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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會感慨一下吧,更何況現在那個男孩子似乎還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這怎麽能讓這些自命清高,自诩美麗的女人甘心呢?
洛彌涼懶洋洋的掃了某幾個眼中的嫉恨都快壓制不住的女人,在心裏很無所謂的冷笑。
影佚是塔羅的成員,光憑這一點她就相信影佚的外表絕對沒有表面看來這麽的性別不明,還有看那個男孩子的态度,這些女人這麽嫉恨來嫉恨去有條卵用,就算是臉長得像天仙一樣人家不喜歡你又能怎樣?
唯一沒冒星星的就是亓官遠了。
“總覺得這外表已經讓我這個妹子無言以對了啊。”亓官遠一臉的哀傷。
“那已經是人家的了,我們就安靜的洗洗睡吧。”雲詩雨包子臉喝奶茶,“更何況隐者到底長什麽樣子我不知道,但是她旁邊那個絕對是人妻的典範,個性溫和,會做家務,做得一手好菜能和死神相比,光看這條件我都已經跪了,配不上啊。”
亓官遠望天,“我不會做家務來着……”
“有個故事叫做論找了一個人妻男朋友的好處。”洛彌涼難得的開了個玩笑,“不過隐者那個性……我什麽時候才能看見她長什麽樣子啊。”
“過年的時候就可以啊,那個時候他們不是都要換衣服嗎,好好找找就行了。”葉野給她找了一個辦法。
“昂?”洛彌涼一臉迷茫的看着他,“原來過年的時候她也在嗎!”
“他們全組都在。”葉野已經無言以對。
洛彌涼趴在桌子上,一臉的糾結。
“時間的确是快過年了,但是是有什麽活動嗎?”剛剛還一臉怨毒的女子轉頭就已經是另一幅溫柔的樣子了。
雲詩雨只能默默的感嘆一句這變臉速度她是絕對沒有的。
“過年的時候直接在這裏吃年夜飯,可以帶家屬,但是要交份子錢。”林陽一邊翻着文件一邊說,“塔羅組織的。”
女子碰了一顆軟釘子,也沒辦法在說什麽只能坐了回去。
雲詩雨不着痕跡的打量着其他人,影佚不是直接回去而是在下面來看了他們的狀況原本就是一種安排,看看這些人的反應是什麽樣的,但是現在看來合格的沒有多少啊,除了神經天生很粗的亓官遠就是另一個看起來不怎麽好相處的冷寒。
這貨的性格基本和他這個裝逼的名字一樣,從內冷到外。
不過……也許有價值吧。
☆、杜松樹
第二個現場發現的時間實在是讓塔羅的人有些哭笑不得,因為這其實才應該是第一個現場,然而卻在案發後這麽長的時間裏沒有被發現。
如果不是安靜兩天沒人出來的話恐怕真的會被一直遺忘下去了。
新的地點同樣是一個別墅區的某一個房子裏。
裏面同樣是一家人和滿地的血豆腐。
飯廳裏的桌子上,滿桌誘人的佳肴已經失去了溫度,一個男人和一個小女孩趴在飯桌邊,似乎已經沒了聲息。連接花園的門外,一個腦袋被砸碎的女人頭朝內倒在地上,染血的石臼落在旁邊,其上還停留着一只鳥兒。
紫鳶看了一眼屋內的情況就直接往裏面走去,夕顏的辦事效率快起來絕對不是後面那些渣渣能想象的,而且她在這裏面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違和感,就像是這裏還有別的一樣。
“不對。”半夏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一樣,“哥哥和妹妹的感情很好,所以那些東西……命運!那個孩子可能沒死!”
雖然提醒來得有些突然,但是紫鳶還是立刻走到了小女孩的身邊,冰冷的手按上小女孩的頸側,微弱的溫度和跳動證明着生命的機會。
雖然職業是法醫,但是紫鳶還是塔羅的醫生,所以簡單的急救根本就不在話下。
小女孩似乎是有了一些知覺,一陣猛咳之後嘔出了一些疑似肉湯肉渣的東西慢慢的恢複了呼吸。
“落日,把這孩子送醫院治療,隐者現在也在不用擔心人手問題。”紫鳶抱起孩子交給了夕顏,“記住,看好這個孩子。”
夕顏并不詫異這樣的叮囑,只是微笑着,“我很清楚,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女祭司,你确定主題了嗎?”月隐扭頭問了一句。
“嗯,差不多了,如果再找到那件東西的話就真的可以确定了。”半夏也走進了屋子裏面,“有鏟子嗎,我要挖點東西。”
“箱子裏,自己拿吧。”淵林提醒了她一句。
半夏把自己的長發紮起,拿了淵林工具箱裏的折疊鏟子直接往後院走去。
留下了一排血腳印。
“說真的,這真看不出來是個女孩子。”紫鳶嘆了口氣,“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會在這裏怯場。”
“不過是滿地是血而已,這樣就怯場了也別幹這行了。”洛彌涼打了個哈欠,“桌子上的菜看起來還不錯,是外面那個女人做的嗎?”
“不是她做的大概也沒幾個人敢做這種東西了。”紫鳶冷笑,開始采集地上的東西。
血豆腐已經凝結了,雲詩雨蹲在旁邊拿出了一把髒器刀劃出了一塊四四方方的小心的托在手中,血豆腐的表面已經泛黑,平滑如同菜市場賣的嫩豆腐。下面是異常鮮豔的櫻桃紅,倒是更像菜市場賣的鴨血。
“凝固得不錯,看得出來摻了水之後就沒有人再進這裏了。”紫鳶找了個大袋子開始把這些血豆腐往袋子裏清理。
亓官遠站在旁邊頂着包子臉,死命的憋着。
能在這種現場裏面不改色讨論這種東西的絕對都是資深人士。
“話說回來,為什麽一定要弄出來這麽多血?”亓官遠糾結了半天之後還是蹲了下來,“明明已經這樣了為什麽還要故意加水做這種事情?”
雲詩雨和洛彌涼交換了一個贊賞的眼神,然後笑着說,“兩個理由。一,這些平滑的血有很重要的意義,在這裏是絕對不能缺少的。二,兇手想向我們表明這件事情并不是什麽家庭糾紛引起的意外,而是他刻意的布置。”
“哦,原來還有這麽多的事情嗎!”亓官遠很驚訝的看着僅僅看着這一地血豆腐就已經明白了這麽多的雲詩雨。
“這種東西并不是什麽天生的,在現場多觀察觀察就能發現不少細節。”雲詩雨很想動手拍一下,“好了,你自己去看看吧,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問,他們也不怕被人添麻煩的。”
“不知道為什麽你說完之後我就真的不想要去了。”亓官遠看了一眼沉默着做事的淵林,洛真蓮,渙央,月隐之類的塔羅成員,又看了看跟在影佚身邊不時幫一下忙的某個人心中無語淚千行,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那樣的臉她就真的真的不敢靠近了啊T^T
相比之下一直冷着臉,但是還比較像人的半夏都比較好相處好嗎。
想誰誰來。
半夏面無表情的拿着一包東西回到了血腥的殺人現場。
“已經找到了。”半夏把一包東西給了紫鳶,“這個家裏最後一個成員。”
紫鳶接過,臉上不由得劃過了詫異,“屍骨麽,真是喪心病狂的女人啊。”
“于是,主題是什麽呢?”淵林看向了她。
“《杜松樹》媽媽殺了我,爸爸吃了我,兄妹們從桌下撿起我的骨,埋在冰冷的石墓裏……”
半夏的聲音依舊平靜。
“影佚,這個家庭的情況調查清楚了嗎。”月隐看向了一直貌似都不知道在幹什麽的影佚。
“一個重組家庭,小三成功上位,虐待原配的兩個孩子。”影佚說得平靜,“一心想要弄死原配的兒子,自己再生個兒子接任那個男人的一切。”
所有人用一種微妙的目光看向了地上的女屍,那股濃豔的香水味道真的是不用再明顯了。
“雖然很想要吐槽這男人究竟是什麽眼光,看上了這麽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別看這女人打扮得這麽豔俗但是實際上今年也才二十四歲,還能生。”紫鳶的表情雖然也略微微妙,但是還是可以的。
“不,實際上就從這個香水味道來看就真的看不出她才二十四歲。”葉野的表情在擰巴,“如果不是這裏滿地都是血,這味道連這裏的血腥味都能壓了。和這種女人坐一桌吃飯真的好嗎。”
“也許是這位的口味比我們重得不知道到哪裏去了,所以才會這樣吧。”林陽也已經無語問蒼天了。
“這種男人你們能怎麽看呢。”月隐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背叛自己的妻子和別的女人亂搞,放任這個女人虐待原配妻子留下的孩子,最後甚至任由這種女人殺了自己的孩子。能理解你們也離這種畜生不遠了。”
“說話真的是越來越毒了。”渙央笑道,“你還真的是很讨厭這種人啊,明明你的生活條件可比他們好多了。”
“所以我比較好奇,為什麽畜生永遠都是畜生,而人有時候就不是人呢。”月隐唇角的弧度極其的諷刺,“難怪會成為目标。”
這種完全不放在心上的冰冷語氣。
“很多時候發生虐待的事情,所有人都只會去指責虐待的那個人,卻不想想,這個家裏的其他人去幹什麽去了,孩子年紀小無法無法阻止,可是大人呢?又不是徹底失去行動能力了,明明知道卻不阻止,本身就已經是一種畜生一樣的行為了。”半夏看着自己已經有些長出來的指甲面無表情地說,“總是覺得什麽事情都與自己無關,哪怕被傷害的是自己的孩子都覺得不會出大事,等真正出事的時候,又要擺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不嫌惡心。”
“這兒有個比你還毒的。”渙央實在是很無奈。
“不過本來就沒有必要同情啊,這種事情我們看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淵林倒是無所謂,“現場就直接交給我們這些技術人員,你們還是先去看看那個孩子吧,夕顏一個人呆在那裏有可能會應付不過來。”
“那這裏就麻煩你們了,教皇,女祭司,隐者,我們幾個人去醫院。”月隐放下手上的證物袋,脫下手套就直接走了出去。
半夏看了一眼貌似有開始變化的某些人,也不再理會的直接跟了出去。
充斥着難聞消毒水味道的醫院到處都是白色的,看得人眼花。
在那個醫院被囚禁了十年的記憶讓半夏對于醫院這樣的地方沒有任何的好感。
所以她幹脆一個人呆在外面面無表情的發着呆。
他們不得不顧忌的對象很快就來了,袅袅香氣和那不男不女的尖利聲音都讓人格外的厭惡。
半夏低着頭完全沒有去看一眼,影佚站在她的旁邊面無表情渾身上下散發着名叫做危險的氣息。
有獵人似乎是對面無表情的半夏起了一些疑心,可是看見站在旁邊的仿佛已經失去了所有存在的的人時卻像是見鬼一樣逃進了病房之中。
“就算是根本就沒有看見你的臉也依舊懷疑你啊。”影佚看着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睡着了一樣的半夏平靜的說。
半夏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安靜地坐着,她現在已經很累了,剛剛那個混蛋過去的時候她不得不用盡一切力量來隐藏,加上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休息,所以精神已經快要透支了。
感覺到她的精神波動漸漸地平靜,影佚也大概明白了究竟是為什麽,她在半夏的旁邊坐下,錯過頭卻發現她已經安靜的閉上了雙眼。
影佚難得的微笑,伸手碰了碰半夏,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更加安心的睡去。
窗外透入的是難得的陽光,氣氛慵懶。
兩個女孩子靠在一起,安安靜靜的睡去。
☆、獵人協會
半夏的睡眠一向都不是很沉穩,以前她在那個地方的時候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因為随時可能有人将她帶出去進行實驗或者檢查,為了保存某些絕對不能被發現的資料她從來都不會真的睡過去。
但是這一次她還是有些不小心睡沉了一點。
再睜開眼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鐘,旁邊的位置還留着別人的溫度。
“很讨厭醫院吧,這種到處都是死亡氣息的味道。”影佚走了回來,手上還拎着一大包東西,“而且還經常出現不想看見的人。”
“隐者。”半夏的表情略有些詫異,從第一次見到開始影佚幾乎就是一副沒有性別的樣子,頭發長及肩膀随意的披着,有些遮住了眼睛,衣服簡單寬松,看不出身材,高挑的身材讓人覺得有些像是男孩子,可是現在的感覺……
“我是女的,因為某些原因我模糊自己的性別也算是照顧某些人的自尊心。”影佚把手上的東西放到了椅子上,“你一直沒吃多少東西,接下來我們估計就沒有多少時間休息了。”
“因為有人插手進來了?”半夏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裏面。
“我們全部都是各憑本事,人被對方帶走了也沒有理由說什麽。”影佚打開了袋子直接遞給了半夏,“人界現在争搶的恐怕已經是堕落者了,畢竟連他們都知道這意味着人界的未來。”
“這樣嗎,真的是很沉重啊。”半夏看着放到自己面前的袋子輕輕地嘆了口氣,在裏面翻了翻,幾乎都是面包之類的,還有一些快餐,盒飯,“好多東西。”
“我去藍色夕陽買的,面包之類的你可以帶在身上之後吃,實在不行就只能餓着了,在事情結束之前我們恐怕沒辦法休息了。”影佚看着落地玻璃窗外的難得的陽光,“這樣的天氣很少見,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也就是過年了吧。”
“過年,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啊。”半夏打開一個盒飯,裏面是冒着熱氣的醬拌飯,還有不少的蔥花之類的東西,“以前都沒過過。”
“從小就是在那裏過的?”影佚也拿了一個盒飯慢悠悠的吃着。
“不,根本就沒有什麽區別,所以我也不知道什麽是過年。”半夏拆開了一盒鹹菜拌了進去,“反正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麽區別。”
“過年很熱鬧的,一群人聚在一起哪怕是什麽都不做也會很開心。”影佚慢悠悠的吃着,“在那邊其實也有這樣的節日,只是我們自從那之後就很少能夠聚在一起了,一年到頭都是在不斷的忙碌各種各樣的事情。”
“可是你有人陪着吧。”半夏扭頭看向某個角落,然後又轉了回來,“看起來很不錯。”
“時間不長啊,在這之前的日子究竟是怎麽過來的我自己也不清楚。”影佚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從父母死後,相伴的同伴離開之後,我都不知道是怎麽過來的了,成天都是各種各樣的事情,可是我最想做的事情卻再也不會有了。”
“至少現在不是了吧。”半夏慢條斯理的嚼着飯,“你的實力完全看不透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是某個層次的最強者。”影佚很無所謂的說,“你對這個有什麽想法?”
“沒有多少想法,畢竟目前我想得到的痕跡都還沒有得到又有不該出現的人混進來了。”半夏打了一個哈欠,“這麽久都還沒有出來這是在做什麽。”
“也該出來了。”影佚歪了歪頭,“接下來估計就該出來了,在吵架這種事情上沒有人能和死神比,如果是以前也許還不好,但是現在羽飛不在了,她也漸漸的挑起了大梁,支撐起了整個家族。”
“這樣嗎。”半夏丢掉可憐兮兮的飯盒,開始漸漸的平靜自己的情緒。
“呵呵呵,既然塔羅的各位已經接手了這個孩子,那麽我們就不插手了。”尖利的,分不清男女的笑聲響起,一行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半夏莫名的想要反胃,這種聲音簡直就是另一種精神的摧殘。
影佚站起身來渙散的目光淡淡,“女祭司,叫上他們,我們也該回去了,那邊的事情也該開始了。”
半夏也站起身,臉上也沒有任何的多餘表情直接跟着影佚的腳步網病房走去。
在與那個不男不女的家夥擦身而過的時候兩人的目光冰冷相對,稍稍的接觸便直接錯開。
僅僅是一瞬間,就已經足夠的可怕。
“咳!”
半夏咳出一口鮮血,僅僅在剛才那簡簡單單的眼神接觸就已經将她徹底損傷了。
“那家夥是獵人協會的分會長之一,實力在你們之中已經算是很難得了。”影佚扶住她,将那并不算是很重的傷勢輕易的抹去,“之後大概就不會去接觸了,不論是什麽事情組內的堕落者成員大都不會和獵人協會的人有第二次接觸,哪怕是雪離都是這樣。”
“這樣麽。”半夏擦掉唇角的血跡,面無表情的看着嫱嬈離開的方向,“遲早有一天我會了結掉他。”
“獵人協會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他們已經腐朽了。”月隐靠在門邊懶洋洋地說,“只是我們還需要借助他們來做一些事情。”
“接下來有什麽安排呢?”半夏攬了攬頭發,“我能去看看那個孩子嗎。”
“去吧,接下來我們恐怕就要去下一個現場了,不,你去和那孩子聊聊吧,現場就交給我們了。”月隐把手機收了回去,“最近,好像是很麻煩了啊,不能趕在獵人協會之前我們的麻煩就不小了。”
“好。”半夏點點頭。
“結束之後直接回組裏,別在外面亂跑,之前他們恐怕已經盯上你了。”夕顏叮囑了一句,直接消失在了病房之中。
半夏看了一眼已經漸漸冰冷的陽光,走入了病房。
被救回來的小女孩并沒有醒過來,嚴重的精神傷害讓她在很長時間裏都會是植物人的狀态。
杜松樹是一個家庭的悲劇,同樣也是另一個孩子的悲劇。
不出意外,這孩子也許永遠無法醒來了,吞噬親生哥哥的血肉,這原本就已經是一種詛咒了。
原本已經泛着紅色的眸子漸漸的變成了另一種奇怪的紅色,沉澱着另一種力量。
“因為不願意面對失去唯一親人的痛苦所以幹脆用這樣的方式詛咒自己讓自己再無法醒來,真是很冒險的一個舉動。”半夏的手輕輕的撫在了小女孩的額頭,“但是,既然你如此選擇,那麽就讓一切這樣下去吧。”
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動了動,卻終究沒有醒過來。
“就這樣安眠吧,永遠沉浸在美夢之中。”半夏眼中的紅色漸漸褪去,“在你的夢裏,你所珍視的一切都在,也許等哪一天你從幻想之中解脫時就會醒過來的吧。”
細細的發繩綁在手腕上,輕輕的晃動着。
“莉莉,我很快就會将你帶回來的,白越不在了,我一定會将你保護起來的。”
半夏早早地等在了會議室,現場勘查的結果并不如人意,因為不小心別人看見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呵,居然被獵人協會跟上來了我真的是很丢人了啊。”紫鳶笑得格外的猙獰,就像是被觸犯了什麽禁忌一樣。
“兩個現場,我們居然沒有想到時間應該是要從那個時候算起。”月隐的表情淡淡,“所以我們現在還是要盡快找到那個人了,不然的話很可能會被獵人協會搶了先機。”
“女祭司,你有線索了嗎?”渙央看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半夏。
“你們不用太擔心獵人協會搶先機,那個時候似乎是為了防備什麽人我們所有人的資料都是用紙質保存在醫院的。”半夏解下了手上的發繩,從其中抽出了一根發絲,“在離開的時候那些資料我已經全部都燒掉了,知道的研究人員也大多葬身火海,被留下來的幾個也只是知道我們的。”
“被關在最裏面的兩個人,你們應該是重點的追查目标吧。”夕顏皺了皺眉,“真的不會有事嗎。”
“我們能離開就有把握能夠隐藏自己,況且,在那裏時間最長的是我,已經十年,連我都能夠活下去,更何況在進來之前都有各自生活的他們。”半夏将那根發絲遞給了淵林,“我們是犧牲品,可是在成為犧牲品之前我們都是有着自己的人生,除了我,他們都曾經幸福過。”
“我們沒能找到你的檔案。”月隐搖了搖頭。
“沒什麽,其實之前的人生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區別,真的來說的話,區別大概就只在于那些人的變化。”半夏的目光極其的平靜和冰冷,“反正都是一幫活在這個世上都浪費空氣的渣滓。”
“嗯,的确是挺浪費的。”渙央很随意的笑着,“我們現在的優勢大概就是他們也不知道那間醫院裏究竟有什麽人吧,除了你們兩個。”
“不,我記得醫院所有人的名字,只是他們已經有很多人都不在了。”
☆、童謠
會議室安靜了一會兒。
“我們還是先來說一下案件進展吧,這次是真的來了個大的,難免會出現纰漏。”月隐果斷的轉移了話題。
“這個倒是個大的。”紫鳶也迅速回歸了工作狀況,“松獅小區的案發現場死者為一家三口,男主人和女主人被砍幾十刀,下手的人是他們的女兒,目前已經死亡。判斷主題是《莉琪博登拿着斧頭》。”
“據調查,這一家人之前出現了很嚴重的矛盾,有家暴出現,男主人并不算是什麽好人,似乎是連女兒都不想放過,最後引發了這一場慘劇。”淵林也跟上補充了一些情況。
“第二個現場已經不用再多說了,死者實在是太多太分散了,如果不是有相同的感覺我們都沒辦法确定這居然是一個人做的。”紫鳶拿出了長長的一個單子,“我幹脆編號了,這裏面的關系簡直是錯綜複雜,完全不給我留點活路。”
淵林聳聳肩,表示默認。
“前四十五個全部都是被後面的殺了的人,所以請聽清楚編號。”紫鳶深吸了一口氣,“四十六號死者于數日前強迫一號死者賣身未遂惱羞成怒用匕首殺死一號死者,藏屍長椅之下,之後死在長椅旁邊的地面,致命傷是在脖子上。四十七號死者因不滿身有殘疾的妻子生下的是一個女兒于數日前将二號三號死者關在家中活活餓死,後餓死在門外。四十八號死者,偷工減料,致使所管工地發生多起事故,四到六號死者在事故中死于塌方,後其被發現死于雪崩。四十九號死者因向親戚借錢不成下毒毒死了七到十號死者,後因為吞食毒物死在了自己家的電視機前。五十號死者販賣神經毒品致多人死亡,十一到十五號死者因為神經過度興奮活活累死,其之後被發現在舞廳因過度勞累猝死。五十一號死者因自家石榴樹長勢不佳突發奇想将十六至二十一號死者埋在樹下,後被自家收獲的石榴活埋致死……”
長長的名單,看似匪夷所思的死法,都像是在按照什麽規律進行的一樣。
“今天是聖誕節啊,居然能發現這樣的現場。”夕顏歪着頭吐槽,“裏面有不少都是道上的人,接下來樓下有得鬧騰了。”
“鬧騰?”半夏有些不解。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夕顏聳了聳肩,“不過對我們沒有影響的,他們再怎麽也不敢來這裏。”
“你應該有發現了吧。”月隐看向了半夏,“你的能力也有限制,所以還是不要亂用了。”
“目前限制還不清楚,但是我常用的能力并沒有受到限制。”半夏點點頭,“這個能力是催眠類型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孩子現在還停留在忘川。”
“孩子?”月隐對這個關鍵詞有些敏感。
“這樣的發繩其實是兩條,是幾年前我送給另一個病房的一個孩子的生日禮物,她的能力就是通過眼睛進行催眠,而且等級不低,至少在LV.3。”半夏用手支着下巴,“那孩子只記得自己叫做莉莉,家裏還有家人,是被活生生搶來的。”
“這樣麽,也真的是夠明目張膽的。”渙央的笑莫名的冰冷了下來,“直接搶人。”
“莉莉是三年前來醫院的,因此她的身份應該是在三年前的八月到十月之間進行了死亡注銷,那是他們慣用的手法,只要徹底‘死去’哪怕我們逃出來了也不可能搞到身份,或者是回到家中。”半夏晃了晃那條發繩,“這個使用頭發編出來的,那個是莉莉的頭發,接下來的查找應該很簡單了。”
“那麽就這樣吧,現在就開始查找那段時間的注銷檔案,明天就按照查找結果一個個的去尋找,務必要确定其真實身份。”
資料查找和半夏算是沒有半毛錢關系,于是她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辦公室裏啃着零食補覺發呆,完全就是一副狀況外的樣子。
塔羅的辦公室零食是絕對不缺的。
裏面還有一個房間裏面全部都是書,內容各種各樣,還算是有趣。
半夏翻着自己感興趣的書籍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什麽無關緊要的東西一樣。
直到一陣濃郁的血腥味打斷了她的思緒。
也驚動了其他人。
血腥味的來源是陌雪離,或者說,是她身上那些簡直不要太恐怖的傷口。
抹胸及膝禮裙布滿了已經幹涸的鮮血。肩膀上纏着紗布,鎖骨的位置已經塌了下去,鮮血還在不斷地滲出。右膝蓋有些扭曲,明顯已經碎了,連包紮傷口的紗布都粘着血肉。塗抹着精致妝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緊抿的唇瓣之間正在不斷的溢出鮮血,一看就知道已經傷到了內髒。
然而,比起這個更慘烈的是,她居然是自己一個人走回來的。
之前半夏是聽到過她回學校去完成她的工作了,但是現在,這是完成工作嗎?
這是被分屍重組之後才會有的效果了吧!
然而,被分屍重組的當事人只是一步步的挪到了自己的桌子邊直接癱倒了椅子上,喘了兩口氣之後就從抽屜裏拿出紗布之類的東西重新包紮傷口。
這樣的傷對她來說算得上是家常便飯,尤其是在那段時間,被獵人追得極其狼狽的時候,可是從來沒有一次她是這樣完全無力反抗的,這是絕對的力量的差距。
等半夏在震驚中看着她把傷口重新包紮完畢,又灌下一支治療藥劑之後才反應過來。
“你怎麽了?”半夏覺得自己的眼角在抽搐。
“沒事,遇上了一個蛇蠍美人預估錯誤差點把自己真的搭進去了。”陌雪離完全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還丢了一盒燒烤給半夏,“馬蛋,回去參加一個風紀活動就被搞成了這個樣子,真是讓人不知道該怎麽吐槽了!”
“你現在大概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伊辰已經無力評價了,“還有,你遇上什麽人了,居然被傷成了這個樣子。”
“等級很高,要不是墨琊出現了我就不用再回來了。”陌雪離咬着燒烤一臉的無語,“走之前問了一下,然後我只能說阿雪的手下真沒一個正常人,時間系的能力并不算是極其适合戰鬥,但是在他面前我完全就沒有反抗的機會。”
“你碰上誰了啊。”渙央一臉無語,“時間系的奇葩一堆接一堆,衛隊倒是正規發展,至于別的就別想了。”
“啊?”陌雪離一臉懵逼的看着他,“走之前問了一下,是時間系的一等王神。”
“還好,你沒遇見最奇葩的一個。”渙央默默的嘆了口氣,“時間系的衛隊長才是最不能惹的一個,要是惹了不僅你回不來,而且還沒人能替你報個仇什麽的。”
“為毛?”陌雪離一臉死樣。
“因為時間一系的衛隊長是雪大人,同樣也是悠閣下。”渙央意義不明的說。
“于是,這是什麽意思?”半夏完全不明白這算是什麽,那怎麽聽都是兩個人,難道是一個人有三個身份?
“當年出了一件事情,悠閣下身受重傷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雪大人為了救他不僅簽訂了本命契約還将他的陰暗面封印進了自己的身體之中。時間久了之後那些負面力量越來越強大,小姐幹脆将那部分力量分裂出來變成了現在的那家夥。”渙央攤手,“所以那家夥從外表上看起來基本上就是雪大人和悠閣下的孩子,對于我們這些知道雪大人過去的人來說看着那家夥簡直不是一般的奇怪┑( ̄Д  ̄)┍”
“于是?”半夏大概明白了一些,但是還是有些抓狂。
“于是那家夥現在八成還在雪大人的身體裏面,你要是惹上的是他哪怕你死了好像也不能做什麽。”渙央很無辜的說,“因為想要徹底殺了那家夥就必須要把雪大人和悠閣下一起殺了,他代表的是他們的負面,所以只要他們存在他就不會消失。”
“哦,一次性搞死兩個這難度真的不是一般的讓人覺得驚悚。”陌雪離只能呵呵了,“于是把我搞成這樣的那混蛋是什麽情況?”
“時間系上一任的一等王神已經死了很久,現在的是殇澤,雪大人以前撿回來養大的。”渙央嘆了口氣,“就實力而言,在近百年內你是不可能報仇的了。”
“呵呵。”陌雪離淡定的略過,“你們那邊的怪物真的是夠多的,他的外表看起來絕對不可能過千歲。”
“時間不同吧,他好像也是出身在這邊的,理由是什麽我們心知肚明。”渙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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