他身邊，算是無聲的安慰吧。

坐了一會兒，趙峰伸手拉了她一下，讓她靠在他懷裏，然後攔着她腰說：“睡會吧”

秋月沒有說話，靠在他的懷裏，閉上眼睛。這個男人胸膛很寬闊、溫暖，他其實是會關心人的，只是不會說而已。

第二天的下葬也很簡單，找了村裏的幾個人幫忙，一起葬了趙奶奶。雖然後事辦的很倉促，但趙奶奶去的時候也算安詳，大家心裏也安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