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沈定澤在模模糊糊之間,做了一個很神奇的夢。

他夢到了十八歲的自己,他不是坐在教室裏當一名平凡無奇的學生,像別人一樣上課玩手機又警惕被老師發現,又或者是認真聽課為即将到來的高考做準備,他也沒有接受那些有能力有經驗老師們的教導。

夢裏的沈定澤,他孤身一人,背着行囊,穿着簡單的衣服,埋沒在人海之中。他坐着最簡陋的汽車,車一發動,能聞到一股兒臭氣,車身鐵皮之間碰撞一路,好像随時都會散架。他乘着座位破舊的火車,聞着各種氣味混合在一起的空氣,偶爾火車上很多人,偶爾火車上只有很少一部分人。

他就這麽簡單的踏遍了千山萬水,然而他每到一個地方,都幾乎會吃遍那裏所有的菜粥,有時候一塊錢一碗,有時候兩元錢一碗加配菜。他一直這麽走着,重複做着相同的事,坐車,到站下車,選擇一個小店喝粥,好像這樣的行為會永遠無休止。

他覺得那就是自己唯一能夠做的事,他一直在尋找着那碗讓他停下來的粥,他一直找不到,就會一直不停尋找,或許那就是他的一生。

直到有一天,他碰上了一個穿着道士服的道士,他喊住他,“小夥子,你是在找什麽呢?”

“我在找一碗粥,我想找回我想要的那種味道。”他如是說。

道士聽了這話,摸了摸他自己的胡子,“那你想要的是什麽味道?”

沈定澤突然懵住了,是啊,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麽味道呢?

道士笑了起來,“小夥子,你這樣找永遠也找不到你想要的味道,你回去吧,別浪費時間了。”

“為什麽?為什麽我會永遠也找不到?”

那道士輕輕嘆了一口氣,“因為你想找的不是粥,而是那個能給你做粥的人。”

你想要的從來都不是粥,于是再美味的粥也無法得到你的親睐,你想要的只是那個人而已,只要那個人在,無論她做出來是什麽味道,你都會如得瑰寶。

慢慢的,那個道士消失了,那個坐在道士身邊的沈定澤也消失了,周圍的一切事物全都消失不見,他們像是用霧捏成的影像,被一陣風吹來,全都消散開來。

夢裏的最後一個畫面,是他自己,穿着一身黑衣黑褲,坐在長生樓九樓他自己屋子的陽臺上,獨自坐在地上,沒有燈沒有光亮,整個世界似乎只有他一個人,而他自己被淹沒進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最終連輪廓影像都不存在。

Advertisement

……

沈定澤醒來,眉目清明,他沒有開燈,揭開被子,坐了起來,從床頭拿出煙來點燃,放進嘴裏狠狠的吸着。他都在做什麽呢,那麽幼稚的事,可他竟然還是覺得遺憾,那個人告訴他如何做粥,卻沒有親手煮給他吃,如果他嘗過那個味道了,是不是就不會如此懷念?

一碗菜粥而已,他卻在心心念念。

閉上眼睛,那個人再次跳出來,就好像她從不曾離開他,用另一種方式默默的陪伴着他,于是他不再孤獨,也不再覺得生活簡單乏味。

那天之後,書店後面的地方,就成為了他們的秘密基地。他們總是會沿着那條小路一直向下走,走不遠的地方,會有一條不大不小的河,河水流得很平,總是有人在那裏釣魚。

他們就站在一邊,看別人釣魚,孟潇潇總是看不到多久,就會跑去抓蝴蝶,她捉住後看一會兒,就會把蝴蝶放掉,她總是舍不得傷害它們。

她總說她很喜歡蝴蝶,會飛,還長得那麽漂亮。

她看着蝴蝶,而他看着她,他覺得她也很像蝴蝶,但他希望她不會飛。

……

孟若妤醒來,空氣裏有淡淡的煙味,味道在一點點濃烈,她睜開眼睛,四周是黑漆漆的一片。她翻過身,看到了在黑暗之中的一點鮮明的紅色,然後是在黑暗之中更為濃烈的黑色輪廓,“如果我心髒不好,肯定會被你吓死。”

“你那心髒肯定很好。”沈定澤沒有看她,漫不經心的繼續吸着煙。

孟若妤看他半響,想起秦嫣說過的話,他很少抽煙,每次抽煙時一定是他很悲傷的時刻。她從床上爬起來,坐在他身邊,伸手搶過他手中的煙,“晚上別抽煙,傷心又傷肺。”

沈定澤悶悶的哼了一聲,似乎在笑,“或許就得傷一傷才覺得舒服,你這種行為是在犯罪。”

她下床,把煙掐滅,又才走回床上,“或許我就喜歡犯罪。”

沈定澤的坐姿都沒有變,仍舊是一只腿曲起,一只腿伸直,手随意的放着,像是很有美感的影像。她坐在他的腰上,臉埋進他的胸膛上,“因為我今晚拒絕了你,所以不能入眠?”

沈定澤摸着她的頭發,眼睛眯了眯,“我像那麽重欲的人?”

“不像。”她頓了一下,擡起了頭,“但就是,否則怎麽就睡不着呢?”

她蜻蜓點水的吻了吻他的下巴,再一點點吻上他的唇角,他不拒絕,也沒有配合,手仍舊摸着她的頭發。在她的手解開他的睡衣時,他的手突然用力,拉扯着她的頭發,讓她不能再繼續。

她擡起頭,疑惑的看他。

沈定澤手裏卷着她的頭發,他們維持着這種姿勢了好一會兒,沈定澤這才放開了她的頭發,雙手捧起了她的臉,似乎正在打量她。

“你這樣是看不清的,至少應該開燈。”她好心的提醒着他。

“開燈只能看清楚一個人的外在,并且還會被這個人表露出來的情緒所幹擾。”

“那你看出了什麽?”

沈定澤放開了自己的雙手,“你現在情緒不高,還有那麽點悲傷。”

“是啊,夜晚總是讓人格外脆弱,容易悲古傷情。”她摸着他的臉,“既然睡不着,那就做點讓人助眠的事吧!”

“你這麽積極,讓我突然就不想滿足你,怎麽辦?”沈定澤拍拍她的臉。

孟若妤笑了起來,“好吧,我只是想知道,你說你有一樣東西從不離身,我想知道是不是這種時候也不會離身。”

“你可以試一試。”沈定澤的語氣沒有變化,可就是這樣,讓人無端的覺得危險起來。

“才不要。我只是擔心你啊,萬一有人趁你這種時候傷害你怎麽辦,雖然別人比拳頭比不過你,可拿槍的速度總是比你拳頭快得多。”

“這個人就是你?”沈定澤又開始撥弄她的頭發起來。

孟若妤笑,“原來只有我一個人能讓你有這種時候,謝謝你對我魅力的認可。”

沈定澤諷刺的嗤笑了一聲,“你不用試探。進這層樓的人,如果不用指紋輸入,都會受到掃描,不能攜帶任何武器,哦,我例外。”

孟若妤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閃了閃,有點自嘲的笑了笑,這件事沈定澤身邊的人肯定清楚,她剛才還在想,既然那個人能把紙條送進來,會不會也送一把槍進來?這樣一來,讓她殺掉這個人就容易得多了,至少比起那些所謂的暗殺要容易許多。

“人家哪裏在試探,明明是在擔心你的安全,怎麽能這麽想人家?”

沈定澤這一次嘲諷的語氣都不掩飾半分了,“你得對你的魅力有點自信,只要你沒這麽狠心想殺我,別人就沒有機會。”

“我怎麽可能做那種事?”她埋在他懷裏,“我說過的啊,我愛你,我怎麽可能對我愛的人做那種事。”

沈定澤眼睛眯了眯,好半天都沒有說話,只是手指不停的在她後背上敲動,好像她是一架鋼琴,他正撥動琴鍵彈出悅耳的音符。孟若妤覺得他的手指仿佛敲擊在她的心上,每一下都讓她心驚肉跳,并随着屋子裏的安靜氣氛,胸口窒息起來。

他用敲擊着她身體的手指把她臉擡起來,“這種話也對周成彬說過?他的下場我會銘記于心。”

“沈定澤,你這是在吃醋?”

“你覺得是?”

孟若妤咯咯笑了起來,“你們不一樣,你知道的,我的身體只給了你。”

“這意思是心給了別人,身體給了我?”

她用手捂住他的嘴,“不是,是身心都給了你。看來你還是需要一場身體交流,你以前可不會有這麽好的興致,大半夜和我聊天。”

沈定澤在模模糊糊之間,做了一個很神奇的夢。

他夢到了十八歲的自己,他不是坐在教室裏當一名平凡無奇的學生,像別人一樣上課玩手機又警惕被老師發現,又或者是認真聽課為即将到來的高考做準備,他也沒有接受那些有能力有經驗老師們的教導。

夢裏的沈定澤,他孤身一人,背着行囊,穿着簡單的衣服,埋沒在人海之中。他坐着最簡陋的汽車,車一發動,能聞到一股兒臭氣,車身鐵皮之間碰撞一路,好像随時都會散架。他乘着座位破舊的火車,聞着各種氣味混合在一起的空氣,偶爾火車上很多人,偶爾火車上只有很少一部分人。

他就這麽簡單的踏遍了千山萬水,然而他每到一個地方,都幾乎會吃遍那裏所有的菜粥,有時候一塊錢一碗,有時候兩元錢一碗加配菜。他一直這麽走着,重複做着相同的事,坐車,到站下車,選擇一個小店喝粥,好像這樣的行為會永遠無休止。

他覺得那就是自己唯一能夠做的事,他一直在尋找着那碗讓他停下來的粥,他一直找不到,就會一直不停尋找,或許那就是他的一生。

直到有一天,他碰上了一個穿着道士服的道士,他喊住他,“小夥子,你是在找什麽呢?”

“我在找一碗粥,我想找回我想要的那種味道。”他如是說。

道士聽了這話,摸了摸他自己的胡子,“那你想要的是什麽味道?”

沈定澤突然懵住了,是啊,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麽味道呢?

道士笑了起來,“小夥子,你這樣找永遠也找不到你想要的味道,你回去吧,別浪費時間了。”

“為什麽?為什麽我會永遠也找不到?”

那道士輕輕嘆了一口氣,“因為你想找的不是粥,而是那個能給你做粥的人。”

你想要的從來都不是粥,于是再美味的粥也無法得到你的親睐,你想要的只是那個人而已,只要那個人在,無論她做出來是什麽味道,你都會如得瑰寶。

慢慢的,那個道士消失了,那個坐在道士身邊的沈定澤也消失了,周圍的一切事物全都消失不見,他們像是用霧捏成的影像,被一陣風吹來,全都消散開來。

夢裏的最後一個畫面,是他自己,穿着一身黑衣黑褲,坐在長生樓九樓他自己屋子的陽臺上,獨自坐在地上,沒有燈沒有光亮,整個世界似乎只有他一個人,而他自己被淹沒進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最終連輪廓影像都不存在。

……

對不起,這一章重複了一些內容,因為被鎖了,我不知道怎麽改,就這樣了,以後想辦法彌補上這些字數,真的對不起,我現在才知道被鎖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