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二回的妥協
啥的吧?
楊長英覺得應該不是的。
趙大夫雖然在幾個村子裏名聲不錯,但卻絕沒有這樣的菩薩心腸呢。
被楊長英這麽一問,趙大夫突然也覺得自己來的有些魯莽,他拼命在腦子裏想理由,這人一急腦子轉的就越慢吶,再被楊長英那雙大眼一瞟,情急之下趙大夫脫口而出,“我我,我來幫同子看看傷勢,順便給他換下藥。”
楊長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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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多好的姑娘呀,告知
楊長英看了眼趙大夫,抿了抿唇,“同子在屋子裏躺着,趙大夫您請。”
能有個這裏的正經大夫瞧瞧也不錯。
她雖然對自己的醫術有把握,但是,她卻缺乏這邊醫術上的理論,以及實踐。
趙大夫卻是個基本醫術很紮實的人。
随着楊長英往院子裏走,趙大夫的心整個提了起來,不會碰到劉氏吧?
趙大夫是個大夫。
這天天走家串戶的,怎麽可能會碰不到一些家裏頭的婦人?
再說,鄉下這東西男女大防雖然有,但真的沒城裏頭那些大戶人家來的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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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放在以前,碰到也就碰到了。
可現在經過秋氏那天的胡亂嚷嚷,特別是劉氏母子幾個又因為這個而被楊家給趕了出來,趙大夫雖然覺得自己是問心無愧,但卻是有些怕見到劉氏,他四下裏張望了一下,沒聽到動靜,應該是沒在家吧?走在他前頭的楊長英扭頭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緊張,心頭一轉便曉得他在想什麽,腳步頓了下,她不好意思的朝着趙大夫笑笑,“我娘剛才和隔壁的王嬸子去買東西了,所以招待不周……”
“不怪不怪,沒事的,我就是來看看同子。”
一聽說劉氏沒在家,趙大夫那顆提在半空中的心總算是落了地兒。
只是走到屋子裏看到躺在榻上的楊長同時,趙大夫再一次的窘了。
他剛才說是來給楊長同換藥的。
可是他一沒帶藥箱,二沒帶藥材,兩手空空的,換個毛線的藥啊。
楊長英也不看他,只是對着躺在榻上無聊,正翻着自己給他尋來的一本話冊看的津津有味的楊長英開口道,“同子,趙大夫來看你了,你的傷就是趙大夫給包紮的,咱們還沒好好謝謝趙大夫呢。”
“趙大夫,謝謝您幫我處理傷口,現在還來看我。”
楊長同這兩天已經恢複了平靜。
他比劉氏接受事實的時間快多了,劉氏還足足在床上躺了兩天呢。
楊長同卻不過是一個晚上便曉得了自己被趕出了楊家,以後,他們母子幾個相依為命。
趙大夫笑着看他一眼,“精神不錯,來,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本來吧,趙大夫說把脈是想給自己解下困局,趁着把脈的功夫再好好想想自己怎麽說,可不能再說換藥了啊,會讓人家心裏頭懷疑自己目的的,只是他這一伸手給楊長同把脈,不禁眉頭一跳,輕輕的咦了一聲,“你這傷可是請了另外的大夫給你診治?”
“沒有啊,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不妥的地方?難道,傷勢惡化了?”
“這麽說來,趙大夫,是不是我的腿要瘸了?”
楊長同一臉的緊張,差點沒被趙大夫的一句話給吓的從榻上跳起來。
“別着急別着急,不是壞事,是好事情。”
“好事情?”楊長同一臉的疑惑,他受成這樣,他們一家三口被趕了出來,他們還能有什麽好事兒?
趙大夫看着他一臉的黯然,雖然緊緊繃着小臉,不想在自己這個外人面前丢了面子,但畢竟還小,眼裏的惶恐和怨憤卻時不時的閃現,想到楊家最近的事情,特別是随着楊家老大的歸來,這一家子的事情怕是更加的複雜吧,趙大夫趕緊搖搖頭把腦海裏的念頭給抛走,這可不關他的事情,他深吸了口氣對着楊長同開口道,“你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剩下的就是養着了。”
“趙大夫,我真的不會成瘸子嗎?”
對于這個問題,楊長同這兩天已經反複的,颠過來倒過去的問了楊長英N遍。
一開始的時侯楊長英還安慰他,和他再三的保證。
絕對不會成瘸子的。
可後來架不住他再三的問,見楊長英一回問一回啊。
後來楊長英在他問時便直接換成了翻白眼。
沒想到楊長同竟然又問起了趙大夫。
“不會瘸的,你的傷處理的很好,是你姐姐幫你護理的嗎?”
“嗯,我姐姐照顧我的,趙大夫,我姐姐很厲害呢。”小家夥得到了滿意的答複,知道自己真的不會瘸,不是他姐姐哄着他玩說來安慰他的,楊長同的心情就有些飛了起來,對着趙大夫不禁就顯擺起了自己的姐姐,“趙大夫你不知道,我姐還幫我去弄了好些的草藥來塗呢,她說那樣能讓傷口和骨頭愈合的快呢。”
“你姐姐的法子很好。”難怪,他剛才給他診脈,發現他的脈相已經趨于平和。
又叮囑了楊長同幾句,趙大夫便起身告辭。
站在院子裏,他看着楊長英不禁好奇的問道,“楊姑娘,你真的懂藥理嗎?”
上次她讓自己給她打下手,親自給楊長同正骨。
回去的那幾天他閑了便在腦海裏回想楊長英那天的手法,覺得很是有效。
也曾想過效法。
可一來,他還沒有病人實踐過,不敢輕易動手。
二來吧,這手法可是他在一側看人家強行記下來的,人家可沒說要教給自己呀。
古代講究的就是一個傳承有序。
趙大夫是個守諾,重信的人,他不想讓自己背個偷師的名聲。
可楊長英包紮傷口的那幾個動作,真的讓他很是有些心癢癢的,因此,他和楊長英說過幾句話,實在是忍不住啊,看了楊長英幾眼,實在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楊姑娘,你那天給同子包紮傷口的方法,我那天看着記了下來,我,我想問問楊姑娘你,我可不可以用來給別人處理斷骨,包紮傷口?”
“啊,可以啊,趙大夫要是哪裏沒有記全或是哪裏有疑惑,你大可以問我。”
楊長英尊敬一些對醫術上心、認真的人。
更何況那些正骨、處理斷骨的手法只是一些基礎手法?
因此,她想也沒想的便應下,還怕趙大夫有疑惑不好意思問,主動問他可有記全了,又簡單的說了一遍,站在一側的趙大夫聽的仔細,認真,最後,他後退兩步,一臉凝重的對着楊長英行了一禮,“我代咱們這附近的老百姓多謝楊姑娘。”有了這幾個動作,日後他處理起那些上山打獵啥的摔傷斷骨就會容易很多的,在他看來,楊長英這就是無私。
人家完全可以敝帚自珍,不告訴自己的。
可自己一問,卻是想都沒想直接和自己說了。
這姑娘,多好的心腸啊?
再一次的,趙大夫在心裏腹诽了一回老楊家的人,最後,總算是想到了自己之前的來意,他深吸了口氣,對着楊長英看過去,“楊姑娘,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和你說一聲,小心楊家那邊的人。那位,那位太太,她之前曾經找過我,雖然我不曉得她是何意,但卻覺得絕不會是好事,楊姑娘,若有什麽需要的地方只管說,在下能幫的一定幫……告辭了……”
話音兒還沒落呢,趙大夫頭也不回的擡腳走人。
腳步快的好像有老虎在追他。
當然不是老虎,是從小門走進來的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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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母女談話
劉氏走路有些心不在焉的,手裏抱了一堆的衣服——她和鄰居的嬸子一塊尋了個活計兒,一塊幫着人漿洗衣服,縫縫補補的,一件衣裳給兩三個銅錢,這在楊長英的眼裏真的不算什麽,她一大早就勸她,不要去,這活計太累人了啊,可劉氏卻明顯是拿定了主意。
她除了能下田,煮飯洗衣縫衣裳,她還會做什麽?
難不成這一家三口真的要餓死?
或者,把這重擔再次壓到自己女兒頭上嗎?
看着楊長英瘦弱的肩膀,她心痛似刀割。
在劉氏眼裏,下點力氣算什麽,她呀,啥都沒有,有的就是一把子窮力氣!
楊長英看勸不住她,後來一想吧,暫時讓她有個活幹,就當是個轉意注意力的法子也挺好的。
至于說累到,不是還有自己在一邊看着的麽?
所以她對于劉氏的堅持便沒有再多說。
這會兒劉氏抱着比她還要高的衣裳走進家門,趙大夫是先看到了劉氏進門兒,下意識的扭頭就要避開。
經過了那天的事情,他再心裏頭沒鬼,也不好再面對劉氏啊。
只是他走的急,也不知道是碰到了劉氏的衣裳還是怎麽的,就在兩人幾乎是擦身而過時,劉氏手裏頭的衣裳朝着趙大夫倒了過去,幾件長袍纏在他頭上,身上,那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劉氏查覺到衣裳掉到了地下,還挂到了人身上,一着急之下吧,得,懷裏抱着的衣裳全都丢到了地下,一地的花花綠綠衣裳中,劉氏和終于從頭上扯下衣服的趙大夫兩人眼神撞到了一起。
劉氏如同見鬼般的瞪大了眼,“你你你……”兩眼一翻,暈了。
趙大夫,“……”他長的有那麽吓人嗎?
眼看着劉氏就要摔到地下去。
趙大夫伸出去的手是頓在半空,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好在,不遠處發現不對幾步沖過來的楊長英伸手快一步的接住了劉氏,她瞪了眼一臉尴尬、手腳無措的趙大夫,沒啥好氣兒,“真是的,不能有點同情心啊,沒看到我娘摔了,不會扶一下?”不等趙大夫張嘴給自己辯駁,楊長英已經有些吃力的扶着劉氏朝屋子裏走去,“行了行了,你剛才說的事情我知道了,多謝你啊,你把我娘吓暈的事情就不怪你了,咱們兩清。”
身後,趙大夫站在那裏頓了半響,摸摸鼻子苦笑了起來。
兩清啊。
也罷。
孰不知,他和她們呀,哪裏是兩清,簡直就是一輩子的糾纏才剛剛開始!
劉氏剛才只是強烈刺激之下氣血上湧罷了。
進得屋子,楊長英揉了兩下穴位便慢慢清醒了過來,她一睜開眼人就唰的一下坐了起來,指着外頭一臉的激動,“他他,他怎麽會在咱們家?英子,你快讓他出去,快點……”她話裏滿滿的全是激動,是驚懼,是對再次看到趙大夫的惶恐。
眼神裏的那股複雜和無措看的楊長英心痛極了。
她輕輕伸手揉着劉氏的太陽穴,溫柔的安慰着她,“娘,娘您別多想,他只是來給同子換藥的,您也曉得,同子那傷要是不好好看護,怕是要落下後遺症的呢,不管怎樣,同子的傷才是最重要的,娘說是不是?”
這個時侯也只能是把楊長同的傷給拿出來當借口了。
果然,劉氏心裏最在意的還是楊長同的腿傷,一聽這話,趕緊追着楊長英問,“那同子的傷怎麽樣了,趙大夫他怎麽說?”
“已經好多了,再歇上幾個月就能完全好利落了。”
“真的啊?阿彌陀佛,可真真是菩薩保佑。”劉氏咕嚕爬起來,跪在地下對着對着諸天神佛磕了幾個頭,楊長英站在一側無奈的翻個白眼,磕就磕吧,好在她沒說許什麽心願,諸如以後不吃肉,什麽重修菩薩金身之類的,不然楊長英覺得自己肯定會尋個借口打斷她的話,眼看着劉氏祈禱完,她伸手把劉氏扶起來,幫着她倒了碗水,“娘的氣血還是虛,這是紅棗水,娘多喝幾碗。”
“嗯,還是我們英子乖。”
一碗紅棗水喝下肚,暖暖的,劉氏的情緒也被安撫的差不多,她看了眼楊長英,咬了咬牙,“英子,娘,娘剛才吓到趙大夫了吧?”
“不怪娘,再說了,趙大夫哪裏那麽輕易被吓到?”
劉氏苦笑了一上,放下手裏頭的粗瓷大碗,她看向楊長英,“其實,娘心裏都清楚的。”
“娘?”清楚什麽呀,您清楚,我糊塗呀。
沒有理會楊長英一臉的不解,劉氏已經坐在那裏自言自語了起來,“娘心裏曉得的,趙大夫也是被牽連的,你奶奶怕是早就想着把咱們趕出來這事兒了,你二嬸她不過就是剛好給遞了個梯子罷了……”趙大夫也是個無辜的啊。
感情她這個娘腦子裏裝的也不全都是稻草嘛。
瞧瞧這兒,不也挺明白的?
不過,她覺得劉氏還是沒有想通一件事,要是放在以往,她也就由着劉氏自己慢慢去想,去發現,可趙大夫過來這一趟,和她說的話讓她心裏頭明鏡似的,那個高氏,不會輕易放過她們的,就是楊平程,也不知道為了讨好高氏,會在心裏生什麽主意對付她們呢,更何況還有楊家那一大家子?她便看着劉氏,索性直接道,“娘,那你有沒有想過,奶奶為什麽突然要把咱們趕出來?”
“她早就看咱們不順眼了啊,還有,我那天聽到,聽到你二嬸說,周,周家的人好像要過來找什麽麻煩……”民約
她已經暗中拒絕了好幾回婆婆要把女兒再送回去的話。
想來是婆婆最終生氣了,一怒之下要把她們都趕走?
這樣的話,就是周家再找麻煩,也不至于找上老楊家了呢。
楊長英搖搖頭,看着劉氏的眼底深處帶了幾分的憐憫,“娘,你就沒想過,要是楊家人早就知道那個男人會回來,而且還是衣錦還鄉,攜妻帶子的,你說,這樣的情況下,老楊家的人會怎麽對咱們母子三人?”
她這話就差沒明白,就是因為楊平程帶着高門大戶的嬌妻愛子回來。
人家嫌她們母子三個礙眼,絆腳石。
所以就把她們趕了出來。
劉氏自然是一聽就明白,她身子一顫,猛的搖頭,“不可能的,不會的,你奶不是的……”
不會,不是?
又怎麽可能會不會,不是?
看着劉氏如同紙一般的白,楊長英睫毛輕顫,再下一劑狠藥,“娘,趙大夫今天過來還和女兒說了一句話,他說,高氏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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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高興
因為楊長英的話,劉氏再次把自己縮進了殼裏,不過這次她縮起來的方式倒不是暈倒,而是洗衣服,縫衣裳,補衣裳。那些被她從鄰居家裏頭抱過來的衣裳,一大堆呢,又要縫又要洗又要漿的,她居然半天就搞定了!而且,晚上還沒有停,竟然又開始在那些繡起了荷包,劉氏的針線活兒并不好,不過是勉強能用,所以,楊長英當時就沒贊成她去繡了帕子、荷包等小物件兒來賣。
賺不了幾個錢啊。
若是再把眼給熬壞了,不劃算呀。
當時劉氏想了想也是應下了的——倒不是怕自己熬壞了眼,主要是怕自己針線不好,浪費線。
但今個兒因為白天楊長英的話,劉氏卻不知不覺的拿起了針線。
眼看着就要子時過半,楊長英最終嘆了口氣上前把她的針線拽過去,“娘。”
“啊,英子啊,怎麽了?是不是要吃午飯了?娘這就去做,娘……”劉氏起身,朝着外頭看了一眼,才發現窗外頭漆黑一片,屋子裏點着燈呢,她眼底有一抹茫然,扭頭,臉上帶着幾分的無措,“這怎麽的就天黑了?你們一定還餓着肚子呢吧,哎呀,還有同子,他那傷可是要養的,都怪娘不好,娘,娘這就給你們煮晚飯去……”她撩了手裏頭的針線筐,起身朝外頭走去。
“娘,咱們早就用過晚飯了,現在,是子時過半。”
“啊,用過了啊?用過了就好,娘剛才忙的都忘了這事兒。”
劉氏朝着楊長英投去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看的楊長英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她是真想搖着劉氏的肩膀讓她清醒一下。
老楊家的那些人,有什麽好值理留戀的?
讓她看來,出來單過,這絕對是應該放炮仗慶賀的大喜事啊。
不過她也曉得劉氏是地地道道的古代婦女,講究的是從一而終,她在楊家那麽些年,心裏存的就是一個念頭,生是楊家人死是楊家鬼,能為楊老大守一輩子那是她的信念,可是現在,楊家不需要她了,楊老大活着回來,把她趕了出來,一直以來的信念被人以這種方式給摧毀,想不開,也是能理解吧。
她對着燈影下坐在那裏發呆的劉氏幽幽嘆了口氣,“娘,你是想回楊家嗎?”
“啊,你這孩子,娘沒有,娘……回不去的啊。”說到最後,劉氏的淚流了一臉。
人家有嬌妻,有可愛的兒女,有錢長的又好。
自己有什麽啊?
換了她,也會這樣做吧?
心頭微微一酸,她看向楊長英,“娘不會再想的,咱們娘幾個已經被楊家趕了出來,以後,娘都聽你的,咱們娘三個過。”
“娘能這樣想最好了,不過這楊家嘛,咱們還是得抽空去一趟的。”
“去,去做啥?”楊家對劉氏來說那就是惡夢,想想都好像有人拿了刀在她心裏攪。
昏黃的燈影下,楊長英冷冷一笑,“去做什麽?自然是找咱們那位楊大老爺去啊,他可還欠着咱們東西呢。”
“英,英子,你可別亂來,那是你爹……”想起自家女兒前些天擡腳踹秋氏的動作,劉氏嘴角抽了下,可不能打親爹啊。
“我不打他,我就是朝他要點東西,真的,娘放心吧。”
打人什麽的,多浪費力氣啊。
她可不是那種不講禮貌和風度的人。
這念頭要是讓楊方氏或是秋氏聽到,估計得氣的吐血——
你不是那種不講禮貌的人?
那你是啥?
打人浪費力氣?
那你前些天連踹帶抽的那是做啥呢,難道是鍛煉身體?
母女兩人歇下,一夜無話。
翌日一早,劉氏早早起來掃院子,煮好早飯,親自喂了楊長同用過,她自己則去竈間随便吃了一口,把鍋碗都收攏好,坐在竈間的門口看着空蕩蕩的院子發起了呆——以前在楊家,她是忙了這個忙那個,早上天不亮就睜眼,收拾院子煮早飯,雞鴨豬,哪個都得去看顧着,不然就得被楊方氏扯着嗓子指桑罵槐的罵一頓,她是根本連大氣兒都不敢喘。
那會兒她想的是,什麽時侯能好好的歇上那麽一會兒就好了。
可是現在,她真的什麽事情都沒的幹了。
坐在這裏劉氏又覺得心裏發空起來。
好半響,她拿了鐵掀走到院牆的一角,一鍁鍁的翻起了土,楊長英剛好從屋子裏幫着楊長同換藥出來,看到劉氏這一動作有些奇怪,“娘,你翻那裏的土做什麽呀?”好端端的,挖地做什麽?
“娘瞅着院子裏空空的,剛好也閑着沒事兒,在這裏弄塊小菜地兒……”
劉氏的話楊長英一下子秒懂。
想到綠油油的小黃瓜,紅紅的尖椒,圓滾滾的茄瓜,絲瓜在那裏迎風輕晃……
“娘,你把鐵鍁放那,我來幫你……”劉氏這個主意好,楊長英極是贊成。
“這才多大點兒活兒啊,娘一個人就成。你不是才給你弟換了藥麽,一定是累壞了吧,快去歇會兒。”對于這個女兒,劉氏是真心覺得愧疚,恨不得把世上所有好的都捧到她跟前兒,可她沒能力,只能繼續苦着這丫頭,此刻,看到楊長英站到自己的身邊兒,劉氏眼底閃過一抹溫柔,伸手幫着楊長英把她額前一縷碎發挽到腦後,“等你弟弟好了,咱們家會越來越好的。”
到時侯也不讓同子去讀什麽書了。
随便在鎮上找個學徒的活計做,只要同子上進,好學,有一門手藝在手。
她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你要是沒事兒就在一邊兒坐着歇會吧,陪娘說說話也是好的。”
楊長英正想點頭,門口傳來周家老二的大嗓門,“楊姑娘,楊姑娘,你可得把那勞什子的馓子,五香花生的法子教給咱們啊,楊姑娘你可不知道,咱們前個兒在你這裏拿的東西,聽了你的話之後我們串街賣,然後往茶館酒樓送了些,哈哈,你猜怎麽着,今個兒竟然有酒樓找到咱們,要專門給他們供貨呢。哎,楊姑娘,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有,我聽着呢。”看到周家老二這般興奮,楊長英的心情也不錯,對着周家老二打趣道,“怎麽,這會兒不怕我坑你們了?”前天拿東西時他還念念叨叨,一臉的懷疑呢,這會兒就變了個臉,果然是利益當先錢字開道吶。
☆、054 見裏長
楊長英可沒忘記這周國宏當時對着她端來的吃食一臉嫌棄、懷疑的模樣呢,這會兒看他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不禁一揚眉,笑着打趣了起來,只是她這話一出來,周家兄弟兩人都沉默了下,半響,周國軍一臉真摯的上前,對着楊長英深深鞠了一躬,“咱們弟兄當初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楊姑娘,還請您見諒。”又扭頭,一巴掌拍在周國宏肩頭,“你都多大了,還口無遮攔的,還不趕緊給楊姑娘陪罪?”
“啊,楊姑娘,我是個粗人,您別和我一般計較啊。”
話雖是這樣說的,但是周老二可是心裏疑惑極了。
他剛才沒說什麽啊。
不過是說再多弄點那樣的吃食,他們好去賣。
這樣也是得罪?
那那,眼前的這位楊姑娘也忒難伺侯了吧?
不過他也只敢在心裏想想,可不敢說出來——要是他敢把這話說出來,他大哥非得揍他不行,還有眼前這丫頭,這哪是女的呀,簡直就是一女俠,姑奶奶好不好?真不知道以前周家那些人是怎麽欺負她的,他可是聽說了,這丫頭在周家可沒過啥好日子,不過這些話他雖然也是滿腔的疑惑,不過也是不敢問出口滴。
怕挨揍呀。
他朝着楊長英嘿嘿的笑,“楊姑娘,您是做大事的人,可別和我這個粗人計較啊,我要是哪裏說錯了話,您別計較。”
伸手不打笑臉人。
更何況楊長英也并非真的就是生氣,她對着周老二揚了揚眉,“這回,不嫌棄了?”
“不嫌了不嫌了。”随即在看到自家大哥朝着自己瞪眼,他猛搖頭,“真的不嫌了,楊姑娘,以後您說什麽就是什麽,您說東咱就是東,說西咱就是西,以後我周老二絕不會有二話。”話罷,他擄了擄自己的袖子,頗有誰若是敢不聽,他立馬和人大幹一場的架式。
周國軍有些嫌棄的扭開了頭。
別說這是他弟弟啊。
丢人!
劉氏自屋子裏走出來,手裏提了一壺茶,“軍子和國宏來了?有啥事你們商量,今個兒就留在這裏吃午飯啊,嬸去煮。”
“啊,劉嬸,不用的,您您別客氣,我們一會就走……”
劉氏已經轉身走回了屋子。
楊長英笑着對周家兩兄弟點頭,“留下吧,我下午還有事兒要你們做。”她現在暫時還沒想好要做什麽,而且這些小買賣她也不想做,所以,腦海裏記的一些雜七雜八的小零嘴這些,她旦凡能倒騰出來的都交給周家兩兄弟去做,當然了,她也不會白教他們,這兩天她也在腦海裏想了個合同,要是這兩個人肯簽,那以後他們就是長期的合作關系。
不然的話,呵呵,也就是這一錘子的買賣了。
周國軍一聽這話便知道楊長英是有事要和他們說,他便憨厚的點了點頭,“行,那我去後頭幫劉嬸劈點柴去。”
“我,我也去……”周國宏一聽自家大哥的話,自己哪裏肯落後?擡腳要跟着周國軍一塊去,周國軍卻是扭頭看到了不遠處翻了一垅的小菜地,伸手撓了下頭,“那老二,你去劈柴,我幫着劉嬸翻下地……”
“啊,好吧。”
看着兩兄弟各自去忙活,楊長英眼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卻是沒出聲。
且先看看吧。
……
前河村。老楊家。
楊方氏看着楊平程手裏大包小包的提着向外走,可心疼了,想着那麽多的吃食就要送人了,她再也忍不住的肉疼,伸手拽住了楊平程的手,雙眼死死的盯着楊平程手裏的果子點心,她一臉的不快,“老大,你要去哪?”
楊平程哪裏不知道自家老娘是什麽性子啊,他看了眼不遠處的屋子,沒看到高氏出來,心裏頭率先松了口氣——要是讓高氏看到自家娘親這般的小心眼,怕是又要在心裏有別的想法了吧,想到這裏,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娘,不過是幾包果子和點心糖,我拿去裏長家裏頭分一分……”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不過是圖個熱鬧,他娘偏偏就……
他搖搖頭,看向楊方氏,“族裏頭的人幫了咱們不少,就後頭那一排的房子,若不是裏長,還有村子裏頭的人幫趁着,能兩天功夫就起的來嗎?娘,兒子拿些點心過去也是應該的。”這可是他家娘子這幾天又叮咛又囑咐的,再說,這也是能讓人說好的事呀,值得的。
“這這,這也不用拿那麽多吧?你少拿一點兒。”
楊方氏瞅着楊平程兩手裏提着的,還有他後頭跟着的兩個小厮也是兩手提滿了東西。
她就覺得自己看的心尖尖兒都疼啊。
這可都是她兒子的錢買來的。
自己這個娘還沒享受到多少呢,憑啥讓他們吃那麽多?
“娘,我聽着蘭子好像找您有事……”楊平程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和楊方氏講,只能轉移話題,楊方氏瞪了眼楊平程,哪裏不曉得他的意思啊,可當着這麽多下人的面呢,她可不能不給自家兒子面子,便瞪了眼楊平程,扭頭轉向了老屋裏頭,心裏卻是暗自嘀咕了起來,老大家兩口子,都不會打理家事啊,瞧瞧這段時間在家裏這銀子花的,好像水一樣向外流。
不行,她回頭得好好的勸勸老大才行。
前河村的裏長也姓楊,楊平程應該叫叔伯來着,到了裏長家,他一臉帶笑的把自己提着的禮物遞上,又讓身後的小厮把提着的東西放下來,對着裏長說明了來意之後,他一臉帶笑的對着裏長拱了拱手,“三叔伯,這事兒也想着您在村子裏德高望重,便想着勞您把大家召過來,每家都分上一些……這些年我不在家,父母弟妹多愧了叔伯和村子裏的各位,平程是真心想要道謝的。”
“都是一個村上的人,又是一家,打斷骨頭連着筋呢,幫個忙算得了什麽,什麽謝不謝的。”楊平程現在可是有秀才的功名,裏長哪怕是長輩呢,可又不是什麽真正的長輩,哪好意思真的受了楊平程的禮啊,趕緊把他扶起來,待得楊平程再次落坐,裏長拈了下小短胡須,瞅着楊平程一臉贊賞的道,“你打小就是個聰明的,能有這麽一份家業也是你的運氣,只是程子啊,有些事,你可得自己掂量好了,可千萬別行差走錯,壞了自己的運程。”
這話說的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楊平程眼眸一咪,面上笑意卻是不減,“平程還年輕,不懂事,還請三叔伯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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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可舍得
楊裏長深深的看了眼楊平程,也沒兜圈子,直接開口道,“劉氏的事情,你打算怎麽做?”
這話讓楊平程怔了下,一臉的尴尬,“那個,三叔伯,侄兒我也是為難啊,您看這事兒……侄兒該怎麽辦?”這話可就有些想要讨主意的意思,也的确,對于劉氏母子三個,楊平程這些天是想來想去,沒一個好法子,真的休出去不是不可以,但是多少也有那麽兩年的情份,還有一雙孩子呢,要是真的扔到外頭不管……
且不提他總是有幾分的于心不忍。
日後他便是有了出息,會不會有人拿這些來當做把柄來攻擊他?
這是楊平程不能忍受的。
他又不敢和高氏商量這件事情,老楊家那些人又沒個靠譜的,本來楊平程還在暗自頭疼着,這會兒楊裏長一問,他便心頭一動,索性扮起了苦情來,“三叔伯您也曉得的,當初的事兒……現在這般情景,侄兒也是不想的,高氏這裏又……侄兒我現在是左右的為難啊。”他苦笑了下,對着楊裏長拱拱手,一臉的真摯,“三叔伯,還請您給侄兒指一條明路吧。”
“你這小子,把這麽為難的事兒推給我老頭子,你倒是想的出來。”
楊裏長搖搖頭,瞪了眼楊平程,把手裏的旱煙在桌角上磕了兩下,想了想,最後,他看向楊平程,“當真舍得嗎?”
楊平程怔了一下随即便反應了過來。
楊裏長這裏說的舍得自然不是劉氏或者是楊長英這個長女,而是楊長同這個兒子。
放在大戶人家,這應該是他的嫡長子了吧?
舍得嗎?
他的腦海裏浮起一張有些模糊不清的孩童的臉,轉而,換成了一張白白胖胖的臉。
皮膚白白嫩嫩的,小胖手如同藕節。
站在那裏如同畫裏的仙童。
這是,他和高氏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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