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婚禮?
一年後
喬瑾琛從法庭匆匆出來,并不理會紛湧而來的記者,穿過小道,上了停在路口的車。
“快點快點,要來不及了!”
譚穆清将準備好的早飯遞給她:
“你別急,吃點東西。”
早上她出門太急,根本來不及吃飯,一場案子下來幾乎餓到虛脫,手機響起,她咬着包子手忙腳亂地從包裏找出電話。
“喬瑾琛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哪裏有伴娘到現在都不到的!”
她都能想象到周成言拿着手機怒吼的畫面。
喬瑾琛欲哭無淚:
“我哪知道正好改成今天開庭啊!你別生氣我馬上就到!譚穆清你快點開啊!”
譚穆清看不得自己家琛琛被兇,拿過她的手機冷聲道:
“再催信不信我讓你婚結不成。”
“……”媽的你信不信我讓我老公打你。
嗯,沒錯,今天是周成言的婚禮。
喬瑾琛萬萬沒想到,結婚這種事情周成言能超在她前面。
當然周成言也沒想這麽早成為已婚婦女,一切都源于一次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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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和季澤楓在一起,她就過上了聚少離多的小情侶生活,這男人平時訓練任務緊,每次回家小兩口難免就幹柴烈火,有時候也來不及做措施,周成言也很注意,會吃事後藥,但自從這個大老粗了解了緊急避孕藥對女人的危害,就不給她吃了。那次周成言想着自己是安全期,應該沒問題,就聽了他的話。
然而當下個月親戚沒來的時候,周成言就陷入了恐慌。
喬瑾琛也不是很懂為什麽發生這種事不找自己男人,第一時間找上了她。于是她下班後,不得不頂着厚臉皮去藥店給周成言買驗孕棒,為了保險起見,還買了好幾種,然後捧着一堆去結賬的時候,遇到了陳辰……
知道陳辰就是一長舌婦,她費勁口舌解釋這不是給自己用的,奈何還沒到家就接到了她家譚先生的電話。
“你真沒懷孕?”
譚穆清跑回家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認,喬瑾琛內牛滿面:
“你是傻的麽!我上星期才來例假怎麽可能今天就懷孕!”
對于生理期這種事情,譚某人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算的比喬瑾琛本人都清楚,想清楚之後情不自禁地嘆息了一聲。
“……”她感覺到了這個男人濃濃的失望感。
喬瑾琛把東西交給周成言時,恨不得對着她的狗頭一頓暴打,但想到這可能是個孕婦還是忍住了沖動。誰想到,周成言這個智障拿着驗孕棒進廁所的時候,周母來看女兒,推門而入就看見沙發上散落的驗孕棒和試紙。
于是,周某人隐瞞一年之久的地下戀情終于大白于天下。
對于這件事,季少校是舉雙手贊成的,天知道他早就想把媳婦娶回家了。容不得周成言說話,緊鑼密鼓地讓母親去周家提親,本就是門當戶對的親事,雙方父母都十分滿意,看孩子感情也穩定,于是結婚就被提上了日程。
整個商談期間,周成言的意見都被無視。
最讓她難過的是,她根本沒有懷孕……
于是,今天就是這位暴躁的新娘子結婚的時間,喬瑾琛作為發小,自然是伴娘的不二人選,奈何天有不測風雲,一個案子臨時改時間,害得伴娘一大早還要去打官司……
剛到酒店,喬瑾琛就被化妝師拖走,五分鐘後,她換上了香槟色的伴娘服,被按在梳妝臺開始化妝。
周成言穿着婚紗在一旁數落她,嫌棄化妝師動作慢,幹脆自己上手給喬瑾琛上妝。
“見鬼,你怎麽還有黑眼圈!我不是讓你婚禮前要好好休息的麽!”
喬瑾琛覺得自己很委屈:
“我昨晚熬夜看卷宗的。”她容易麽?當一次伴娘前天晚上還要加班。
周成言一點都不同情她,喬瑾琛皮膚底子好,不需要多折騰,用遮瑕蓋了黑眼圈,畫一個淡妝就能解決。
見周成言還在上上下下打量她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喬瑾琛幹脆打住:
“今天看的都是新娘子,沒人看我。快下去迎賓吧!”
“不信不行,你眼妝那裏還需要補一下……”
周成言幾乎苛刻地審查着自己發小的妝容,終于滿意了才帶着人去迎賓。
他們去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賓客坐進大半,譚穆清去接喬父喬母,這會兒正好走進來,看見自己的小姑娘穿着小禮服,白嫩嫩的腿又細又直,男人眼前一亮。
喬媽媽看到人家嫁女兒,心裏五味雜陳,周母此刻心裏又開心,又不舍,拉着老姐妹好好寒暄了一番。
譚穆清跟在後面趁機跟喬瑾琛咬耳朵:
“怪不得不給我留印子,還敢給我露背,嗯?”
知道這人又在想不正經的事,喬瑾琛用手肘将人搗開:
“Aaron什麽時候到?”
“季澤軒去接了,應該快來了。”
半年前,少年不知道鬧了什麽別扭,說要回美國上學。譚穆清見他氣得像只河豚就知道弟弟在說氣話,壓根沒打算理他,不想少年這次鬧得很兇,說什麽都要走,甚至打電話給媽媽讓辦理入學手續。
譚穆清這才發現事情不對,一個電話打給季澤軒:
“你是不是幹了什麽事惹着他了。”
對方語氣也很不好:
“老子都要把他寵到天上了,現在蹬鼻子上臉的!”話都不能好好說,也不聽他解釋,不分青紅皂白劈頭蓋臉罵了他一頓就跑了。
季澤軒也生氣了,想着就是平時給慣壞了,這次給小家夥一點教訓。
譚穆清敲敲桌子,非常護犢子:
“蹬你臉上也是擡舉你,你大了人家十歲都不止,要不是我們家那小祖宗稀罕你,你以為我姑姑能讓你?”
男人聽到這巨大的年齡差,忍不住抹臉:
“就是一小佛爺!”
哥哥雖然平時很垃圾,關鍵時候還是知道給弟弟送個助攻:
“趕緊哄哄吧,你的小佛爺要回美國上學了。”
說完也不管對方反應就挂掉了電話。
後來也不知道季澤軒怎麽勸的,人是哄好了,但機票已經訂好。
譚欣本來很欣慰兒子終于肯回來把學業完成了,聽說這是兒子跟戀人賭氣的決定後,火冒三丈,一怒之下打來了電話:
“入學手續已經辦好了,你不上飛機我讓人綁也給你綁回來!”
迫于王母娘娘淫威,季二少自己種下的苦果跪着也要吃完,含淚将自己的小情人送上了飛機,從此過上異地戀的艱苦生活。
他不舍得自己家小孩兒來回奔波,每次都把工作壓榨到最短天數做完,湊着時間去美國看人……
今天周成言結婚,Aaron于情于理都得回來參加婚禮,想到好久沒見的小寶貝要回來,季澤軒一早就跑去機場等着了。
“嫂子!”少年充滿活力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喬瑾琛回過身笑眯眯地擁抱撲過來的人。
“給我看看,這才過去多久,又長高了!”喬瑾琛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揉揉他水嫩嫩的小臉誇獎着。
Aaron最開心的就是聽到“長高”兩個字,美滋滋地蹦跶:
“是吧是吧,我也覺得。不枉我天天跟着同學出去打籃球。”
季澤軒沉着臉将小情人拽回懷裏:
“我說過不許再跟那些人打籃球。”
提起這件事季澤軒就要黑臉,上個月去Aaron學校看他,聽說人在籃球場,就找了過去。沒想到他混在一群人高馬大的男生裏面跟人家打球,回校後少年注意健身,雖然沒練出發達的肌肉,但是漂亮的肌肉線條,充滿彈性地肌理每每讓季澤軒愛不釋手。少點大概是出汗太多,掀起球服往臉上擦汗,精致漂亮的人魚線就這麽露了出來,季澤軒确定他聽到有人對着自己的戀人吹口哨了。
當場上前将人拎了出來,少年的同學看到有人來找,問了一句話更是火上澆油:
“Aaron,這是你叔叔麽?”
媽的叔叔你大爺!老子有那麽老麽!
這會兒少年拽住喬瑾琛不松手,嚷嚷道:
“你就是不能理解年輕人的運動!”
周成言本來站在門口和季澤楓迎賓,突然匆匆跑進來:“琛琛!化妝師呢!你快幫我找一下化妝師!”
看到自己小叔子和Aaron到了,眼睛一亮,抓住少年的手:
“親愛的你什麽時候來的!對了你帶沒帶口紅快被我補一下。”見鬼的季澤楓怎麽都忍不住非要趁沒人看到的時候親她,差點把妝弄花。
喬瑾琛看不下去:
“他今天怎麽可能帶……”
Aaron拿下自己的雙肩包,慢吞吞道:
“等一下啊,我确實包裏有一只唇釉。”
喬瑾琛:“……”
“言言你張一下嘴,嗯好了,不要抿嘴,待會形成膜不容易掉妝。”
衆人心情複雜的看着少年從自己包裏拿出化妝品給周成言補妝。
周成言眼睛亮亮的看着少年手裏的黑管唇釉:
“這個色號真好看。”
“那當然,我老公給我挑的。”
季澤軒驕傲昂頭。
喬瑾琛扯扯她家譚先生的袖子,非常不滿地悄聲問道:
“你怎麽從來都不給我挑化妝品?”
譚穆清慢吞吞道:“唔……我更熱衷給你買別的東西。”
想到家裏某人買回來的一些“小衣服”,喬瑾琛臉黑了又紅:
“……你為什麽越來越無恥了。”
補完妝,新郎新娘就準備入場了,照着司儀的吩咐,喬瑾琛要在舞臺一旁為新人遞戒指。
譚穆清捏捏喬瑾琛的下巴尖,放了人,跟着季澤軒他們入席就座。
結婚進行曲響起,周成言和季澤楓相攜走入花門,喬瑾琛看着她家言言笑得一臉幸福,不由感慨,養了這麽久的小白菜到底還是被豬拱走了啊……
不由地轉頭像坐席看去,竟對上了譚穆清看過來的目光。
她心有所感,撇開頭,新人已經相對站立,她走上臺将戒指遞去。
看見自家言言一副感動的快哭了的模樣,不由失笑。
一定要幸福啊,親愛的。
周成言仿佛知道她在說什麽,戒指放在手裏時,捏了捏喬瑾琛的指尖。
儀式結束,喬瑾琛和伴郎随着周成言他們敬酒,一個伴郎是季澤楓要好的隊友,非常開朗的下夥子,也很紳士,注意到喬瑾琛鞋跟高,走路時還會虛浮一把,喬瑾琛笑着稱謝。
然後就來到了譚穆清坐的這桌,譚先生因為身份複雜,頂多算個随行家屬,周家幹脆将他安排在往日生意夥伴這一桌,他在這裏倒也沒事,很多都是合作過的公司老總。
安盛進軍華國後在A市勢力迅速擴張,很快站穩了腳跟,并引起了政商界的重視,前段時間還被評為什麽“十大傑出青年”,喬瑾琛為這事兒笑了很久。他們律所和安盛的合作關系依然維持着,只不過她家老板陸景深終于修完了漫長的“産假”,回來接手了安盛的工作。為此譚穆清還有所不滿,喬瑾琛言辭振振。
“情侶間再親密也應該一點距離,上班下班都在一起我會對你産生厭煩的!”
至于後來譚先生怎麽處理好“被厭煩”的危機,就暫且不提了。
喬瑾琛來敬酒時,這桌一位穿着靓麗的女人正在給譚穆清勸酒,仗着坐在他身邊的優勢還一直蹭過去。
卧槽你自己穿擠胸群就算了不要蹭我男人!
還有那個誰,你躲的幅度敢不敢再小一點,胸都快蹭到你了!
衆目睽睽下,喬瑾琛忍下了這口氣。
到底是言言的婚禮,不能炸。
一圈下來,喬瑾琛幫周成言擋了不少酒,酒量再好也有些暈了,周成言看着心疼:
“接下來也沒事了,你回樓上的房間躺一躺,飯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喬瑾琛點點頭,剛才看的那一幕氣還沒順過來,也沒找譚穆清自己就坐電梯上樓了。她從昨天到現在一直忙的沒停,沾了床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琛琛,醒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醒來,見是譚穆清,問道:
“喜宴結束了麽?”
“嗯,他們去唱K了估計要很晚。”
向來周成言知道喬瑾琛沒精力跟他們趕場子了,大發慈悲放了人。喬瑾琛拂開他的手,從床上坐起身,也不避諱譚穆清,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走吧。”
男人眯着眼欣賞美景,摸摸下巴跟了上去。
到了家鞋都沒換就将人壓在了門板上:
“沒想到我們小乖穿紗裙這麽好看嗯?”說着笑着就要吻下來,喬瑾琛因為剛才的事不想理他,捂住他的嘴不給他親。
“走開!身上臭死了!”那個女人也不知道噴的什麽香水,她現在還能聞到!
喬瑾琛将人推開,氣沖沖地回了卧室。
譚穆清想想宴席上發生了什麽,明白了她在別扭什麽,正要跟上去,腳邊毛茸茸的小生物靠了上來。
他将奶酪抱起來,喊了一聲:“饅頭!”
柯基興沖沖地跑來,譚穆清将貓仔放到他旁邊:“帶着弟弟去玩。”
不負責任的主人走進卧室,見自己家的小琛琛對着鏡子一邊生氣一邊卸妝,笑着從身後抱過去親親她白嫩的頸。
“小乖,不生氣了。我保證那個女人絕對沒碰到我。”
喬瑾琛不理他,用洗面奶開始洗臉。男人不老實地伸手搗亂。
她只管做自己的事,完全不管身後那個狗皮膏藥,洗完臉做了護膚,譚穆清看她繁瑣的卸妝工程終于結束将人攔腰抱了起來,走回卧室放到床上。
細碎的吻落在她臉上:“小乖吃醋怎麽也這麽好看嗯?我錯了晚上我做飯好不好?”
喬瑾琛掙紮着往床頭挪,拒絕接受交涉:
“今天本來就是你做飯!”
對于哄媳婦這種事情,譚先生向來不吝啬臉皮,人躲到哪裏他便追到哪裏,喬瑾琛一開始确實有些小情緒,被他鬧得也不生氣了。
譚穆清看她終于笑了,逗着她撓她腰間的癢癢肉:
“下次不許穿露背的裙子知不知道?”
“不,我就穿。”她笑着推開他的手,打鬧間不知是誰打翻了床頭的書。
譚穆清彎下腰要撿起,看見書裏藏着的留學資料散落到了地上。
喬瑾琛見他變了臉色,看見男人拿起滿是英文的彩頁紙,語氣平靜:
“你要去留學?”
作者有話要說: 要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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