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缁色(七)
和預想的一樣, 哽咽聲一下子停住了, 應紫倏地瞪大了眼睛。
這股子傻呵呵的可愛, 讓肖一墨很滿意,他順勢含着應紫的唇慢慢吸吮舔舐着,這久違的甜蜜讓他醺然欲醉, 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胸口被推了一下,他這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了唇。
應紫喘息着往後退了退,一臉的慌亂和驚愕:“你……你說什麽?”
“以後你就是真正的肖太太, 不高興嗎?”肖一墨理所當然地問。
“我……可是……那……”應紫太震驚了, 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小區到了,車子停了下來。
肖一墨拉着應紫下了車, 心情愉悅地朝着家裏走去,一路走一路耐心地和應紫規劃着以後的生活:“你爸媽那裏, 先不忙着急着說結婚的事情了,我先和我爸溝通一下,放心, 他雖然很古板, 但只要是我堅持的事情,最後他都會答應的。到時候我讓他親自來和你父母談婚禮,這樣的話,你父母應該會放心了吧?你也不用再總擔心我不理你了。”
應紫的腦袋裏亂哄哄的。
理智告訴她,這件事情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可她一下子想不出來是什麽地方不對勁。
肖一墨這樣身價,願意假戲成真, 和她将婚姻繼續下去,這對于陰差陽錯因為一則合約而結締的婚姻不啻于是一個最大的好消息。這件事情無論是誰知道了,都會羨慕她的好運氣。
而且,兩人不用離婚了,他們家也不會為了這件事情被別人指點嘲笑,這塊原本最大的心病可以去除了。
“怎麽,還不高興嗎?”肖一墨停下了腳步,狐疑地打量着她。
應紫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她本能地感覺到,如果她不高興的話,肖一墨會很生氣。
肖一墨的眼神溫柔了起來,攬住了她的腰;小涼亭外,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一股淺淺的淡雅梅香。
冬夜的月光分外迷人,落在應紫那細膩柔嫩的臉頰上,仿佛暈上了一層淺淺的銀光。
他一下一下輕啄着那柔軟的蘋果肌,連帶着整顆心也柔軟似水。
“小紫,我會對你好的。”他低低地承諾着。
這樣的肖一墨,難以讓人抗拒。
一整個晚上,久別重逢的兩個人彼此溫柔地索取着,肖一墨不知餍足,而應紫也沉醉其中。而等第二天醒過來,肖一墨已經去了公司,應紫躺在床上,仔細地回想昨晚肖一墨的一字一句,猛然有點茫然了起來。
按照肖一墨的說法,兩個人這是要成為真正的夫妻了,可她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
肖一墨愛她嗎?而她,也愛肖一墨嗎?
這兩個問題很難,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沒能真正參透。
還沒來得及等她搞清楚這兩個問題,農歷春節很快就到來了。肖家是個大家族,過年這種大節規矩特別多;而應家因為落魄,已經好兩年沒正經過過春節了,今年總算揚眉吐氣,也既要招待親朋又要四處拜年,忙碌得很。為此,原本該在一起的兩個人分身乏術,大部分時間都各自去了自己的親戚家裏,反倒聚少離多。
肖一墨顯然不太高興了,應紫琢磨着過完年也要準備接下來的比賽,需要好好練琴練歌,就跟父母找了個理由解釋了一下,住回了公寓。
複賽的規則相比初賽來說更為複雜,五十位選手通過抽簽決定各組選手進行淘汰賽,除了自選和指定曲目的較量,還需要當場即興演唱。五組選手中,唯有每組一人可以直通決賽,而另外三個名額将在其餘落選選手中再次進行厮殺,最後一共八人進入決賽。
這次的複賽,際安衛視、雲旗視頻都會同步進行現場直播,還有樂隊現場伴奏,對選手的要求高了很多。指定曲目是一首《南海姑娘》,而自選曲目應紫斟酌再三之後,定下了曾經合唱過的《去病》,一來她對《去病》的曲性已經非常熟悉了,容易上手;二來這首曲子難度高,有充分的發揮餘地,複賽強手如林,她不能大意。
雖然這首歌也是衛時年早期的成名曲,但以前她已經唱過,肖一墨并沒表示出什麽不悅,再唱一次應該也不會生氣吧。
因為有樂隊需要現場演奏,又是直播,複賽前一個星期,組委會安排了選手到際安電視臺的演播廳進行磨合,應紫的時間被安排在了一個周五的下午。
她提前半個小時到了演播廳,迎面剛好碰見了初賽就同組的選手馮秦。
馮秦長得是時下流行的男生形象,清秀、漂亮,個子将近一八五,但就外形可以打上九分,怪不得在網上吸引了一衆女友粉。
初賽的時候他排在應紫後面,應紫沒聽過他的現場,但從網上流傳的CUT來聽,聲音頗有幾分磁性的性感,也很有特點。
網絡上,馮秦的粉絲一直都揪着應紫不放,嘲笑她傍金主、走黑幕,沒有三分三,偏要上梁山;不過,現實中的馮秦好像并沒有他家粉絲那麽刻薄,見到了應紫還主動打了招呼:“你是應紫吧?我是馮秦,和你初賽一個組的,這次又分在一起了。”
應紫微笑着應了一聲“你好”。
馮秦沒話找話地聊了兩句,應紫并不是長袖善舞的人,幹巴巴的一問一答,氣氛稍稍有些尴尬。
後面有人叫了應紫一聲,應紫如釋重負,往後一看,是上次就見過的燦寧傳媒的洪铮。
“呦,這是洪老師啊,”一旁的馮秦眼睛一亮,連忙迎了上去熱情握手,“你好,我是馮秦,以前我們在同州衛視跨年晚會上見過一面,你還記得嗎?”
洪铮顯然不太記得了,不過他也很圓滑,打了兩句哈哈就把事情扯過去了。兩人一來一去互捧了一會兒,洪铮就不應付他了,轉頭親切地問應紫:“應紫同學,我聽了你的初賽,很不錯啊,怎麽樣,有興趣來我們公司嗎?”
應紫有點尴尬:“這個……我可能來不了。”
“為什麽?”洪铮驚愕了,“難道有別的公司和你在談了?”
初賽結束後,的确有好幾家唱片公司和制作人過來接洽應紫,都吹得天花亂墜,應紫卻一直都很謹慎。秦西遠那番對于目前唱片界現狀的評價,讓她想了很多,也觀察了很多,最後她發現,的确和秦西遠說的一樣,現在真心全力以赴做音樂的鳳毛麟角,很多有才華的歌手一旦小有名氣,就都努力開始用其他各種形式圈粉,綜藝、晚會、緋聞滿天飛,人氣越來越高,卻鮮少有好作品呈現了。
這完全不是她想做的事情。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她和肖一墨在一起了,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十有八.九是要徹底放棄的。
她搖了搖頭,歉疚地道:“不是,洪老師,情況有點複雜,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解釋。”
這樣的欲言又止,洪铮自然而然地以為她的話只是托辭。
來參賽的年輕人,哪一個不是想着得了名次之後有個高起點進軍娛樂圈?
他和顏悅色地道:“是不是對我們公司有什麽顧慮?沒關系,條款可以坐下來慢慢談,不是我吹牛,我們公司在業界的名氣是數一數二的,國內也只有東石傳媒可以和我們相提并論,你放心,你要是加入了,我可以和你打包票,公司一定會重點培養你的。”
應紫十分尴尬,再三致歉:“謝謝你,洪老師。可真是對不起,我……我沒法答應你,我的家人……可能不同意我簽約。”
洪铮很意外:“你的家人居然會不同意?這樣,我可以和他們談一談,我們是正經八百的娛樂公司,你進來以後發展的前途可以說是一片光明,他們完全不用擔心,而且,你已經成年了,未來需要你自己掌握,這樣輕易放棄了你以後會後悔的。”
應紫苦笑。
肖一墨怎麽可能會把洪铮畫的大餅看在眼裏。
“真的對不起,我暫時還沒這個想法。”應紫不得不再次拒絕,窘迫地紅了臉。
洪铮沒辦法了,只好強笑着道:“那你再考慮考慮,如果有想法了打電話給我,我們随時都可以談。”
應紫再三道謝,目送着洪铮離開,回頭一看,馮秦正神情古怪地看着她:“你居然拒絕了洪老師?你不想出道入圈嗎?”
應紫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朝他客氣地笑了笑,舉步朝演播廳走去。
“那你勞心勞力地參加大獎賽幹什麽?”馮秦在後面不可思議地追問。
這個問題,讓應紫一直想了很久。
是啊,既然知道肖一墨不會同意她進娛樂圈,她還要來大獎賽幹什麽?
可能是因為心中對音樂那種不熄的熱愛吧。
只要有機會,她就想要和喜歡她的人分享她的歌聲、分享她對音樂的感悟,這是金錢名利所無法帶來的快樂。
在演播廳裏和樂隊老師們磨合了很久,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手機剛才關機了,一打開,就有好幾個通知跳了出來,有兩個未接來電是肖一墨的,置頂對話框裏也有他的消息:你在哪裏?
應紫趕緊回撥了過去。
“在哪兒呢?怎麽把手機關了?”肖一墨有點不悅地問。
“在做唱歌比賽的預備工作,裏面不能開機。”應紫解釋。
“那個比賽還沒完嗎?”肖一墨納悶了。他潛意識不想關心這個比賽,能答應讓應紫參加,已經是他能為應紫退讓的最後底線了。
“嗯,不過快了。”應紫算了算時間,現在已經是兩月中了,複賽每周末比掉兩組,大概要三周時間,如果進入決賽的話,也能在三月中下旬結束了。
“快了就好,”肖一墨輕描淡寫地應了一句,随後略帶矜持地道,“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猜猜是什麽。”
“芯片出成品了?”應紫猜測道。
“不是。”
“史密斯先生在古堡的繼承文件上簽字了?”
“沒有。”
應紫一連猜了幾個都不對,只好軟軟地撒嬌:“我猜不到,你說嘛。”
“我爸同意我們倆的事情了,下個月約個時間和你爸媽吃個飯,一起商量一下辦婚禮的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
沉浸在甜蜜中無法自拔的肖叔叔!
吐血雙更,小紫式撒嬌看着你們,求花花求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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