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出差
她甚至都來不及反應, 穿着一身睡衣神色迷茫的看着他, 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灰白。
江琎琛走到門口還是停了下來,回頭看了她一眼沉聲說道:“要出差去海城,大概一個星期回來。”
“哦,好。”她是真的反應不過來,無論是他假期要出差還是他主動的跟自己報備行程。
江琎琛沒在說什麽, 拿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行李箱的滑輪在透亮的瓷磚上發出有節奏的“轱辘”聲, 聲音越來越淺,每一聲都踏到了程楚潇的心上。
她唰的一下掀開被子,甚至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跑出了卧室。她跑出去的時候江琎琛正在開門,聽到聲音以後下意識的轉身。
程楚潇跑的有點喘, 也許是緊張的。幸好他還沒走遠,她喘着笑了笑,“路上注意安全, 祝你馬到成功。”
他看着她的神色暗了暗,那裏面有她看不懂的情緒, 等到很久之後程楚潇才明白,那個眼神代表什麽。
而她的這句話又是多麽的可笑。
一個星期以後,程楚潇那天下班早, 算着日子阿琎也應該回來了。她大着膽子的給他發了條短信, 【工作處理的順利嘛, 今晚要回來嗎?】
其實她發完就後悔了,你看看這話每個字都帶着僭越。就好像他們現在的關系已經好到能像正常夫妻那樣——柴米油鹽、噓寒問暖了似的。
只可惜短信沒有撤回的功能,她看着已發送的內容, 頓時有些頭疼。
靠躺在在房間的江琎琛看着突然進入的這條短信,眼神異常的冰冷。随後将手中杯裏還剩一半的酒一口吞了下去。
其實早在五天前他就回來了,他沒有回家而是住在了兩年前自己買的房子裏。房子不大,中規中矩的兩室一廳,因為遠離市區交通不方便所以房價相對便宜,但即使這樣住戶也少的可憐。
他倒是樂個情景自在,這是他給自己留的安樂窩,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買了套房子。
或許是想着他和程楚潇總有一天會分開,或者是想着萬一妹妹醒來要有個地方住,反正他就是買了。
Advertisement
沒想到今天竟然讓他用來逃避面的程楚潇用,那種類似于做了虧心事一樣的不想面對。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一飲而盡後他拿出手機,眼神清醒且淩厲,但是似乎在極力的壓抑着什麽。
他修長好看的手指在手機上慢慢敲打着,竟然難得的有耐心。似乎每一個字打下都帶着某種深情。
【明天中午回去。】
他發完短信就把手機扔到了一邊,那些永遠也處理不完的工作就随它去吧,他現在什麽也不想管什麽也不想理會,只想在這靜靜地發呆。
用現在人們通常愛說的方式就是,他自閉了。
他需要一個無人打擾的空間,讓心中的各種喧嚣的情緒或是爆發或是偃旗息鼓。
這三年來,他是真的有點累了,那種來自于心底深重無聲的疲倦。可是和他一起糾纏的程楚潇,她怎麽就不累呢。
如果哪一天她也累的爬不動了,他們之間就真的可以結束了。
那邊忐忑不安甚至已經把自己這莽撞的行為唾棄了好幾遍的程楚潇,在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她似乎看到有煙花在自己的頭頂綻放。
【啊,好。剛好我下午沒課,中午我可以回去做飯。】她匆忙的打下這串字,可是等了好久也沒有再次等到那邊的回複。
可能是在忙吧,她想。
從這條短信過後她就開始心緒不寧,從沒有哪次是這麽期盼時間能快掉度過的。
甚至在上午教小孩子彈琴的時候都彈錯了音節,好在她即刻的發現改正了過來。
終于熬到中午下班,她匆匆的打車去樓下附近的超市買菜,她知道江琎琛不愛吃外面的東西,只愛吃家常菜的。
茄子,胡蘿蔔,洋蔥,西紅柿……亂七八糟的蔬菜和肉買了一大堆,結賬的時候才發現是那麽一大袋子,她都有些提不動了。
到家的時候手被勒的通紅,可是眼中帶着星星點點的光亮,嘴角帶着讓人心曠神怡的微笑。
要是有人看見,都會覺得這真是個幸福的姑娘啊,生活一定很美滿吧。
袋子太沉了,她只能把那一大袋子的東西放到地上在開門。進家的時候發現江琎琛還沒有回來,高鐵站到家的這段路上是挺堵的她想。
不過也好,免得阿琎回來了她做飯着急。她想了想,還是給江琎琛發了條短信,【阿琎你下車了嗎,大概幾點可以到家,我想開始做飯了。】
她發完以後就拿着手機和那一大兜子的菜去了廚房,手機放到料理臺上然後就開始洗菜。
等把她菜都洗好泡好,那邊的短信也及時的進入,【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到家。】
程楚潇看着這條短信看了好久,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和眷戀。
【好,我等你回來。】
接下來她的速度立刻變快了,是那種輕快。江琎琛進家的時候她甚至都已經炒出了兩盤菜,她聽到人回來臉上帶着笑,可是因為手動正忙沒來得及擡頭看他。
只是輕笑着說道:“去換件衣服休息一下,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她說的太過自熱,就好像他們真的是一對短暫離別,丈夫出差回來的小夫妻一樣,中間從未隔着人命以及不堪的過往。
江琎琛的動作愣了下,不過很快的就恢複如常,将行李箱推回了房間裏,發出“轱辘轱辘”滾動的響聲。
吃飯的時候程楚潇問他,“還進展的順利嘛?”
她其實一點也不懂他工作上的事,雖然是她家的公司可是她從來沒有參與過,溫室中的花朵說的就是她本人了。
江琎琛夾了口椒鹽蘑菇,蘑菇炸的酥酥脆脆的其實家常菜做這個還蠻麻煩的,也不知道她怎麽能做的這麽好吃的。
他把蘑菇嚼完,也好像把心裏的五味雜陳一同嚼爛了,淡淡的說了句,“挺順利的。”
程楚潇笑的沒心沒肺的,“順利就好,我不想……讓你太累了。錢是永遠賺不完的,可是你和爸爸沒有一個聽的。”
她試探的說着,要是換成以前這些話她是沒權利說的,可是最近的這段時間他們的關系穩定的讓她有點飄飄然了。
她一直在試探,一直在嘗試,一直想讓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再那麽糟糕。
她知道也許現在說也已經是逾越了,可是她要是不努力的試試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只能那樣一直僵持下去,只會越來越糟糕。
就在她以為江琎琛不會開口,甚至已經嗤之以鼻的時候,他突然低聲說道:“以後就不會了。”
他這話意味深長似是而非,不過程楚潇卻只是單純的理解為——以後不會再那麽累的工作。
她為此還高興了好久,覺得阿琎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甚至覺得他真的已經原諒了她,願意和她好好過下去。
其實如果她在認真的體會體會他的話,也許之後的一切悲劇就不會發生,一切都還來得及制止。
可是那時候的她只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所幻想的美麗世界裏,覺得她終于要苦盡甘來即将要通往那個幸福的大門。
之後的日子似乎和前兩個月沒什麽不同,甚至優于程楚潇沉溺于自己所想象的美好中,她覺得日子過得更加美好了。
吃飯的時候連艾梓都忍不住問,“我說楚潇,你最近也太容光煥發了吧。”
“有嗎?”她摸摸自己的臉,沒什麽感覺,不過最近睡得倒是好了很多。
艾梓看看左右來往的人特地壓了壓身子,往她那邊靠像是要密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小聲說道:“我聽說,女人性|愛和諧并且次數得當的話,真的會讓人的狀态變好,是不是真的啊?”
“……”程楚潇愣了下,不過昨天她确實經歷了一場還算和諧的情事,至少比之以往和諧了好多,她甚至感受到了一些從未有過的美妙。
“喂!你臉紅啦——”艾梓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笑的雞賊。“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少兒不宜的畫面啊,快說說快說說。”
程楚潇摸了摸有些漲紅的臉,睨着她反問,“說什麽?跟你這個少兒說不宜的畫面?”
“楚潇你變了,你變得越來越黃暴了。”艾梓吃驚似的張大了嘴吧,嘤嘤嘤的控訴她。
程楚潇其實是真的在回味,這段日子她過的真的太幸福了。幸福的她想落淚,上天是真的懷有憐 憫之心的,連對她這樣惡事累累的人都慈悲為懷。
面對着艾梓的好奇與求知的渴望,她笑的風情萬種,輕飄飄的說了句,“是啊,已婚少婦的內心是你不了解的黃暴。我知道這已經涉及了你的知識面盲區了,看多少書都補不回來的。”
艾梓遭受了一萬點的暴擊,摸着小心髒眼神都有點飄忽。像是不認識眼前這個可怕的女人一樣,她決定今天半天都不再理她。讓程楚潇這個可惡的女人自己沉浸在美麗的愛情裏吧,她好自己一個人好好的才不能沾染情愛。
真的太可怕了,原來沾惹了多聰明的女人都會變傻。
作者有話要說: 程楚潇:人把我賣了,我還要幫人數錢?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はつこい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