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你什麽時候在外面有別的小妖精了!
二十樓,CEO辦公室,左側是天臺,男人倚坐在長椅上,姿态慵懶,想起以前總是她總是學校天臺找到逃課的他時,他也是這樣,靜靜地在一個角落吹風。
“終于願意來見我了?”
低醇的聲音在夜色裏流淌,她聽着耳朵癢癢,撇撇嘴道:
“還不是為了給你這個資本家賣命。”
她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将手裏拿着的蘋果遞給他:
“你這裏我沒有備零食,吃這個将就一下吧。”
空氣中飄散着若有若無的清新味道,聞起來像……檀香?
譚穆清側過身,手搭在椅背上,探身過去聞了聞:
“香水?”
喬瑾琛揚起手腕:“這個香水名字是孤兒怨,是不是不錯?”
男人噙着笑意捏捏她的臉頰:“聞聞就好了,真出家我可要哭了。”
她啃着蘋果不理他,天氣漸暖,她換上了春裝,夜色下依稀能看見光潔晶瑩的小腿晃來晃去。
“哎,陪去去個地方呗。”
“嗯?”
喬瑾琛熟練地停車挂擋,轉頭看向坐在身邊的男人:
“什麽都不問就跟我過來了,不怕我把你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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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環顧四周,遲疑道:“T大?”
她下車牽着他往校園內走。今天的T大晚上異常熱鬧,學生來來往往,行色匆匆,但更多地人流都往一個方向走去。
夜晚春風和煦,他們倆的外套都留在了車裏。喬瑾琛身着一件淡粉色連衣裙,一頭長發随意地披散在身後,她前段時間突發奇想染回了大學時期的淺棕色,長發及腰,青春靓麗,看着與周圍的學生無太大差別。倒是譚穆清,純色襯衫,沒有打領帶,但瞧着就是久居上位的社會精英人士,兩人走在一起,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喬瑾琛轉過身背着手倒走着打量他,啧啧贊嘆:
“你啊你,如果當初在T大一定也是個禍水。”
譚穆清見不得她這麽走路,生怕她摔着,正要走上前将人拉回來,果不其然,喬瑾琛撞到了從她身後走過的男生。
“啊抱歉抱歉!”
喬瑾琛連忙回身道歉,男生應該是學校裏的學生,簡單的衛衣牛仔褲,帶着黑框眼鏡,濃濃的理工男氣質。
“沒關系”,男生看到喬瑾琛的臉,有些臉紅:“學妹你要看校慶表演麽?就在科學大會堂,需要我帶路麽……”
一把年紀還被認作“學妹”,聽得喬瑾琛喜上眉梢:
“不用,我們認得,謝謝你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講話,然後小男生就看着漂亮小姑娘就這麽被人牽走了……
啊,名花有主了麽……
喬瑾琛笑眯眯地看着男人與她緊握的雙手,也不管他要往哪走,悠悠哉哉跟在他旁邊溜達。
“譚先生,你認得路麽就把我帶走?”
男人不說話,只是交纏的手握得更緊了。
“喂喂,譚穆清,你把我往小樹林帶是幾個意思?你在這樣我就喊了啊。”她拉長了語調,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毫無誠意的說着威脅的話。
譚穆清觀察了周圍地形,拉着人果斷地往小樹林深處走去,平日裏校園的戀愛聖地,今天反而沒有多少人,他成功地将人帶到一顆大樹後停了下來。
帶着她貼着樹根站好,伸手按她的下巴:
“跟我說說,你上學的時候跟幾個人來過這裏?”剛進學校竟然就随随便便勾搭了一個小男生,可見以前不知開了多少爛桃花。
喬瑾琛笑而不語,反手将人往後推到長椅上坐下,彎腰用指尖輕掃他的喉結,見男人一瞬間的僵硬,不禁笑出了聲,清脆明朗的聲音在夜色裏沖淡了原有的幾分暧昧。
她沒有坐在她旁邊,反而倚在他旁邊的大樹下。
“我要是說,我記不清多少人了呢?你能拿我怎樣?”她聲音裏帶着笑意,語氣促狹。
男人無奈地嘆息:
“對啊,我能那你怎麽辦呢?都是我活該。”
“琛琛,我後悔過的。”
昏暗夜燈下,她注視着他的背影,一言不語。
“剛到美國的時候,大學一個人從圖書館回宿舍的時候,獨自創業的時候……我自己都數不清了。我無數次想,如果當初沒有走,我會不會過得比現在更幸福?我保護了殘存的家庭,有了自己的事業,但是還是會覺得自己悲哀”,他站起身走向她,眼裏是化不開的痛楚:“因為我弄丢了你。”
喬瑾琛避開了他的目光,聲音僵硬:
“明明是你自己不要的我。”
男人無奈地嘆息道:
“琛琛,我哪裏舍得不要你。”他只是怕,一旦聯系,所有堅持都會放棄了。
“嘭”地一聲,滿天煙花絢爛地綻放開來,她擡起頭,影火搖曳,她站在樹蔭下被照的忽明忽暗。
一陣沉默之後,她開了口:
“我們曾經立志一起來到這個學校,你讀建築,我讀數學,可後來呢?我只身一人拎着箱子來了,讀了法律,而你在大洋彼岸讀了商科。造化弄人,不是麽?”
“我今天進了一首歌,歌名不記得了,評論裏有句話說的雖然矯情了些,但我覺得挺在理——”
“那人說,先別急着愛我,如果你願意,先來嘗嘗我的怪脾氣、占有欲,自私和任性。”
“譚穆清,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很難再像十八歲那樣義無反顧地愛一個人,也沒有耐心再花時間讓一個人了解我,或者,我去了解別人。”
“所以,不如直接找一個已經很了解我的人,怎麽樣?”
她冷靜的聲音,氤氲在夜色裏,聽得他又好氣又好笑,但是喜悅帶來的震撼從心底蔓延至全身。
驕傲如喬瑾琛,就算是要複合,也要論斤論兩地給你像談生意一樣剖析,不讓自己在情感上占一分頹勢。
“喬瑾琛,你的壞脾氣、占有欲,自私與人性,你的好與壞都由我一手養成,我比任何人了解,也比任何人都喜歡。從你出生,我就用自己整個青春甚至一生做了一項終身投資。”
他走到她面前,低下頭,虔誠地吻她的眉心。
“所以,我的寶貝,謝謝你,還願意回到我身邊,再給我一次機會。”
滿天煙花停歇,今天夜空竟能看見點點星辰,閃耀着一望無垠的夜空。
春風悠然吹過,帶起她披散的發絲,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頸,輕輕靠在他胸膛裏,全然不見适才的冷靜,聲音哽咽:
“譚穆清,你真是個混蛋。”
他摟住自己失而複得的珍寶,心中百感交集,随着她數落:
“嗯,我是混蛋。”
“你認錯不誠懇!”
他知道她在埋怨他什麽,低頭親親她小巧的耳朵:
“是我不好,這種事竟然讓你先開口了。”
“要不是看你可憐巴巴的……”她才不開這個口。
譚穆清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掰開了揉碎了,原來喜悅到了極致竟是這樣酸酸澀澀的,恨不得将懷裏的珍寶捧在手心。
“琛琛,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他覺得未來岳丈給他家小乖名字起得确實名副其實,琛琛,可不就是他的寶貝麽?
她埋首進他的頸窩,溫熱的眼淚濕潤了脖頸:
“我應該再吊你一段時間,竟然這麽輕易地原諒你。”
“別氣,嗯,求婚一定不會讓你來的怎麽樣?”
……誰要嫁給你,想得美!
“其實……”她猶猶豫豫地悶在他的懷裏開口。
“嗯?”
“我沒有和別人來過這裏。”她嬌氣地皺皺鼻子,不情不願地說了實話。
男人笑意加深。
這麽可愛可怎麽辦呀……
梧桐樹在夜色裏沙沙作響,葉片在春風裏招展,燈火闌珊夜,掠過多少春光。
“還有——”
“還有什麽?”
“我工作還沒做完,咱們還得回公司……”
她倒是也想這麽抱下去,可是工作沒做完好像不大好。
“……”
“你怎麽不回答我?”
“……我在想要不要給你加工資。”
雖然處于戀愛期,但是她的生活好像并沒有多大變化。
最近喬瑾琛已經加班到瘋魔。
周末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空閑,也懶得做飯,又不想吃外賣,索性下班就跑到了爸媽那裏,打算這兩天過個米蟲的生活。
早晨正在自己的小床上睡得香甜,手機一陣震動驚醒了她。
見鬼!
下次一定記得手機關機。
她掙紮着爬起來下床去包裏翻找出電話,看見譚穆清的名字,大腦瞬間清醒。
她好像忘記了一件大事!
“喂!是不是到了???”
譚穆清聽到她驚慌失措的聲音就知道她準是忘了,無奈道:
“嗯,已經送來了。我敲你家門沒有人應。”
喬瑾琛懊悔抱頭:“我昨天回爸媽這裏了。啊你好好照顧小家夥,我這就回去!”
說着拿出以前上學時十分鐘刷牙洗臉吃飯的戰鬥速度,如一陣風出了門。
喬母看着女兒風一樣的背影:“這是屁股後面着了火啊……”
喬父坐在餐桌上慢條斯理地吃着包子:“我昨天就想提醒她,小貓要到了,誰知這孩子到家倒頭就睡。”
“你也不心疼女兒!天天這麽累可怎麽是好!”
老父親不以為意:
“能賺錢才更有底氣花錢,你別跟着瞎操心。”
這不還要養寵物了麽?
沒錯,今天就是瑞典那只加菲媽媽生的小崽子來到喬瑾琛家的日子。她和譚穆清商量很久,還是決定要那只總是被哥哥們欺負的最小的小家夥,誰想等它斷了奶,老幺長得越來越茁壯,倒是讓喬瑾琛驚喜。譚穆清知道她最近抽不開身,找了人專門去瑞典将貓崽子帶了回來。
喬瑾琛一路直奔譚穆清的公寓,圓乎乎毛茸茸的小家夥正趴在沙發上,似乎在觀察新環境,眼睛圓圓,扁平的小餅臉看起來肉嘟嘟,晨光灑在它身上,小加菲的臉、背部以及尾巴是淺黃色夾雜着一點灰,在光暈下顏色柔和得像個小天使。
她驚喜地蹲在沙發邊,伸手捏捏它的小肉墊,令她驚訝的是,小團子竟然懵懵懂懂得邁着小爪子走近她,抱着她一根手指嘬了起來。
譚穆清站在一旁看到臉黑了,上前将貓崽子抱了起來。
“它剛斷奶,估計還留着吸母乳的習慣,這習慣不能容着。”
喬瑾琛完全不在意,伸手向他讨貓:
“你給我抱抱它呀。”
譚穆清看着手裏大約六周大的雄性生物,皺眉。
當初應該要一只母的。
“汪汪!”
Aaron牽着饅頭晨跑回來,柯基剛到家撒着歡要抱着爸爸撒嬌,然後定在了那裏,狗臉驚恐。
卧槽你手裏抱着什麽!
你什麽時候在外面有別的小妖精了!
喬瑾琛将狗抱到自己腿上,讓譚穆清抱着小貓坐在自己身邊,她舉起狗狗的小爪爪碰一碰貓咪粉嫩嫩的小肉墊。
“饅頭,這是弟弟,不能欺負他知不知道?”
雙方見到新朋友都沒有輕舉妄動,饅頭扭一扭肥屁股,試探在喬瑾琛的腿上站起來,着用鼻子拱一拱新朋友,嗯第一次沒有掌握好力道,把貓崽撞了一個跟頭。
“喵!”
譚穆清眼疾手快把小家夥撈了回來。
本以為小貓要生氣了,沒想到抱回來之後,竟站起來又往喬瑾琛手邊爬過去。
肉呼呼的小團子黏黏糊糊抱着自己的手指,喬瑾琛甜得心都化了。
看着它在陽光下奶黃的色澤,喬瑾琛笑眯了眼:
“小寶貝兒,叫你奶酪好不好?”
“喵?”
饅頭昂着頭看着媽咪抱在手裏的貓仔,氣沖沖地叫了起來。
小妖精!你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柯基無視自己肉嘟嘟的體型,憤怒地要跳起來:
我也要被抱在手裏舉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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