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一回到碧漣宮,洛淩便來了

門外,誰讓人家有個好姐姐呢!

拓拔嫣兒見宮景瑄點頭,頓時便笑了,忙對宮景瑄道:“多謝皇上成全,若是皇後娘娘真的不喜歡嫣兒,那嫣兒便一直住在這沁凝宮,再也不會去打擾娘娘的!”

“嗯!那朕還有事,你且先休息吧!”

看着宮景瑄離開後,拓拔嫣兒立即就大大的呼了口氣,一想剛才那嬌柔作态,她自己都渾身起雞皮疙瘩,不過同時也更加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

宮景瑄剛回到景德宮坐下,曹風給他倒的茶都還未端起,便又聽到有求見的聲音。

曹風捧着茶杯,上前道:“皇上,可要見?應該是去尋樓蘭國主的人回來了!”

宮景瑄這回倒是不緊不慢的接過茶,小品了一口,這才出聲道:“宣!”

曹風得到應允,便朝門外喊了一聲:“皇上準見!”

少時,便見一太監急急走了進來,一進來便跪地道:“奴才叩見皇上!”

“找到拓拔扈了?”宮景瑄漫不經心的問道。

地上的太監聽到宮景瑄好像一副不太在意的口氣,少加思索,便說道:“回皇上,奴才們原本并未尋到樓蘭國主,只是在路過行宮的時候看到一個拖着一身傷的人正要入行宮,卻被行宮的護衛給擋了,奴才們過去一看,才發現此人正是被劫的樓蘭國主,于是奴才們便将他再度帶回了大牢就即刻前來與皇上彙報了!”

“哦?你是說拓拔扈一身是傷的去了行宮?”宮景瑄緩緩重複着太監的話。

“回皇上,正是如此!”太監應聲。

“那他,可有說是誰救了他!”宮景瑄好奇,會不會又是宮離憂将他救了。

然而地上的太監卻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老實說道:“皇上,樓蘭國主并未說是誰救了他,只是奴才們将他帶去大牢時,他一直嚷嚷着要見皇上,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與皇上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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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這太監的話,宮景瑄直接放下茶杯,起身說道:“曹風,去大牢,朕倒要聽聽他想說什麽!是不是又是七王爺救的他!”

曹風聞聲,道:“是!皇上!”

……

大牢

拓拔扈一到行宮便被護衛攔住,這也是他們早就預料好的,而遇到宮景瑄派去尋他的人恰巧路過行宮也自然是他們早就計算好時間的。

他被帶回大牢,這一路都在吵着要見宮景瑄,想必回去複命的人已經将他的話帶到了吧!

滿身狼狽的被關進牢房,拓拔扈靠在牆角坐着,雖一副膽小如鼠的樣子,可心裏卻正在靜等着宮景瑄的到來,想到嫣兒此時也該見過宮景瑄了,他便不怕他不來!

又過了一會兒,突然牢房外一陣騷動,拓拔扈便知道,他等的人來了,做好宮景瑄一來,他便撲過去尋求救助的準備!

不多時,一身玄色寬袍,頭戴金冠的宮景瑄便出現了。

拓拔扈一見宮景瑄來,便一副焦急的撲了過去!

“皇,皇上,求皇上快去救救臣的嫣兒吧,她被一幫賊人給帶走了,他們,他們還……”說着說着竟還擡起袖子去擦眼角了。

宮景瑄根本沒想到拓拔扈會來這麽一出,還有他那未說完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拓拔嫣兒再說謊?

“他們将她如何了?”宮景瑄的聲音突然變的極沉!

拓拔扈一聽這聲音,便知宮景瑄果然怒了,忙道:“臣,臣聽說他們,他們要嫣兒做他們宮主的夫人,嫣兒就算不答應,他們宮主也要強娶,還,還叫臣将,将樓蘭的大權作為嫣兒的陪嫁,不然,不然就要殺了嫣兒,臣……”

宮景瑄緊握着的手都已再發抖,沒想到這普天之下竟還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這般嚣張,帶着殺氣的眼神瞟過拓拔扈,道:“你如何了?”

“臣罪該萬死!”拓拔扈突然就朝宮景瑄行了一個大禮,而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宮景瑄又豈會不知。

“你确實該死!難道你不知你的女兒被朕的皇兄救了嗎?”宮景瑄咬牙切齒的揪着拓拔扈的衣領,将他提了起來,又重重的摔了下去。

“咳咳!”拓拔扈被摔的頓時就咳了起來!

好不容易緩過來,拓拔扈呢喃道:“嫣兒她,她沒事?真好!”而後想到了什麽又立即跪在了宮景瑄的腳下,虛弱的道:“求皇上饒命啊,看在臣也是為了救嫣兒的份兒上,您就……”

“閉嘴!朕問你,你難道不是被月離宮的人帶到燕青山嗎?”宮景瑄剛讓人家閉嘴,便又問了個問題。

拓拔扈也在心中翻白眼兒,不過還是誠惶誠恐的說道:“回皇上,臣,臣只是被帶到一處荒廢的府邸,并不知什麽燕青山啊!”

“你真的沒被帶去燕青山?”宮景瑄不太相信!

“皇上,臣确實沒去過燕青山,那是什麽地方?”

見拓拔扈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宮景瑄便懶得再問,只道:“你是因為交了掌控樓蘭大權的兵符和大印他們才放了你的?”

“是的皇上!”拓拔扈依然俯首跪地。

“那處荒廢的府邸在什麽地方?”宮景瑄又陰沉的問道。

哪知拓拔扈卻說:“請皇上恕罪,臣雖然被帶了去,可是臣被帶去時就已被打暈,後來交了兵符和大印他們又将臣打暈,醒來時便發現臣躺在離行宮不遠的地方,所以臣并不知道那處院子在何處啊!”

“又是不知道,看來月離宮做事還真是周到,不過那又如何,這天下都是朕的,朕總有一天會讓你月離宮徹底消失!”宮景瑄聞言氣的轉身背對着拓拔扈,口中更似在自找安慰一般說着。

只是這話聽在拓拔扈的耳中,卻在心裏暗暗說道:就你這豬腦子哪裏能與我那好女婿相比,還天下都是你的?做了十年的夢了,也該醒了,哼!

宮景瑄發洩完心裏的不快又轉身看了一眼拓拔扈,便什麽也沒說大步朝外走去。

拓拔扈見他要走立馬裝模作樣的哀嚎道:“皇上!皇上!求皇上讓臣去見見嫣兒吧!”

只是宮景瑄根本沒理會他。

拓拔扈再擡頭時已不見人影,牢門也再次被鎖了起來,他緩緩起身回到牆角處坐下,乘無人之時從身上找出了顆藥吞了下去,而後又将事先準備好的一張絹帛拿出來放在身邊。

……

鳳靈宮,拓拔嫣兒已從沁凝宮搬了過來。

之前宮景瑄從沁凝宮離開後不久,拓拔嫣兒就叫人帶來鳳靈宮,起初,容岚兒确實拒絕了她,不過在她拿出了一封曉曉親筆信時,容岚兒便什麽也沒說允了她在靈宮住下。

已收拾妥當的拓拔嫣兒帶着傷去正殿找容岚兒,她打算将容岚兒也當成自已的朋友,畢竟她雖然順利的住了進來,也只是因為姐姐的緣故,她對容岚兒印象也還算不錯,既然以後要把她當成保護傘,自然得同她搞好關系。

來到正殿,拓拔嫣兒就看見容岚兒坐于小塌上繡着什麽,正殿內只有容岚兒紫蘿兩人,她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生怕打擾了她們,只是……

“嫣兒公主怎麽不好好休息?”容岚兒如春風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啊?娘娘您發現我了呀!沒打擾您吧!”拓拔嫣兒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說道。

容岚兒放下手裏的東西臉上并未有什麽表情的說道:“無妨,坐吧!公主有何事?”

“我……呵呵!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聽姐姐說皇後娘娘您是很好的人,嫣兒想與您多親近些,嫣兒想,想像姐姐一樣做娘娘的朋發!”拓拔嫣兒不客氣的坐到了容岚兒上,帶着商量口吻說道。

容岚兒着拓拔嫣兒連說了兩次‘姐姐’,便知道說的應該是曉曉了,還有那封信裏,曉曉特意讓自己照顧她,還說有時間會來宮裏和她講些事情,想到這裏,容岚兒看了眼笑的一臉可愛的拓拔嫣兒,道:“公主與七王妃很熟?”

拓拔嫣兒一聽她提到曉曉,臉上的笑意就更深了,仰着酷似曉曉的小臉兒說道:“嗯!姐姐信中沒同娘娘嗎?其實……”

“皇上駕到!”

一聲尖銳的聲音打斷了拓拔嫣兒話,容岚兒見此,只好起身前去接駕,拓拔嫣兒便一同跟了上去。

“臣妾/嫣兒見過皇上!”兩人出去一同朝宮景瑄見禮。

宮景瑄見兩人竟一起出現,心裏的火氣瞬間就消失了不少,看着兩人道:“平身吧!”

“謝皇上!”兩人又一起說完跟着宮景瑄朝裏走去。

紫蘿快速為宮景瑄倒了茶退到容岚兒身後,她對宮景瑄只有怕,所以能退多遠就退多遠。

宮景瑄看了眼拓拔嫣兒,才朝容岚兒道:“聽聞皇後允了嫣兒公主入住鳳靈宮?”

容岚兒頭也沒擡的應道:“是!”

“如此挺好!嫣兒也好給你做伴兒!”宮景瑄輕聲說道。

159幸福到老

宮景瑄雖說的輕巧,便心中卻感覺到意外,不過既然兩個女人能和平相處,他自然也樂得其成,既然容岚兒他不能來硬的,那拓拔嫣兒他是一定要得到手的,他宮景瑄生平兩個真心看上的女人哪裏能一個都得不到。

容岚兒聽着宮景瑄對拓拔嫣兒的稱呼稍稍有些愣神,原來宮中的傳言并不是假的,宮景瑄确實看上了這樓蘭公主,再看一眼拓拔嫣兒,容岚兒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公主與曉曉長相極像,難道宮景瑄是因為這個?

正當容岚兒疑惑的時候,殿外的曹風卻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神色慌張,看到宮景瑄便想直接說些什麽,只是一想到容岚兒和拓拔嫣兒在場,只好走近宮景瑄身邊,對着宮景瑄耳語了一番。

宮景瑄一聽到曹風帶來的消息,整個人立刻就不好了,迅速站了起來,便要出去,而拓拔嫣兒卻心知肚明宮景瑄是為了什麽,不過她可不會讓他就這麽走了,見他起身,忙喊道:“皇上!嫣兒聽說我父王被關入了大牢,嫣兒肯請皇上放了我父王吧!他是無辜的呀!”邊說邊走到宮景瑄身邊拽住了他的衣袖。

宮景瑄一聽到這柔到骨子裏的聲音,頓時就平靜了不少,可是拓拔嫣兒的話卻讓他不知該如何回答了,伸手拉過拓拔嫣兒柔美的小手,臉上的怒意已消散不少,對面前的小美人道:“嫣兒放心,你父王只是暫時在牢裏住些日子,等朕堵住了悠悠衆口,便派人送他回樓蘭,乖!”

拓拔嫣兒一聽這話,差點沒吐出來,好不容易才忍了下去,又擡頭時,看着宮景瑄眨了眨眼睛,一臉萌萌的道:“皇上,您說的是真的嗎?”

宮景瑄哪裏經得起拓拔嫣兒這般撒嬌,如他這樣的色伾子,此時早已感覺渾身都火熱,不過,現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一想到拓拔扈竟然在牢裏以死謝罪,宮景瑄就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即便他不在乎拓拔扈的性命,可畢竟一國之主死在他樓蘭大牢裏,他還是得将此事妥善處理,何況面前還有這麽個可人兒他還沒得到!

朝拓拔嫣兒點了點頭,又轉身對容岚兒道:“朕還有些事要處理,嫣兒就麻煩皇後照看一番了!”

容岚兒雖沒想到宮景瑄會親自叮囑自己照顧拓拔嫣兒,但面上卻依然落落大方的答應了,反正就是宮裏多了個人罷了,她也無所謂,何況還是受了曉曉之托。

看着宮景瑄大步離開了鳳靈宮,拓拔嫣兒在心中一陣暗笑,她偉大的姐夫就是厲害,看把這臭皇上給耍的!

拓拔嫣兒正在愣神,容岚兒坐了下去,突然說道:“本宮雖不知公主與皇上之間到底如何,但既然本宮受人之托,定會好好照顧公主的,只是……以公主方才對皇上的态度……”

拓拔嫣兒一聽,便知道肯定是容岚兒以為自己真的對皇上有那種心思了,忙道:“不不不!娘娘誤會了,嫣兒,嫣兒剛才只是……”

“你不用急着解釋!本宮不會對你怎樣,于本宮而言,皇上他不管對誰好或者是誰喜歡皇上,都與本宮無關!”容岚兒瞬間就打斷了拓拔嫣兒的話。

拓拔嫣兒聽完這話,突然感覺自己有種跳進水裏也洗不清的感覺了,再次坐回到容岚兒的對面,低着頭掐起了手指,心想着要不要告訴容岚兒實話,可是如果告訴她了,到時走露了風聲又該怎麽辦呢?

容岚兒見拓拔嫣兒那副樣子,就以為她肯定對宮景瑄有什麽,只是卻又感覺哪裏不太對,反正她也想不清楚了,抛開這些與自己無幹的事,容岚兒喝了口茶,便對拓拔嫣兒說道:“天色已不早了,公主是要在此與本宮一同用晚膳,還是回去?”

正在糾結的拓拔嫣兒聽到這話,這才想起此時确實已接近天黑了,她倒是想在這兒用晚膳來着,可就怕容岚兒覺得自己臉皮太厚,想了想決定還是算了,反正以後要在這兒住上一陣子,等熟了便有的是機會。

“呵呵!那嫣兒就不打擾娘娘了,嫣兒告辭!”淺施一禮,拓拔嫣兒便起身朝外走,只是剛走出幾步,還是覺得不能讓容岚兒誤會太深,便再次轉身對容岚兒真誠一笑,道:“娘娘,嫣兒既然決定要與娘娘成為朋友,那嫣兒就絕不會對皇上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有些事情嫣兒現在還不能同娘娘講,等時機成熟,或許不等嫣兒說,姐姐定會告訴娘娘的,那嫣兒今日便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給娘娘請安!”

說完,快速的消失了。

容岚兒聽完這番話,恰到好處的柳眉輕輕促起,有些不大明白這話裏到底指的什麽意思,便轉頭對身旁的紫蘿問道:“紫蘿,你是不是也聽不明白嫣兒公主的話?在皇上來之前,她想說的又是什麽呢?”

紫蘿雖然在認真聽着,可她确實也聽不明白,只好點了點頭,道:“娘娘,奴婢也沒明白,不過這位公主說的姐姐到底是誰?娘娘認識她的姐姐?”

聞聲,容岚兒突然嘆了口氣,随意的回答道:“或許吧!去看看晚膳準備的怎麽樣了,我餓了!”

“是,娘娘!”紫蘿聽完容岚兒那模拟兩可的答案有些懵,但還是聽話的下去了。

殿內只有容岚兒一人了,想着剛剛拓拔嫣兒說的話,還有曉曉信中寫的話,難道這其中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嗎?

……

宮景瑄離開鳳靈宮,一路來到禦書房,一入內,那刑部尚書便提心吊膽的跪在了地上,誠惶誠恐的道:“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宮景瑄早已沒了剛才在鳳靈宮的好脾氣,此時正黑着臉,嚴肅的看着地上的人,道:“到底怎麽回事?朕剛剛回宮,他就死了,你們到底是怎麽看的人?”

那刑部尚書就知道此次定不會好過,只得硬着頭皮,将手裏一當血乎乎的絹帛高高的舉過頭頂,道:“臣有罪,但請皇上先行看過此物!”

宮景瑄盯着刑部尚書手裏的東西,眉頭緊蹙,“那是何物?”

“回皇上,這是樓蘭國主去之前留下的血書!”

“血書?”

這時,曹風迅速接過血書送去宮景瑄面前,并将它打開。

當宮景瑄看到絹帛上的內容時,頓時就怒罵出了聲,“懦夫!簡直就是懦夫!沒想到拓拔扈竟是這樣沒用的人!早知今日,還不如朕當初就直接揮軍西下,也好過他将樓蘭拱手送人!真是太便宜月離宮的那幫賊人了,如今他倒是撒手而去,竟還想讓朕收拾這爛攤子!”

刑部尚書聽到宮景瑄的話,一句話也不敢說,倒是曹風,他開口問道:“皇上,如今事已至此,皇上您如何打算,老奴定聽皇上差譴!”

“你?朕看倒是不必了,曹風,朕知道你一直忠心,可你該好好想想,你到底為朕辦成了哪件事?”聽到曹風的話,宮景瑄不由開始嘲諷了起來。

“這……都是老奴無能!”曹風有些尴尬的俯身說道。

“罷了!朕本就不該指望你一個宦官,将上官青書和沐哲宣來,朕即刻要見他們!”宮景瑄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對曹風說道。

待曹風領命而去,宮景瑄又對跪着的刑部尚書說道:“你雖監管不利,但朕念及您對朕忠誠的份兒上,就罰奉一年以求懲戒,下去!”

“謝皇上大恩!”

刑部尚書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對于宮景瑄突然這般低調的做法,他還一時有些意外,正準備起身離開時,宮景瑄又道:“此事先莫聲張,若有半點消息走露,朕唯你是問!”

剛放了心的刑部尚書,立馬又将心提了起來,迅速回答道:“臣遵旨!”

宮景瑄揮了揮手,獨自坐于高位按上了眉心,最近真是多事之日,到底是哪裏不對了?為何十年了都一直相安無事,如今卻是一莊接着一莊的出現?

腦子中突然就閃現了這半年來發生的一些事情,好像是從上官青書的四女上官曉曉成為京城才女之時,事情便接二連三的發生,難道此女就是他的克星嗎?

……

七王府,憂月曉築

宮離憂一身雪白裏衣,長發盡數散落,就那樣斜躺于塌上,手裏捧着本書,看得認真,燭火下的臉龐顯得那般妖冶,柔和的線條勾勒出宮離憂那美得一塌糊塗的五官,讓人有種一見便忘乎所有的感覺。

曉曉從洗漱間出來,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美麗的畫面,瞬間有些不敢再走近了,她怕打擾了這美好的瞬間。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內突然響起了宮離憂好聽的聲音。

“娘子看得可還歡喜?”

“啊?”曉曉被這突然間的聲音給驚了一下,再次朝塌上的人看去,只見宮離憂依然認真的看着手上的書。

曉曉這才撇了下嘴,朝宮離憂走了過去,“你什麽時候發現我的?”

“從你站在那兒的那一刻起!”宮離憂放下手裏的書,身子朝裏挪了挪,将曉曉拉了過去,坐于自己身邊說道。

“那你為何一開始都不出聲?”曉曉仰着小臉兒看着宮離憂問道。

“自然是怕娘子看不夠!”

“哼!美得你了!”

曉曉擡起自己的小拳頭輕輕在宮離憂胸前捶了一下,又道:“對了,今日的事可還順利?”

“娘子就放一百個心,為夫辦事向來都不會出差錯,此時想必拓拔扈已被紫魔他們又帶回別莊了吧!”宮離憂拉過曉曉将人按在自己胸口上溫柔的說道。

曉曉聽着宮離憂吊兒啷當的口氣,沒好氣的擡頭瞅了一眼,又将頭放在他的胸口處才道:“雖說你很厲害,可是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濕鞋的,所以夫君還是事事小心些好!”

宮離憂聽着“夫君”二字,突然心間一熱,這可是他們成婚以來,曉曉第一次認真的叫他夫君,下意識的就緊了緊手臂。

曉曉感覺到宮離憂的動作,将小腦袋擡了起來,認真的問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了嗎?”

宮離憂看向曉曉,對她皺了皺眉,道:“确實有地方不舒服!”

“嗯?哪裏?”曉曉忙從宮離憂身上起來神色緊張的問道。

宮離憂看着曉曉又上當,心中瞬間便有股暖流淌過,他的小王妃是真的愛上他了呢?雖然每每他用這種方法逗她,可她依然每次都會相信他的話,只要他說自己不舒服,她定會露出緊張的神情來。

宮離憂在心中邪笑了下,然而伸手拉過曉曉的手,再順着自己的小腹處往下,将曉曉的手放于某處,輕聲道:“這裏!”

曉曉發現不對,立馬抽回自己的手,又是一拳捶了過去,羞紅着臉道:“沒正經!”

宮離憂從塌上坐了起來,一把将曉曉扯進懷裏,将下巴抵在曉曉肩頭,聲音慵懶的道:“為夫哪裏不正經了?”

“哪裏都不正經!”曉曉掙紮着說道。

宮離憂突然嘿嘿笑了兩下,認真的道:“娘子放心,為夫知道分寸,一定不會有事,不然為夫哪裏舍得丢下娘子一人,為夫還要與娘子一同分享這大千世界呢!不為別的,只為能與娘子幸福的度過餘生!”

聽到這話,曉曉若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她好歹也是個正常女性,哪有女人不愛聽情話的,不知不覺伸手環抱住了宮離憂,淡淡的道:“我可以将這些當成是你對我的承諾嗎?”

“嗯!自然!娘子可還想聽更多的?”宮離憂放開曉曉,看着她的眼睛說道。

曉曉卻搖了搖頭,而後道:“不!相比承諾,我更願意看到實際行動,承諾太多,我怕你兌現不完!離憂,我們會一直這樣好好的嗎?”

曉曉突然又想起自己不過是來自現代的一個靈魂而已,若是哪天她真的突然就回到現代了,他該怎麽辦?一時間,曉曉突然有些傷感了。

宮離憂聽到曉曉的話,立即便柔情的笑道:“當然了,我們會一直幸福到老,娘子在擔心什麽?怕為夫招惹桃花嗎?娘子放心,為夫不管是今生還是後世,都只願意愛娘子一人!”

聽完宮離憂的話,曉曉不由再次窩進了宮離憂的懷裏,許久之後,才輕聲道:“認識你真好!”

160坦白一切

宮離憂再次将曉曉緊圈着,感受出曉曉那發自內心的話讓他覺得自已上輩子或許真的積了德,不然上天怎會讓他遇見她。

正當宮離憂感慨的時候,曉曉開口了。

“離憂,之前我們說好要去月離宮的事還作數嗎?帶我去吧,我想看看!”

“自然作數!正好我也不想參與宮景瑄那些破事,明日我便給宮景瑄送折子,咱們去游山玩水,窩在京城十年了,如今也該正下光明的去走走了!”

“嗯!好!不過你的身體……”

“無妨!師父說過,體內的毒半年才會發作一次,如今離半年時間還早着呢!”

“嗯!對了,聽說梨林的梨花開了,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呢!”

“娘子若是想看,那為夫現在就帶你去!”宮離憂曉曉一臉體貼。

“現在?可是天不是都黑了嗎?”

“就是天黑才更有看頭!”宮離憂速速起身,抓起衣袍便快速套了上去。

曉曉看着說風就是雨的人不由輕笑出了聲。

“娘子為何笑了?”已穿好衣服的宮離憂轉身問道。

“呃!那個,不是說要去看梨花嗎?”她才不要告訴他,自已其實是在為撿到了一枚閃閃發亮的寶貝夫君而慶幸的笑呢!

宮離憂見曉曉慌忙獨自朝外走了去,便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這才擡腳跟了出去。

剛走到憂月曉築院中的曉曉突然就被打橫抱起,還未來得及開口,就發現自己已在空中快速的朝梨林的方向而去。

同時耳邊還傳來宮離憂極富磁性的聲音:“閉上眼睛,不要睜開!”

曉曉竟然十分乖巧的就閉上了眼睛,什麽話也未說,任由宮離憂抱着在王府的上方急速穿行着。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宮離憂已抱着曉曉在了燈火通明的梨花中。

宮離憂并未将曉曉放下,直接說道:“娘子可以睜開眼了!”

聽到聲音,曉曉緩緩睜開了眼,當入眼的是一片如自晝般的花海時還是不由打心裏驚訝。

“這,是什麽時候準備的?”曉曉轉過臉看着宮離憂,表情呆滞的問道。

宮離憂并未馬上回答,而是低頭對曉曉說:“喜歡嗎?”

曉曉随即就點了點頭,又看向了在燈火照耀下的梨花,歡喜的說道:“快放我下來!”

宮離憂輕輕放下曉曉,便見她笑的極為燦爛的跑到梨花樹下去了。

大片的梨花樹上挂着滿滿的各色花燈,讓本來潔白的梨花平添了不一樣的色彩,原來梨花竟可以美出這樣的新高度!

宮離憂看着笑得開心的曉曉,心中也跟着高興了,朝曉曉的方向走了過去,溫柔的道:“若是喜歡,等過了花期我們再去月離宮吧!”

原本看得出神的曉曉突然聽到宮離憂的話,瞬間就轉身,臉上也沒了笑意,開口便道:“不可以,去月離宮的事易早不易晚,雖然我知道你手下的那些人都是強中之手,可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必須讓他們每個人都能發揮到最大的水平,以後若是有一天我們必須要和宮景瑄刀鋒相向,我們也得有必勝的把握!”

“曉曉,這些事其實你不用操心,一切都讓我來吧!”宮離憂擡手輕按着曉曉的肩膀,認真的說道。

“不!我說過,我們要并肩作戰的!況且有些東西只有我才知道!”說完,曉曉便拉起宮離憂朝木屋走了去。

跟着曉曉的腳步,宮離憂也不管腳下踩的是什麽,只直直的盯着曉曉的後背,心裏只剩下感動。

一入木屋,曉曉便從裏屋裏找出一個錦盒遞到了宮離憂面前。

宮離憂不明所以,只得愣愣的接過,眼中滿是詢問的意味。

“打開看看吧!這些或許對我們以後與宮景瑄對戰會有很大的幫助!”曉曉輕吐。

宮離憂再看了眼曉曉,将手裏的盒子打開,當看到一疊疊畫時,更加不明白了,擡眸疑惑的盯着面前的小人兒。

“娘子,這些是……”

“王爺先拿着看看,這些都是我畫的圖紙,如果王爺能找人将這些做出來,那它的可比刀劍好使多了!”

宮離憂沒再說話,将盒子放下,拿出裏面的紙張,認真的看了起來,一張張紙上那精确的零部件讓宮離憂不禁咋舌,這些……

曉曉知道宮離憂也許看不明白,便在他拿起每一張的時候就在一旁仔細的解釋着。

宮離憂一邊看着圖紙,一邊聽着曉曉詳細的解說,竟讓他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他的小王妃腦子裏到底裝了什麽,如此前衛的東西也能想得出來,如果有一天真的要打仗了,若将士們用的都是她說的這些什麽手槍,手雷,還有投彈機什麽的,那他們不是可以直接就能将敵方打的一敗塗地嗎?

然而面對如此聰明的曉曉,宮離憂突然有些不大相信了,想起剛知道這世上有曉曉這麽個人時,他特意查過的關于曉曉的信息,最大的疑點便是一個将死之人為何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後除了身體還是那個身體,其它卻全部都變了,難道只是因為腦子開竅了嗎?

看完所有的畫,宮離憂認真的看着曉曉,半晌後才問道:“娘子,如此精妙的東西你是怎麽想出來的?”

曉曉對宮離憂問的問題一點兒也不意外,走到椅子裏坐下後道:“王爺先坐下,我想與你說些事情!”

如今的曉曉既已完全接受了宮離憂,她不想将關于自己其實只是來自異界的一個靈魂的秘密再繼續隐藏下去了,兩個相愛的人不應該有秘密,就像宮離憂已将他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她一樣,今日她便向他坦白一切!

聽到曉曉的話,宮離憂走到曉曉旁邊的椅子坐下,輕輕勾了勾唇,道:“娘子想說什麽?為夫定洗耳恭聽!”

曉曉回以微笑,而後問道:“王爺是否相信這世上關于靈魂的說法?”

突然聽到這個問題,宮離憂還以為曉曉要同他講鬼故事,邪邪一笑,道:“娘子這是要與為夫講故事嗎?”

曉曉拿過茶壺給宮離憂倒了一杯,道:“或許王爺可以将我接下去的話當故事來聽!”

宮離憂見曉曉的語氣并不像他想的那樣,不僅如此,竟感覺曉曉接下去的話有些沉重,再想起之前對曉曉脫胎換骨的疑惑,宮離憂換上一本正經的表情,伸手握住曉曉的一只手,道:“曉曉!不管你是來自哪裏,不管你到底是誰,我喜歡的就是現在的你!”

曉曉擡眸看着一臉正色的宮離憂,抿了抿唇,心道:難道他知道什麽了嗎?

頃刻之後,曉曉才說道:“我,我其實并不是真正的上官曉曉,真正的上官曉曉已在她遭到上官玉瑤誣陷被上官青書上了家法之後便已命歸西天了,而我,其實只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一個靈魂而已,我這樣說,你,相信嗎?”

本以為宮離憂多少都會有些遲疑,哪知曉曉話音剛落,宮離憂便說道:“我信!不管你來自哪裏,我只信你,也只愛你一人!”

宮離憂的一番話瞬間讓曉曉感動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她知道宮離憂一直都對他百依百順,可卻沒想到他聽了自己的坦白,不但沒的異常反應,反而像向自己了讓她不敢說出口的話,那句‘我只信你,也只愛你一人’久久回蕩在她的耳邊,不知不覺,眼圈已經泛紅。

宮離憂見曉曉眼圈微紅,寵溺的伸過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溫柔的道:“傻瓜!我相信老天安排你來到這裏就是特意讓你來尋我的,這一生,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一些話一落,曉曉直接起身走到宮離憂身邊,頃刻間便已摟上了宮離憂的脖頸,感動的淚水已經挂在精致的小臉兒上了,然而她并未在意,因為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宮離憂見曉曉主動摟住了他已經有些意外了,然而曉曉接下去的動作直接讓宮離憂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因為此刻的曉曉已經拿自己溫潤的紅唇堵上了宮離憂嘴。

雖與宮離憂不指一次接吻,可曉曉依然是個小傻妞,她的吻技依然毫無章法,根本不知兩唇相碰之後,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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