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都過去了

自從過上了鏟屎官生活,小貓咪一天天長大,喬瑾琛很憂愁地發現,她家奶酪小寶貝,好像……

智商不是很高……

還是說,性子太溫柔了?

下班回家她就把譚穆清家的饅頭帶回了家裏,兩人一般誰有時間就來照顧兩個寵物。饅頭很熟悉喬瑾琛家,喬瑾琛把它喜歡的球找給它,作為一個大孩子,它完全不用操心,叼着玩具撒歡兒玩了起來。

見小狗不用自己操心,她便抱着小奶酪去洗澡,怕它感冒,喬瑾琛專門把浴室烘得熱乎乎地才将貓抱了進去,果然貓咪都是虛胖的生物,沾了水瘦得像只小雞。本以為貓會非常讨厭水,但是她家這只明顯和別家的不同,這會兒乖乖地趴在她的手裏,眯着眼等着溫熱的水流滑過身體,小表情有點享受?

想了想,抱出去吹毛怕感冒,她把小家夥放在浴室地上,也不知道它能不能聽懂,叮囑道:

“在這裏坐好了別亂跑。”

喬瑾琛估摸着孩子還小應該會在浴室裏鬧騰一下,不想拿着吹風機回來,小家夥還乖乖地坐在原來的地方,小小一只睜着圓圓的眼睛望着她。

把毛毛吹幹,她從洗臉池旁找到平常自己用的卸妝棉,用專用的洗眼液弄濕,按照網絡上搜到的辦法,仔仔細細給它擦了眼淚,又用專用的粉和刷子給它洗了臉。

加菲因為種類問題,淚腺很短,很容易流眼淚,飼養起來比其他的貓更加麻煩,喬瑾琛自己做過功課,不管每天忙到多晚都會給奶酪清理。

把香噴噴的小寶貝抱出浴室,放在地上讓它自己去找哥哥玩。

前兩天她剛找人在家裏裝了适合小貓玩的貓爬架,小團子颠颠地跑了過去。

這段時間,饅頭已經習慣多了一個弟弟的存在,一開始會不開心,又來柯基熱情的天性讓他對新來的小生物也産生了好奇心,慢慢也找到了新樂趣。

比如譚穆清那天回家,就看見柯基把加菲頂在頭頂慢悠悠地走……

見弟弟出來了,饅頭停下來等它走過來

喬瑾琛家客廳的設計有些特殊,中間有一塊圓形下沉,沙發呈環形鑲嵌其中,所以奶酪要到達自己的玩具那裏,需要先下臺階,再上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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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人類,這個臺階幾乎可以無視直接走下去,對于一只已經斷奶一段時間的貓崽,應該也是沒問題的……

這麽想着,喬瑾琛回卧室前,還是忍不住回頭看看。小家夥跌跌撞撞下了臺階,一切順利,等到上臺階的時候,插錯了腳,整只喵愣在那裏,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歪歪頭。

“咪?”

“……”寶貝兒你真的是只貓麽?

所以果然是智商不高麽……

喬瑾琛憂心忡忡地走下去把貓抱了起來,想了想不放心放它在這裏玩,将它抱進了房間在眼皮底下看着。

臺階都爬不了,爬貓架的時候跌下來可怎麽辦?

可憐喬律師年紀輕輕,已經體會到了當媽的心……

饅頭見弟弟被媽咪抱進了房間,又看看自己漂亮的小球,艱難抉擇,最後抛棄了親情,拱着球快樂玩耍。

譚穆清今天晚上有飯局,她閑着沒事幹,翻出來一部日劇消磨時間,打算到了點就泡泡澡睡覺。奶酪很粘人,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不是養了一只貓,而是一只狗。

這不,正看着電腦,就聽到床底傳來“喵喵”叫聲,甜甜糯糯的聲音聽的人心都軟了。起初她挺着小家夥叫聲不像別家的貓一樣,不說中氣十足,但起碼帶着十足的主子氣勢,但她家這只就是一個軟軟的團子,一點破壞力都沒有。

喬瑾琛嘆口氣,将它抱上了床,然後整只喵就趴在了她的電腦上。

“……”

“叮咚”一聲,電腦提醒來了一封郵件,消息提示的窗口很快退去,喬瑾琛還是看見上面寫着Columbia University的字樣。

她将奶酪抱到一邊,點開郵件。

鼠标掃過那些英文,這是之前找人要的資料,但此時,她卻陷入了迷茫。

手機響起,喬瑾琛見到是譚穆清的電話,腦子裏想的人突然出現,讓她無所适從,迅速整理好心情,接起了電話:

“怎麽了?”

那邊背景音嘈雜,喬瑾琛聽到男人聲音裏帶着醉意:

“琛琛,我喝多了,你來接我。”

喬瑾琛笑道:“臉挺大,說吧,在哪兒。”

等喬瑾琛到達男人說的會所地點,讓服務生領她到了包廂,燈光幽暗暧昧,裏面男男女女還在唱歌,喬瑾琛認出這是安盛最近合作的幾家公司的人。

顯然他們也認出來喬瑾琛:

“喬律師啊,你怎麽在這裏!”

中年微胖男人見到她熱情招呼,喬瑾琛打了聲招呼:“王總,看到譚先生了麽?”

對方揶揄地看着她:

“呦來找人的啊!譚總酒量太差,剛剛說不舒服去衛生間了。”

喬瑾琛原以為男人說自己醉酒是跟自己撒嬌,沒想到這麽嚴重,心裏不免焦急起來。

“拿你們繼續。我去找找他。”

一直像沒骨頭一樣靠在王總身邊的陪酒的女人也是個能來事的,喬瑾琛晚上出門穿的簡單,棉T加牛仔褲,比之白天“白骨精”的形象柔和了很多,再加上柔媚的五官,她以為這又是哪個老總包養的小情人,上前拽住人道:

“哎來了不喝酒就想走啊!喝幾杯大家認識認識。”

刺鼻的香水味讓喬瑾琛差點打噴嚏,她似笑非笑道:

“跟我拼酒?”

王總暗道不妙,這喬瑾琛先不說背景,就本人在A市的人脈手腕就不是能得罪的,連忙将沒眼色的小情人拉回來。

“喬律師別見怪,小姑娘還小不懂事。”

喬瑾琛笑道:“瞧您說的,這不今天有事兒嘛。下次有機會跟您好好喝一杯。”

擺脫了這些人,急匆匆出去找人,卻在長廊鏡頭看見正在抽煙的男人。

認識譚穆清這麽久,按理說這男人什麽樣她應該都見識過。譚穆清是個淡漠的人,他很少對什麽東西表現出強烈的欲求,也不喜歡碰刺激性的東西,包括煙酒。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抽煙。

雖然她承認,這個男人這幅好皮囊,做什麽事情她都覺得好看,但這事兒确實不能放着不管了。

她走過去,從他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叼在嘴裏,湊近他,煙頭相對,點燃,按照記憶裏的方式,猛吸一口。

譚穆清見她娴熟的姿态皺眉道:

“你什麽時候學了這種東西!”

她将煙圈向他吐出,氤氲的煙氣彌漫在眼前,想到她抽這麽傷身體的東西,更生氣。

“你知道麽?尼古丁會促進胃酸和胃蛋白酶的分泌,直接腐蝕胃粘膜,幹擾胃的排空功能。”

拿過她嘴裏的煙:

“知道不好為什麽還要學?”

喬瑾琛聳聳肩:

“這是阿言告訴我的,上學那會讓煙瘾重,一天能抽一包,她怕我得抽死,天天在我耳邊念叨,後來我嫌她煩,就戒了。”

聽到她說已經戒煙,譚穆清壓下了怒火,但也能想象得出,他不在的時候,喬瑾琛玩得有多瘋。

“所以你呢?為什麽要抽煙?”

不想讓她聞到二手煙,他早就把煙頭掐滅,握住她的手抱進懷裏:

“抱歉啊,我抽的很少的,下不為例。”

喬瑾琛靠在他懷裏玩他胸前的紐扣:

“我還以為你喝醉了,現在看起來清醒的很。”

枉她這麽擔心。

他低頭親親她的臉頰:

“這兩天沒看見你,想得不行。”

他出差好幾天,好不容易回來,今晚這個飯局還推不掉,跟這些人坐在包廂喝酒的時候心裏就不舒服,一向沉穩的譚先生順從自己的心意任性了一次,假裝稱醉将人騙了過來。

“想我還抽煙?一身煙味兒,都不想要你了。”

他摟着人往回走:

“小乖就原諒這一次,以後都不抽了,好不好?”

走到包廂門口,他裝作酒力不支倚靠在她身上。

喬瑾琛心領神會,扶着他的身體走進去,衆人見譚穆清确實喝醉了,鬧了幾句就放了人。

到了停車場某人就不安分,路過監控死角拽着她的手就往裏拐,将她壓在牆上肆意親吻,知道這人多多少少有點醉了,喬瑾琛也不反抗,由着他來,仰頭承受着他的吻,喘不過氣來才拍他的胸口示意要松開。

男人笑着轉移陣地吻她的頸,唇齒留戀間聽到他在耳邊低沉着聲音調笑道:

“怎麽這麽久了還不會換氣?”

脖子上的敏感點被他不斷親吻,還被人嘲笑吻技,喬瑾琛氣得恨不得咬他:

“誰跟你一樣身經百戰!”

“‘百戰’小姐,我這是天賦異禀,你不是最清楚的麽?”

可憐法庭上口若懸河的喬律師此刻竟然被青梅竹馬的男朋友逗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使用蠻力将人推開,氣沖沖道:

“上車!回家!”

一路戰戰兢兢地開回家,喬瑾琛覺得今天譚穆清看她的目光總讓她覺得自己衣服穿少了……感覺要吃人。

“那個……你把狗接回去吧,晚安。”

“晚飯都給它們喂過了?”他問道。

“嗯,出門時還給他們留了小燈。”

男人點點頭,低聲道:“處理的不錯。”

喬瑾琛沒聽清:“你說什麽?”

譚穆清打開門,将她一把抱起走了進去,用腳将門帶上。

喬瑾琛知道自己的猜想成真,企圖用嘴炮擊退這個化身為狼的男人。

他抱着人走進卧室,将人放在床上,喬瑾琛得到自由立刻退到角落。

“你冷靜點,馬上Aaron就回家了!”

“哦,他跟男朋友出國玩了。”季澤軒去米蘭出差,以時裝周為誘餌,輕而易舉地把自己的小男朋友帶走了。

喬瑾琛大怒,那個季澤軒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我不是讓你看着他的麽!”

譚穆清作為一個不稱職的哥哥,無所謂道:

“反正遲早要嫁出去的。”

喬瑾琛抱着被子怒瞪他。

男人向他招招手:“過來。”

“傻了才過去。”

知道自己剛剛的模樣吓到她了,男人做出保證:

“今天絕對不動你。”

“騙人你就陽痿一輩子!”

“……”

“你遲疑了!我就說你是騙人的!”

男人失笑:“好好好,都答應你。這下可以過來了吧,給我抱抱。”

喬瑾琛這才順着他的意思,慢吞吞地伸爪子向他靠近,樣子像極了小時候嬌嬌得向哥哥讨抱抱的樣子。

譚穆清如願以償地将人抱坐在腿上,扶起她的頭靠在他懷裏,香軟的小身子抱在懷裏,讓煩躁的心奇異地安定了下來。

“小乖,今晚留在這好不好?”

喬瑾琛察覺到他心裏有事,蹭蹭他的脖頸:

“嗯。”

夜半時分,喬瑾琛感到有些涼,醒了過來,發現身邊空蕩蕩的。

看到男人站在窗前,不知在想寫什麽。

察覺到她醒了,譚穆清懊惱,走到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

“吵醒你了?”

“沒有。”她伸手撫摸他被晚風吹得冰涼的臉,皺眉道:

“你有心事。”

他掀開被子躺倒她身邊,将人帶進了懷裏:

“琛琛,後天是我爸生日。陪我去看看他吧。”

她握緊他的手,低聲答道:

“好。”

原本天氣預報說一天有雨,意外地過了中午就放晴了,喬瑾琛專門請了一天的假,早上陪着譚穆清出了門。

開車經過小區門口的花店,喬瑾琛示意他停車。

“伯父有什麽喜歡的花麽?”

譚穆清搖搖頭:“他沒什麽偏好,平常就好。”

事實上,當年譚穆清離開後,喬瑾琛依然會在每年忌日來這裏獻上一束花。譚伯父為人嚴肅寡言,但是每次見到她,都會笑着喊她“琛琛”,喬瑾琛一直記得他的好。

照片裏的男人神情嚴肅,依稀能在眉眼間看到譚穆清的影子。

“爸,對不起。”

對不起我這麽多年沒能來看您,對不起我當初差點沒照顧好母親……這個一夕之間扛起所有重擔的少年已經長成可以頂天立地的男人,卻在父親的墓碑前,沉痛得說不出一句話。

喬瑾琛握住男人的手,明白此時此刻,他需要的只是她的陪伴。

天邊雲卷雲舒,雨後的天空碧藍如洗。

一切都過去了。

她這麽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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