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一回到碧漣宮,洛淩便來了
道:“皇上,老奴聽聞那樓蘭公主可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能歌善舞,靈動可人!”
聽到這話,宮景瑄終于收起了手裏的帕子,看向曹風,道:“哦?竟說的這般好?那你說說,比起那七王妃來,這個樓蘭公主如何?”
曹風一聽,停頓了一下,“這……這老奴倒是不好說了,畢竟老奴也沒見過那公主不是?不過老奴派去的人确實是這樣說的!”
“到底如何且等看了再說,朕去看看皇後,擺駕去鳳靈宮!”宮景瑄說完便已起了身。
曹風只得低頭道:“是!”
七王府
曉曉一直眼睛也不眨的盯着塌上的宮離憂,雙手更是緊緊握着宮離憂的手,花玉此時已将千塵送回了百花苑,又趕了過來獨自一人喝着小茶。
宮離憂的眼睑突然動了一動,曉曉瞬間就激動了,竟直接就紅了眼眶,更是沖着屋外的花玉喊道:“大師兄,大師兄你快來,他動了,動了!”
花玉聽到曉曉的聲音,急急忙忙便沖了進來,“我看看!”
曉曉讓了點位置,花玉又給宮離憂探了探脈,只是當他未将手拿開,塌上的人已經緩緩睜開了眼睛。
守着他的曉曉瞬間就喜極而泣了,宮離憂緩慢的擡手撫上了曉曉的臉龐,輕輕吐出兩個字:“傻瓜!”
曉曉卻一個字都未說出來,只看着宮離憂傻傻的笑着。
花玉見此怎麽也有種眼眶脹脹的感覺,想了想,為免自己一時忍不住,便開口道:“既然師弟你醒了,那我便先出去了!”
宮離憂這才看向花玉,沖着他輕點了下頭,道:“謝謝師兄!”
“行了,這話還是以後再說吧!我走了!”說完便離開了梨林,将這裏留給了曉曉與宮離憂兩人。
見花玉走了,宮離憂直接就坐了起來,一把将面前的小女人塞進了懷裏,手臂的力道都快直接将曉曉揉進了自己的骨肉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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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曉曉也用力圈住宮離憂,生怕自己是在做夢。
許久過後,宮離憂終于開口了,只是聲音卻極其沙啞。
“曉曉,對不起!讓你傷心了!”
曉曉卻什麽也說不出,只不停的搖着頭。
“都是我不好,我沒保護好你,你的傷怎麽樣了?”宮離憂突然想起他昏迷前最後看到曉曉最後的那一眼,便将曉曉推開了些,左右看了起來。
曉曉卻依然搖着頭,努力擦着自己那雙不争氣的眼睛,明明她是想笑來着,怎麽眼淚卻怎麽也止不住。
“我沒事了,你快躺下,我去給你倒水,師父說你醒來不能喝熱水,所以我就一直準備着冷水,你等着,我去倒來!”曉曉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聲音。
“好!”
看着曉曉轉過了身子,宮離憂突然笑了,因為他知道他的小娘子算是終于對他敞開全部心扉了,他昏迷的這些日子,總能隐隐聽到許許多多她的心裏話,雖然記得的不多,可是他卻唯獨記得她說她好想他,呵呵!他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曉曉端着水回來,坐于塌前,将水遞到宮離憂的嘴角,勾起唇角,道:“喝吧!”
宮離憂如個孩子般,十分聽話的喝下了,當曉曉放下杯子的那一刻,宮離憂一把便将曉曉拽到了床上,迅速翻身,堵上了曉曉那雙誘人的唇。
一開始,曉曉有些慌張,許是太久沒有與宮離憂這般了,然而随着宮離憂慢慢的帶動,她感受到他的溫柔,也感受到他的熱情,不知不覺便跟着宮離憂一起,慢慢的開始回應着他的熱情。
一陣昏天暗地,許久之後,宮離憂終于舍得放開曉曉了。
将柔軟的小身子攬在懷裏,宮離憂将下巴抵在曉曉的肩頭,勾着唇道:“娘子,我怎麽吃都吃不夠,你說該怎麽辦才好呢?”
曉曉一聽,小臉兒立馬就紅到了耳根子,她哪裏不知道他說是什麽意思,只是她卻故意裝着不知道的問道:“嗯?什麽吃不夠?你餓了嗎?”
然而就是那句‘你餓了嗎’竟險些招來禍事。
“嗯!我餓了,好餓好餓!”宮離憂本就還有些蒼白的臉一時竟滿是委屈。
曉曉一愣,畢竟自己也算是經了人事的了,臉‘唰’的一下比剛才更紅了,紅的都跟那熟透的桃一般,愣是半晌沒說出一個字來。
宮離憂卻更來了想逗一逗的心思,再次用力一拉,将曉曉壓在了身下,嘶啞的聲音在曉曉耳旁說道:“娘子,一個多月為夫都睡着,恐是冷落了你,不如現在就讓為夫好好的……”說到這裏,他便停了下來,然而手卻拉着曉曉的腰帶。
曉曉被宮離憂這一舉動着實吓的不輕,用力一推便将宮離憂給推到了床下,動作迅速的從床上跳了下來。
宮離憂被曉曉這一推可算是摔的不輕,這剛剛醒過來的腦子差點又被撞昏過去了。
曉曉見宮離憂表情極其痛苦,還以為是某人又開始裝可憐了,手臂緊緊抱着胸前,紅着小臉兒對地上的宮離憂說道:“我知道你是裝的,快點兒起來!我要走了!”
然而地上的宮離憂卻感覺頭昏腦脹,就像腦袋要開花一般,臉也跟着變白了許多,好不容易才看清了曉曉,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來,“娘子下手可真不是一般重啊!還好為夫命大!”
曉曉發現宮離憂有些不對勁兒,忙問道:“喂!你該不會是真的吧!”
“娘子覺得我這像是在演戲嗎?”宮離憂說完便想掙紮着站起來,然而他剛撐起一只胳膊,便猛然吐出了一口血。
曉曉立馬就焦急的跑了過去,将人抱在了懷裏,“離憂,你……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去找大師兄來!”
将宮離憂扶到床上躺下,曉曉便轉身飛奔了出去。
來到百花苑,便迅速沖到正在擺弄草藥的花玉面前拉起他便要跑,卻被花玉給掙脫了。
“我說小師妹呀,你這又是做什麽?要是被師弟看見指不定要把我這條胳膊給廢了!”花玉忙說道。
曉曉也不顧不得他說什麽,轉頭又拉起他手臂道:“快跟我,離憂他吐血了,快點!”
花玉一聽說宮離憂吐血,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啊?吐血了,怎麽回事,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大師兄你快跟我走吧,來不及說了!”說罷便牽着花玉又飛奔回了梨樹林。
帶着花玉再次回來,便看着宮離憂臉上冒出了不少的汗珠,曉曉急切的就朝花玉說道:“快去看看,他這到底是怎麽了?”
花玉也沒想到他這前腳剛走,人又成了這個樣子,迅速來到塌前,按住了宮離憂的手腕。
片刻過後,花玉起身,從懷裏拿了個瓷瓶,倒了棵白色的藥丸給宮離憂喂了進去,這才轉身對曉曉道:“小師妹無需太擔心,他不過是因之前腦部受了重創,許是又碰到了受傷的地方,這才會變成這樣,有師兄我的救命丸,師弟很快便無事了!”
“哦,沒事就好!”說罷便蹲于塌前,對着臉色發白,臉上冒汗的宮離憂瞅了一眼,這才伸手拿過手帕為他擦拭着臉上的汗。
不過花玉卻納悶了,怎麽好好的會碰到腦袋,這兩人到底剛剛做了什麽?不知不覺便朝這兩夫妻看了過去,卻突然發現宮離憂的嘴巴好像有些不太對頸兒,不應該啊,這唇上何時多了個傷口?看上去還是新傷!花玉一時間突然明白宮離憂為何會傷到腦子了,不由就在心裏暗笑了起來,他這師弟也太猴急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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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宮離憂大愈
宮離憂的眼珠子随着曉曉的身形在轉動着,直到曉曉終于停在了他的面前,這才開口道:“曉曉,我餓!”
然而曉曉一聽到這話,下意識的便後退了一下身子,連說話都結巴了,“什……什麽?”
宮離憂看着曉曉的反應,頓時就笑了起來,只是這一笑便又感覺到頭疼了,這才好不容易忍了下來,輕咳了一聲,道:“我說我肚子餓了,想吃你親手做的東西!”
曉曉聽完宮離憂的話,瞬間就紅了臉,心想:上官曉曉這下你算是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花玉見曉曉半晌沒反應,便伸手碰了碰她,說道:“小師妹,師弟說他餓了,要你給他做飯吃!”
“啊?哦!那我走了!”說罷不等兩個男人出聲,曉曉便飛也似的離開了。
待曉曉離開,花玉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宮離憂,半晌後,道:“師弟呀師弟!你這才剛醒來就那麽迫不及待,呵呵,看來你也算得是遭了報應了!”
躺在床上的宮離憂白了花玉一眼,便閉上了眼睛,不過卻開口問道:“你為何叫她小師妹?”
花玉聽後一笑,道:“我還以為你不好奇呢?怎麽,你那小王妃沒告訴你師父他老人家來了嗎?”
宮離憂聽到花玉的話,猛然睜開了雙眼,片刻後道:“早就該想到是師父來了,只是……”
花玉打斷了宮離憂,接過話去道:“師父連坑帶哄的讓你那小王妃拜他為師了!”
“呵呵,師父他果然還是眼光獨到啊!”宮離憂突然間笑了。
“嗯,這麽說來确實沒錯,能将師父喝醉的酒看來也只有出自你那小王妃之手的酒了!”花玉轉身坐在了離床塌不遠的椅子上說道。
“那是自然!”宮離憂的口氣那是相當的驕傲。
曉曉離開了木屋,便想着該給宮離憂做些什麽好,想了半天,只能給他煮些白粥了,畢竟睡了一個多月才醒來,自是不能吃那些油油的東西,何況師父還交代過不能給他吃熱的東西,那便只
有白粥最适合了。
……
已是陽春三月,萬物複蘇,連陽光的味道都充滿着清香,而再過幾天便是舒太後四十歲的生辰。
本來舒太後并未打算要操辦,可是昨日她卻聽到一則消息,說那個被她恨之入骨的七王宮離憂自從上回元宵佳節在宮中吐血回到府裏後,便一病不起,七王妃便尋遍了五湖四海,為宮離憂尋得了這世上唯一讓人敬仰的活神仙祁雲山千塵老主為宮離憂診治,如今更是新病,舊傷全都給治好了,這可一下子就讓舒太後心有芥蒂了,于是便打算借着自己生辰之時在宮裏再會會這兩位如今京城裏的風雲人物。
過了這麽久了,舒太後的身子也算是漸漸恢複了,這會兒正讓老嬷嬷陪着她在禦花園裏逛着。
滿園子都是春天的氣息,有些開的早的花兒已經含苞待放了,看上去就如那羞澀的美人兒一般,漂亮極了。
老嬷嬷見舒太後今兒心情不錯,便笑着說道:“太後娘娘,您瞧瞧那花兒,雖還未盡開,但這個樣子倒是更惹人憐愛了!”
舒太後看了過去,也笑着道:“可不是嘛,确實好看!”
老嬷嬷剛擡起頭,便看見不遠處走來的皇後,便道:“太後娘娘,皇後娘娘來了!”
舒太後朝前方看了一眼,而後卻再次看向了剛才的那花兒,道:“這花兒好看是好看,卻沒什麽大用,連個種子都留不下呀!”
老嬷嬷哪裏不知道舒太後的意思,只好沒再接下去了。
少時,皇後容岚兒便走了過來,禮貌的朝舒太後行了禮,“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
舒太後這才看了過去:“起來吧!”
“謝太後!”
“嗯,你即來了,便陪哀家走走!”
“是!”
容岚兒知道自己躲不過,但只好跟在舒太後的旁邊朝着不遠處的亭子走去。
邊走舒太後邊問道:“你是這後宮之主,雖說這宮裏嫔妃無數,卻沒一個能為皇上産下一兒半女的,難道你就不該找找原因?”
容岚兒沒想到舒太後會問這個,愣了一下,才道:“這……臣妾只知道皇上他向來都是雨露勻沾,至于為何一直沒有子嗣,臣妾實在是不知為何?”
“哦?你這話的意思,難道問題不在這些個妃子身上?”舒太後猛然看着容岚兒問道。
“太後恕罪,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容岚兒即刻便停下行禮賠罪,她也确實不是那個意思。
“哎!罷了,哀家這是年紀越來越大了,不過是盼孫兒盼的緊,你身為皇後不能盡早為皇上身下龍子,确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吧!”
“是!”容岚兒站起來又跟着走。
兩人帶着一衆奴仆又走了幾步,容岚兒突然想起她過來的事情,便再次開口問道:“太後,臣妾聽聞過幾日您想在宮中辦生辰宴,便過來問問,太後您想如何辦,臣妾好現在就準備!”
這些事情以前根本不需要她來管的,從前她雖貴為皇後,但是後宮裏所有的事情都是舒太後一手把持着,至去年舒太後病了,宮景瑄便以太後身體欠安為由将舒太後手裏的權利收了,再後來宮景瑄便以宮中無人為理,硬是讓她來接手了,這不剛剛聽說舒太後要辦宴,她這才不得不來問一問。
舒太後聽容岚兒問起來,少時才道:“即是為此事而來,那哀家便說兩句,如今後宮一切都有皇後來操持,定要盡心盡力才是,哀家的聽聞七王如今已大好,這才想乘哀家生辰之日也為七王好好慶賀一番,你且好好準備,現在就替哀家發帖子出去,宴請百官!”
“是!臣妾知道了,只是……”容岚兒突然想起樓蘭的國主與公主怕是也就在這幾日便到京城了,便遲疑了一下。
“只是什麽?”
“臣妾聽聞那樓蘭國主與公主也是這幾日到京,介時恐怕會更熱鬧了!”
“哀家倒是将這事給忘了,不過也好,正她可以讓他樓蘭看看我朝風範!”
“太後說的是!”
“好了,此事你便好好張羅,切不可出了任何差池!”
“臣妾謹遵太後令!那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嗯!”
……
七王府
林叔接下宮中送來的帖子便直奔花玉的百花苑了,自宮離憂醒來,并将身體痊愈的消息告知天下後,他們最常呆的地方便是花玉住的百花苑了。
宮離憂見林叔過來,便問道:“林叔,可有何事?”
“王爺,這是宮中送來的帖子,說三月初六是太後娘娘的生辰,太後要在宮中大擺宴席宴請百官!”林叔交代着。
“知道了!”宮離憂接過帖子淡淡的回答道。
“那老奴告退!”
待林叔走後,剛從屋裏侍奉完千塵的曉曉便出來,看着宮離憂手裏拿着的東西,便跑了過去,一把奪了過去,開始讀了起來。
“三月初六,太後娘娘生辰,在宮中宴請百官,特邀七王與七王妃一同入宮慶賀!”曉曉讀完便朝宮離憂看了過去,問道:“這舒太後是過六十大壽嗎?怎麽會突然要擺宴?”
一張迷死人不嘗命的臉朝曉曉看了過去,淡淡的問道:“你覺得她能活到六十嗎?”
曉曉嘿嘿一笑,蹿到宮離憂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才道:“也是哦!何況上回我見她也不像六十的老太婆!不過記憶裏好像往年她可是沒有将自己的生辰拿出來宴請百官過,她這是要做什麽?”
宮離憂伸手一撈,便将曉曉拽進了懷裏,曉曉瞬間便看到一張放大的臉,而後才道:“娘子這般聰明的人還想不出她想做什麽嗎?”
曉曉立馬紅了臉,用力抵觸着宮離憂的胸膛讓他與自己保持一定的距離,眼神亂蹿的道:“我……我一時間想不起來!”
然而曉曉在宮離憂這只勾人的狐貍面前哪裏還有半點兒反抗能力,宮離憂一把便捉住了按在他胸膛上的兩只小手,勾起唇角,道:“那為夫便來幫你想!”說完便朝曉曉的嘴上湊了去。
“喂!你……”曉曉立即便想要說話。
“咳咳!”一聲輕咳過後,花玉便陰陽怪氣的道:“哎呀!這大白天的,我怎麽就看到這種場面,這眼睛怕是要找針眼了!”
曉曉一聽是花玉的聲音,立馬便掙脫了宮離憂的懷抱,急急站了起來,道:“我……我去看看師父他老人醒了沒有!”說完便飛快的逃跑了。
花玉見曉曉走了,這才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坐到椅子裏,笑道:“瞧師弟這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看來師兄我來的還真不是時候哇!”
宮離憂看都沒看花玉一眼,便丢出一句話:“即是知道就不該來!”
看着宮離憂已蹋出百花苑的門兒,花玉便沖着宮離憂大聲道:“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好嗎?大病初愈還是節制點兒好!”
然而宮離憂的一句話,卻讓花玉徹底閉上了嘴。
“我不介意給曉曉那小丫頭挑個好去處!”
一句話堵得花玉半晌沒回過神兒來,他絕對相信他的這位好師弟能做出棒打鴛鴦的事來。
……
皇宮禦書房
宮景瑄自知道宮離憂已經恢複正常,性情便更為浮躁了,他怎麽也沒想到那上官曉曉竟會請得動那尊活神仙來給宮離憂瞧病,如此看來,他倒是更加不能輕易小看了那個女子了,早該知道這女子不是善茬,一個從不受寵的庶女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卻如脫胎換骨了一般,确實有太多不能理解的地方了,宮景瑄越想就越覺得事情太過難辦了。
許久過後,宮景瑄便叫道:“曹風,你去七王府一趟,就說七王既然現在已恢複健康,做為天翌唯一的王爺,就該出份力了,兩日後便是樓蘭國主與公主抵京的日子,你讓他代表我天翌去前去迎接!”
曹風聞聲,立即道:“是!老奴這就去傳旨!”
禦書房裏只剩宮景瑄一人了,他越想越覺得當初為何會輕易聽信了上官水漣那個女人的話,如今不但沒羞辱到宮離憂,更是給他找了一個極手的幫手,從他大婚那日,他便不斷的在刷新他的認識,至今,他已經有些不敢相信他這十年來所看到的那個只能靠別人推着行動的人竟會好端端的站了起來。
想着想着,便一掌拍向了書桌,因為力道太大,一張上好的金絲楠木書桌就這樣犧牲了。
……
宮離憂在憂月曉築看着手裏的折子,突然便笑了,今日還真是熱鬧,先是送來讓他去參加生辰宴的帖子,這會兒又送來讓他去迎接樓蘭國主和公主的折子,這宮裏的這兩位倒依然還是那般的臭味相同呢,都想看看他這些年來是不是真的是個廢人。
也好!反正他早已打算重見天日了,這天翌王朝有他們便沒他,有他便會沒他們,如今他也允許他們風光了這十年,也是時候讓他們嘗嘗這得而又失的滋味兒了。
兩刻鐘以後,曉曉從百花苑回來,便見宮離憂一臉冰冷,還以為他又怎麽了,忙過去問道:“離憂,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聽到曉曉聲音,宮離憂腦子一轉,便将計就計的道:“嗯,是不舒服!”
曉曉一聽他說不舒服,便又開始慌不擇路了,上前就四處打量起來,還問道:“哪裏不舒服,我這就去找大師兄來!”
然而還未轉身,便被宮離憂給拉住了,順勢便将曉曉的纖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處,一臉愁容的道:“我這裏不舒服,很不舒服,感覺要被掏空了一般!”
曉曉當下便明白這人在想什麽了,用力抽回自己手的同時已遠離宮離憂三步之外了,瞪着眼睛道:“宮離憂啊宮離憂,你是越發的沒臉沒皮了,總是利用本姑娘對你的那點憐憫來吃本姑娘的豆腐,即如此,那本姑娘便大發慈悲,給你講個故事吧!”
宮離憂一臉好奇,看着佳人,問道:“那娘子便說來與為夫聽聽!”
曉曉找了個最遠的位置坐下,潤了潤喉,找了找聲音,這才道:“這個故事叫作‘放羊的孩子’,從前有一天……”
148莊亦出現
直到聽曉曉說完最後一句,宮離憂便發出了一聲感嘆:“如此說來,那這孩子倒也是自作自受了!”
“嗯,确實是自作自受,不過你不覺得你剛剛的做法和他沒有什麽不同嗎?”曉曉喝了口茶問道。
“自然不同了,為夫剛剛不過是将計就計罷了!”宮離憂說得是信誓旦旦的。
曉曉無奈,只好白了他一眼,才道:“如此說來,倒是我的錯了!”
宮離憂見曉曉直接別過了臉不在看他,便知道他家小王妃又要耍小脾氣了,忙朝她走了過去,打算将宮景瑄讓他去迎接樓蘭國主與公主一事将此事給蓋過去,将手裏的折子遞了過去,道:“看看這個吧!”
曉曉本不想理他,不過卻發現他手裏的東西像是從宮裏來的,便伸手接過,打開看了起來。
少頃,曉曉将手裏的折子放下,看着宮離憂道:“看來他的動作倒是挺快的!這麽快就想讓你重參朝政了!”
“你該知道他不過是想試探我罷了,想看看我這十年來到底是真的廢了,還是裝的廢了!”說罷,便坐在了曉曉身邊。
“那你打算如何做?”曉曉動了動身子,離開了宮離憂一些。
“娘子以為我該如何做?”宮離憂卻又湊近了些。
曉曉的把推開宮離憂,道:“說正事呢,你能不能正經一些!”
宮離憂卻一把扯住曉曉的手,勾唇一笑,道:“哦?為夫還不夠正經嗎?”
“懶得理你!”曉曉用力掙脫了宮離憂的手站了起來,臨走之前道:“你若是不想說,那便等我回來再說!”
剛剛她收到消息,說莊亦那家夥出現了,所以她得去趟如意軒。
看着自己娘子就這樣将他給丢下了,宮離憂一臉的不樂意,不過他若是知道自己的親親小娘子是去見了他的情敵,那還不得直接就将那小女人給鎖在屋裏,哪裏還容得她踏出憂月曉築半步哇!
……
曉曉帶着綠蕪一起朝如意軒走去,說起來她也有許久都未來如意軒了,她這甩手掌櫃也做的太利索了點,好在她手下的那些人都是忠誠老實的,她倒也十分放心。
兩人坐在馬車內,綠蕪看起來倒是十分開心,曉曉突然想起她與花玉那檔子事兒來,便開口問了幾句。
“綠蕪,你與我大師兄你們二人是如何打算的?”
“啊?王妃怎麽突然問起這件事來?”綠蕪竟有些害羞了。
曉曉看了過去,道:“怎麽?你打算就這樣與他一直拖下去?”
綠蕪忙擡起頭,臉上帶着絲慌張,道:“不,王妃您誤會了,綠蕪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花公子,所以綠蕪不求別的,只要每日能看見花公子,與他說幾句話便可,綠蕪絕對不會有其它非分之想的!”
曉曉竟沒想到這丫頭竟會說出這番話來,這麽沒骨氣,虧了她還以為她和其她的姑娘不同,沒想到還是一樣敵不過古代這三六九等的劃分。
想了想,曉曉伸手握住綠蕪的手,看着她認真的道:“若是真的喜歡了便去争取,你沒試過又怎麽會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也希望看見你幸福,至于身份這個問題你就更不必擔心了,你的賣身契在我手裏,想讓你脫了奴籍那還不容易?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心裏是如何想的,是不是确定自己真的愛他,想要将自己托付給他!”
綠蕪驚訝的看着曉曉,半晌才開口:“真……真的嗎?”
曉曉點了點 頭,“自然!我說過,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不希望看到你傷心!你若是想清楚了,随時與我說,以上次他焦急萬分去燕青山尋你那時來看,他對你也十分不同!”
一聽到曉曉說起燕青山那回,綠蕪便在臉上浮出了笑意,臉更是紅了,曉曉見綠蕪這般嬌态,便知道這丫頭心裏怕是再也放不下花玉了。
一柱香之後,馬車在如意軒門口停了下來,此時的如意軒已經人來人往了,在門口迎客的順子見是七王府的馬車,忙上前迎了過去。
少時,綠蕪與曉曉從馬車裏走了出來,順子忙道:“小的見過七王妃!”
曉曉見順子竟與她客套起來了,便笑着道:“順子兄弟如今倒也學會與我客套了!”
順子起身,嘿嘿笑了兩下,才道:“那是自然,東家現在是七王妃,我們這些平頭百姓自然要與王妃行禮的!”
“嗯,許久不見,倒是更會說話了!”曉曉邊說,邊朝如意軒裏走去。
綠蕪沖順子一笑,道:“不僅更會說話了,這人也更壯實了!”
經綠蕪這麽一說,順子反倒更不好意思了,擡手抓了抓後腦勺,便不知該說些什麽好了。
曉曉踏進如意軒,便再次問道:“莊公子可在後院兒?”
聽到這個問題,順子才想起來他來門口就是聽了莊亦的話,特意在門口侯着的,忙回答道:“哦,回王妃,莊公子确實在,是他讓命我在門口特意迎您的!”
“嗯,好,那你去忙吧,我自己去找他便好!”曉曉微笑的對順子說道。
“是,順子聽王妃的,呵呵!”
曉曉朝櫃臺走了過去,與羅喜打了招呼,便朝後院去,一路上碰到如意軒裏的人都一一說了句話。
一來到後院,曉曉便聽到莊亦那熟悉的聲音。
“本公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叫你別跟着,你聽不明白嗎?”莊亦正在對一個随從模樣的男子說道。
“不行啊少爺,是夫人命我一定要看着公子的,您可不能為難我呀!”
“夫人夫人,又是夫人,我說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啊,這裏是京城,我娘她遠在邺城,她能看到你沒跟着我嗎?”
“我不管,我就跟着少爺!”
莊亦被這小子給逼的直接無語望天,拿出折扇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一轉身便看到門口處站着的人。
曉曉見莊亦看見自己了,便笑着走了過去,自顧自的坐在院裏的石凳上,綠蕪忙過去倒了杯茶,曉曉端起後才道:“不辭而別,莊大公子不打算與我解釋一下嗎?”
莊亦突然尴尬了,然而他身旁的那個小随從卻搶先開口了,對着曉曉便說道:“你這女子看着倒是個名門閏秀,怎的這般沒規矩,怎麽與我家公子說話的,你知不知道我家公子……”
莊亦直接閃身過去,拿起扇子便拍上了小随從的腦門兒,瞅了他一眼,兇巴巴的道:“你小子是不是長本事了,還不快見過七王妃!”
小随從摸着自己的腦門兒,盯着自己家公子一副不信的樣子道:“公子您就別開玩笑了,還七王妃呢,人家王妃會閑來無事跑到您這後院兒來?”
就在這時,綠蕪突然笑了,朝曉曉看了一眼,得到同意,便上前一步,大聲道:“大膽,哪裏來的毛頭小子,竟敢如此對我家王妃不敬,還不快行禮?”
小随從一聽,直接就給驚住了,愣是盯着曉曉看了好半晌,然而卻沒有半點要行禮的樣子,反而伸了伸脖子再次問道:“你真的是……七王妃?”
曉曉也不怒,反倒溫和的道:“難道本妃長得不像?”
“也不是不像,就是……”話還未說完,腦門便又挨了一下,轉頭就道:“公子,你幹嘛又打我呀!”
“因為你該打!”莊亦回答一句,便朝曉曉拱手道:“草民見過七王妃!”
曉曉這才看向莊亦道:“本妃大人不記小人過,便饒了你們主仆一回,你坐吧!”
這個樣子倒确實有些王妃的樣子了。
小随從一見自家公子都朝坐着的女子行了禮,這才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有眼無珠了,下一瞬,便想朝曉曉跪下去,不過卻被曉曉擡手阻止了,“你且莫跪,本妃剛剛說了,本妃大人不記小人過,即是說了原諒你,又怎可再受你一拜!”
小随從只好将眼神投向了自己家公子,莊亦明白他的意思,便開口道:“既然王妃都這麽說了,你便聽王妃的就是,還不快下去!”
半曲着腿的小随從只好聽了自己公子的話,起身便準備離開,只是剛走了兩步,卻又返了回來,對着莊亦道:“少爺,我還是在這兒侯着吧!萬一離開了被夫人知道,我又該受罰了!”
莊亦突然覺得自己就不該讓這小子跟着他一起出來,早知道半路就該将他甩了,氣得他怒瞪着小随從,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道:“我與王妃有要事商議,還不快下去!”
“不行,夫人說了,要時時刻刻都要跟着少爺!”
“你是不是又想讨打?”莊亦朝走過來的小随從又擡起了折扇。
小随從忙擡起胳膊擋着自己的腦門,還一邊道:“就是少爺打死我,我也要跟着!”
莊亦差點沒被這小随從給氣的吐血,正想還說兩句,便被曉曉阻止了,曉曉輕飄飄的說道:“倒是個忠心的奴仆!”
“他這就是愚忠!”莊亦沒好氣的說道。
“說得也是,不過算了,他想跟便跟着吧!”曉曉喝了口茶,随意的說道。
小随從聽曉曉這麽說,便忙嘻笑着朝曉曉道:“還是七王妃您體量我們這些做下人的!”
此時綠蕪卻再次開口了,對着小随從就道:“喲,這會兒承認我家主子是七王妃了?”
小随從嘿嘿一笑,道:“那不是剛剛不知道嗎?還請這位姐姐忘了剛剛的不愉快!”
綠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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